小白髮現地在搖晃,臺下雪紛的話清晰地傳入耳中,他知道,自己只有最後一擊的機會,在真氣聚攏之時,他終於全力一擊,赤剛剛轉身,還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身子就飛出去,落到紅線外,這個結果是狼族萬萬沒有想到的,一時間現場突然靜默起來,最終,狐族的歡呼聲震天響!
臺上的小白雙膝一軟,徑直跪在臺上,亦竺撲向臺上,將小白抱了下來,見他只是累得睡過去,這才鬆一口氣,將早已準備好的藥丸塞進他的嘴裡。
另一邊,赤躺在地上,族人們都不敢上前,赤的一雙眼睛透着怒氣,沒在計劃內的失敗讓他沮喪不已,嬰寧的小臉出現在上方,她伸出手:“起來吧。”
不知道爲何,赤的滿腔怒氣就此消失,他握着嬰寧的手站起來,顯得坦然:“那個小子是什麼人?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居然這麼厲害。”
“以後你就知道了,今天你輸得不冤。”嬰寧說道:“今天的鬥法大法原本也沒有意義。”
“族長,沒事吧?”族人們終於過來關切,嬰寧便退了出去,去看小白,臺上的長老清咳了一聲,正式宣佈:“今天的鬥法大會勝者是狐族的小白,以後青丘唯狐族爲尊!”
小白聽不到,他太困了,陷入沉睡後人事不醒,亦竺帶他回到自己的屋子裡,第一次,兒子躺在自己的牀上,他伸手撫着小白的臉:“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迦音與衆長老進來,均是一臉沉重,雪紛與雪湘對視一眼,走上前攔住衆人:“哥,小白還沒有醒,有什麼事情稍後再說。”
“小白的那一招虛化並不屬於青丘的技法。”迦音沉聲說道:“就算有老祖宗點撥,也不可能有虛化這招,他究竟是從哪裡學來的?”
“這一點我會給族中人交代。”亦竺站起來:“因爲小白是我的兒子。”
迦音與衆長老並不覺得驚訝,這一點他們早料到了,白墨軒是在此時進來的,他的步伐穩健有力,迦音面露驚訝:“你?”
“我恢復得不錯,多謝亦竺叔的良藥。”白墨軒笑道:“還要感謝蘇柏那位代理閻王。”
蘇柏的臉探了出來:“好,你們不會不歡迎我吧。”
“大個子,你怎麼會來?”嬰寧心中一動:“不對,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小白替我上陣,我怎麼可以不來監戰。”白墨軒淡淡地說道:“蘇柏也算是小白的傢伙,從血統來說,所以蘇柏過來監戰也不足爲奇。”
兩人站在半山腰上,將鬥法臺上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當小白的身體突然虛化散開之時,蘇柏就知道原因了,小白擁有青丘與幽冥雙重血統,那一招虛化是幽冥的血統發揮了作用,從而起到了奇效。
此時,小白翻了一個身,嬰寧的手伸在後面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示意他不要睜開眼睛,機敏的小白立刻緊閉眼睛,假裝仍在熟睡,衆人的焦點都在白墨軒和蘇柏身上,並未注意嬰寧與小白之間的互動。
“小白是亦竺叔和羅浮山中的黑狐狸所生。”白墨軒說道:“所以有一半的幽冥血統,虛化是因爲血統天生得來的能力,可以說,這招能力在青丘全無僅有,以後只能爲青丘所用,如果小白可以完全控制虛化的時機,青丘再無人可以對付他。”
迦音與各位長老面面相覷,迦音說道:“你早就知道?”
“狐族中有這樣一位奇才,我不能忽視。”白墨軒說道:“留他在我身邊時,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世,最近託了蘇柏的福,才瞭解到真相。”
蘇柏點頭:“沒錯,我可以做證,如果不是我往返羅浮山,小白的身世恐怕就是石沉大海,咦,各位前輩,你們幹嘛板着臉,這可是一件大好事啊,剛纔我是看出來了,其它族類對你們可不善意呀,根本就是聯手欺負狐族嘛,白墨軒這傢伙也不靠譜,長年生活在外,平時也沒照應狐族什麼。”
白墨軒心下一喜,蘇柏180的智商仍在。
迦音越聽越覺得有弦外之音:“這是你們早就計劃好的?”
