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這個素來不輕易表白自己心思的大冰塊會這樣縱容自己,那哄自己的模樣……
一下尾巴上天了,心裡那個得瑟啊!
“哼!”
撅着小|嘴將他推開,伸手將他衣服上的草撣走,“油嘴滑舌,巧言令色,德鮮矣!”
冷大爺一下就哭了。
怎麼這妮子越來越難搞了?
這到底是邏輯?
自己對她不兇巴巴了,反而事情複雜了?
“順着你說你說我油嘴滑舌,不順着你說又說我欺負你,那你到底要怎麼?”
她一抿嘴,臉忽然就紅了,忽然很想抱抱大叔,怎麼破?
見她望着自己卻是說話,臉色還可疑地紅了,他蹙眉,難道她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鬧?故意的?
正想着卻見那妮子扭扭捏捏地靠過來,遲疑了下忽然身子往前一倒,就這麼的一下趴進自己懷裡了。
大腦一下就當機了。
什麼情況?
可憐的冷雲,一代戰神,縱橫戰場,什麼陰謀詭計沒見過?偏偏他不懂,這世上一個男人最大的敵人不是磨難,不是殺|戮,而是女人。
女人心海底針,這話怎麼看也是從男人嘴裡說出來的,戀愛中的女人尤爲多變,還不講理。這不,楊三遍,楊有理姑娘撲進冰塊懷裡後,先是小臉在他胸口蹭了蹭,想想大叔剛剛那樣子,心裡暗搓搓地得意,止不住的甜蜜啊,得意不完的得瑟啊,不好意思的情緒就持續了幾秒,立刻膽大起來。
一個翻身,背對着他,直接靠上了,拉過男子烏黑的秀髮在手裡轉了幾個圈,一條腿曲起,一條腿搭上,搖啊晃的,隨心所欲的讓冷雲懷疑懷裡的人是不是被什麼附體了。
白淨的小手把|玩着他的髮絲,神情變得有些慵懶,在他跟前便不自覺地少了女漢子的氣息,多了少女的嬌俏,女子的嫵媚,似是貓兒撒嬌般,聲音都變得軟糯,“大叔,你猜?”
“我怎麼知道?”
他疑惑後便不計較她的態度。
因爲他覺得她這樣靠着他的感覺不錯。
某男心裡也是暗搓搓的得意,還說對自己沒想法,就是嘴硬。
調整了下姿勢,索性將她整個人攏入懷裡,將她一隻手包在手心裡,低低道:“怎麼忽然撲過來?想我了?嗯?”
她臉又紅了,可卻是點頭。
他有些意外,隨即那清冷的眸子都暈上了一層喜悅,歡愉好似要從眉梢間躍出來般,可臉上卻還是繃着,“怎麼忽然就想我了?”
嘁!
悶|騷!
滿月撅了撅嘴,可還是老實回答,低低道:“沒什麼,就是忽然想靠近你。”
如此直白當真是令他意外。
他呆愣在那兒,過了好一會兒,臉居然紅了。
滿月瞪大眼,這個色胚還會臉紅?!
冷雲覺得臉上像火燒,心跳忽然好快。上期以來他都是扮演強勢那個,老是欺負她,逼着她表白,逼着她承受自己的喜愛,可,可她從未這樣坦誠,這樣直接,那簡簡單單的一句“就是忽然想靠近你”讓他心跳不已,好似有什麼東西直直射進了心底,一下子就耳朵根子都燒了起來。
他神色變得極爲不自然,這個現象哪裡逃得過滿月眼睛?
惡作劇的心一下就起來了。
報仇的機會來了!
好哇!
原來老男人也會臉紅啊!
再一想,對啊,他也是個處男,憑什麼每次都他佔上風,搞得像老流|氓似的?
說起來,古代的婚前教育最多也就是看看春宮圖,可姑娘那是什麼?可是閱覽過日本*****的二十一世紀新女性啊!
大叔能有自己經驗豐富麼?日本*****和真人秀都差不多了,哼唧,大叔一定沒看過真人秀。
這樣一想心裡滿是促狹,好你個冷雲,終於輪到姑奶奶報仇了!原來這小子是外強中乾,哈哈!
一把摸上他的臉,慢慢劃過,輕輕擡起他下巴,道:“暮時,怎得臉紅了?”
言語輕柔帶漂浮,紈絝氣息十足,好似一個深宮老姑婆看見了小鮮肉似的,“可是在想奴家?”
冷雲臉一冷,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好的不學,盡學這些沒正經的。”
她癡癡的笑了起來,故作天真地望着他,眼睛一眨都不眨的,“那怎麼臉紅了嘛?”
他有些無奈,從很久以前他便知情緒外露是個危險的事,可在這妮子跟前自己卻是老是失控,也是怪了,她直白了,自己不好意思什麼?
將她的手在脣邊輕輕印了下,低低道:“沒什麼,就是想要你。”
“嗯?”
臥槽!
