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腓特烈手中的水杯跌落在地上,碎成一地,他提高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他們…怎麼樣了?”腓特烈雖然恨不得將第二軍團以及*指揮官全部送上絞刑架,不過他們目前是萊茵王國最後一支完整建制的軍團,腓特烈不得不提起萬分的小心來探尋他們的消息。
幕僚不敢說話,顯然得到的是一個不好地消息。不過腓特烈還是心存幻想問道:“是不是他們已經安全突圍,準備南下了?或者是他們已經堅守住了普魯士堡?”幕僚求助似地看了一眼小威廉,小威廉只好將電報拿了過來,他一看,臉色就暗淡了下來。
“威廉卿,告訴朕,這是個好消息!”腓特烈臉上帶着乞求,小威廉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陛下,恐怕這是個令人難過的消息,來自於我們的北部方面軍的*。”腓特烈急切地說:“朕不責怪他了,只要他能夠回來!”小威廉嘆氣說道:“陛下,這是第二軍團發來的最後一封電報,自*一下,十萬人,全數盡歿。普魯士…普魯士堡已經陷落了!”
“啊!”腓特烈大叫了一聲,彎下腰伏在王座上,小威廉立刻上前去扶住他,他全身顫抖說道:“第二軍團…第二軍團啊!竟然會全軍盡歿!”小威廉勸道:“陛下,請您不要再悲傷了,我們三年計劃已經啓動了,不出一個月,只要您願意,我們會再有一個第二軍團的!”
腓特烈依然遮着自己的臉嗚咽道:“朕爲十萬將士的犧牲而悲傷,還爲英雄的普魯士堡而悲傷,這座英雄的堡壘爲何沒有延續它英雄的命運?難道是命運也要拋棄萊茵王國了嗎?”小威廉立刻跪在他的面前說道:“吾王!請您放心,就算失去了普魯士,您依然是英雄後裔!”
“陛下!在該怎麼辦?第二軍團盡歿之後,我們在北方已經沒有任何抵抗勢力,也就是說我們完全失去了對北方的控制。”統帥部長略顯憔悴地問道。腓特烈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求助似地看着小威廉,小威廉說道:“當然是繼續抗爭啊!反正我們大部分工業人力都在南方,只要依靠萊茵河天險防禦,料想歐羅巴的軍隊也打不過來,在伺機反攻便行了!”
統帥部長皺眉說道:“威廉大人的說法也不是爲一個辦法,可是,所謂的伺機,是要等多久?十年?二十年?歐羅巴已經征服了斯潘與英倫三島,連萊茵北方都歸於玫瑰鐵蹄之下,真的要搞科技競賽的話,我怕我們可能根本勝不了擁有廣袤國土原料,以及大陸第一學府豪爾大學的歐羅巴帝國,到時候,所謂的伺機,就是歐羅巴帝國伺機跨過萊茵河了!”
“你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統帥部難道就這麼一點自信都沒有嗎!?”小威廉漲紅了臉,無法反駁只能這樣指責道。統帥部長依然毫不所動,不卑不亢地說道:“陛下,威廉大人,臣從來沒有這麼想過,臣只是提出現在我們所處的危險環境而已!”
腓特烈看着他問道:“那卿有什麼辦法?”統帥部長被這個問題噎住了,他只看到了現在的危機,卻不知道該如何解決。小威廉譏笑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部長是豪爾大學政務學院的學者呢!”統帥部長漲紅着臉,跪在地上說:“臣不能爲國盡力,請辭統帥部長之職。”
腓特烈臉上陰晴不定,小威廉臉上卻浮現出一絲喜色他說道:“你可是考慮清楚了?”統帥部長看着他又看了看腓特烈,等待他的決定。腓特烈看着小威廉點了點頭說:“你年齡是大了些,這樣吧,有個後勤的職務,你可以去做做,統帥部長的職位,你辭了吧!”
