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光復(上)

法蘭克歷423年,沉寂了一年之久的萊茵戰線終於又燃起了戰火。已經成爲萊茵實際上的最高統治者巴巴羅薩大公之所以敢再度挑起光復的戰爭,完全都是因爲毛瑟軍工廠所做的大量貢獻。豪爾大學研究出連發步槍後不久,毛瑟就迅速研究出了同型的步槍。

這款被稱爲“毛瑟最強兵”的步槍在性能上要遠遠超過加特林22式連發步槍,不僅射程遠,而且有強大的穿透力。毛瑟將步槍的口徑增大,並拉出了螺旋膛線使得子彈的飛行距離和準確度都大大增強。三點一線的瞄準裝置在步槍上的裝置更使得培養一名步槍手的時間大大縮短。這款步槍發明之後,巴巴羅薩下令停止了所有的刀劍兵工廠,全力投入步槍生產。

短短兩個月,這款步槍就裝配了萊茵一百萬名士兵,在毛瑟軍工廠的教導之下,士兵們很快熟悉並運用到了實戰之中。改變一個國家的最好辦法就是戰爭,隨着戰爭的慘烈,從前懦弱的萊茵人早已脫胎換骨,他們爆發出了這個民族埋藏在最深處的勇氣。

除了步槍之外,毛瑟還發明出了大炮,這種加強型的步槍射程幾乎讓所有人吃驚,而它的破壞力更是讓萊茵的將軍們感覺到一種能夠統一大陸的感覺。隨着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炮彈準確地擊中目標,一棟木質的房子就消失在了它所咋的位置上,變成了廢墟。

不過大炮的生產成本太高,巴巴羅薩只能給每個萊茵萬人隊配上二十門這種被稱爲“毛瑟120毫米滑膛炮”,但就是這樣也讓萬人隊的指揮官頓時有了底氣,二十門毛瑟大炮對目標一陣齊轟,就算是聖階,也絕對活不下來。就這樣,好戰的情緒蔓延到了萊茵全軍。

萊茵現在總共只有一百二十萬軍隊,這些軍隊是以戰爭大潰敗之後的殘軍爲基礎而建立起來的,其中普魯士士兵和另一領地的巴伐利亞士兵佔了主要的部分,這兩個領地歷來都是萊茵的最強士兵,而且他們嚴謹,服從,聰明,很快接受了新式戰法。

凡爾丁反攻的消息傳來後,巴巴羅薩大公終於下定了北伐的決心。他集中了裝配毛瑟連發步槍的一百萬軍隊制定了代號爲“光復”的作戰計劃。一百個萬人隊集中2000門火炮對萊茵北岸的亡靈守軍先轟炸三天,然後步兵開進,光復萊茵全境。

這個計劃應該說是很謹慎的,然而巴巴羅薩卻依然很擔心。“大公,請您放心,2000門火炮轟炸三天之後,萊茵北岸將成爲一片焦土,什麼都不會剩下。”毛瑟顯然很放心自己發明的火炮,巴巴羅薩搖了搖頭說:“我不是擔心這個…”他嘆了口氣看着北方。

毛瑟問道:“那,大公您是在擔心步兵嗎?”巴巴羅薩點點頭說:“我們的步兵爲了追求快速行軍的能力,捨棄了所有的裝甲和防護,毛瑟,你說我們的步兵靠着身上的軍服能夠擋住亡靈的衝鋒嗎?”毛瑟笑了起來說:“大公,我們的步兵是新式步兵,憑着亡靈的衝鋒能力根本無法衝到與我們近戰的距離,就算近戰,我們還可以爲步槍上刺刀。”

巴巴羅薩摩挲着桌子上的刺刀,這是毛瑟的一次無心發明。毛瑟說:“三菱刺刀,裝配到步槍上之後,步槍的長度已經超過了巨劍,這種刺刀我保證可以輕鬆刺穿任何的盔甲,輕鬆刺穿亡靈腐爛的腦袋。”巴巴羅薩終於笑了說:“也許是我比較緊張吧!”

炮擊時間定在第二天的上午,巴巴羅薩起的很早,毛瑟陪伴着他來到了河邊的炮兵陣地。“大公!我是炮兵臨時指揮曼施坦因,也是萊茵陸軍第一軍團的軍團長,我們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請大公下令!”曼施坦因立正行禮,巴巴羅薩點了點頭說:“開始!”

