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和大哥說一聲。。”夜明常的臉上露出濃濃的驚喜,“咱們今天一定要喝個痛快。”張開雙臂抱了抱年輕人。
“今天剛剛來的。”年輕人說道,目光僅僅是在夜明常的臉上停留了幾秒鐘。
“這位公子好眼熟,年輕人側頭對着欒羽說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見過?”欒羽心中咯噔了一下,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沒有吧,想必公子認錯人了。”
“哦,可能吧。”年輕人撓撓頭,“好像是認錯人了。”雖然這樣說,但是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欒羽臉上。
“公子不覺得這樣太失禮了嗎?”欒羽微微皺眉,這個人的目光讓她很不舒服。
“抱歉。”雖然這樣說着,但是年輕人卻仍是沒有移開目光,“可是公子真的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你們都是同樣的……”年輕人的話說道一半,突然住了口。
“什麼?”欒羽脫口問道,剛剛說出口便反應了過來,垂眸不再言語。
“我叫子夜。”年輕人說道,“不知公子的名字是……”
“在下欒辰軒。”欒羽說道。
“辰軒……”子夜念着這兩個字,“欒兄請。”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嘴角仍是帶着那意味不明的笑。
“請。”欒羽不可察覺的皺皺眉,垂着眸子掩住了眼中的疑惑。
“喂,老大,有沒有覺得子夜這個名字很熟?”劫湊近遠博耳邊小聲的說道。
“你也注意到了。”遠博蹙起了眉頭,“說不清是福是禍,大家加強戒備吧。”眸子裡也充滿了不安。
“你知道子夜是誰?”劫問道。
“嗯,隱門中的人,和王見過幾次,說是朋友也不太像,說是敵人,也不太像。琢磨不準。”遠博也很糾結。若是這個時候王在這裡就好了。
“那皇豈不是有危險嗎?”劫有些着急,“咱們還是走吧,不要在這裡停留了。”
“不可。。”遠博搖搖頭,“現在不知他對皇抱着怎樣的心思,妄動只會打草驚蛇,找個機會提醒皇小心吧。”
“遠博兄弟,請進吧,我寨子裡的酒可是極好的。”單虎沒有聽到兩人的竊竊私語,轉身爽朗的說道。
“好,單虎兄。”遠博從馬背上下來。掩下了心中的不安……
欒羽特意走慢了幾步,稍稍的落在了子夜的後面。看着他的背影,不知爲何,心中總有一些不安寧,吃不準這位子夜到底是什麼來頭。
“欒兄怎麼了?”夜明常側頭問道,“害怕我加害於你?”
“夜兄多慮了。”欒羽搖搖頭,壓下了心中的愁緒,“若是擔心。我就不會跟夜兄來了。”
“那可是顧忌我這子夜兄弟?”夜明常不傻,相反他還很精明,也很聰明,自從子夜在欒羽的第一眼,他就看出了,自己的這位兄弟說的那句熟識不是什麼假話。
“呵呵,夜兄聰明。我可是喜歡女人的,不想被一個男人糾纏。”欒羽說道,正大光明的離的子夜遠了一些。
“欒兄誤會了。”子夜一怔。倒是想不到她會說出這樣的理由,“子夜已經有了心上了。”
“那可說不準哦。”欒羽明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移情別戀可是很多見的,子夜兄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就一直盯着我看,不可不防吧。”
子夜愣了愣,摸摸鼻子苦笑一聲,“欒兄我錯了。”這人倒是真不好惹,雖然這些東西可以不在乎,但是莫名其妙的被人說成了斷袖,也終歸是不好的,更何況這山寨之中的人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自己還是無緣無故背的這黑鍋,好看的小說:。
“子夜兄這話倒是說的奇怪了。何錯之有啊?”欒羽問道,“夜兄還是快走了,走了這許久倒是口渴了。”
“到了,請進。”夜明常推開了屋門。
“夜兄倒也是有錢人。”看着屋子裡的桌椅還有擺設,欒羽說道。
“什麼有錢人,賊窩的東西自然都是偷來的,欒兄不要笑話就好了。。”夜明常有些尷尬的撓撓頭。
“只要自己舒服了就好了。夜兄倒是提醒了我,改日我也去偷一些,反正他們這些有錢人也不缺這點錢的。”像是到了自己家裡,欒羽倒是一點也不客氣,解下了背上的東西,坐在了椅子上,將手放在桌子上,摩挲着光滑的桌布,“好東西,夜兄這是在哪裡發的財?明日我也去。”
“額,怕是那家人早就已經跑了。”夜明常早就知道了欒羽也曾做過土匪,所以對於她的這番話倒是沒有什麼太過吃驚的地方,但是子夜就不同了。
“你要去偷?”頗爲吃驚的說道,看着欒羽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個外星人一樣,滿是不可思議。
“嗯,怎麼了?很奇怪嗎?”欒羽疑惑的問道,“爲何不可以偷?小爺還做過土匪呢。”
