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陳蒨若不是雙手被縛,現在只怕就要鼓起掌來,“爲救情郎當真是絲毫不猶豫啊。對了,忘了告訴你,噬心丸還有一樣奇特之處,那就是毒性會轉移。就譬如懷着孩子的孕婦若是吃了這毒藥,待孩子一出生,這噬心丸的熱毒就會從母親的身上轉移到嬰孩那兒。”
“陳蒨!”我萬萬沒有想到陳蒨原來還留有後招,我下意識地就捂着的肚子往後退了好多步,怨恨道你給我下毒就是了,又爲何要拿我的孩子做要挾?”
陳蒨冷冷地盯着我,“若不拿你孩子做要挾,有效嗎?你爲了救楊堅連性命都不要,難保不會爲了他連噬心毒也生受了。阮陌,不要怪我狠毒,若不是你給了朕這麼多奢望,朕也不會非要將你留在身邊。你要怪,便怪你像一隻紙鳶,朕若不把線攢緊了,根本就抓不住你。”他的脣角浮現出一抹勝利的笑,“爲了你的孩子不受煎熬,你要記得,速去速回,一個月的期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呢。”
陳蒨果然不愧是用毒高手!
我壓抑着胸中填滿的怒意,將通關文書妥帖放在胸口,淡漠地看了陳蒨一眼,“既然如此,那阮陌就先走了。”
我頭也不回地走出房,卻聽見背後傳來陳蒨一聲叫喚,“源源!”緊跟着是“噗通”一聲響,想必是他掉在了地上。
“你會的對吧?無不少字”陳蒨的聲音裡頭還夾雜着一絲不確定。
我聽了只覺得心中厭惡,不由冷笑道皇上手段高明,阮陌又如何逃得出皇上的手掌心?只要我孩子沒事,我自當履行約定,陪在皇上身邊。只是我孩子若是因此有個三長兩短,那麼,我必定不會放過你!”
我再不想待在這裡,逃也似的離開了華光殿。婆羅已經在景陽樓外等着,見到我,連忙追上來,或許是我的衣衫有些不整,婆羅不禁有些尷尬,怔怔地杵在那兒不知該問好。
“婆羅,現在可以走了。”我努力朝他嫣然一笑,把通關文書也晾給他瞧。
婆羅很有些意外,瞅了我手裡頭的通關文書一眼,“他竟然肯放你?”他滿臉懷疑,不禁憂心忡忡道沒事吧?無不少字”
我擺了擺手,“沒事的,咱們趕緊走吧。”
“可是……他該不會提了苛刻的條件,你該不會是答應了吧?無不少字”婆羅畢竟也瞭解陳蒨,天下間沒有免費的午餐。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騙他道放心吧,他害怕我會傷害腹中的骨肉,自然要答應放行。而且,他或許也希望我與那邊有一個了斷吧。”
婆羅雖然半信半疑,只是從我這兒也再套不出話來,見我神情疲累,倒也安然無恙,一時挑不出任何事,這便跟着我一起出了華林園,馬不停蹄地帶着我往西趕路。
婆羅帶着我一路向西,到底因爲身懷有孕,婆羅無論如何也不敢騎馬騎得太快,我也實在是熬得難受,有時候便也沒有騎馬,而是在驛站換了馬車,僱了個車伕,晝夜兼程地往南陽趕路,饒是如此,也還是花費了上十天。
一出南陳地界,婆羅就連忙與我換了裝束,假扮成一對趕路的平凡夫妻,因爲我挺着個大肚子,倒也的確像那麼一回事,偶爾路上碰到人,自然是無人懷疑。
婆羅領着我一直趕路到了南陽的北邊的方城鎮,方城也是一座古鎮,屬於南陽的北大門,離南陽城百里。因爲南陽城被圍,方城的鎮民怕被波及,能逃得都已經逃了,家家戶戶都緊閉着大門,市集上也無人做買賣,連找個客棧投宿也已不能。
好容易,我們才尋了一座寺廟住下,剛剛安頓下來,婆羅纔出去打探消息。這一路行來,瞧見不少逃奔的難民,往哪個方向去的都有,只因謠言紛紛,普通百姓也不究竟戰事如何,哪邊安全,只是盲目地跑着。
城鎮蕭條,百姓逃散,瞧見這些情形,我心裡頭也極其不痛快,尤其是瞧見有個孕婦挺着比我還大的肚子,背上揹着一個,手裡頭還牽着一個踉蹌跑步的小孩奔波時,我只希望這戰事能夠快些結束,希望宇文護的事能夠快些解決。
婆羅直到半夜才,我側身趴在牀邊都等着睡着了,他一,我立馬條件反射地坐直了身體,人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卻迫不及待地問他情形。
婆羅不由面色凝重,“宇文護在南陽大開殺戒,韓褒等一干老臣每日有一人被殺。據說他們的頭顱都會有人送出南陽城,親自交到皇上的手裡。”
我一聽,瞌睡全部都被嚇醒了,“這麼說來,韓褒他們都死了?皇上、楊堅他們現在何處?”
“皇上已經在伏牛山中坐鎮,只是當初宇文護以你的性命相要挾,雖然以此相挾,楊堅的義軍明明已經在南陽城下,卻不得不退後數裡,停止進攻。皇上如今雖然到了伏牛山,卻並沒有退兵的意思,只是命人依舊圍了南陽城,並不進攻,只是每日遣使到南陽城下勸降,看樣子是要跟宇文護談判。”
“並不進攻?難道你的人沒有將我不在南陽城的消息告訴皇上?”我急急地問着。
“不,已經稟告皇上了。”婆羅臉上忽而流露出欽佩的神色,“原來皇上一早就猜到了你不在南陽,說起來,當今聖上智慧非凡,儘管宇文護故佈疑陣,皇上卻能洞悉機關,實在非比尋常。”
戰時消息來往諸多不便,我前往南陳找陳蒨的消息又是秘密進行的,宇文邕能夠猜到我不在南陽城,的確是睿智。我倒是對宇文邕的智商毫不懷疑,只是對於宇文邕只勸降不攻城的舉措,我實在不敢抱有希望,“宇文護生性剛烈,就算被困於南陽城,恐怕也是寧死不降的。皇上既然我不在南陽,爲何不攻下南陽,速戰速決?”
婆羅點了點頭,“我也奇怪,既然宇文護已經在城中大開殺戒,皇上爲還遲遲不肯攻城,我只覺得這事情實在有些蹊蹺。”他神秘莫測地瞧了我一眼,沉聲道,“哪打探之下,我才,義軍統領楊將軍並不在軍中。主帥不在,圍困南陽城的又是討逆義軍,皇上也不敢輕舉妄動。”
我心下一凜,“楊堅他不在軍中?那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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