曼施坦因立刻吩咐自己的副手,讓他傳達炮擊命令。一個個炮兵指揮官站在二十個大炮組成的橫隊邊,手裡拿着一綠一紅兩面旗幟。曼施坦因揮舞着他手中的綠色旗幟大聲命令道:“炮兵準備,鎖定諸元!”炮兵指揮官們也同時揮舞起手中的綠旗。

巴巴羅薩緊握的手心沁滿了汗,只聽見炮兵陣地上的指揮官們搖着綠旗紛紛喊道:“諸元鎖定!”“諸元鎖定!”曼施坦因又舉起了手中的紅旗喊道:“瞄準目標!”一陣忙碌之後炮兵指揮官們揮舞着紅色旗幟喊道“目標鎖定!”“目標鎖定!”

曼施坦因看了一眼巴巴羅薩,他嚴肅地點了點頭。曼施坦因將手中的兩面旗幟一起揮下喊道:“發射!”炮兵指揮官們同時將兩面旗幟揮下喊道:“發射!”史上第一次炮擊開始了,2000門火炮咆哮着,發出雷鳴般的吼聲,北岸立刻變成了煉獄。

三天時間,一共兩百萬枚120毫米火炮在萊茵河北岸爆炸。整個北岸一共八十萬亡靈,一百多座兵營化作了廢墟。等到曼施坦因帶着他的第一軍團共踏上萊茵河北岸的土地後,曼施坦因取下了自己的軍帽蹲下撫摸着還散發着火藥味道的土地喃喃道:“我們,回來了!”

北岸還有大概數萬亡靈還在負隅頑抗,一天之後,曼施坦因徹底地包圍了他們。已經覺醒的亡靈將軍丟掉了自己的武器,向萊茵軍隊投降。一共五萬名亡靈俘虜乞求萊茵軍隊湮滅自己,曼施坦因執行了槍決俘虜的命令,亡靈在萊茵河北岸的防禦徹底被消滅。

被後世譽爲萊茵軍神的曼施坦因帶領着他的第一軍團一共十萬人快速朝着普魯士堡前進,半個月,他沿途攻陷了十座亡靈堡壘。他使用的戰術後來被譽爲“炮兵戰術典範”第一軍團200門火炮在遇到亡靈堡壘之後,二話不說,先來三輪覆蓋炮轟擊毀堡壘防禦,然後步兵在大炮的掩護下突擊城堡,接着槍決城堡內投降的亡靈,再全軍繼續突擊。

等第一軍團到達普魯士堡城下的時候,身後的第二軍團離他們至少有一天的距離。巴巴羅薩十分的憤怒,第一軍團難道不怕被亡靈包圍嗎?他嚴厲斥責曼施坦因並讓他停止進軍的命令得到了這樣的回答:“亡靈若包圍,我爲中心,消滅之!”

普魯士堡是亡靈在萊茵的最大基地,一共有二十萬亡靈駐守,這裡的亡靈將軍是泰格的嫡系,即使他已經覺醒,卻依然決定頑抗到底。曼施坦因出乎預料地沒有直接進攻,而是發出了勸降書,這封勸降書筆調諷刺,極盡挖苦,讓亡靈將軍大爲憤怒。

這位亡靈將軍立刻決定派遣亡靈騎兵突襲曼施坦因的部隊,結果是慘烈的,四萬亡靈騎兵在萊茵第一軍團強大的火力之下顯得無比脆弱。炮兵轟擊,步兵火力,讓這短短的兩公里的衝鋒路程顯得那麼的漫長,沒有一個亡靈騎兵成功衝到萊茵第一軍團陣地。

曼施坦因不愧爲萊茵軍神,等到萊茵的大部隊到達普魯士堡的時候,曼施坦因和他的第一軍團已經在一片廢墟的普魯士堡執行完了對亡靈俘虜的槍決命令。看到普魯士堡成爲一片廢墟,巴巴羅薩顯得很傷感,他本來準備責罰曼施坦因,不過面對他的功績卻只能作罷。

