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東進運動

“帶着蘇丹繼承人跑吧,往東跑,也許能闖過什葉人設下的卡哨。然後去基阿魯薩林,去找薩拉部落。”王庭衛隊指揮官發出了最後一個命令,幾名侍衛拉着已經驚慌失措的蘇丹繼承人跑出了王庭。

“大人?追嗎?”東征軍列好了攻擊陣型,眼看蘇丹繼承人逃跑,提瑪利亞急切地請示亞特。亞特搖搖頭:“不必追了,什葉部落會替我們解決的。”嘹亮的軍號響起,騎士們迅速列隊,挺起了騎槍,這是衝鋒號。

異教徒的王庭沒有城牆,只有一道小小的柵欄,以遊牧爲主的異教徒是不習慣被高城大門所束縛的。因此東征軍很容易衝進了王庭,面對遜尼部落唯一的意一支重型步兵騎士們很快便擊潰了他們,沒有一個人逃脫,也沒有一個人投降。

提瑪利亞拿着傷亡報告:“大人,犧牲了五十個,我們現在怎麼辦?”亞特說道:“拉回財寶,帶上死者和重傷的,你們回坦布爾。”提瑪利亞驚道:“什麼?回坦布爾?”亞特點點頭:“提瑪利亞,你帶着軍隊回去,我和十二名玫瑰騎士還有其他的任務。”

儘管提瑪利亞一萬個不願意,課依然沒有違背亞特的命令,帶着剩下的三千多名騎士回去了,他們在禿鷲沙地回合了重傷的接近一千名騎士以後,一路不耽擱就回到了坦布爾,按照亞特的要求,他們將從遜尼王庭擄回來的財寶就堆在了坦布爾最繁華的港口。

整個坦布爾沸騰了!商人,平民擁簇在港口邊上愣愣地看着衛兵把守的鉅額財寶。至少值一千萬金幣!人們紛紛猜測着,就在這個時候提瑪利亞貼出的一份告示讓坦布爾所有的至高神信徒更加瘋狂了!

“凡在至高神庇護下的子民,凡是簇擁在至高神光輝下的子民,現在你們將獲得一個高貴的,神聖的權力,你們有權攜帶武器從異教徒手裡奪回屬於至高神的財產,按照規定,所奪回的財產必須向東徵軍繳納十分之一。東征軍指揮官亞特•羅斯•迪維斯。”

港口的財寶昭示了異教徒的富有,這個告示向一劑催化劑立刻在坦布爾蔓延開來。每一個至高神信徒都在瘋狂地購買武器,或單槍匹馬或成羣結隊地衝向坦布爾城外遜尼部落控制的領地。搶!這都是至高神的財富!已經失去遜尼部落庇護的異教徒們遭到了滅頂之災。

遜尼部落真正覆滅的標誌卻並不是王庭淪陷,而是他們最後的大軍被什葉部落徹底擊敗。貴族們有的逃跑,有的投降,遜尼部落徹底成了歷史。而知道東征軍已經攻陷王庭後的什葉軍隊並沒有進而控制王庭,而是佔領了一部分靠近什葉部落的幾十處綠洲便停止了進攻。

這是阿扎裡建議的:“我們沒必要在佔領王庭了,東征軍早已把那裡洗劫一空,我們只需要鞏固我們現有的勢力便可以了。”得到實得利益的什葉蘇丹對於阿扎裡已經非常信任,最關鍵地,什葉蘇丹迷上了一種由阿扎裡進貢的藥物。

這種藥物是由維多利亞親自調配的,爲了調配這劑藥,維多利亞還對此非常的不滿。這劑藥被稱爲“墮落”,一旦沾上便感覺飄飄欲仙,從此上癮。阿扎裡帶來的這些藥物迅速風靡了整個什葉部落,大批大批的“墮落”從西邊來到坦布爾,然後再進入什葉部落。

一片有利的情況下,亞特卻帶着十二騎士來到了遜尼部落的最西邊:雄鷹山谷。這個山谷要塞駐守的一千異教徒便是阻攔東西方交通的重點。自從上一次東征失敗之後,遜尼部落控制了雄鷹山谷,並聯合所有的異教徒部落駐守了一千人,他們被稱爲雄鷹戰士。

這一千人是有學問的,他們來自各個部落的精銳。多了的話,遜尼部落不僅財政上會出現困難,關鍵是這樣一支強軍在自己的地盤上,誰也不會安心吧?亞特看着雄鷹要塞,他心裡也沒底,財寶運回坦布爾後必然引起轟動,那麼久必需要軍隊駐守。