“長遠打算而已。”白墨軒說道:“我對青丘沒有感情,以後也不願意長留青丘,看在青丘無人支撐的情況下我才決定暫任族長,只等青丘有後人崛起,就可以放心離開,可惜,二孃之子修爲淺薄,要等他崛起,猴年馬月,當我發現小白的時候,發現他悟性驚人,而且潛質完全被族人忽視,我才決定觀察他。”
“你……你是打算讓小白接替你的位置,你好離開青丘,你對青丘就沒有一點感情嗎?”迦音說道:“我們父子一場,這件事情你瞞得我好苦。”
“當年你們找我回來,箇中原因自己最清楚。”白墨軒說道:“青丘到了我這一代,男孩子少,修爲高的男孩子更少,這纔想到我,不是嗎?既然青丘與塗山的血統沒有問題,我認爲幽冥與青丘的血統更沒有問題,以後青丘還有幽冥這個外盟,更是如虎添翼,箇中利弊,請父親和幾位長老仔細考量。”
迦音與幾位長老面面相覷,終於點頭:“事已至此,小白也贏得鬥法大會,諸位長老,我們去商討一番,看看此事如何處理。”
送走了迦音和幾位長老,小白一骨碌地從牀上爬起來:“憋死我了。”
“現在怎麼辦?”嬰寧問道。
“現在只有看這些老古董的想法了,是血統重要,還是守住狐族的地位重要。”白墨軒說道:“小傢伙,幹得不錯,現在怎麼樣了?”
“剛纔覺得好累,現在覺得舒服多了,帥族長,我會不會被趕出去?”小白憂心忡忡地說道,現在的小白是少年的模樣,可是講話仍然是柔聲細語的孩子聲音。
“有族長在,你放心,他們不敢,趕走你,就是趕走我,後果他們清楚。”
雪紛輕咳了一聲:“墨軒,你這樣做太不應該了,這件事情至少要和我們商量一下,小白的身世你應該第一個告訴我們。”
“姑姑,你畢竟是父親的親妹妹。”白墨軒說道:“幫親不幫理,我怕你提前通了氣,就會影響我們的計劃,今天我看得分明,姑姑一直在暗中幫助小白,多謝了。”
“我幫的不是小白,是狐族,狐族不能輸。”雪紛說道:“現在話都說明白了,就等着哥哥他們做出決定吧,我們先回古董店,雪湘,我們走。”
雪紛與雪湘先行離開,待他們一走,亦竺說道:“現在真是心急如焚。”
“亦竺叔,小白留在你這裡,你給他調理一下身子。我們也先走,能做到的我們已經做到了,現在只等結果就好。”白墨軒淡定地說道:“蘇柏,嬰寧,我們回去。”
蘇柏出了青丘便往羅浮山走,他要通知狐兒這個消息,嬰寧與白墨軒正要走出去,赤的聲音響起來:“姓白的,你耍我們?”
嬰寧吐了一下舌頭,白墨軒雙手抱在胸前,一幅你奈我何的模樣:“就是耍你們,怎麼着,輸給比自己年紀小的人,不服氣?”
“那小子邪氣得很,不過,輸了就是輸了,我無話可說。”赤悶哼一聲:“總比你裝病來得光明正大,不敢應戰大方承認好了,不是病得很重嗎?我看你現在步伐有力,聲音鏗鏘,哪裡是有病的樣子,白墨軒,你註定成爲青丘的笑話。”
“被瘦弱少年打飛鬥法臺的人才是青丘的笑話。”白墨軒輕描淡寫的一句讓赤雙眼通紅,嬰寧趕緊說道:“墨軒哥哥,我們趕緊回去吧,這兩天,嶽青和崔穎不是要回來了嘛。”
“等等,剛纔那個死人是誰?”赤彆扭地問道。
“嬰寧的男人。”白墨軒眉眼是看好戲的表情:“早知道你打我們家嬰寧的主意了,死了這條心吧,嬰寧是屬於蘇柏的,屬於狐族的,回你的狼窩找個娘子成親,不要浪費時間。”
“墨軒哥哥,太過份了。”嬰寧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在你們對我不理不問的時候,磁心我的人屈指可數,赤就是其中之一,赤是我的好朋友,我和你說過的!”
嬰寧的指控讓白墨軒失語:“對不起,嬰寧,我以前做得不夠好。”
“沒關係,反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嬰寧走向赤:“赤,我離開青丘後就鮮少聯繫你,這也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氣,我們以後還是好朋友。”
赤馬上咧開嘴笑了:“我就知道。”
嬰寧與赤擊掌道:“蘇柏的事情,我以後告訴你,因爲說來話長,我們現在先走,還有,以後不要想着青丘尊主的事了,大家合作相處才最重要。”
赤默然,嬰寧與白墨軒離開青丘,再次身處繁華的大都市,白墨軒若有所思:“那個傢伙倒還算坦蕩。”
“走了。”嬰寧沒好氣地說道:“墨軒哥哥有時候真不講理。”
兩人回到寫字樓,正要開門,鄰居家的小夫妻推着孩子出來,躺在嬰兒車裡的孩子正啃着自己的腳趾頭,一幅自在的模樣,之前哭鬧焦躁的樣子渾然不見,嬰寧看那孩子長得水靈,不禁走上前稱讚道:“好漂亮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