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琪兒在發佈會中心吃着冰琪琳看完電視直播。她本意想看一看現場,剛出中心便被一股熱浪推進來。中心就是大蒸蘢內的一個冰窖。樂琪兒看着歐陽勤瑾進來心裡有些緊,龍尊的失利,她很關心歐陽勤瑾的心情。所有的記者都非常的興奮,就象今天看到了小老鼠鑽進了大象的鼻子,大象背上還駝着一位裸體女人。
華百說:“龍尊是支十足的強隊,今天能夠大勝他,一靠隊員的鬥志,二靠幸運女神站在我們這邊。我們勝利代表我們穩步向中超邁進。”
歐陽勤瑾說:“祝賀長春L隊取得勝利。我們的失利我深感遺憾,足球世界裡沒有常勝將軍,我從不爲失敗找任何措口,找出的措口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我們回去好好總結。”
記者紛紛舉手,發言人首指首席體育記者樂琪兒。樂琪兒拍拍麥克,她的飄亮展現在她的一舉一動,她的聲音歐陽勤瑾很熟悉,她是龍尊的球迷,她曾經說過沒有自已熱愛的球隊就愧對足球體育記者的稱號,她對龍尊被狂灌深有感觸,她問:“歐指,請你說一下被狂灌的滋味?”
歐陽勤瑾看着她有些激動,微笑着說:“滋味就是在這悶熱的天氣下吃了一支紅色的尖辣椒。”樂琪兒不滿他的這一比喻說:“只感覺到很辣嗎?沒有感覺到喝到一瓶山西的老醋嗎?”歐陽勤瑾說:“我不大喜歡吃醋。足球不象戀愛那樣的嬌情,足球裡很難出現酸這個詞,一場足球的失利,教練只有上火。”樂琪兒反問:“上火是因爲你說了大話了,主場被別人橫掃了,你不是很丟面子。”歐陽勤瑾有點生氣,總認爲樂琪兒應是自已的一個朋友了,接觸這麼久還是這樣的尖銳。他回答此類問題遊刃有餘:“我爲我的隊員感到驕傲,他們沒有因爲失了太多的球而放棄比賽,他們戰鬥到最後時刻。口號是我們的思想,失利給我們的思想戴上了一朵有聲的紅花,它告訴我們前方有堅難險阻,讓我們變得更象是戰士,更加得有戰鬥力。或許明天有媒體會對我們批判,有益的我們接受,無益的我們不看。”樂琪兒見歐陽勤瑾說話仍是很平和,臉色明顯有些不悅,只好坐下。有人問到裸女問題,歐陽勤瑾詼諧地說:“或許天氣太悶熱了。”
裸女的確是如此回答的,她受到治安處罰。
王默還沒有出鳥巢就接到錢愛愛的電話,她說:“我愧着沒到主場,不然我更生氣,你在場上無經打彩的,怎麼了。”王默回答:“昨晚沒睡好。”錢愛愛說:“想我來吧。”王默說:“沒有呀。我要上大巴了。有空打給你。”
歐陽勤瑾接到樂琪兒的電話是在第二天的中午,他到食堂吃飯的時候,他不知道她找他有什麼事。她說:“我說話直了,你不要往心裡去,這是我的職業習慣。”他恍然大悟,忙說:“沒事,這麼長時間了,我瞭解你,我根本沒想到這層意思。”樂琪兒似乎做錯了什麼事很柔婉地說:“我請你吃飯吧,你不要駁我的面子喲。勤瑾,我喜歡你。”歐陽勤瑾不知道是否聽錯,心裡卻起了些漣渏,她的聲音忽爾變得嫵媚,象是她的眼睛裡拋出的一道秋波,40歲的男人就怕這種**的而富有詭意的音律。他非常清楚樂琪兒的美,男人都無法阻擋的一種**。他的內心在掙扎,說:“不要這樣,這場球的失利,我們這幾天無法消停,有時間我請你吧。”樂琪兒有些不樂意了:“如果你不答應,你說一聲,我們從此不做朋友。”歐陽勤瑾有些慌,他冷靜一下笑着說:“你就是樂琪兒,怎麼能說不做朋友呢,我們都是在足球圈裡活的人,足球是我們的共同熱愛。”樂琪兒把她那種獻媚變成了一種羞愧,說:“甭給我聊足球,今天晚上8點,我在金沙灘酒吧等你,不見不散。”歐陽勤瑾想說話,但是她已經掛掉了,他笑了笑,思考了一下把手機放兜裡去吃飯去了。
下午3點,俱樂部照例提前放了假,歐陽勤瑾開車到超市買了些魚蝦回家。歐陽夏天見爸爸回來跑過去直說:“王默是個叛徒。”歐陽勤瑾看了夏天嚴肅地說:“他不是你的偶象嗎?怎麼成了叛徒了。”夏天說:“無精打采。慘敗的製造者。”歐陽勤瑾坐在沙發上,趙馨送過一杯熱茶,靠在歐陽勤瑾說:“看看你兒,一場球讓他兩天不理人,一個破球值得嗎?你說一個球把孩子害成什麼樣了。”歐陽勤瑾想喝口茶剛湊到嘴過又放下了,對夏天說:“足球對於我來說是事業,理想,生存之道。對於你來說,它只是一個愛好,愛好知道吧,可有可無。你在這個圈子外,你在學習的圈子裡,學習第一,你所看到的、知道的都是片面的,長大了才能懂。”夏天有些委屈說:“學琴也是圈子外的。”趙馨說:“早就說了,琴是提高藝術修養,而且是你自已挑的。”夏天說:“我還挑踢球呢。”趙馨說:“那是要吃苦的,踢球會把文化課全丟的,得不償失。都是你爸把你領上邪路的。”歐陽勤瑾說:“球可以愛好,但是要成熟,象你只關注自已想象的,贏了高興,輸了賴天怨地。這也不是一個優等生的表現。”夏天說:“慘敗與你也有關係。”說完跑回自已的房間了。歐陽勤瑾笑着對趙馨說:“他愛龍尊勝過愛我們。”趙馨說:“都是你慣的。”
