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有我、桃子和老王三人組。
辦公的電話,基本是個擺設,常常地,它像個失聰老人,靜靜地躺在那裡。
這天,電話鈴聲驟然響起,在電話最挨我,我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一箇中年婦女的聲音:“我找姚桃。”以往,辦公的電話,都是先報單位再報自己的姓名,可這個電話,直接找人。
我說:“好的,你稍等下。”
我說:“姚桃,你的電話。”電話遞給了姚桃。
“我知道,大姐,你說吧。”
……
“不要哭,大姐。”
……
“老王出差了,可能信號不好……你過會再打瞧。”
……
“我知道,你姑娘讀高中了……什麼?學費,他不答應給……”
……
“你先不要這樣,紀委介入,能解決問題嗎,有事不能好好說嗎?”
“不要哭……我找時間說說他……”
……
“我在上班,下班後我用手機打給你……”
放下電話,桃子搖了搖了搖頭,一臉無奈。
“什麼人,你親戚?”我問。
“老王想好的。”
“那……傳說的事是真的了?”
“真的。”
我也只知道個大概,說老王在鄉鎮時,睡了個寡婦,好了十多年了,現在人家把他給告了。
“有時間又給你說,上班不宜談這種事。”
“如果你要離,那管他幹什麼……”剛放下電話,她的手機又打進電話了。
……
“我說你都這樣了,和他住在一個屋檐下,還有什麼意思……”
……
“又是個可憐的女人,這世道怎麼了?”她坐到了我的面前,看樣子是沒心情工作了。
“她太可憐了,丈夫死了後,老王就去守着了,一直不給她嫁人,現在女兒都讀高中了……她說,原來,只要自己頭熱腦燒的,老王都要回去看她,打出租車,回去兩百,來老百,現在是不聞不問了……”
“她要讓老王給她青春損失費。”
“這也不過份,老王是太不負責了。”
“老王不給,她要到相關部門告他。”
“你的事都顧不來,還要管他們事,太難了。”
“都是女人,人家找到,沒法子。”
“學理頭就碰上大鬍子——難剃呀。”
“難!太難了……”
“你是要站在那個女人的立場,還是老王這邊?”
“我們都是女人,女人永遠是弱者。”
往回天,她身上發生了很多事,她拿出錢給弟媳,兩個老人也拿出全部的錢給兒媳婦,再後來,她的丈夫出軌了,與好的丈夫睡到一起了,再後來,買了房子的弟媳把她的爹攆出來了,事情鬧到了派出所……
老王的事,是花了八萬塊錢,老王提前退了休。
可她自己的事,卻還朝着很壞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