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華美之下

瀾國大陸於百年前一分爲三,其中凌國最爲富庶,涼國最爲驍勇,冰國最爲神秘,三國互相牽制,明爭暗鬥亦是不斷。

凌國皇宮大殿

適逢皇后做壽,凌皇宴請羣臣,大殿之中歌舞昇平,熱鬧非凡。坐在最高位的中年男子,面帶笑容,卻無法令人感到友善,彎起的眉眼總帶着謀劃的意味,這便是凌皇了。坐於其旁的中年美婦,雖已年長,卻保養的極好,頭帶金鳳,身披錦緞。她便是這壽宴的主角——凌後。

這時,站起一位青年男子,身穿藍色繡金盤扣,濃眉寬額,薄脣厚肩,儀貌端正,舉起酒杯,說道:“兒臣亦陽,祝母后鳳體安康,萬壽無疆,祝父皇母后鸞鳳和鳴,琴瑟和諧,永澤我凌國子民,特獻龍鳳翡翠屏一對。”

“哈哈,甚好,甚好,皇兒有心啊。”

又一位年輕些,身穿紅色錦衫配以金色刺繡,挺拔青蔥的青年男子站起,端起酒杯說道:“兒臣亦傑,祝母后福壽雙全,如意吉祥,願我大凌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特獻深海珍珠六顆。”

“恩,老大和老三都是有心人啊,城兒,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你母后講啊?”

一直坐在亦陽和亦傑中間,未發一言的白衣青年,手撓了撓頸後,站起身,此人眉宇見本是英氣的,五官也算的上精緻,身材頎長健壯,只可惜,眼中竟是癡傻的渙散,嘴角掛着憨笑,他來口道:“大哥,三弟已將好話說盡,兒臣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了,只……只能獻上一幅前朝明蘭皇后的真跡,《烈女詞》,望母后笑納啊”

上面皇上皇后變了臉色,下面羣臣議論紛紛,誰都知道,凌後是曾經統領天下兵馬的魏將軍之女,自幼被指腹爲婚給另一名門,但凌皇爲大位橫刀奪愛。這一直是不敢被提的一段舊事,而今,這傻皇子,偏偏送個《烈女詞》提醒大家,讓皇后難堪,雖然只有他不是皇后親生的,但在這公開場合也表現的太過明顯,只能說明,這二皇子亦城是真的傻啊。凌皇凌後又不便多說什麼,畢竟越描越黑,只是說“恩,拿下去吧,皇兒們獻過禮就該公主們獻舞了。”

“盛平公主獻舞——”一太監宣道

只見一絕美女子,順着綵帶飛來,宛如仙女臨世,舞步輕盈

的落在舞池中心,妝容明麗,站在伴舞羣的確如日光般奪目,在座的除了那傻皇子之外,皆是爲之眼前一亮,讚歎不已。舞畢,衆臣更是拍手稱絕,大皇子更是嘆道:“慕含表妹不愧是我凌國第一美人,真是絕代無雙啊。”

“亦陽皇兄謬讚了,慕含獻醜只爲搏皇嬸嬸一笑。”說完,慕含嘴角的笑更明麗了。

“呵呵,這丫頭,嘴是越來越甜了啊,本宮自是高興啊。”

“皇嫂,皇兄,小女蒙得二位恩寵,才如此頑皮。”說話者乃一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

“弟弟,莫要謙虛,慕含伶俐自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這美貌更是無須多言,弟弟好福氣啊!”

太監又宣道:“昌平公主獻舞——《月下媚影》”

頓時,燈光盡滅,只剩幾隻紅燭,舞池中圍起一圈白布,白布中點起光亮,一人影在其間翩然起舞,舞姿柔美,仿若月下起舞的朦朧美人,待白布撤去,燈光點亮,一個蒙着面紗的女子再次起舞,身段窈窕,飄逸雋美,層層神秘令在坐的人如癡如醉,甚至包括二皇子亦城。舞畢,待女子褪去面紗,雖未貌美如慕含,卻讓在座的人因着一連串精心表演驚訝的合不攏嘴。“妙,妙,實在是妙啊”凌皇最先反映過來,向佩王爺說道:“弟弟,真是莫大的福氣啊,兩個女兒一個美不勝收,一個妙不可言,哈哈,實在令寡人嫉妒。”

“皇兄此言差矣,二女常年伴架左右,都是皇兄皇嫂教導的好,臣弟怎敢消受這樣的福氣。”

“唉,弟弟,此話見外了,慕鸞,慕含都是不可多得的奇女子,是我們整個皇族的驕傲嘛”

“皇叔盛讚,慕鸞不敢當,我只是貌不及妹妹,使些小伎倆,實在不足掛齒,只望大家莫要見笑纔好。”慕含神色平淡,仿若真的是凌皇謬讚一般。

這時,忽有一太監,跑進來,跪在衆人面前,道:“皇上,有急奏!”

凌皇喝道:“大膽奴才,何事讓你如此冒失,擾了大家的雅興!”

“皇上恕罪,回皇上,司徒大人來報,押送去建造洛城行宮的銀子,又被崎山山賊所劫,送糧隊伍傷亡慘重,司徒大人也身負重傷。”

“大膽賊徒,竟三番五次劫我朝廷救濟糧,

狂妄至極。你們說怎麼辦?”

大皇子亦陽馬上站起來,說:“父皇息怒,兒臣也對這夥賊子早有耳聞,據說是因爲來了一個深得其他山賊擁護的頭領,糾合其各部,才三番五次爲非作歹,所謂擒賊先擒王,兒臣願帶兵前去剿滅賊匪。”

衆人皆點頭稱是,然,凌皇未言。

這時,身着一襲白色舞服猶如仙子的慕鸞開口說道:“皇叔,慕鸞不才,但慕鸞認爲,該地向來內鬥不斷,因此不成氣候,而此人竟能糾合各部,發出合力,其定是有才之人;該路又是押送閩城饑荒救濟糧的畢竟之地,然後他們鮮少劫去,其定是仁德之人;怕只是爲生活所迫,不得不落草爲寇,若能爲我朝廷所用,定是件一舉兩得的美事啊。”

衆人恍然,大嘆昌平公主目光深遠,有治國之才。

凌皇來口道:“慕鸞所言有理,那就派亦陽前去召降,慕鸞輔佐,畢竟慕鸞是女流,衆卿家所覺如何?“

“吾皇英明!”

宣政宮

一中年男子負手站在窗邊,背對着年輕女子

“慕鸞啊,你今天做的很好。”

“爲皇上辦事,是慕鸞的職責。”

“呵呵,爲了演這齣戲,讓你名正言順的出行,可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了。你是女孩,朕本只能暗中派你進行任務,可朕說過會把你當做賢才對待,定是要幫你在羣臣中樹立威望的。”

“多謝皇上,爲慕鸞考慮,那這次的任務?”

“如你所說,此賊確實是人才,朕也需要這樣的人才,更需要這愛才之名,但朕懷疑他便是背叛神雀營的那個奸細,所以……你去以招賢之名,暗中做掉他。”

慕鸞稍微遲疑了下,說:“是。”

“呵,慕鸞,你是不是想問爲什麼不調查清楚再處置他?”

“慕鸞不敢問爲什麼。”

凌皇大笑着轉過身,看着慕鸞,說道:“因爲,疑人不用,疑人必誅。”

慕鸞雖心中一寒,但仍面不改色,說:“慕鸞,明白。”

慕鸞走出宣政宮,呼出一口氣,“樹立威望?”不過是讓她變成更好用的棋子吧,閉上雙眸,往事如潮水般襲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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