幸福在生活的小細節中平淡的感到不到它的存在。那一桌子的菜與那兩杯紅酒成爲一種晚餐的習慣,就象你出門必須穿上鞋子一樣沒有任何的知覺。趙馨卻發現一個小小異常,這或許是一個女人的特有的敏感,歐陽勤瑾自進門到臥室一共看了5次手錶。10點以後,他就沒有舉起他的手腕。趙馨如往常一樣打扮的素淨無比,自然之美,打開她濃密而又黑亮的長髮使她更加的迷人。她在歐陽勤瑾的身後抱住他,她喜歡他寬廣而又堅實的**的後背,她喜歡用自已的雙乳靠在上面,她的頭枕在他的肩上,粉紅的臉如一盛開的荷花,她把她的長髮飄在他胸前讓他去摸。隨後,她抻手去解他的手錶,這是她第一次去解他的手錶。然後她把表舉到他的面前說:“看,都11點了。”
11點尋找不到北京的夜,樂琪兒從金沙灘酒吧裡出來,她清醒了許多,她在酒吧那光豔亮麗的洗手間倒了一把酒,馬桶的水嘩地一聲沖走了她一時的煩憂。她回到那面透視人生的大鏡子面前,她不認識鏡子裡面的人,她很少穿如此性感的裙衣,很少喝這麼多的酒,這樣一位成熟而又美麗的女人競然沒人要,不是,想要的她不給,想給的人家不要。她狠狠地用牙咬自已的嘴脣,她付出了多大的面子纔給他打電話表白,她想要她想要的,她能。
不到8點她便來到酒吧,酒吧內只有一對情侶在一個角落裡竊竊私語。她走到另一角落裡坐下來,她先要了一杯水,她看時間,她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她的心稍稍有些緊張,她不清楚自已在做什麼,那一杯水純淨象是她心靈裡一塊冰被她想象之中那完美的愛所溶化,遠方的燈光透過來分解無數迷惑的色彩,那樣的誘人。她靜靜地等。歐陽勤瑾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的心慌了,她發現她表走得非常快,她好幾次拿起電話,但是她沒有打。水已經喝完只剩下一空空的杯子。吧子慢慢鬧起來,一位女歌手在臺子上唱起**的情歌。樂琪兒情不自禁地要了一杯紅酒,喝進肚裡便感到一些舒暢,她醉眼迷離,想起歐陽勤瑾她有些羞澀,她真正地想他是從她的一次絕對隱私,在令狐象的婚禮上,歐陽勤瑾抱住她時,她感到一雙有力的翅膀護住她,突然她有了一種幸福的感覺,她順勢投入歐陽勤瑾的懷裡。那天晚上,她躺在自已的花牀上,她回味尋找那種感覺,卻總也覓不着。很久她才進入夢鄉,她夢到一個無人綠色的球場,她**地躺在青草上,燈光照着她的胴體。忽然,一個完美的裸體男人走過來,她看見了歐陽勤瑾的微笑,他伏下身來撫摸她的胴體,一時,她便化成水,她在尋找,她需要進入,她卻總是不能如願。她倆糾纏在一起在青草上翻滾。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已變成一個足球,落在歐陽勤瑾的腳下,他伶俐地把球掂起,把她踢到空中,她飄浮,忽而變成一支風箏,天空又不知何時下起雨,她想讓歐陽勤瑾把收回去,她卻找不到人。她猛然從睡夢中醒來,她無力打開牀頭的檯燈,她感到她的全身都透着汗水,她靜靜的躺着,尋找夢的細節,有些忘掉的很快,但是歐陽勤瑾健美的身體仍存在她的腦海裡,她欣喜,她滿足。她只知道他是個男人,不再想他是個有家庭的男人。
她的酒隨着她的想象漸漸喝多了,她不知道要了多少杯。她接到幾個電話都不是歐陽勤瑾來的,她放棄了努力,她知道這樣的男人是面善內狠的人,要事業不要女人的人,他的眼睛裡明明有她,他卻不行動,給他表白了,他還假裝不懂。
你認爲你這樣是一種男人的資本,你卻放棄了一次愛的機會。只要你跑不出足球這個圈,你便跑不出我的這個圈,機會隨時會有的。樂琪兒坐在回家的出租車上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