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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收服了龔仇寧後,又馬上抽時間在麒麟內衛的密室裡接見了張千財:
“張千財,男,現年十九歲,父親現任吳中張氏家主張季齡大人,母親是張季齡大人的正房嫡妻張褚氏。來到江陵建立江陵商號一面是因爲其父張季齡向讓兒子歷練,另外一方面是因爲家族中內部紛爭激烈,令尊張季齡也希望能夠保全你,現在本宮問你,你可願意加入麒麟內衛。”張千財聽到李建成的話,回想着張子義向自己說起在吳中老祠堂祭祖的時候,父親張季齡被族中長輩質詢和爲難的情景——吳中張氏老祠堂內,每年在晉室南渡的時候,張氏子孫就會在吳中老祠堂內祭祀祖先的靈位。由張氏現任大族長張季齡進獻祭次:
“今天,我們在這裡向你們稟報,張氏列祖列宗,我吳中張氏自晉室南渡,定居江南以來,經過十數代的發展和繁衍,已經成爲不亞於王、謝、顧、陸四大家族的望族,如今我們張氏家族的店鋪土地遍佈整個江南,就是中原、巴蜀、關中、以及遼東都有我們的分號產業,請各位先祖保佑,我吳中張氏財源滾滾,興盛萬年。”後面的張氏族人根治說道:
“請各位先祖保佑,我吳中張氏財源滾滾,興盛萬年。”祈禱完畢後,張氏族人依據慣例,在祠堂旁邊的議事堂裡議事:
“大族長,你在各位先祖的面前的謊話真是說的天衣無縫啊!”說話的是張季齡同父異母的弟弟——張季齡父親嫡妻的兒子,只是比張季齡小一天的張伯齡。對於這個弟弟,張季齡一直比較頭痛,原先,由於張季齡的母親是一個西域舞娘,張季齡生下來的時候,由於有異族血統,有一隻眼珠是藍色的,張伯齡就一直挖苦張季齡是妖怪,幸虧張季齡的天賦比張伯齡高,不管是讀書、練武方面都比張伯齡好,後來在楊廣與楊勇爭褚奪嫡的戰爭中,張伯齡支持楊勇,張季齡支持楊廣,隨着楊廣的上位,張季齡所屬的產業不斷的發展,而張伯齡被楊廣不斷的打壓,爲了張氏家族的安全,張季齡的父親張萬方在臨終時就將族長的位置傳給了張季齡,所以不論是私怨還是利益,張伯齡都一直暗地裡與張季齡作對。
“二哥!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大哥說的也是真情,當初楊廣在位的時候,我們張家的產業不是榛榛日上嘛,中原、關中、西南、還有遼東,只要有大隋軍隊的地方,我們吳中張氏的商路就到哪裡?”幫張季齡說話的是張家的老四——張亞齡,張亞齡與張季齡一樣,母親是父親張萬方嫡妻的陪駕丫鬟,後來被父親張萬方收房生下了張亞齡,因而也一直受到張伯齡的排擠,而張伯齡欺負不了張季齡,就會找張亞齡出氣,而張季齡又經常因爲爲這個弟弟出頭而受到張萬方嫡妻的責難和懲罰,自小受到的苦難和排擠使張季齡和張亞齡兩兄弟走的非常近。這不,瞧見張伯齡爲難張季齡,就幫着張季齡說話。
“哼!四弟你也知道是楊廣在位的時候,可是現在呢?楊廣一倒,天下大亂,現在我們吳中張氏在遼東和關中巴蜀、中原的產業都損失了,一些旁支族人都失去了聯繫,而且你原先支持的楊廣、蕭太后一個死;一個失蹤,自從輔公拓登位吳王以後,更是以前隋餘孽爲名對我們的產業多次打壓,動不動就是這個稅,那個捐。我們損失很大呀!”張伯齡的話得到了一些在場的張氏族老的認同。
“季齡,伯齡說的對呀,如今我們張家各房都損失慘重,你作爲大族長要爲我們這些張氏子孫的生計想辦法啊!”
“要不依我看,我們從新選族長吧!我提議由張伯齡公子擔任大族長一職,各位以爲如何?”
“我看行!張伯齡公子與吳王交情深厚,選張伯齡公子當族長,正好解決我們眼下的燃眉之急。”
“這樣不太好吧!季齡這些年爲我們張家盡心盡力,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河拆橋哇!”
