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大人,前面就是那個巨人住的地方。”蔥林鎮長指引着亞特一行來到森林的湖邊,只見湖邊上一株高大的古樹已經掏空,恰好做成了居住的房子。亞特心想,唯有五米高以上的巨人才能住這樣的房子吧!一個老婦人正清掃着房屋前的髒物,這個老婦雖然佝僂,但眼神卻很飽滿,看得出她在年輕的時候有一段難忘的回憶。

“該死的!你們又來做什麼!”老婦看見亞特一行,揮舞着手裡的工具,怒吼着。鎮長上前罵道:“潑婦!這是我們的大人,老爺,這一片都是他的領地!他今天帶着強大的騎士來清掃你們這些邪惡!”老婦人看着亞特,說道:“老爺,就不能放過我們嗎?”亞特沒有答話,靜靜地看着他。

“母親!壞人又來了嗎?讓雷雷把他們敲成肉餅!嗚!”一個巨大的身影從樹屋裡鑽了出來。亞特嚇了一大跳,傑蘭特適時擋在亞特面前,他沒有拔劍,在他眼中,這個自稱雷雷的五米高巨人只是有一些蠻力而已,絕對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羅維上前說:“巨人,你前面的是玫瑰橄欖枝的主人,豪爾郡的主人,亞特大人!還不行禮!”巨人摸摸頭,看了看那老婦人,說:“母親,老爺和主人是什麼啊?”老婦人不懷好意的盯着亞特,沒有說話。巨人說:“母親,嗯?他們是壞人?”巨人扛着一顆樹木眼睛一紅就向亞特衝了過來。

羅維拔劍迎了上去,卻不料巨人勢大力沉地一揮,樹木一掃,羅維無法閃避,舉起輕盾就打算硬接這一下。眼前的樹木越來越近,羅維甚至感受到了樹木上那一股特有的腥味。猛然羅維身子一輕,人已經在了半空。原來是傑蘭特拿住羅維的肩膀,將他提到了半空中。傑蘭特在半空中,左手提着羅維,右手拿着劍,鷹隼般盯着巨人。

傑蘭特放下羅維,一步步地朝發愣地巨人走了過去。巨人咆哮一聲,樹木向傑蘭特揮了過來。傑蘭特紋絲不動,平舉長劍,就這樣迎了上去。沒有意料中的巨響,樹木就堪堪停在了傑蘭特劍上,傑蘭特在樹木接觸到自己的劍上後,右肩輕微一抖,樹木便發生劇烈的顫動,另一端的巨人就這樣飛了出去!砰!巨大的身軀在地上劃了好幾米纔將這個力量緩衝下來。巨人摸不着頭腦,愣愣地看着傑蘭特。老婦人踉蹌地跑到巨人身前,關切地查看巨人飛是否受傷。巨人擺擺手,說:“母親,這個人力量好大。”

亞特看着這個場面,心中計算:傑蘭特不愧是聖階,其實整個過程,傑蘭特幾乎沒有出力,僅僅是右肩抖了一下,就將巨人的力量原本地送了回去。“咳咳,別打了。”蘭帕德扶着金力來到場面上。亞特盯着兩人,指着蘭帕德,問:“金力,不是讓你在鎮上休息麼?這位是?”金力看了一眼蘭帕德,蘭帕德聳了聳肩,右手攤開,赫然是一枚玫瑰徽章!“請摘取嬌豔的花朵,致命的夜晚,我們用瑰麗的血色守護光明。大人,玫瑰騎士團,騎士長,聖階騎士,蘭帕德•羅斯•喬治向你致敬!”亞特會心地笑了,說:“歡迎您的歸來,蘭帕德騎士。”

金力走了上去,看着巨人,說:“這孩子我認識。他和我有着同樣地血統!”衆人大驚,看着他們。老婦人看着金力,聲音開始顫抖起來,說:“蠻錘?你回來了?”金力擺擺手,推了兩步,說:“嫂子,您就是哥哥口中經常提到的麗薩嫂子吧!我是洛克汗•蠻錘的同胞兄弟,金力•蠻錘!”老婦人眼神開始空洞,喃喃地說:“蠻錘,蠻錘……”亞特上前一步,問道:“怎麼回事?”老婦人麗薩看着衆人和躺在地上的巨人雷雷,開始講訴。

那一年麗薩只有十六歲,自幼失去雙親地她孤獨地住在蔥林鎮遠郊靠近森林的地方。靠着進入森林採集藥材賣給蔥林鎮謀生。麗薩有一種奇特的能力,她可以聽懂動物的語言,這樣她與森林裡的動物和魔獸都結下了友誼。