普魯士堡光復,巴巴羅薩實現了他當年的諾言:“我一定會回來,賜予犧牲在普魯士堡的弟兄們最高榮耀。”本來曼施坦因在光復了普魯士堡之後還要繼續進軍,萊茵的後勤補給終於不堪重負,曼施坦因只能遵循巴巴羅薩的命令,就地進行補充。

這一場光復戰役,萊茵第一軍團僅僅只是因爲誤傷和疾病減員了兩千名戰士,他們一路過來擊敗了至少五十萬亡靈,其中有二十萬俘虜被槍決。曼施坦因和他的第一軍團又有了一個令人膽寒的稱呼:“帶着火神憤怒的第一軍團。”

——

“殿下,凡爾丁省已經牢牢地掌握在我們的手中了,現在我們討論的是進攻伊麗莎白省,棕櫚省或者伯第根省?”菲利普看到亞特走進了會議廳,立刻將會議的內容簡單地通報給了亞特。亞特問道:“現在我們面前的敵人還有多少?”菲利普皺着眉頭說:“據光之暗面兄弟會的情報,凡爾丁省只有少許的亡靈在遊蕩,我們只需要幾天的時間就可以肅清他們。”

“我給你們三天,三天後,我們要進攻伯第根省。要用最快的時間到達帝都。”亞特下達了命令。菲利普問道:“那伊麗莎白省和棕櫚省該怎麼辦?那裡至少還有近五十萬的亡靈,我們只能逐一攻克消滅他們,戰線不能拉的太長了,否則我們會有被包圍的危險。”

“他們願意投降嗎?”亞特問道,菲利普搖了搖頭說:“德米科斯的人已經去了兩省的邊境,據他們傳回來的報告,伊麗莎白和棕櫚省的亡靈都沒有覺醒,對於泰格還是忠心耿耿。”亞特點了頭說:“那就命令德米科斯進攻這兩個省,我派三大騎士團去支援他!”

說是支援其實就是監視,亞特可不太相信這些覺醒的亡靈。菲利普問道:“如果大軍進攻伯第根省的話,我們可以很快到達帝都,不過…”亞特說:“不過什麼?你直說無妨。”菲利普指着地圖說:“伊麗莎白和棕櫚省的軍隊和防務明顯比伯第根多得多,我怕…”

“你怕有陰謀?”亞特盯着菲利普說:“不用擔心,德米科斯會搞定的,如果德米科斯搞不定亡靈,我的三大騎士團會搞定他。”菲利普心一緊,知道亞特這個命令對於德米科斯和他的亡靈來說,就是世界末日。菲利普點着頭說:“我明白了,殿下。”

不過亞特卻說道:“留兩個軍團在凡爾丁省,德米科斯搞定兩個省之後,接手那裡的防務。”希優頓問道:“那德米科斯他們?要不要請教廷的神父來超度他們?”亞特搖了搖頭說:“讓三大騎士團來超度他們吧,我相信他們不會怪我們的。”

希優頓臉色立刻黯淡下來,與德米科斯的相處讓他知道這些戰士不過是迷途知返的羔羊而已,亞特一句話已經註定了他們永不翻身。亞特看着地圖指着帝都說:“這裡,我們的榮耀都丟在了這裡,我們要把它奪回來,奪回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

三天後,玫瑰軍團十一個軍團已經做好了北上的準備,他們要以最快的速度到達帝都,閃電般地擊潰伯第根省的守軍。亞特帶着已經殘廢的玫瑰騎士團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迎着從北方吹來的寒風,亞特裹緊了風衣,嘆了口氣。部隊前進的速度還是太慢了。

步兵穿着胸甲徒步跟在騎兵的身後,爲了不出現隊伍的空當,騎兵只有放慢速度等待步兵,更別說後面更慢的輜重了。亞特皺起眉頭叫來了菲利普:“有沒有辦法再快一點?”菲利普搖了搖頭:“這已經是最快了,我們的士兵幾乎每前進五個小時才能休息一會兒!”

亞特說道:“不管了,我帶二十萬騎兵先走,你們再慢慢來!”菲利普立刻搖頭:“不可!殿下!騎兵太快,會與我們大部隊拉出空隙,敵人如果指着這個空隙打的話,我們很快就會混亂起來,再說,騎兵的補給也更不上!人可以忍,馬忍不住啊!”

