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望,怎麼樣?想好怎麼攻下王庭了沒?”古德里安一把摟住若望的肩膀笑道,他的心中已經想好了辦法。若望皺着眉頭看着地圖,提瑪利亞氣定神閒地坐在座位上,他沉吟道:“阿波伊將長矛手佈置在前陣,用柵欄圍住了王庭,我們強攻的話,損失會很大。”
三大騎士團在阿扎裡的指引下一一剿滅了各地叛亂的奴隸武裝,開始的時候還遇到過像樣的抵抗,到了後來,阿扎裡散佈阿波伊的謠言並且許諾免除*的罪過。許多奴隸武裝的抵抗減弱了,甚至是連平民也不再幫助奴隸武裝,人民戰爭瀕臨失敗。
“古德里安,你想到了嗎?”提瑪利亞開口問道。古德里安指着地圖說:“我們分成兩部分,由修道院和我的榮譽騎士團圍住他們,來回奔走作佯攻狀,要不了三天,阿波伊就得崩潰,然後提瑪利亞的聖堂騎士團進行總攻,趁勢就能突破他們的防線攻下王庭。”
一旁插不上話的阿扎裡開口說道:“如此甚好!我們什葉新軍願意隨同諸位大人一起進攻!”三位騎士團長古怪地看着阿扎裡,陷入一片冷場,此時若望忙打圓場說道:“阿扎裡你的部隊雖然損失慘重,但還是有戰鬥力的,集中你所有的弓箭手,爲我們提供掩護吧!”
次日一早,在三大騎士團各具特色的軍號聲中,修道院和榮譽兩大騎士團共三萬五千名騎士緩緩圍住了王庭,阿波伊的弓箭手還沒有露頭就被騎士們隨身攜帶的弓弩給射了回去。“阿波伊大人,敵人是要進攻了嗎?”看着騎士們來回蓄着馬力,彷彿隨時都要衝鋒的樣子,一旁的親兵不安地問着一臉凝重的阿波伊。
阿波伊不自信地說:“但願我們的戰士能夠擋住這些強大的騎士吧,該死的卡流士!竟然帶走了這麼多精銳弓箭手!”他握着拳頭,看着圍着自己的騎士只能下令全軍提高警惕,隨時做好防禦準備。這樣做雖然能夠有效地提防突然襲擊,但是全軍將士卻一直處於一種精神高度緊張的狀態,一天下來就有人受不了直接暈了過去。
“雪開始化了,提瑪利亞,你說我們能夠進入聖地嗎?”若望看着戰場上不斷來回奔走的騎士問道。提瑪利亞點點頭:“起初的時候我不相信亞特殿下帶領的東征能夠成功,但是今天我只知道,這個年輕的統帥一定會帶領我們走向勝利的,基阿魯薩林,離我們很近了。”
古德里安按着佩劍走了過來笑着說:“兩位大人,我看了一下,對面已經快撐不住了,這才兩天不到就有不少人直接精神崩潰了。”若望喜笑顏開:“太好了!”提瑪利亞表情沒有變化只是很輕地點了點頭,古德里安說道:“提瑪利亞大人,聖堂騎士團準備好了嗎?”
“我的騎士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投入進攻。”提瑪利亞搓着手驅散了四周的寒冷,一旁的古德里安說:“不忙,明日一早,大人可以帶領聖堂騎士團吹衝鋒號佯攻一次,等到太陽完全升起來以後在做總攻。這樣以來,敵人肯定會完全崩潰的!”