這話聽着怎麼……
她的臉一下就紅成猴屁|股了,見她如此,他總算正常了,輕笑了下,“你的臉怎麼紅了?”
說着便是挑起她的秀髮,“等你去了這雙丫髻便可過門了。”
“那,那時我也小……”
“好多婦人十二歲就嫁人了……”
“可,可早婚早育對女子不好……”
咦?
不對啊!
她爲什麼要跟大叔討論這些古怪的問題啊!而且還窩在人懷裡,這不是很奇怪麼?!
“我只知早生孩子不好,可沒聽說早婚也不好,這世道,好多都12,3歲就嫁了。大家族的女子講究些,過了及笄再嫁人。”
他見她面帶憂愁,便是低頭親了她一下,“放心,我不會讓你早生孩子的。”
“你讓我生我也不生!”
她又耍起了無賴,伸出手摟住他脖子,忽然問道:“大叔,你愛我嗎?”
“愛?”
冷雲有些不明白,“你要我愛你?”
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滿月呆了下,剛想發作,可隨即一想便明白過來。
古人的“愛”是友愛,仁愛的意思,可不是用來表達男女之情的。
想到自己犯了個低級錯誤,臉又紅了,可嘴上卻不能說,只能強行解釋道:“西方那些人說,男女之間,喜歡是淺淺的愛,愛是深深的喜歡,大叔……”
她的聲音嬌嬌弱弱的,說着說着便是低下頭去,明媚的臉上多了一絲忐忑。
“喜歡是淺淺的愛……愛是深深的喜歡……愛也能表達男女之情?”
他問道,聽見她如蚊子叫般的肯定後,冰冷的臉上多了一抹意味深長。
“怎麼忽然問這個?”
將她下巴擡起來,“想我愛你?”
她的眼睛圓了,這話聽着好欠抽!
果斷拍掉他的手,道:“不說拉倒,何必調笑我?!”
見她生氣,他也不着急,只覺她這樣有趣可愛極了。
天蠍座的男人就是如此,喜歡看着別人爲他意亂情迷,那樣他會生出一種征服的勝利感來。
心裡被她真實的反應大大取悅,嘴角不由地翹了翹,拉過她的手,道:“那你猜猜?”
可惡!
此寮好賤!
滿月終於發現了,這漢子不但腹黑,心機深,小心眼,好色,還特麼很賤!
賤人!
在心裡狠狠一頓罵,冷起了小臉不理他了。
“那你愛不愛我?”
見她抿着脣不理自己了,他忽然想到另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誰愛你?”
她賭氣道:“愛是深深的喜歡,是可以豁出一切,哪怕是自己性命的感情,我纔不愛你,爲你掉個手指頭我都怕疼哩!”
“嗯。”
意外的他卻是冷靜,還贊同地點頭,“這樣說來才合理,你我感情還未到那步。不過你這樣說也不對,我現在就可以爲你豁出命去,你是我妻,我爲夫,自是要以性命護妻兒家小。”
滿月氣瘋了,忽然坐了起來,伸出腳就去踹他,手也用上了,不斷捶着,“混蛋,笨蛋,蠢蛋!被你氣死了!”
眼裡有些發紅,果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這話……
言下之意就是不愛嘛!
雖然心裡早也清楚,就這點時間要說愛那就扯淡了,可愛情有時也不是時間決定的,有些人第一眼就愛上了。
好吧,那是藝術修飾,是自己想多了,可爲什麼聽他這樣說心裡這麼酸,這麼失落呢?
越想越氣,捶打他的粉拳也用力起來,“誰讓你說的,誰讓你說的?!”
鼻子酸酸的,眼裡氤氳霧繞,不高興極了。
他抓住她的小手,卻見她眼睛有些發紅,水汽濛濛的,心裡一動,竟是有些鈍鈍的痛,聲音不由暗啞,“生氣了?”
“去死!”
她猛力地甩着他的手,卻被他一把拉進懷裡,略帶沙啞與磁性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飄過,“這個很重要嗎?我不會拋下你就是……”
“當然重要!”
她氣哭了,這人是豬嗎?!
“可你也沒說愛我,還說爲我掉個指頭你都嫌疼,你都不愛我,那爲什麼要求我就要愛你?”
“你!”
她被問住了,忽然覺得自己很傻|逼。
是啊,問這些有什麼意思?
山盟海誓的人多了去了,可能走到最後的往往是那些細水長流的平淡。
自己這智商看來要充值了啊!
見她又萎了,他靠近她,低低道:“我不會說那些話,可你應該知道。”
她詫異擡頭,只見他清冷的眸子裡漾起一絲絲寵溺,捏了捏她的鼻子,“小傻瓜……”
她悶悶道:“是啊,我問你這個真跟傻瓜差不多。”
話是這樣說,心裡卻是舒服了點。
他這個意思,是不是他其實很喜歡自己呢?
這樣一笑心情又好點了,窩在他懷裡,軟軟道:“不說這個了,我們回去吧,我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