“土……匪?”子夜的眸子瞪的更大了幾分。
“你對土匪有意見嗎?”欒羽挑挑眉頭,“夜兄也是土匪啊。”
“夜大哥是迫不得已,可是你……”
“我是自願做土匪的。”欒羽昂着頭,“土匪多好啊,你有什麼意見嗎?夜兄可是在這裡,說話可要小心了。”
“沒有。”子夜抿了抿脣,坐在了凳子上,卻是坐在了欒羽的對面,不知是想離她遠些還是能看的更清楚一些。
“好了,你們就別吵了。欒兄的確是不走尋常路,反正我是甘拜下風了。”夜明常也坐在了椅子上,這時候有下人進來送來了酒和幾碟小菜。
“你們都下去吧。”夜明常揮揮手。
“是。”衆人退下,瞬間,屋子裡又剩下了欒羽三人。
“夜兄,你這酒可是好酒?”欒羽吸吸鼻子,好像有好長時間不喝了,如今見到了卻也是饞了。
“自然是好酒,這酒我平日裡也是捨不得喝的。”夜明常的臉上露出一抹肉痛,“三壺,一人一壺,多了可就沒有了。”
“大哥就是這樣摳門。”子夜撇撇嘴。迫不及待的拔開了壺塞。頓時一股濃郁的酒香蔓延而出。
“好酒。”欒羽大喝一聲,黑色的眸子裡好像露出了一抹藍色,“想不到夜兄有這樣的好酒。”拔開了壺塞,仰頭喝了一口,入口辛辣甘甜,脣齒之間酒香不散,“這還是我第三次喝這樣的好酒。”將酒壺放在了桌子上,臉頰升起了兩抹紅暈,黑色的眸子也染上了一層霧濛濛的水汽。
夜明常和子夜看的目瞪口呆,似是被勾了心魄。
“怎麼了?你們一副見鬼的模樣?”欒羽看到他們的模樣。有些疑惑。
“沒什麼。”夜明常不自然的說道。
“哈哈,欒兄若是身爲女兒身。我定會娶你。”反而是子夜,哈哈一笑。
“還是免了吧。”欒羽搖搖頭,伸腿將自己旁邊的凳子勾過來,一腳踩在凳子上,“夜兄,跟我走如何?”舉起酒壺,對着夜明常說道,其他書友正在看:。眸子裡滿是真誠。
“欒兄可否容我想一想。”夜明常有些猶豫,似乎是想走,但是卻又在忌憚着什麼。
“好。”欒羽咧脣一笑,“若是夜兄選擇留下,那麼咱們兄弟來日再見時,再喝一次如何?”
“欒兄莫不是看上大哥的酒了吧。”子夜有些懷疑的說道,他怎麼覺得,這像是預定下了好酒的意思啊。
“好像是這個意思。”欒羽撓撓臉頰,不知是不好意思還是因爲喝酒的緣故。臉頰上的紅暈更深了幾分,“不說這些了。咱們就看誰先醉吧,幹。”
“呵呵,欒兄爽快。”夜明常將酒壺與欒羽的碰在了一起。
“可別忘了我。”子夜也微微一笑,“當”的一聲與兩人的酒壺相撞。
欒羽和夜明常仰頭喝酒,子夜反而慢了一步,他擡眸瞅着欒羽,看向她的喉嚨的時候,眸子裡多出了一份疑惑。
“難道猜錯了嗎?”子夜微微皺着眉頭,將美酒倒入口中,“不管是不是,終究會是他的人。”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什麼時候也這樣鑽牛角尖了?
“嘭——”像是心有靈犀一般,三人同時放下了酒壺。
“夜兄,這酒叫什麼名字?”欒羽問道,對這酒倒是愛不釋手。
“不知,這酒尚未有名,只是覺得好喝,我自己存貨也不是很多的。”夜明常說道。
“取名字倒是件費神的事情,倒不如就叫無名好了。”子夜說道,看向欒羽的時候,再也沒有了那份意味不明的神色。
“子夜兄倒是省事了。”欒羽看了他一眼,對於子夜,她一直都保持着一種警惕。
“不然欒兄想一個?”子夜垂着眸子說道。
“我?我可不是那塊料。”欒羽搖搖頭,旋即瞪大了眸子,“你這人,無名就無名吧,何苦要將這差事交給我。”
“是欒兄想不出來,可不是我不讓欒兄想啊。”子夜說道,帶着陰謀得逞的微笑,我說的你不同意,好啊,有本事你自己取啊,取不出來吧,哼哼,咱們都是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了。
“哎?你這人好奇怪啊,我有說你不讓我想嗎?”欒羽撐着一手撐着桌子,一手擺弄着自己的頭髮,一條腿踩在凳子上,另一條腿放在地上,一副痞痞的樣子。
“……”子夜詞窮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被欒羽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話來,“只會逞口舌之利。”哼了一聲。
“難道子夜兄不是逞口舌之利嗎?不逞那就索性不要說話好了。”欒羽聳聳肩,垂着眸子不去看他。
“你……”子夜拍桌而起,想要說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動手嗎?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子夜兄不知道嗎?”欒羽斜睨了他一眼。
“我……”
“當然若是子夜兄承認自己不是君子。”欒羽打斷了他的話,“那我認輸了,我承認我打不過你。”
“你……”
“怎麼?子夜兄變結巴了?”欒羽詫異的看着他,“倒是沒有想到,原來這個世界變的這樣快啊。”哼,本姑娘就是看你不順眼,我氣不死你我就不叫欒羽。她在心裡暗哼道,先前的悶氣散了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