統帥部長悲憤地站了起來行禮說道:“謝陛下恩寵!”然後轉身就離開臨時政府,在門口的時候,有個侍衛聽到他小聲地嘟囔了一句:“陛下身邊有奸臣在,結黨營私,萊茵將不再叫做萊茵而會被叫做託利王國,這是歷史的不幸,是萊茵的不幸,是萊茵人的恥辱!”
在老統帥部長離開臨時政府之後,小威廉立刻將託利黨中一名叫做保祿的年輕人推介出來。建議腓特烈任命他爲統帥部部長。看着年輕的保祿,腓特烈有些疑惑地問道:“保祿,你多大了?”保祿昂首挺胸說道:“陛下,臣今年已經二十四歲了!”
“二十四歲?你接觸過軍隊嗎?”腓特烈有些不太信任他,只好問道。保祿說道:“陛下,臣十六歲的時候進入豪爾大學軍事學院,法蘭克歷423年畢業,然後秘密加入托利黨,在玫瑰軍團中任上尉。帝國曆2年,臣受到託利黨黨中央的委派,辭去了已經玫瑰軍團第九軍團騎兵少校的職務,然後來到了萊茵,在毛瑟軍工廠,從事騎兵進攻研究。”
腓特烈點點頭,對於保祿這個年輕人的履歷還是比較讚賞。他問道:“你只有二十四歲,怎麼統領萊茵目前五十多萬軍隊?怎麼應對目前的危機局勢?”這是他現在最關心的問題,保祿能不能取得腓特烈的信任,就全在他如何回答他這兩個問題了。
他招了招手,幾個侍衛就將軍事地圖擡了上來。他指着地圖說:“現在我們所能夠控制的是整個萊茵王國的南方,雖然失去了整個北方,但好在我們的工業設施和糧食產地都在南方,人力資源也足以應對戰爭需要,總的來說,我們並非完全沒有優勢。”
腓特烈聚精會神,保祿所說的現在還佔有優勢的說法讓他有了信心和希望。只聽保祿說道:“我們現在最大的優勢就是萊茵河天險,加上現在是雨季,歐羅巴的軍隊被拖在萊茵河北岸,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進行喘息,鼓舞軍隊,以及制定新的防禦計劃。”
腓特烈眼睛一亮問道:“關於新的防禦計劃,保祿,你有方法嗎?”保祿定了定說道:“針對目前的局勢,臣有一個三步走的戰略。”“三步走?”不僅是腓特烈,在場的所有大臣都豎起了耳朵,對於保祿的這個三步走戰略,都在等他解釋。
保祿自信地看了一眼推介他的小威廉,那目光彷彿在說:“不要擔心我,我一定會取得腓特烈的信任的。”他說道:“三步走,簡單來說就是通過前期的軍事改革,中期的政治對抗,後期的反攻,三個步驟說起來簡單,其實環環相扣,精密複雜。下面請諸位容許我一一解釋這三個步驟的具體實施。”腓特烈點了點頭說:“請說,保祿卿。”
保祿自信地說道:“第一步,軍事改革。目前大雨和萊茵河天險拖住了歐羅巴軍隊的進攻,所以我們有充足的時間進行這個步驟。所謂軍事改革,就是對萊茵軍隊中不適應現代戰爭中的元素去除掉,改以適合現代戰爭的軍事戰略戰法,我想大家對這一點都沒有異議吧?”
