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陽好奇心起,道:“請問前輩,長江雙怪是誰?晚輩初涉江湖,從沒聽過這名頭。”
駱峰道:“此二人是無惡不做的強盜,專門在水面上幹搶劫越貨勾當,所以得名長江雙怪。”
朱丹陽一聽二人是無惡不做的強盜,頓時憂心忡忡,惴惴難安,皺眉道:“這就糟糕了,我那朋友若落到他們手裡,不知如今是死是活?”
駱峰見他神情緊張,想來那朋友一定是他最親近之人,隨安慰道:“朱少俠無須擔心,我丐幫弟子衆多,我馬上派人到處打聽長江雙怪的下落,相信很快就會有你那朋友的消息。”
朱丹陽見他願意調動丐幫力量幫忙打聽琴兒下落,心頭甚歡。
反正如今想不到更好的辦法,若能得丐幫弟子相助,想必很快可以探聽到琴兒下落。當即向駱峰行拜稱謝。
駱峰隨吩咐下去,不幾便有二十幾名丐弟離開,大概是各自帶人去找尋長江雙怪下落了。
朱丹陽見駱峰說話算話,動作麻利,心中不由大是感激,也就寬慰了很多。
衆丐弟把酒顏歡,又喝得一會兒,駱峰已覺微有醉意。
不知是一時有了興趣還是怎地,忽見他飛身躍至衆人中央,哈哈笑道:“難得今兒這般高興,我給大家耍一套打狗棒法怎樣?但這是我們丐幫的不傳絕技,大家千萬不可偷學。哈哈!不過以你們的悟性,我就是耍一百遍,你們也是參悟不到其中的奧妙。”
但見他綠玉杖一幌,呼呼呼耍了開來。
只見他時而騰身,時而滑步,那綠玉杖始終與他腳下步伐配合無誤,萬不爽一,棒頭的取向方位都是一些出人意料的地方。衆丐弟看得目眩神馳,拍手彩喝。
朱丹陽心中嘖嘖稱奇,尋思:“這打狗棒法果真是奧妙萬千,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棒打出,但後方好像都暗蘊殺着,難怪駱前輩只出兩招就將蔣成打落下水。”
目不轉睛盯着駱峰的步法與招式。待駱峰耍練完畢,他幾乎將每一個環節都牢牢記住。
這套棒法共有三十六招,只是這套棒法太過玄奧,他光記住了招式,卻參悟不透其中深意。
衆弟子見駱峰打完,盡都又鼓掌彩喝。
駱峰哈哈一笑,坐回原位,問道:“朱少俠,你覺得我這套棒法怎樣?”
朱丹陽笑道:“晚輩乃區區武林後進,自看不懂這棒法的精妙深意。我見前輩適才兩招就將那侍衛都統打落下水,實在是佩服之至。”
任何人都喜歡聽奉承話,駱峰當然也不例外,朗笑道:“區區一個侍衛都統,我當然不把他放在眼裡。”
朱丹陽道:“前輩這次劫了曹公公的銀兩,公然與其作對,我想那曹公公定不會善罷甘休,前輩以後還得小心爲上。”
駱峰不屑地道:“朱少俠的好心提醒,駱某心領。不過我丐幫弟子遍佈天下,我豈會怕他一個大內總管?大不了我就與他同歸於盡豈不快哉?哈哈!”
朱丹陽知道此人豪氣干雲,對生死本沒放在心上,聽他這般一說,哪好再出言語。
當晚午夜,衆丐弟喝得酩酊大醉,方纔四散離去,餘下有幾十人睡在土地廟內,看護後院的銀兩。
朱丹陽想到柳琴生死未卜,如今雖有丐幫弟子幫助尋找下落,兀自不能安然入睡,左右無事,便盤膝而坐,依着駱峰所傳的運氣法門打坐。
他將氣流運至雙掌,然後緩緩往足心催動。真氣在足底打個轉,反向逼回,直朝全身四處亂竄。
他胸口一窒,仿要作嘔一般,緊接着,全身感覺置身火海,熾熱難當。
“靈臺”、“百會”已有汗水沁出。
他心中害怕起來,尋思:“駱前輩該不會故意亂念幾句口訣害我吧?我依他口訣運氣,真氣根本不能暢順通行,屆時經脈逆亂,我一定會走火入魔。”
很想收功,但真氣一經輸出,怎麼也收不回來。
當下不敢再胡思亂想,儘量保持頭腦清明,將真氣慢慢凝聚積壓丹田。
過不一會兒,心口突然一跳,窒息之感煙消雲散,氣流亦順暢了,緩緩凝聚丹田。
朱丹陽全身說不出的舒適,每一個毛孔都有汗水涔出,從來沒有這般舒泰過。
朱丹陽暗喜:“這套運氣法門果真奇特,以前趙大哥教我的運氣方法,根本沒有這種感覺,我現在全身似有用不完的力量一般。”
心情一好,思想也跟着活躍,沒有煩惱,很快便靠着石壁沉沉睡去。
次日駱峰交代餘下弟子如何處理這五百萬兩白銀事宜,所有事情安排妥當,心中感覺悠閒自得,邀約朱丹陽去城裡喝酒。
駱峰實算條鐵錚錚的好漢子,對錢財歷來視如糞土,根本不放在眼裡。
這五百萬兩白銀,他只從中拿了一錠十兩的元寶在手,因爲他要請朱丹陽喝酒,如果堂堂丐幫幫主連喝酒錢都沒有,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餘下的銀兩,他吩咐衆弟子發放沿江一帶的貧苦百姓。
這番作爲,實在大義凜然,叫人萬般欽羨,有出淤泥而不染之氣節。
朱丹陽見他如此體恤百姓,心中大爲折服,心想:“恐怕當今皇帝也沒有他這般胸懷。”自嘆不如。
到得午牌,兩人來到一個熱鬧的城區。但見街上行人接踵摩肩,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朱丹陽從未見過這麼大的場面,忍不住問道:“駱前輩,這是什麼地方?”
駱峰哈哈笑道:“連瀘州這麼出名的地方你都不知道麼,看來你是第一次出門吧?”
朱丹陽自然是第一次出門,臉上一紅,道:“晚輩孤陋寡聞,實在汗顏慚愧。”
駱峰道:“這地方最出名的就是瀘州老窖,咱們喝兩壇去。”
朱丹陽本是貪杯之人,一聽有好酒,心中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