這個夜晚,除了在王庭來回奔走的戰馬的嘶吼以外,整個聖堂騎士團的營地幾乎沒有聲音,每一名騎士餵飽了戰馬,擦拭了自己的武器便進入了休息的狀態,明天必須要有足夠的精力來對付敵人,一萬名聖堂騎士安穩地睡在營地裡,等待着明天的總攻。
“嗚~嗚嗚~”幾聲號角響過,全副武裝的聖堂騎士出現在王庭之外,他們已經進入了衝鋒距離。“敵人騎士衝鋒!準備防禦!這次是真的!”執勤的奴隸軍斥候大聲吼道,本來放鬆警惕的奴隸軍備這吼聲一驚,頓時睜開了朦朧的雙眼死死地握住了武器。
“吹撤退號!”提瑪利亞勒住馬對身邊的傳令兵說道。撤退的號角響起來一萬名聖堂騎士勒住馬寥寥對着王庭射了幾支箭便勒馬回去了。“該死的!又是假的?”奴隸們紛紛吼着,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責罵起負責執勤的斥候起來。阿波伊剛好走出大帳便聽見了泄氣的聲音。
“看來是撤退的時候了。”阿波伊喃喃自語,召集了幾個萬人隊的指揮官回到了大帳。“諸位,我們要放棄王庭,離開這兒了。”阿波伊不無遺憾地說道。幾個將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說話。有的覺得不甘,好不容易得到了王庭,如今卻又要離開。有的覺得慶幸,連日來騎士們的包圍讓他們感到精神上有些崩潰,不想再留在這個危險的地方了。
而阿波伊和一些比較有遠見的將領卻在思考兩個問題:一是既然要撤退,那麼在騎士的包圍之下該怎麼撤退,按照現在的形勢來看,總攻應該不遠了;二是撤退後往哪兒去?據消息分析,騎士團已經剿滅了各地的*,而人民似乎也不在支持阿波伊了。
一個頗有遠見的將領站出來說:“大人,我同意您的意見,我們撤出王庭,不過…”他沒在說了,他已經知道自己想說的,阿波伊已經知道了。阿波伊讚許地朝他點點頭:“恩,很好,我知道你的疑惑,我們怎麼撤?然後是我們撤了以後去哪兒,各位有什麼想法嗎?”
下面的將領沒有人發言,如今情況的嚴峻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期,他們誰也沒有經歷過這種可怕的事情。阿波伊仔細地看着地圖,皺着眉頭思考着卡爾教給他的知識。“有了!”阿波伊一拍桌子,大吼道:“我們可以這樣!”
“古德里安,提瑪利亞大人什麼時候才進攻?”若望看着聖堂騎士團的駐地有些疑惑,古德里安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安說:“應該是不久之後吧,但是我突然覺得不安,若望,你不覺得敵軍有些不對嗎?”若望聽了後觀察了一下王庭:“是不是你太緊張了,古德里安?”
古德里安搖了搖頭,正欲說話王庭內傳來了進攻的號角!“大人!敵人逆襲!”一名騎士跑過來稟報道。若望大聲說道:“不可能!他們士氣低迷怎麼還會逆襲!?”王庭內的奴隸軍隨着號聲鼓譟起來,古德里安皺着眉頭說:“整軍備戰,該死的,發旗語讓提瑪利亞大人暫緩進攻,若望,帶你的人從側面去!敵人要突圍!”
阿波伊親自擂起了戰鼓冷笑着:“你們可以疲憊我們,我們也可以疲憊你們!”果然在兩個騎士團進入高度戰備狀態的時候,阿波伊卻又吹響了撤退防禦的號角。提瑪利亞受到了暫緩進攻的旗語,雖然滿懷疑惑但也下令騎士們停止進攻準備,派出了聯絡官。
“古德里安大人!提瑪利亞大人問您,前線怎麼回事?爲什麼放棄進攻?”聯絡官氣喘吁吁地問道。古德里安皺眉答道:“回報提瑪利亞大人,敵人逆襲,前線情勢不明,爲了謹慎處理,故決定暫緩進攻,請大人養好精力,看我們信號隨時準備進攻。”
“逆襲?”聽了聯絡官的報告,提瑪利亞有些吃驚,的確前線王庭的進攻的號角已經響過好幾次了,他疑惑地拿着地圖看着地方進攻的主要方向,那裡是若望的修道院騎士團戰線最厚的地方。“不對!敵人要突圍!快!傳令進攻!”提瑪利亞大驚着命令道,與敵人逆襲方向相反的地方正是兩大騎士團銜接之處,最爲薄弱。
敵人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幾次佯攻之後麻痹騎士團從反方向突圍!古德里安看到提瑪利亞發過來的旗語也明白了過來,立刻下令全軍往銜接處增援,不過時間已經來不及了,阿波伊再一次吹響進攻號角後,幾萬名奴隸軍立刻衝出了大營,往銜接處衝去。
“大人旗語!務必守住敵人逆襲!”負責銜接處的千人隊指揮官聽到傳令官的話,立刻驚了一下,他還沒有反映過來,奴隸軍已經衝了過來。“防禦!該死的!不!衝鋒!”這個榮譽騎士團的指揮官驚慌之下竟然下錯了命令,騎士們頓時混亂起來。
好不容易騎士們整理好了隊伍,奴隸軍已經衝到了跟前。“擊潰他們!把他們拖下馬!”阿波伊大聲吼道,幾萬名奴隸蜂擁而上,將騎士們一一拉下馬殘忍地殺死,失去主人的戰馬驚慌之下四處奔走,整個場面混亂之極。
“該死的!晚了!”古德里安握着拳無奈地看着奴隸大軍像海潮一樣淹沒那個千人隊,然後留下了足夠的斷後部隊,大軍揚長而去。“古德里安!怎麼停下了!”提瑪利亞趕來有些憤怒地問道。古德里安攤了攤手說:“敵人已經突圍了,阿波伊果然厲害,留下了足足一萬人來斷後,等我們擊潰斷後部隊,早不知道敵人大軍跑哪兒去了!”
