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醒來時,天已大亮了。他見錢愛愛睡得很香,自己起來穿好衣服悄悄地出來。車還停在道邊上,他想去俱樂部,可是他很煩總想自己單獨呆着,他便開車直接駛向香河基地。他想了一路,即然愛情的歸宿是婚姻,婚姻又於家庭密不可分,那麼錢愛愛家庭的障礙就象一座山會把他壓死,也會把她累死。愛情是無罪的,卻被婚姻活活的勒死,多了這樣的例子,愛情也便枯萎了。一旦愛情成爲奢侈品,婚姻便毫不客氣的凌駕於物質之上,也便綁架了家庭的基礎,灰姑娘的故事便成爲童話。不求婚姻的愛情是不是欺騙,時代不同了,開放了自由了,詮釋着不同的愛戀,然而對於他來說,沒有土壤的愛情早晚會枯竭,錢家太過於強大,他也不會去當撿石子的狗,他已看清愛情的結局,到此結束是他最明智的選擇,他還沒有學會欺騙,愛情到此也算完美了,一切都做了。他把手機關掉,和錢愛愛一刀兩斷。他淚流雨下,車開得飛快,他咆哮,他吶喊,他扇自已的耳光,他感覺自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感情懦夫。
車到了基地,他一個人跑到草坪,他不相信自己會如此的卑鄙,他象一隻狼在綠色的草原上嘶鳴。他找來幾個球瘋狂的射門。等到全隊都到了,他的心仍是飄浮的,踢球的腳無力,精神無法集中,一直好幾天,他沒有緩過勁來。
這一天下午,王默和大象到俱樂部開會,開了兩個小時,王默先從俱樂部開車出來,繞道穿過一衚衕,見有一花店,門口擺着很多的紅色玫瑰,他想起錢愛愛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便下了車把店裡的玫瑰買光,放到後座上,他想放到自己的臥室裡,看着它們一朵朵的凋謝。車開到家,從車裡下來,便有一人從後面捂了眼睛,他嗅到了香氣,他熟悉那雙纖細的手,那手鬆開,摟住他的腰,說:“你不想我。”他抽開錢愛愛的手,轉過身不知說什麼,似乎她很陌生。錢愛愛說:“你不認識我了,你失意了,你的手機也失意了,這幾天打不通你的電話,你都在幹嘛,你不想我,你在逗我,你想讓我來找你,你在考驗我是不是來找你,你在玩失蹤,你玩過家家,你玩愛情小遊戲,你。”她見他憔悴的樣子,不再開玩笑了,想去摸他的臉,他拒絕了,他吱吱唔唔的說:“我們分手吧。”她眨了眨眼睛,咯咯的笑起來,說:“你還真玩遊戲呀,你也變得如此可愛了,不過不能拿分手當遊戲,那不好玩。”她見他沉着臉不說話,笑的更加歷害,說:“裝得還挺象,行了,你的臉比沒踢進球去還難看。”她想用吻來結束這個遊戲,他卻攔住她,說:“這是真的,我們不合適,還是分手吧。”她最受不了別人的拒絕了,她收起笑容,眼睛望着他,分手對於她來說是沒有想過的,剛剛噴發的火山底下還蘊藏着無窮無盡的熾熱的岩漿,不可能就此而熄滅,他變得太快了,沒有任何徵兆,看他的表情有不象說謊,她的眼淚差點掉下來,她把它擠回去,她的潛意識告訴她在此刻撒嬌掉淚裝小可憐,就象在狼的面前裝羊一樣,她嚴肅的問:“爲什麼?”他吱唔着不知說什麼,她上去揮起手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說:“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你,你說你愛我,我何嘗不愛你,你卻輕言說分手,你還是個踢球的男人,說不出來是吧,你是朝三暮四,還是另有新歡,我天天想着你,愛着你,你卻冷不丁的往我的心上捅一刀,難道我看錯了你,難道你被雷擊到了說胡說,天沒下雨打雷呀,你說爲什麼,我不明白爲什麼呀?你說呀!”他從來沒有被耳掌過,他的確沒有正當的理由,他的確也想過把這事藏起來冷處理,可是他的自尊心讓他想起她便想起她的父親便有一種不悅之感,有一種東西在折磨他。他更不會見到她強顏歡笑,虛僞愛,他爆發了,咆哮了,他大吼:“不是你對不起我,是你的爸爸,他蔑視我,羞辱我,恥笑我,我愛你,我愛你,但是我愛不下去了,我說分手難道我的心就不痛嗎?但是我無法面對我所愛的人的父親對我如此的態度,最終我們的愛情也會鬱鬱而終,還不如就此了斷,各奔西東。”她聽了傻了,她知道她的父親的確對王默有看法,自龍尊降級,他對王默便有微詞,王默的轉會更讓他失望,曾說過他有奶就是孃的話。她冷靜下來,說:“我爸對每個隊員都是愛護有加,怎麼會羞辱你呢?他決不會的。你是龍尊的核心呀,他愛還愛不過來呢,怎麼會蔑視你呢?恥笑你,我爸絕不是那種人。”他憤怒的說:“那是你爸,當然在你心中是好的。他把我當成狗,你知道嗎?狗。”她說:“什麼狗,不都叫你黑犬嗎。”他說:“球迷叫我黑犬,那是愛我,而你爸,面對所有隊員,把球踢遠讓我象狗一樣的去輦,而那天你也見到了,聽到了,你爸不理我,還暗指我是賴皮狗,讓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