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燕州’執政官大菊省長比起那位龜傑督軍更具人心;可是,這位美女卻沒有在公開場合露面,甚至是沒有出現在龜傑的元帥加冕典禮上。這難道不能讓諸位聯想到什麼嗎?”相對於高深的政治權謀而言,經過首相斑鳩提點的國府美女官員們,已經多多少少猜到了同僚話中所指。
“大菊夫人是一位很明智的女子,她應該很清楚這樣無謀冒失的舉動,會招來各位爺如何的憤怒,所以……”政務總長文雁的話語,彷彿註解一樣得到了同僚們的贊同:
“我想應該只是那些個夢想稱霸爲王的將軍們,在作白日夢吧?至少,大菊夫人沒有贊同叛亂是事實,那十三爺的憤怒應該會稍稍減少,本來嘛,無論是出動狼衛軍團還是動員‘燕州’邊境的第十軍團,這場叛亂很快就會平定。”
“叛亂會被平定是毫無疑問的,但諸位,我們不能任由軍方的那些血氣過盛的各位爺們,來煽動軍隊使用無節制的武力,‘燕州’終究是我集團的一體,若有太大的損失也是我集團整體的損耗。”民務總長蛤蚌夫人的話,得到了在場女性同僚的贊同。
集團以武立國,所幸大馬賊非是隻知道一味的揮舞大棒的人們,這才使得現在文官的地位,能與強勢的武官集團相平衡。從政冶角度上來看,這也是一個在集團增強政治影響力的大好機會。
纜車觸鐵碰撞在掛鉤上的聲音在安靜中格外響亮,由於“燕州”的叛亂,堡壘原本就十分森嚴的警衛更是加強了數倍,到處都可以看到身穿戰鬥盔甲的直屬狼衛軍團所屬的部分重甲騎兵和“軍刀”馬賊的身影。
城堡會議廳中已經到了數人,與後一步趕到的官員們相對應,這幾位都是有着將官軍銜的集團高級將領,其中軍銜最高的軍務總長畫眉的臉色格外難看。
集團機要秘書室夜鶯女少校,按照例行規定,在旁記錄出席會議的國府高級軍政人員:首相總政官斑鳩;政務總長文雁;軍務總長畫眉;外務總長草雞;財務總長藍鴿;法務總長蜘蛛;民務總長蛤蚌;機要密室室首席秘書火鳳。
平日列席參加御前會議、必不可少的壽敏,正在接受首都駐軍部隊的檢閱,並沒有出席當晚的緊急會議。
同時沒有出席會議的人即是此間的主人張霖,屬於馬賊皇帝的寶座,在其麾下重臣們聚集時空無一人。
集團羣臣面面相覷,這幾乎是不可能是事情,那個傢伙雖然頑劣不堪,縱慾無度,但在政務上可從無懈怠之舉。
在各自的席次上端坐下來,衆美女一邊思慮組織心中的看法,一邊等候着張霖到來。但是,轉瞬近一個時辰過去了,通往寶座的帳幔後仍然沒有一絲動靜。
——莫非是出了什麼變故?
衆人的目光同時投向蛤蚌夫人,那位與十三爺有着非同一般親密關係的美麗女子,被衆多同僚紛紛
注目的蛤蚌夫人,在尷尬的同時,內心深處是對丈夫重重的擔憂。
帳幔後傳來的清晰腳步結束了這種尷尬的境況,國府內閣屬從自位子上起立肅定準備迎接,然而,出現在諸美女面前的,卻是身形健壯的山雉。
“山雉,爺呢?”蛤蚌首先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在掃過全場後,山雉微微一躬身道:“首相大人,藍鴿姑娘,還有您,蛤蚌夫人,爺有請。”
一爲形式上的衆官之首,數年來竭力忠誠的內閣首輔重臣;一爲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寵妃;一爲生下“龍種”母憑子貴的國母,被上位者點名召見的三爲美女似乎正代表着什麼,是要託孤嗎?
雖然不解張霖的意思,但三位美女閣員還是滿腹狐疑的跟隨着山雉往內走去,一路上全副武裝的狼衛少年馬賊神情鐵青。
三美的心中同時一沉,因爲十餘名鬚髮花白老者映入三人的眼簾,那是由北方最有名望,甚至於還包括了被伯爵“請”來的南方名醫。
有鑑於張霖不良且不明的健康狀況,這些醫生大都隨時隨侍在城堡中,但說句老實話,這些名醫的名氣比之他們展現的實力,早已令內閣美女們心懷不滿。
蛤蚌夫人快步越過山雉衝到牀前,牀鋪前守護的“軍刀”馬賊認識這位主人的太太,靜靜的讓到一邊;蒼白的臉上毫無一絲正常血色,眼看着昏睡中的男子、似乎正忍受着痛苦的折磨,而應該發揮作用的醫生一點用處也沒有,這不禁令一向溫和的蛤蚌也大爲光火地道:
“大夫們,你們可是專家啊,這不是你們應該擅長的領域嗎?難道就沒有人能告訴我,你們倒底有沒有辦法可以醫治嗎?”