“阿波伊大人,您果然厲害!竟然從騎士團的包圍中從容地將我們撤了出來!”一名指揮官拍着馬屁,阿波伊只是很頹喪地點了點頭。另一名指揮官問道:“大人,我們安全了應該高興纔是,您怎麼還是愁眉不展的?”
阿波伊迷茫地反問道:“我們真的安全了嗎?我們連前路都找不到,說不定明天我們的軍隊就分裂了。”諸位將領一聽都喪氣起來,沒有了一點點剛剛虎口脫險的悠閒表情。“大人,我們去薩拉怎麼樣?薩拉不是正在全民抵抗尤比尼嗎?”
阿波伊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對啊!薩拉不是與阿扎裡關係不好而且還在和尤比尼打仗嗎?自己率軍加入一方面能夠加入薩拉打擊尤比尼的實力,一方面也能爲自己和手下謀求一個前途,在薩拉的庇護之下逃脫騎士團的追殺。
薩拉的形勢現在很不利,尤比尼的步步緊逼讓前線的軍團有些喘不過氣。儘管阿薩辛已經接到了命令,不過阿薩辛指揮官明確表示要讓名單上的人消失,自己和自己的手下必須要有長久的準備時間,於是便消失了,甚至連阿拉丁都不知道阿薩辛現在在哪裡。
“沒有人能夠奪取我們的土地!沒有人能夠奪取我們的權利,更沒有人能夠奪取我們的自由!在薩拉的庇護之下,我們將以自由民的身份作戰!爲了我們的一切!”阿拉丁拔出彎刀怒吼着,所有的士兵都被感染了,大呼起來:“爲了我們的一切!”
阿拉丁親自來到前線振作着士氣低迷的薩拉軍隊,在阿拉丁的鼓舞下,薩拉軍隊阻止了尤比尼的進攻,並且將尤比尼的戰線推回了邊界。曾經有史學家說過:“薩拉的軍隊不可怕,但是阿拉丁率領的薩拉軍隊則是一個噩夢!”
“蘇丹,有一隻不明武裝在西面打出了求見您的旗號!”傳令兵恭敬地稟報着,剛剛結束戰鬥的阿拉丁擦着手,疑問道:“哦?他們從哪兒來的?”傳令兵想了一下回答道:“按照他們的行軍方向,應該是從什葉來的,不過,他們看起來有些狼狽。”
阿拉丁皺起眉來,什葉,他們的軍隊不是都在南方嗎?當即阿拉丁洗了把臉說:“替我備馬,我就去見他們。”“蘇丹,要不要帶兩個萬人隊過去?”一名指揮官擔憂道,阿拉丁想了想說:“不用,帶我的親衛隊就行了,我覺得,他們應該對我們沒有惡意。”
阿拉丁帶着自己的兩千親衛隊來到了約定地點,看到那羣所謂的不明武裝頓時吃了一驚!這是武裝?這分明就是一羣乞丐!要不是他們手中還拿着武器,幾個指揮官摸樣的人還騎着瘦弱的戰馬,阿拉丁都想立刻趕他們走了。
“尊敬的阿拉丁蘇丹,我是什葉起義軍的領袖阿波伊。”阿波伊騎着馬來到阿拉丁的面前不卑不亢地說道。阿拉丁頗有欣賞之意地看着阿波伊問道:“我聽說了什葉爆發了奴隸起義,想不到竟然是這樣一個年輕人,你好,我是薩拉蘇丹,阿拉丁,你到這裡來有什麼事嗎?”