腓特烈急不可耐地催促道:“保祿卿,快說,怎麼個改革法?”保祿說道:“首先我們要改便軍團十一制,一個軍團十萬人,編制太過於龐大了。因此我建議三三連排基礎制。”看着大臣們疑惑的表情他解釋道:“所謂三三連排制,也就是十個士兵構成一個班,三個班加一個武器班構成一個排,三個排加一個特殊排構成一個連。”
“武器班和特殊排是什麼?”有個將軍提問道。保祿微笑着解釋道:“現代戰爭中,光靠步兵的衝鋒和作戰是遠遠不足夠的,歐羅巴軍隊已經在這方面有了一定的嘗試,步兵配上機槍,大炮等中重型支援武器,我的意思是,一個排就可以配上一個機槍班,一個連就可以配上一個小口徑炮排。按照我們的工業水平,配上這些東西並不算多困難。”
“連以上呢?百人隊千人隊被取消之後,那連以上該怎麼編制?”在場的將軍問道。保祿說:“三個連配上一個直屬排,一個輜重排,一個警衛排,以及一箇中口徑炮連爲一個營,按照這個編制,往上爲一個團,一個整編團的完整編制爲五千人,除了以上的戰鬥編制之外還有一個大口徑炮營以及野戰醫院等後勤人員,將團這個戰鬥編制戰鬥效果發揮到最大。”
“戰鬥力呢?保祿,你認爲這個五千人的團,能有五個千人隊的戰鬥力強嗎?”腓特烈最關心這個問題。保祿答道:“陛下,我做了一個測算,如果照這樣的編制,不說五個舊式的千人隊,一個團的戰鬥力至少相當於舊式的八個千人隊!”
腓特烈滿意地點點頭,保祿繼續說:“團長由上校出任,兩團爲一旅,配以炮兵輜重直屬後勤一共一萬五千人,旅長由准將出任,三旅爲一師,配以炮兵輜重直屬後勤,一共六萬人師長由少將或者中將擔任,而師這個作戰單位則是我們編制中最高的作戰單位。”
在場的一名中將問道:“可是保祿大人,我們在萊茵河南岸有五十六萬人,如果以師爲作戰單位,該怎麼分配呢?”保祿回答道:“這個問題我已經想過了,五十六萬人中挑選兩萬人作爲臨時的宮廷護衛,拱衛政府以及陛下的安全,剩餘的五十四萬人整編爲九個師,沿萊茵河做三個臨時軍團的部署,所謂臨時軍團,在戰爭結束後將被自動撤銷。”
軍方的人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到腓特烈滿意的表情,保祿才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這就是第一步軍事改革,我的第二步政治對抗將在我們與歐羅巴軍展開深度對峙之後,威廉大人和政府要與歐羅巴帝國進行對抗,將戰爭對峙無限期地拖下去,這一點,威廉大人應該有辦法。”小威廉點點頭,腓特烈命令道:“威廉卿,說說你的辦法。”
小威廉說道:“首先,我們要培養出我們自己強大的間諜機構,然後我們會通過與歐羅巴高層進行秘密接觸,放出我們要和談的消息。當然我們是假和談,真作戰。歐羅巴高層一旦出現問題,他們前線的指揮一定會出現動搖和混亂,這一點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好計劃!”腓特烈不禁鼓起掌來,保祿和小威廉對視一眼,然後保祿緊接着說:“政治對抗只是第二步,接下來我們當趁着歐羅巴混亂的同時進行我們的第三步——伺機反攻。首先,歐羅巴帝國已經陷入混亂,如果這個時候,歐羅巴一位重要人物去世的話…”
“你的意思是要暗殺亞特!?”腓特烈不禁驚呼起來:“你這是在自尋死路,不說亞特本身就是聖階的實力,他身邊還有玫瑰騎士團的十二位聖階的保護!怎麼可能刺殺!?”保祿微笑着不說話,小威廉笑道:“陛下,這件事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託利黨、輝格黨、共濟會、甚至是支持法蘭克鳶尾花的舊貴族都已經聯合在一個人的手下一起計劃刺殺亞特。”
“誰!?”腓特烈問道。
小威廉與保祿眼珠一轉,同時說道:“愛麗絲克汀殿下!”
“保祿的出現對於萊茵和歷史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他和小威廉一樣是法蘭克人。出身於商人家庭的保祿在豪爾大學畢業後便加入了託利黨。在萊茵處於一個最危險的境地時,他的出現挽救了萊茵,同時也差一點讓玫瑰花完全凋零!後世在評價他的時候,用了一個令歐羅巴帝國皇室深惡痛絕的稱號——玫瑰花殺手。”——亞儂•海斯崔•洛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