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北辰銘不知該說什麼的時候,宙輕飄飄的落在了護欄之上,蹲下身體,饒有興趣的伸手扯扯北辰銘的臉龐,“中邪啦。”
“一邊兒去,你才中邪了。”北辰銘斜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嫂子要去齊國。”
“齊國?去幹什麼?將齊正幹掉?”宙的臉上浮現一抹興奮的神色,搓搓手嘿嘿笑道,“羽姑娘,若是你帶我去,我就支持你。”
“你在說什麼!”北辰銘瞪了他一眼,“魅在那裡。”
“那又怎樣,不就是魅嗎……你說什麼,魅?哪個魅?”話到一半,宙不在乎的語氣猛然變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驚詫。
“你說還有哪個魅?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叫魅的。”北辰銘白了他一眼。
“這個,可棘手了。”宙也皺起了眉頭,蹲在護欄上像是一隻大猩猩一樣。
“魅怎麼了?銘,他不是還要聽你的話麼?”欒羽疑惑的問道,她一直都以爲魅是北辰銘的手下呢。
“我可沒有那個資格使喚他。我的話他聽就聽了,不聽我拿他也沒辦法。”北辰銘搖搖頭,“據說他受傷了,所以功力大減。本來魅是藥家的人,但是後來不知爲何脫離了藥家。不過依我看,這個人沒有那麼簡單。”脫離一個家族,除非你是這個家族的直系之人,否則哪會有這麼的簡單。
“你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嗎?”欒羽皺着眉頭,怎麼都這麼麻煩,有背景很了不起麼,鄙視那些裝神秘的人。
“怕是連軒少都搞不清楚吧。”宙嘆了一口氣說道,“他的命理不在這個世界之中,他的命運我們看不出來。就和羽姑娘是一樣的。”
“不在這個世界之中。”欒羽心中一跳,這算是什麼事兒啊,有這麼邪乎嗎?難道這個世界都亂套了麼?
“我們只能從他的手相和麪相上看出一些東西,但是,別的。無能爲力。”宙無奈的說道。其實他也很鬱悶,作爲一個算命卜卦之人,居然有他卜不出來的掛,這就像是一代神醫突然發現這個世界上有自己治不好的病一般,很糾結,也很無語。
欒羽沉默了幾秒鐘,“我不管,我是一定要去的。”很堅定的說道,這一趟的齊國之行,她必須得去。
“理由。嫂子,你給我一個理由。一個可以說服我的理由。”北辰銘說道,不犯險最好還是不要犯險了,他自己的嫂子有了一丁點損傷他都沒有辦法交代啊。
“哼,當然是教訓齊正那個狗賊啊,雖然他們是你們的父皇,可是他害的你們有多慘啊,辰小小的年紀就流落在外。從死人堆裡過活,這一切不都是他害的嗎。”藍色的眸子裡露出徹骨的恨意,北辰軒殺他,是弒父,爲人不齒,爲天理不容,可是她欒羽可沒有這些忌諱。
“他不是喜歡他的皇位麼,他不是喜歡他的權利麼,我就讓他親眼看着他看重的江山徹底的淪落到別人的手中。”清冷的字眼從紅脣中溢出。每每想到北辰軒的時候,她就感覺心中像是被鈍器在切割一般,恨不得,那些事情都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好,我答應了,不過我要和你一起去。”北辰銘說道,那個男人,他也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喂,你太沒有立場了吧。”宙撇撇嘴,鄙夷的說道。
欒羽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我帶着你,你去不去?”
“去,當然要去。我也想會會這個魅。”宙立刻說道,連猶豫都沒有猶豫。
北辰銘又將那份鄙夷給踢了回去,“你很有立場。”譏諷的扯起嘴角,神色之間滿是不屑。
“喂,小屁孩兒,你說什麼?”宙不悅的瞪了他一眼。
“我說什麼你沒有聽清楚麼。這個年紀就耳背,你早點死了就得了,省的浪費糧食。”北辰銘也吼了回去。
“我這個年紀怎麼了。”宙唰的一聲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北辰銘。
“站的高又不是長的高,不怕掉下去摔死麼。”北辰銘冷冷的一笑,斜睨着他說道,這人真討厭,於是毫不猶豫的,匕首貼着掌心旋轉,目標正是宙的腿。
“喂,你太卑鄙了吧。”宙雙腿在護欄上一蹬,借力飛到了後面,迅速的落到了湖面上,“有本事來打一場。”
“打就打,怕你不成。”北辰銘冷笑一聲,撩起衣袍踏着護欄朝着宙飛去,於是,一場在水面上的打鬥便開始了,水花亂飛的時候,周圍卻是隻有欒羽一個人。
“幼稚。”撇撇嘴,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手指狠狠的捻了兩下,“再過不久,誰再欺負我,我就揍他。”勾起嘴角,傾城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如同惡魔一般的微笑。
不再理會打架的那兩個人,欒羽摸摸自己的肚子便離開了,她還要去尋覓幾個同伴,唔,至少要確定帶上誰,北辰銘肯定是要帶上的。
“不知道那個老傢伙見到了銘會是怎樣的一副模樣?”欒羽低聲自語道,嘿嘿的笑出了聲。
“羽姑娘,你笑的怎麼那麼恐怖?”正好被子夜聽到了,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出聲說道。
“子夜,我要去齊國,銘已經答應了,你去不去?”欒羽停下腳步問道。
“去啊,當然去。”子夜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不去的纔是傻瓜,“羽姑娘準備帶誰去?”
“就我們四個吧,你,我,銘,還有宙,這就夠了,帶的人多了反而也不好。”欒羽想了一下說道,她不準備帶着遠博他們了,鄭強那個人並不老實,留着自己人在這裡她才放心。
“那樣的話,羽姑娘要跟他們打一聲招呼吧。”子夜說道,對於都有誰他纔不關心,只要有自己就行了,齊國,嘿嘿,有好玩兒的了。某人無良的笑道。
“嗯,你也幫忙去找吧,我跟他們說一聲,然後明天咱們就走吧。”欒羽點點頭,“只是不能和他們一起過節了。”神色有些暗淡,終究還是不能給他們一份安穩。
“來日方長,只要不在刀口上生活,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極大的幸福了。”子夜安慰似的說道,“這樣的安寧,是多麼的奢侈啊。已經很好了。”
“我知道,趕緊去吧。”欒羽讓自己振作起來,想着到了齊國以後應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