阿波伊挺直了胸膛說:“我們聽說薩拉在尤比尼的進攻下似乎局勢很不利,我們本着敵人的敵人是朋友的想法,率領大軍前來增援!”阿拉丁一聽,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年輕人,我本來挺欣賞你的,不過你太狂傲了,增援?我看你是兵敗來投靠的吧!?”
阿波伊臉上一紅卻依舊不卑不亢:“阿拉丁蘇丹,您應該知道我們起義軍在平民心中的地位,可以毫不猶豫的說,要不是騎士團的強大,我們早在平民的支持下統一什葉了。”“騎士團!?”阿拉丁頓時警覺起來:“你們和騎士團交手了?是坦布爾的三大騎士團?”
阿波伊點點頭說:“是的,騎士團很強大,但是我們依然從他們的包圍中從容地突圍出來了。”阿拉丁皺起了眉頭,騎士團的參戰是他早就預料到的了,不過這支起義軍竟然能夠在騎士團的包圍之中打出來,他不禁高看起眼前這個年輕人起來。
“很好,阿波伊,我接受你們的增援,你們想要什麼待遇?”阿拉丁不緊不慢地說,阿波伊嚥了咽口水說:“至少是正規軍的待遇,我的人長途跋涉太勞累了,我首先要熱水,熱食,我還要武器,裝備!”
阿拉丁哼了一身,強大的氣勢將阿波伊覆蓋住:“哼哼,阿波伊,你的口氣不小啊。”阿波伊被氣勢一壓,不禁驚慌起來。阿拉丁只是嚇嚇這個年輕人,隨即將身上的氣勢散去笑道:“年輕人還是不要太貪心,我給你們正規軍的待遇,吃的也可以給你們,不過武器裝備,你們得自己去戰場上搶!要知道,尤比尼的裝備可是從坦布爾買來的!”
在兩人的不斷討價還價下,終於就阿波伊增援薩拉的事宜達成了共識,雖然阿波伊沒有得到自己心中最高的目標,不過好在阿拉丁似乎對這支軍隊的指揮權不感興趣,阿波伊鬆了一口氣,至少不會承擔被薩拉吞併的危險。
而阿拉丁卻抱着另一種想法,這支軍隊一日不滅對於什葉就一直是一個威脅。那麼自己可以很慷慨地支持這支平民們支持的隊伍,戰爭勝利後他們可以回到什葉繼續搗亂,哪怕是這支軍隊在戰爭中覆滅了,自己也可以獲得一個支持人民的運動的好名聲。
阿波伊的部隊來到薩拉的軍營好好地吃了頓飯洗了個澡,安穩地睡了一覺。儘管薩拉軍中對於阿拉丁包容這支部隊的做法有些不滿,但是還是勉強接受了他們。而他們的第一戰竟然令整個薩拉的軍人刮目相看!
要知道,這些奴隸們可是和騎士團交過手的。對付騎兵,特別是重騎兵,他們比薩拉所有的士兵都有經驗。當天,尤比尼新組建的五千重騎兵呼嘯着衝擊着薩拉的營地,面對慘重的傷亡,阿波伊帶着他的長矛手出現在了陣地上。
“長矛手在前!突刺!別害怕!我們連騎士團都經歷過了,這些重騎兵還不再話下!”在阿波伊的鼓舞下,奴隸們爆發了十足的勇氣,他們的長矛普遍比薩拉士兵的長一倍,尤比尼騎兵重重地撞在長矛陣上,人仰馬翻。眼看自己最心愛的重騎兵部隊遭受如此大的傷亡,尤比尼指揮官立刻吹響了撤退的號角。
“部落之間的戰爭已經不再是部落之間正規軍的戰鬥了,無數的平民自發地加入了戰鬥,他們化爲游擊隊和反抗軍,利用簡陋的武器作戰。不過薩拉部落和什葉部落的平民在戰爭中都對一支軍隊產生了好感,那就是阿波伊的奴隸起義軍,平民們親切地稱呼他們爲‘人民的軍隊’”——亞儂•海斯崔•洛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