那是一個仲夏,麗薩看着天色已晚,決定在森林裡歇息一晚。因爲附近的魔獸和動物都認識她,便能保證她在森林中的安全。那個晚上,漫天的星星就像銀河一般,讓年輕的麗薩心中陶醉。突然,一顆明星從東方闖入麗薩的視線。麗薩睜着眼睛看着這可星星急速墜下。轟!巨大的聲音伴隨着衝擊波和大地的震動。在害怕和好奇兩種情緒的支持下,麗薩靠近了星星墜落的地方,眼前的景象讓她捂住了口發出驚呼。一個人影躺在巨坑之中,他大概只有麗薩胸部高,這是一個矮人!他身上殘破的盔甲冒着黑煙,身上也有被灼傷的痕跡。“嗚~”矮人痛苦的呻吟讓麗薩回過神來。麗薩決定救下他,她用藤蔓綁着矮人的肩膀,不顧荊棘藤蔓,一步步將他拖到了河邊自己的秘密居所。麗薩長長地吁了口氣,看着矮人,從河邊舀了一點水,輕輕地灌入矮人的口中。

當矮人甦醒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自己躺在牀上,身上的傷已經被包紮了。一個亮麗的身影出現在他眼中:“你醒了!?”矮人呻吟了一下,麗薩將他按住,說:“你身上傷很重,別動,要吃點東西麼?”麗薩將黑麪包撕下一點,仔細的泡在水中,等完全沁溼後,小心地放入矮人的口中。她笑着說:“我叫麗薩,你呢?”矮人頓了頓,說:“洛克汗,洛克汗•蠻錘!”麗薩輕輕地驚呼一下:“您有姓氏,您是一位貴族麼?”她歪着頭想了想,說:“恩,矮人中的貴族?”洛克汗笑了笑。說:“我是東嶺山丘的王。”麗薩捂住口,說:“王!那您怎麼?”洛克汗看了看落魄的自己,搖搖手,不在說下去。

在麗薩的細心照顧下,洛克汗身體漸漸恢復了。在兩人的相處之中,洛克汗的實力讓從小失去依靠的麗薩彷彿找到了依靠,而麗薩的溫柔,也讓洛克汗感到輕鬆和溫暖,不出意外,愛神讓他們倆跨越了種族禁忌,他們相愛了。

洛克汗強迫自己忘卻了曾經,他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和麗薩永遠快樂的生活下去。一個山丘之王令整個森林臣服,一些魔獸尊敬地稱呼洛克汗爲主人,稱麗薩爲主母。當然蔥林鎮地人類發現了麗薩與魔獸越走越近,便以女巫爲名,將麗薩驅逐出了蔥林鎮。洛克汗在湖邊的古樹中築造了一所大房子,兩人就在一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誰知兩年後的一個夜晚。東邊的天空彷彿着了火一般,通紅一片。洛克汗在湖邊站了一夜,怔怔地望着東方,這一切,全看在了麗薩的眼中。第二天一早,洛克汗起來發現桌子上自己的行李已經準備好了。麗薩說道:“親愛的,你想家了?”洛克汗低頭沒有說話。麗薩忍住淚水,說:“還是回去看看吧,但是,你一定要回來,因爲……”麗薩抱着洛克汗哭了起來。洛克汗說:“麗薩,抱歉,我必須回去,我是他們的王。”洛克汗將自己的蠻錘徽章一分爲二,一個交給麗薩,說:“我一定會回來!”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麗薩扶着門,摸着肚子,喃喃自語:“你一定要回來,我和孩子會等你。”

“後來,他就再也沒有回來了。”麗薩看着雷雷,說:“我生下雷雷後,開始他像一般的孩子一樣,可是後來越長越壯,就長成了一個巨人。”金力嘆口氣,說:“山丘之王的後代有一半的機會會成爲巨大的山丘巨人,這是一種血脈的傳承。”金力來到麗薩身邊,說:“這麼多年,辛苦你了。”金力頓了頓,看是講述洛克汗•蠻錘,東嶺山丘的王者的故事。

洛克汗在繼承了東嶺丘王位後不久,便遇到了黑矮人聯合黑龍的突襲,他英勇地帶領族人抗擊侵略者,在大戰三天三夜後,他擊殺了黑龍,卻受了重傷,被黑龍臨死一擊給遠遠地擊飛了出去。在兩年後,黑龍一族爲報仇席捲重來,沒有了山丘之王的東嶺矮人遭到了極大的損失,在他們絕望的時候,他們的王——洛克汗竟然重新歸來了!洛克汗帶領族人再一次地抗擊侵略者,在付出了慘重地代價後擊退侵略者。看着身旁所剩無多的族人,洛克汗決定帶領剩餘的族人遷徙到比斯山脈,尋找同胞兄弟金力•蠻錘的庇護。