於是亞特一咬牙命令提瑪利亞將東征軍全部帶了回去,自己帶着十二騎士和媚刃就來到了雄鷹要塞。他想靠着玫瑰騎士強大的個人實力吃掉雄鷹要塞,打通東西方交通。面對雄鷹要塞,亞特心裡一點都沒有底。

雄鷹要塞之所以能夠阻斷東西方聯繫的原因很多,後世的史學家有的說是易守難攻,有的說是雄鷹戰士們個人實力的強大,也有的說是因爲緊鄰雄鷹要塞受到教廷庇護的芮爾典公國懦弱無能卻又不允許其他國家的武裝力量進入等等。多種說法在歷史中此起彼伏,帶史學家們都將焦點指向了亞特,這個打破雄鷹要塞的傳奇人物。

雄鷹戰士實力最高的是指揮長和祭祀長,分別是兩位聖階高手。其後是兩名名九級和四名八級武士組成的鬥團,再後便是普通的雄鷹戰士。每一名雄鷹戰士的實力均在三級以上,擅長弓箭的同時又擅長近身搏鬥。亞特緊鎖眉頭,有些爲自己的自負而懊惱。

“大人,不必擔心,只要您下命令,我們願意赴死。”蘭帕德知道亞特的擔憂安慰道。傑蘭特想了想說:“大人,目前的情況,我們處於劣勢,看來只有利用雄鷹戰士的驕傲了。”亞特問道:“哦?怎麼辦?”

傑蘭特說:“以一對一決鬥的名義,先把他們的兩個聖階和鬥團幹掉,然後維多利亞在施展魔法轟掉他們的要塞,以我們的實力,一千人還是有把握擊潰的。”亞特點點頭,看來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商議好了後,戴維自告奮勇來到要塞下大聲道:“玫瑰騎士團,聖階騎士戴維前來挑戰,爲了榮譽,請雄鷹戰士派出人來與我決鬥!”戴維話音一落,要塞內便憤怒了,雄鷹戰士的驕傲不容被褻瀆,在短暫的憤怒後,同爲聖階的雄鷹要塞指揮長站了出來。

兩人相互問好之後,戴維搶先發動了進攻。長劍發出輝煌的鬥氣,雄鷹指揮長左手的盾勉強地隔開戴維的進攻,右手的彎刀則像毒蛇一樣時不時刺出,目標直指戴維的要害。幸好戴維的鬥氣防護強大,使得指揮長毫無進展。

突然,雄鷹指揮長施展出聖階的力量,在衆人的大驚之中,他竟然消失了!傑蘭特對亞特解釋道:“這和隱身術不同,他突破了空間的束縛,進入了空間裂縫之中!果然是聖階!”亞特點點頭,關心起戰鬥中的戴維來。

只見戴維在對手消失後便停止了進攻,站在原地警惕地觀察着四周。空氣突然出現一陣晃動,一把彎刀從戴維身後驟然出現,砍向了戴維的脖子。亞特驚呼一聲正想提醒戴維,戴維毫不慌張,一陣金光閃過,一層薄薄的光霧出現在戴維的身邊,彎刀接觸到那層光霧隨即出現了融化的現象!

“這是戴維的聖階力量,對聖光的領悟和運用,我估計整個大陸的聖階除了教宗誰也比不上他。”傑蘭特安慰了一下驚慌的亞特,他知道,這一戰戴維贏定了。戴維對聖階的領悟在騎士們看來絕對要比雄鷹指揮長要深得多。

果然,戴維怒喝一聲,聖光像火焰一樣穿透空氣和空間地裂縫,一陣痛嚎,消失在空間之中的雄鷹指揮長捂着燒焦的左臂滾了出來。戴維等着他站了起來便又發動了進攻,聖光閃耀中,雄鷹指揮長終於在一片火焰之中化爲了灰燼。

戴維喘着粗氣來到亞特面前半跪下:“大人,幸不辱命,敵人已經被我消滅了。”亞特扶起戴維問道:“戴維,做的好,你沒受傷吧?”戴維搖搖頭,示意自己沒有受傷,亞特才放下了心。

——

什葉蘇丹迷上了“墮落”以後,整個什葉的上層貴族都對這中昂貴的藥物着迷。可是久而久之蘇丹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足夠的財力來購買“墮落”,整個什葉部落陷入了財政危機之中。