相較於蛤蚌夫人的質問,醫生們更加在意斑鳩殺人般的目光,那種直接將衆人視爲病菌體同黨的兇狠眼神,讓他們更是手足無措。
“算了,蛤蚌。”虛弱無力的聲音,卻讓室內的衆人恭敬的低下了頭;似乎清醒了稍許的張霖本人極力向乃姐展示無礙的笑容。
“爺,你感覺怎麼樣?”沒有回答太太的問候,張霖以眼神掃過牀前的重臣親信,他的問話卻是指向一旁的醫療團成員:
“你們和我說實話,這一次我的情況有多嚴重?我會昏睡多久?一天?一個月?一年?還是永遠??”
即使張霖話語中並沒有明顯的惡意,但面面相覷的醫療團成員們已經爲恐懼所壓倒。身爲醫生的良知和職業責任,也讓他們對至今仍然無法掌握確實的病因而深感羞愧。
“這副不中用的身體,偏偏是這種節骨眼上舊病復發,真是麻煩。”一邊令旁人爲之膽寒的嘲笑着自已,張霖一邊示意早已守候在一旁的黑鷹,將醫生團成員暫時軟禁在城堡中道:“讓們退下去吧,暫時不准他們離開城堡。”
挺着便便小腹的藍鴿用手帕輕輕擦去兄長額頭上汗水,
短短的幾句話已經消耗了他相當多的體力,對於身邊的麗人關懷,張霖輕輕一笑道:“妞兒,你有孕在身,我自已來吧。”
“爺,還是我來吧。”肚皮微隆、懷胎五月的藍鴿溫和的道。
張霖的私生活在很重要的程度上決定着集團政體的方向和總體的形勢,這已經是自大陸人類族羣建立最初的集體以來不爭的事實。如同衆人所知,照顧主人生活起居的任務,一直落在由親信的侍妾、副官和秘書組成的女性小圈子中,這其中除了壽敏格格,蛤蚌和藍鴿兩位側室,對於在這一時期性格陰暗化日漸顯露的張霖的精神健康,起到了功不可沒的重要穩定作用。
“我已經命敏兒從軍閱場趕回,在我可能無法裁決政務及視事的情況下,集團的軍政皆由格格代理。”集團從來不以民主或衆人協商來決定政務最終的結果,其他大馬賊不在的時候,張霖做爲唯一意志體,其命令即爲明文規定的法律。
“遵命,爺。”張霖聲音稍有虛弱,但其中不容違抗的威嚴卻是三位美女閣員當即可以領悟的。
“爺任命敏兒爲攝政,想來你們三位應該能夠了解爺的心思。”此次重大的人事調動,事前張霖並未向任何臣屬詢問意見;其他人也就罷了,張霖卻相信此刻牀前的三名美眷一定會了解自已的用心。
“賤妾惶恐。”斑鳩、蛤蚌、藍鴿齊聲禮道。
總政官斑鳩首相,可謂是早已洞察主君的心思,這主要從近半年來上呈請求批示的文件上、那娟秀的字跡逐漸增多就可以明白,自己這位名義上爲宗室侄女的女孩兒,在才識上確有過人之處。凡舉民政軍事,敏兒提出的中肯意見,足以證明她完全可以擔當起輔助丈夫的重任,也不辜負了自己這些年來的一片教導之功。雖說國府中也有許多官員,以敏兒出身舊朝爲垢病,但與皇帝的意志比較起來,那些流言蜚語就太微不足道了。
做爲皇帝內眷、身份特殊的蛤蚌與藍鴿,揣測與有首相身份的蛤蚌有所差別。一個長期固定的對男人慣性服從;一個即是猜測到男人亦有隱身於後,減少自身直接與民衆接觸的必要性的考量。從長久的統治鞏固來看,大馬賊們都有意圖在民衆的心中,樹立起一個新的形象來掩飾自身過去的殘暴行爲,也即是樹立起一個讓民衆覺得平易近人的影子。
三位內閣美女重臣都覺着,對張霖的影子壽敏格格低頭並不算什麼。
“你們都是爺最爲信任的,所以希望你們能夠率領各自的部屬,視格格之命爲爺之命,多加輔助。”在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張霖沉痛萬分的道:“另外,龜傑的叛亂已演變到這一不可收拾的地步,因此,爺決定,必須堅決以武力加以鎮壓,叛逆者嚴懲不殆!”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不需要再經過國府內閣會議商議是否武力鎮壓了,“燕州”的命運在這一刻已然註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