金力盛大的歡迎了他的哥哥和東嶺山丘矮人部落,兩個矮人部落也融洽地生活在了一起。正當洛克汗準備回到蔥林鎮尋找麗薩的時候。金力卻收到神的預示,決定邀請洛克汗去遙遠的東方尋找矮人的宿命。洛克汗考慮了一夜,最終,他爲了報答金力的庇護之恩,加上種族的命運,他咬咬牙,決定跟着盡力去東方。他下定決心,從東方回來後,一定要回到溫暖、充滿陽光的蔥林鎮的麗薩。

在東方,異教徒的大軍中,金力和洛克汗依靠山丘之王的力量令信仰邪惡的異教徒聞風而喪。在坦布爾會戰中,兩位山丘之王與異教徒的維安大薩滿展開了激烈的戰鬥,最終,信仰至高神的聯軍擊敗了異教徒,取得了坦布爾大捷。洛克汗在戰鬥的最後一刻爲金力擋下了維安大薩滿的怨靈之衝擊。天空彷彿着了火,從天而降的是火雨和光芒。隨着陽光的降臨,聯軍看到山丘之王從天空隕落。金力抱着奄奄一息的洛克汗大哭,洛克汗固執地指着西方蔥林鎮的方向,咳出一大口鮮血,顫抖地說:“蔥林鎮…那裡有我的家…我的愛人…麗薩!”洛克汗犧牲後,金力在他懷中找到了一半蠻錘徽章,緊緊地握在手中。

後來,金力回到西方大陸,他靠着酒精來麻痹自己,希望撫平心中喪兄的傷痛。後來他遇到安娜和玫瑰騎士團,他明白,他的宿命是註定了的,於是他選擇向安娜效忠,加入了玫瑰騎士團,從此跟隨騎士團南征北討。再也沒有回過比斯山脈,也沒有回到蔥林鎮尋找麗薩。

麗薩哭了起來,她接過金力遞過來的殘破的蠻錘徽章,溫柔地撫摸着。她向亞特跪下,說:“大人,我被鎮上的人趕出後,將蠻錘徽章遺落在了鎮上。我請求您,將這枚徽章交給我。”亞特點頭,看向了尷尬的鎮長,鎮長摸摸後腦勺,說道:“我記起來了,大人,鎮上的果園,以前就是麗薩的家。”亞特皺着眉頭,說:“這麼說來,雷雷闖入鎮上的果園,只不過爲了尋找那半截徽章?”鎮長尷尬地說不出話來,雷雷站起來說:“母親天天唸叨在鎮上意識了東西,我想,要幫她找回來,誰知,鎮上這麼多壞人。”亞特怒視鎮長,喝到:“還不快去!把徽章給我找過來!”鎮長一縮頭,飛快地跑回了鎮子。

鎮長將那半截蠻錘徽章帶來後,交給麗薩,麗薩溫柔地將徽章擦拭了又擦拭。將兩半和在一起。突然徽章發出耀眼的光芒,亞特捂住了眼睛,等光芒消散後,衆人眼前出現了神奇的一幕!

麗薩變回了當年那個少女的摸樣,在光芒中,洛克汗走了出來。“親愛的,你…回來了?”洛克汗點了點頭,麗薩將洛克汗抱在懷裡。時光彷彿定格在這個時刻,金力眼中留下了熱淚。蘭帕德摟住金力肩膀,安慰着他。傑蘭特走過來對亞特說:“大人,這是生命魔法。”亞特不解地看着他,傑蘭特繼續解釋:“洛克汗死時,將自己最後的願望凝結在了那半截徽章裡,當這種能量遇到另一半徽章時,儲存在另一半徽章中麗薩對洛克汗不悔的愛情與之發生魔法作用,就出現了這樣的畫面。”亞特問道:“也就是說,這個洛克汗不是真的。”傑蘭特說:“不,大人,這個洛克汗是山丘之王死時最大的力量,愛情。他雖然只是一個短暫的魔法影響,但是這種愛情的力量卻是最偉大的。”亞特聽完凝重地點了點頭。

等一切光輝散去後,麗薩和洛克汗的靈魂飛上了天宇,他們奔向了至高神的殿堂。老麗薩閉上了眼睛,她已經去世了。金力撲在蘭帕德懷裡痛哭起來。雷雷抱起麗薩,哭道:“母親,母親!”他不明白,爲什麼這個慈祥的親人這樣離開了他,但是,他只有金力一個親人了。衆人低頭,雙手合十,爲麗薩禱告起來。

“跨越種族的愛情是不爲世間理解的,人類不會理解麗薩,所以麗薩沒有告訴蔥林鎮地任何一個人。矮人也不會理解洛克汗,所以洛克汗也沒有告訴任何一個矮人。不過身處其中的人一直都明白,麗薩和洛克汗不爲世間理解的愛情,其實勝過世間任何一種情感。金力明白了,亞特,他明白了嗎?”——亞儂•海斯崔•洛伊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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