“不管了!給二十萬騎兵一人配四匹馬,跑不動了就扔掉!帶十天的口糧和彈藥,我帶他們迅速清掃前方的道路,你們只需要佔領就行了。我在帝都等你們!”亞特用不容置疑的口氣下達了命令,菲利普再快速計算之後說道:“殿下,您這樣,我們有二十萬騎兵將變成步兵!”帝國騎兵的標配是兩匹馬,亞特這麼做意味着二十萬騎兵將讓出他們的馬匹。

而整個玫瑰軍團差不多也就四十萬騎兵,也就是說亞特帶走騎兵之後,玫瑰軍團將成爲一支步兵軍團。亞特點點頭說:“步兵就步兵,反正騎兵留在這兒和步兵的速度差不多!泰格現在在逃亡,我必須快速攻擊帝都,不能讓他有所準備!”

菲利普也明白了亞特的戰略意圖,他權衡了一下利弊終於點頭說:“好吧,殿下,我支持您的決定,這就去準備,明天早上您就可以帶着騎兵先走!”說完他立刻下達了命令,玫瑰軍團高效率地行動了起來,亞特則緊張了起來,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戰爭的勝利,追擊泰格只不過是他心中最強烈的想法而已,戰略意圖只是假的而已。

伊麗莎白省,若望和修道院騎士團跟在德米科斯的隊伍後面。整個伊麗莎白省全境已經差不多光復了,面對亡靈的自相殘殺,姑且說是自相殘殺,若望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一方面他與亡靈呆在一起感覺到非常的不舒服,一方面又覺得德米科斯十分可憐。

亞特給他的密令就在懷裡,若望已經看過了,光復伊麗莎白省之後立刻解除德米科斯的武裝並…超度他們。所謂超度還不就是消滅他們,若望握緊了自己的佩劍,他一直*新式武器,修道院騎士團都已經裝配了新式步槍,只有他還裝備着舊式騎士的裝備。

一身重鎧,一把騎槍,一把長劍,連戰馬都覆蓋着裝甲。在穿着輕型盔甲和裝備新式武器的騎士裡面,若望顯得很奇怪。他只不過是一個遵循舊騎士傳統的人而已,就這一點,德米科斯感覺若望有一種難得的親切感,大家都是騎士,至少德米科斯曾經是騎士。

“若望大人,前方就是伊麗莎白省最後一處亡靈堡壘了,我們很快就可以展開進攻。”德米科斯來到若望面前,畢竟在軍隊序列裡面,若望的地位很高。若望灌了一口酒嘟囔着:“這裡真冷,德米科斯將軍,你也來一口?”說完將酒壺遞給了德米科斯。

德米科斯搖了搖頭拒絕了若望的酒說:“大人,我是活死人,感覺不到酒的味道,這個對我沒有幫助,儘管我懷念它的味道。”若望無趣地收回了酒壺說:“既然準備好了,就進攻吧,德米科斯,這是你完成救贖的最後一戰了。”

德米科斯露出一絲笑容說:“我們不去帝都了嗎?”若望答道:“根據亞特殿下的命令,你們不用去帝都了,完成這一仗以後,教廷的神父會爲你們超度,赦免你們的罪的。”德米科斯跪在地上感激道:“謝謝您,若望大人。”若望別過頭去,說謊的滋味真難受。

伊麗莎白省最後一座亡靈控制的城堡上空,骷髏旗被降下來換上了玫瑰花旗。若望立刻命令德米科斯和他的亡靈部隊丟掉兵器出城。德米科斯以爲神父到了便執行了命令,不過當他看到自己手無寸鐵的部下被修道院騎士團包圍之後,明顯的感覺到不對了。

“萊茵的軍隊跨過了萊茵河,歷史上把這個巨大的功勳全部推給了毛瑟,這個天才的兵器製造家,同時在後來的戰爭中,毛瑟也被稱爲血腥的製造者。亞特的玫瑰軍團也在擊敗泰格之後開始北上,這個時候,曾經信仰光明的亞特,他的內心似乎被一種奇怪的東西佔據,可以肯定的是,在連連的戰鬥中,亞特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亞特了。”——亞儂•海斯崔•洛伊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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