就在這時,阿扎裡又給蘇丹帶來了一個好消息。阿扎裡通過調查竟然在什葉部落境內發現了大型鹽礦!鹽可是生活必須品,沒有一個種族可以說不需要這種東西,而缺乏鹽的什葉部落反而還要向坦布爾的商人們購買。

這下什葉蘇丹開心壞了,有了鹽礦不僅可以解決自己的用鹽危機,關鍵是這些鹽還可以外銷給坦布爾,大把的金幣不就可以進入自己的口袋了嗎?到時候要多少的“墮落”都可以買到!蘇丹急不可待地將開發鹽礦的肥差交給了阿扎裡。

阿扎裡很快建起了鹽礦,根據東征軍情報處的要求,阿扎裡將這個消息散佈出去。在豪爾郡的宣傳下,不僅僅是坦布爾,連西邊大陸都震驚了。那片土地現在不僅僅是聖地,還是財寶滿地,鹽礦四處的大地!對信仰毫不感興趣的商人們驚動了。

西大陸陷入種族戰爭中的時候,商業遭到了極大的破壞,各個商會之間都憂心忡忡,如今東方大陸竟然蘊含了如此令人心動的財富,商人們便迫不及待地想往東方跑,在他們眼中,他們可以輕鬆地用金幣擊敗任何武裝,攫取西邊的統治,不管是異教徒也好,或者是東征軍,他們都有十足的把握!

然而情況並不像這些商人們想象地那麼好,東西方的聯繫目前僅僅限制於海路,面對東海族高額的稅收,不少商人都有些望而興嘆。東海族經歷戰爭失敗後底氣還在,除了東征軍的船,其他的一律繳稅,百分之五十,一點都不能少。

海路不通,那麼就只有陸路了,可是雄鷹要塞的恐懼幾乎映在了每一個人的心中。然而西邊的幾大強國正吃力地應付種族戰爭,哪裡還有兵力打破雄鷹要塞?好在芮爾典公國在商人們的強烈要求下已經放棄了禁武令,一些不爲任何國家賣力的傭兵出現了。

大大小小的傭兵集合在芮爾典公國快讓公國的治安部長瘋掉了,到處都是打架鬥毆和搶劫殺人。不得已的芮爾典公國只能求助教廷,教宗親自發話,芮爾典公國是在教廷的保護之下,希望各個商隊和傭兵能夠剋制自己,等到了異教徒的領地之後教廷可以保證除了信仰方面,不在約束他們。

在這個指示巨大的誘惑面前,傭兵們只好憋住了自己的好勇鬥狠,開始研究怎麼破掉雄鷹要塞來。聚集在芮爾典的傭兵團大的不過幾千人,小的僅有百來人。各個傭兵團之間矛盾不斷,誰也不想將寶貴的兵力浪費到進攻雄鷹要塞上。

知道有一天,雄鷹要塞的東邊,一陣激烈的爆炸後,在黑煙之中馬上就有魔法師指出有人在雄鷹要塞的那一邊施展至少九級魔法,按照威力,雄鷹要塞的東邊城牆已經被轟掉了。傭兵們的心中立馬知道機會來了。

哪支部隊能夠在這個時候進攻雄鷹要塞?除了東征軍還能有誰?想到強大的東征軍在進攻雄鷹要塞的東面,吵吵鬧鬧了很久的傭兵們終於達成了統一的協定,在商會聯盟的調節下,對雄鷹要塞的西面展開了進攻。

——

魔法的確是維多利亞施放的,在這之前,玫瑰騎士團終於挑翻了雄鷹要塞的高級武士。擊敗祭祀長的是碧兒,在戴維擊敗指揮長後,碧兒被派了出來迎戰祭祀長。碧兒靈巧且擅長增益神術,對付對方祭祀長剛好合適。

開始的時候,祭祀長的法術給碧兒帶來了很大的困擾。“噩夢叢生”讓碧兒差點精神崩潰,好在她及時使用神術驅散了這個詛咒。可是緊接着的“沼澤之路”又讓碧兒寸步難行。本來對付祭祀長亞特是想用維多利亞來與他對轟的,可是傑蘭特卻說維多利亞的魔力必須用在後面轟掉城牆而勸導,無奈下只得派出了碧兒。

本來對於碧兒亞特是有十足的信心的,可是祭祀長前期對碧兒的壓制太大了,亞特不禁焦急了起來。傑蘭特安慰道:“沒事的,碧兒只有辦法。”果然碧兒運用聖階的力量,突破空間約束,一名守護天使從天而降!