“希齡兄還是這樣婦人之仁啊!不過你不要忘記了,張家的安危可是比任何東西重要啊!再說了,我們的根基在江淮,如今是輔公拓坐上了江淮大都督,吳王的位置,以前做相國的時候就與我們張家有些舊怨,如果不是我們張家在江淮一帶樹大根深,人脈頗廣,恐怕吳王的刀子就落下來了。”張伯齡說的也是實情——中原大亂,楊廣偏安江南的時候,吳中張氏家族的內訌就開始了,只是楊廣還在位,或多或少對張季齡在家族中的權威還有些維護,楊廣被宇文化及殺死後,張季齡資助蕭太后組成了討逆大軍,並且利用自己的人脈拉攏了蕭銑和杜伏威,兩邊討好,暫時穩住了家族的內訌危機,誰知道後來,杜伏威意外死亡,輔公拓上位,蕭銑所建樑國被李唐所滅,這兩股支撐張季齡的勢力消亡之後,張氏家族中那些不服張季齡的人又開始挑戰張季齡族長的地位和權威。張季齡等在場的人七嘴八舌的說了一陣子後,開口道:
“伯齡說的是不錯,不過你們想過沒有,現在誰也不知道哪一方面的勢力會一統天下,如果我們現在就往輔公拓那裡靠過去,萬一輔公拓失敗了怎麼辦?而且現在李唐對於江淮一帶虎視眈眈,李建成的手段可是不得了啊!”張季齡這話一落下,在場的人都不做聲了——做生意的人都知道,財富的增長速度是與權利的結合程度緊密相關的,現在輔公拓權勢是大,不過現在李唐現在奪取了巴蜀荊楚之地,尤其是李唐朝廷的太子李建成,這一段時間張家各房派遣在各地的密探傳來的消息和民間談論的最多的也是李建成,天下各大勢力對於李唐的陰謀也是被李建成巧妙化解的,再加上民間傳聞,李建成多次被太上老君託夢,更是在李建成的身上產生了一絲神聖敢。在衆人的眼中,李唐已經呈一統天下之勢,萬一真的如張季齡所說,那到時候的結果也不是在場的所有張氏子孫可以想到的。
“那依大族長的意思?”
“所有江淮租稅,各房依照前隋時的數目上交,多餘的部分由我們族長大房出,其他多餘的捐稅一律由本族長所所掌管的族中公金承擔。”族中公金是張氏家族在晉室南渡的時候仿照漢代以來劉氏宗親王侯向中央進獻祭祀祖先的酬金制度而演變而來的,只不過除了作爲祭祀祖先的費用外,也是爲了在張氏家族遇到危難的時候而拿出的救命錢。一直掌管在張氏族長的手裡。這也是張氏內訌的原因之一。
張千財聽到李建成想招攬自己,心裡想都不想,直接向李建成表忠心:
“卑臣參見太子殿下!”李建成點點頭:
“寫下你的生平及父母、親屬、籍貫,簽上你的名字後,再挑選一個部位,本宮會讓專業的人紋上一隻麒麟就可以了。”
“是!”等張千財紋上了麒麟後,李建成拿出了麒麟內衛的令牌和一把匕首。
“記住,麒麟內衛是本公親自主管的內衛,一切都直屬於本宮,一入內衛,終身不得背叛,現在隔開你的手腕,將血滴在酒裡立誓後喝下去。”
“我張千財發誓,自加入麒麟內衛後,絕不泄露機密。誓將自己的忠誠終身獻與麒麟內衛和太子殿下,絕不背叛太子殿下,終身不渝。若是違背此誓言,我張千財願意刀斧加身,碎屍萬段,斷子絕孫。立誓人,張千財。”李建成將麒麟內衛的令牌交給張千財。
“千財卿!本宮正好有些籌劃需要你的幫助,你先到東宮客舍那裡等一下,本宮還要回見一位客人,等本宮與他籌劃好了,你的作用就可以發揮出來了!”張千財答應一聲,退了出去。過了一會,恆廣元在東宮侍衛的帶領下來到了李建成的面前:
“草民參見太子殿下!”李建成回過頭來,向恆廣元看了一眼,恆廣元胖胖的,躬着身子,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個圓球一樣。
“擡起頭來!平身!”恆廣元遵從了李建成的命令,李建成突然覺得這個恆廣元不簡單,因爲在先前接見的三家中,那三家都感覺對李建成有一些畏懼感,可是恆廣元卻笑眯眯的對着李建成,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身上沒有一絲畏懼的感覺。李建成頓時對這個恆廣元有了興趣——在麒麟內衛的調查中,一直表明這個恆廣元是個酒囊色鬼,在樂壽的時候就因爲經常出入花街柳巷花天酒地以及喜歡勾引寡婦的名聲才被曹旦引爲知己,不過李建成卻從中發現了,恆廣元沒有勾搭良家婦女的記錄,一切與恆廣元有過關係的女人,不是恆廣元的妻妾、就是妓院裡的**,再就是死了丈夫的寡婦,男人誰不好色,但是在好色上面還有底線的男人不多,也是最需要防備的。(這個時候可沒有南宋時候那樣,不許寡婦改嫁,如果一個女人死了丈夫,如果男方家族或者女方家族的長輩不把寡婦改嫁的話,就會收取很高的稅收。)‘這個恆廣元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
“啊!原來是恆大當家啊!聽說恆大當家以平價買下了本宮一千斤雪糖,本宮在此謝過恆大當家了。”
“哪裡哪裡?在下只是一個生意人,怎麼賺錢就怎麼做!”
“哦!是這樣啊!本宮今天就是與恆大當家來談筆大生意。來人啊!將張千財家主給本宮請來。”不一會,張千財在侍衛的帶領下又來到了李建成的面前,正要對李建成行禮,李建成趕快先打招呼:
“張大家主,本宮正跟恆大家主說起你,你正好就來了。”張千財這才發現了恆廣元。
“哦!太子殿下!恆大家主。”
“嗯!張大家主,恆大家主。本宮一直想打開江淮商路,順道解決民生,可是江淮民衆對於我朝誤會甚深,所以本宮意欲借道齊魯,就是需要恆大家主協助了。”恆廣元總算知道了李建成的意思:
“太子殿下吩咐,在下一定盡力。”在恆廣元和張千財走後,李建成找來許敬宗:
“許卿!對於恆廣元嚴密監視,此人絕對不可輕視。”
“是!卑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