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樹後的絕色女子看着不同日平的癡傻而是風度翩翩的亦城動情的演奏着,他身旁的慕鸞陶醉其中,甚至輕聲哼起來,這般琴瑟和鳴的場景讓女子輕咬起嘴角,按在樹上的手不自覺的用力起來。以至於讓她沒有注意到向她走來的男子。
男子開口:“看什麼呢?”男子試圖向女子所望之處張望。
“沒,沒什麼。”女子轉過身順帶擋住了男子的視線。“只是聽到樂聲,隨處看看,興許是什麼宮人閒來弄些音律之事吧。”
“這樣啊,呵呵,慕含等我很久了吧。”
“沒多久,我也是纔來,陽表哥,這裡既然有別人,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吧。”
“好啊,前兩天有人進貢了幾隻小松鼠,又可愛又伶俐,還會做表演,相信慕含一定喜歡。”
“那表哥快帶我去看看吧。”說完,慕含與亦陽便匆匆離去。平日裡警惕性都很高的慕鸞和亦城此時此刻都在享受這來之不易的美好時光,便沒有發現這匆匆離去的兩人。
亦城很耐心,慢慢的教,他多希望這樣的相處能長一點,再長一點。可是慕鸞學的很快,本就精通音律的她,在加上天資聰穎,一天下來已能學個大概。是怎樣的一刻,讓人曾經希望時光永駐?少年輪廓分明的的側臉,少女眼中帶笑的羞澀,才子與佳人,清風與翠綠,天明到天黑。
“鸞兒果然聰明啊,這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勢頭啊。”
“是表哥教的好啊。”
“我這可怕再教下去就真的讓你超越我了,我可是很小氣的。”亦城故作生氣道。
“是嘛,那算了,既然表哥這樣說那明天我就不來學了。”
“明天?”亦城又驚異又開心,他希望的其實是每天呢。“那……那好吧,看在你這麼好學的情況下,我自
然是也要有風度的,明天還在這裡……不見不散。”嘴上故作無奈,眼睛裡卻寫滿溫柔,恐怕這樣的亦城纔是真正的“癡傻”吧,甘爲紅顏癡,甘做愚心人。
“那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表哥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恩,路上小心。”亦城看着少女漸行漸遠的身影,雖然沒幾步路,可是他多希望與她同行,可是這樣的他連同行與側都做不到,只能悄悄的看着,跟着。這樣的時光固然美好,卻沒辦法讓亦城安心。一種無力感莫名的涌上心頭。
倚心閣
慕鸞做在梳妝檯前癡癡的笑,這種平時很少有的表情不自覺的變多了起來。其實她已經在後山獨自等了兩天,遇見亦城的第三天是她最後堅持的期限。如果有緣分總會遇見的吧,她這樣想,她不敢去表達,不敢邀請,甚至不敢有“他一定會來”的念頭。那樣的拼命的努力、不允許變得輕賤的外殼下是深深的自卑,從有記憶便開始的,彷彿已長入骨骼,烙入靈魂。她以爲要用權利,用天下去填補內心的空洞,卻是少年的一抹笑溫暖了整個心臟。只是時光總是很容易劃破美好。原本想擁有過便不曾遺憾,原來擁有再失去更加遺憾,這樣的想法讓慕鸞上牽的嘴角慢慢下沉,眉心不禁微蹙。
這時念雨走進來,說:“公主,事情已經安排完了,大約再過幾日便會有動靜了。”
“哦,這樣很好。”嘴上說好,可是慕鸞的眉心依然沒有舒展,反而更加凝重。
“如今一切順利,公主爲何看上去臉色這樣不好?”
“沒什麼,只是想想以後的路會更不好走,所以有些心煩。”
“念雨斗膽問一句:‘這路上最大的阻礙可是公主的心’?”
“恩,此話怎講?”
“先請公主贖罪,念雨是怕公主因些
兒女情長有所動搖,尤其……尤其……”
“但說無妨。”
“尤其是對這二皇子。”念雨馬上跪下,接着說:“念雨跟在公主身邊多年,從未見過公主對旁人如此特別,可是這二皇子不同與常人,身爲庶出,懂得自保,他能裝瘋多年,並瞞過所有他想瞞住的人,可見他必然是城府極深,再者他能得公主青睞,可見他必是有才能之人,這樣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定會是有作爲之人,所有自然是會有野心的。有野心就會有手段,洞察力如他,難免會發現公主與皇上會有特殊之處,雖然念雨不敢妄加猜測二皇子接近公主的目的,但是念雨怕公主當局者迷,影響大局,更怕公主受到傷害。”
慕鸞用手扶住額,淡淡的對念雨說:“我知道你說這些也是爲我好,讓我自己靜一會兒,你先下去吧。”
“是,念雨告退。”
慕鸞看着銅鏡中的自己,腦海裡反覆想着念雨的話,雖然嘴上不說,但其實她一直把念雨當做很親的人來看待,即便身周充滿猜測懷疑,可對念雨慕鸞還是很信任的,這樣的人旁人不容易走進她得心裡,可是一旦走進便會更加珍貴,慕鸞珍惜這個身邊少有的能說上話的人,只是慕鸞不擅於表達自己的感情。所以念雨的話對慕鸞是很有影響力的,越想越覺得自己可笑,明明往日對這些利益關係看的最通透的自己,此時竟因他一個眼神便融化了冷漠的世情,是自己真的很可笑吧?
慕鸞走到窗前,望着彎彎的月想起那日宣政宮旁站在身邊說:“月亮總是圓的,只是人們欣賞不到,就像鸞兒”的男子,慕鸞多不願意相信:那樣的眼神不是懂得,只是揣測討好……
這樣月光如水的夜晚,有心事的不只只是慕鸞,然而窗戶裡的人兒們那些旁人永遠無法感同身受、或明或暗的憂思,怕是隻有月亮知道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