這正是碧兒的聖階力量,儘管是最低階的天使,可是也有聖階的實力,祭祀長對付一個聖階也許有把握,面對兩個他就只有落敗的份了。沒撐多久,大祭司一陣眼花,一個詛咒沒有集中碧兒,碧兒趁勢跟上長劍一刺,便刺入了祭祀長的胸膛。

擊敗祭祀長後,碧兒身上有些詛咒的影響還未消除,只得留在了最後面慢慢調養。剩下的雄鷹要塞鬥團便輕鬆多了,甚至亞特都忍不住親手下場擊敗了一個八級的雄鷹戰士。要塞內地雄鷹戰士頓時沒有了以前的猖狂,一個個彷彿受了極大的打擊。

正是現在!亞特立馬命令維多利亞開始釋放魔法,維多利亞立馬開始揮舞手勢,她被憋慌了。維多利亞唸誦魔法的時候亞特突然問道:“傑蘭特,每一名聖階都有聖階的領悟,那麼你呢?傑蘭特?”面對亞特的疑問,傑蘭特愣了一下,聖階對於自己的領悟一向是嚴格保密的,亞特這樣問,傑蘭特也不好不回答。

“大人,我的領悟是對劍的運用,只有我才能使用聖劍,不管是納西爾也好,勝利之劍也好,只有到了我的手中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傑蘭特答道。亞特點點頭笑道:“那麼傑蘭特,等我們尋回了教廷的聖劍,我一定會把它交給你的!”

巨大的震動和爆炸,維多利亞的魔法效果已經開始,雄鷹要塞終於支撐不住,在雄鷹戰士們的驚呼聲中,城牆垮了下來!短暫的驚慌失措,雄鷹戰士們又列好了防禦陣型,果然是異教徒的精銳!亞特不禁讚歎道。

面對這樣的精銳,玫瑰騎士強行衝鋒地化一定會有傷亡的,這十二個聖階,傷了哪一個對亞特來說都比傷亡了上千上萬騎士損失來的大。他又開始猶豫是否要進攻起來,媚刃說道:“主人,下令吧,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玫瑰騎士不會反對您的任何命令的。”

亞特猶豫不決只好說:“先就地休息一天,我們再等等。”他想起了教宗給他的密信,打破雄鷹要塞是教宗早就交代給他的任務。教宗說過,不管亞特的實力是大是小,只要能夠進攻雄鷹要塞,那麼就一定能夠打破它!

亞特不知道教宗爲什麼這樣說,他想避免傷亡,又想進攻雄鷹要塞,這樣的矛盾纏繞着他以致他無法入睡。迷迷糊糊地到了早上,他被興奮地傑蘭特搖醒:“大人!機會!有機會了!雄鷹要塞要破了!”

亞特一看,雄鷹要塞的西邊城牆,一支軍隊正在猛烈地進攻,雖然很吃力,但隱隱已經佔據了優勢。亞特問道:“是哪支部隊?”媚刃答道:“應該是傭兵,這羣自私的傢伙,面對種族戰爭他們能躲就躲,可是面對這種充滿利益誘惑的戰爭又這麼起勁!”

亞特笑道:“當然,他們是傭兵,是一羣利益的戰士。傑蘭特,吹衝鋒號,我們可不能讓功勞被這羣傭兵搶去了!”雄鷹要塞支持到了黎明,這道阻礙東西方交通的要塞終於被打破了。

面對東方的土地,大批的西方人開始不斷地遷徙。他們中有虔誠的朝聖者,有被種族戰爭威脅的平民,有貪戀利益的商人,有自私的傭兵,有年輕的冒險家,大批大批的人們衝向這片土地,史學家們統一口徑,稱這次遷徙爲“東進運動”。

“打通了雄鷹要塞,面對充滿利益的東方,西邊的人們開始了遷徙。在他們的眼中,這些異教徒在利益面前顯得比被放逐者和亡靈可愛多了。正是這些不斷遷徙的人們,才奠定了亞特東征的勝利,奠定了人類的勝利。據統計,在東進運動中,至少有一百萬的平民死在遷徙的沙漠之中。”——亞儂•海斯崔•洛伊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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