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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行洛陽的文武百官來到楊廣的面前,楊廣把那份奏則摔給他們看。裴矩上前拿起。只見上面寫着,李密逃亡後,流離失所,後投奔瓦崗寨翟讓,逐步擴大勢力,取代翟讓坐穩了瓦崗第一把交椅,以奸計圍困張須陀所部,張須陀殺出重圍,又爲救部屬,又屢次殺入包圍,終力竭而被亂軍殺死。李密叛軍逐漸壯大,接連攻下榮陽倉,金堤關,併發布公告,公佈楊廣弒父、蒸母、奪嫡、殺兄、屠弟、淫妹、不撫民、窮兵黷武、大興土木、耗費國財等十大罪狀,發誓要推翻楊廣,建立新朝;並佔據了榮陽大部分城池,進逼榮陽城,一旦榮陽失守,必然東都震動。裴矩看後,心中也升起了一陣恐慌。
“皇上!現在的趕快調動洛陽周邊的軍隊加強洛陽防務,還有速速調集大軍馳援榮陽,還有讓榮陽鄭氏加強防守,千萬不能再讓榮陽有失,一旦榮陽失守,就會直逼關中和洛陽,後果難以設想啊!請皇上速速下旨!”裴蘊在裴矩旁邊也看了這份奏則的內容,心中也有了計較。
“皇上,如今江南已經被王世充平定,正好讓他接替戰死的張須陀,率領江南的平叛大軍前來勤王救駕。而且其副將徐世績是榮陽鄭氏的女婿,而且胸中韜略無數,有他在,榮陽必定能夠保全。”
“江南剛剛平定,現在把他們調過來是不是有些太倉促了。”楊廣有些遲疑。
“皇上,雖然是倉促了些,但如今情況緊急,現在的局勢難以找到比他更加合適的人選。而且,王世充爲人奸詐,像把尖刀匕首,這樣的人不宜在江南緊呆,趁現在江南還未有大亂,還不如讓他與李密相互拼刺。以免傷到自己。”楊廣低頭不語,說句實話,江南是楊廣的龍興之地,比起關中和中原,對於江南楊廣來說感情更加的深厚一些。
“我夢江南好,徵遼亦枉然!好吧!速速派出欽差,讓王世充速速帶兵前來勤王,下令洛陽守軍早作準備,另外下旨遼東,讓來護兒大將軍率軍回師護駕,還有,明日全體文武齊聚,爲樊子蓋尚書和戰死的張須陀拜祭招魂。”
“皇上!如今遼東戰事順利,在平壤打敗高句麗的軍隊,高句麗爲了表達和平誠意還把叛臣斛斯政的人頭送來,依臣看,高句麗已經是強弩之末,不如讓來護兒大將軍先平定高句麗後再回援中原您看。”一位官員提出了反對意見,楊廣心中不悅。
“哼!早些年你們屢次勸朕停止攻遼,如今形勢已經危及了,卻有跟朕說先平定遼東,是不是看朕好欺負的啊!”楊廣一發怒,那個人馬上閉上了嘴巴。楊廣隨後下旨,命來護兒與高句麗議定合約後趕快率兵回援護駕。
第二天,楊廣帶領全體洛陽的文武百官來到爲樊子蓋蓋的墓地和張須陀衣冠冢前,跪在他們二人的墓前。隨行的大臣和官員們看到都大吃一驚:
“皇上,這。。。。。。”楊廣揮手止住了他們的話。
“樊老尚書爲我大隋鞠躬精粹,死而後已,如今積勞成疾病故,張將軍爲了我大隋天下的庶民百姓安寧,爲叛賊所殺,難道不值寡人一跪嗎?”聽到楊廣的說法,隨行的官員都跟着一起在樊子蓋和張須陀的墓前跪下。楊廣在最前面帶頭磕頭:
“樊尚書,張將軍,你們一個爲國操勞勞心勞力,一個爲民平安征戰沙場,卻天不憐見,使我痛失良臣。真是人生一大痛事,今天,我朝痛失兩位棟樑,我心哀哉!痛也!敬告上天,還吾棟樑!”楊廣邊說邊哭,悲哀的氣氛是在場所有的人都受到了感染。李建成在後面看着,覺得作爲一個帝王,楊廣還是合格的,也許正應了那句話,天意在你,你即便倒行逆施也對,若天意不在你,則你千方百計也是徒勞,只怪天意難測!
晚上,裴蘊的府邸,虞世基來到了裴蘊的府中:
“裴大人,你讓王世充來東都洛陽是不是有什麼打算謀劃吧?”
“虞兄,我相信江南家鄉的信件你也收到了,江南暴民叛亂被那個王蠻子平定了,這小子夠奸詐的,先以招安爲名,後在酒宴上下毒設伏,把首領先毒死,在觸動伏兵把剩下的人全都殺了,聽說屍體把山谷都給填平了,而且還依仗自己的平叛大功在江南作威作福,江南的一些官員氏族有向他們靠攏的跡象,如果讓他在江南成了氣候,那我們在朝廷的根基不是就沒有了嗎?正好,現在李密叛亂,讓他們兩個互相掐架,到時我們再鼓動皇上巡幸江南,只要皇上在我們的身邊,高官厚祿還不是我們的一句話嗎?”
“裴兄高見。”
榮陽城以東的金堤關,李密大擺筵席,爲殺死了張須陀,佔領榮陽倉,逼近榮陽,威脅關中和洛陽的事情慶功。
“哈哈哈!各位,今天張須陀被我軍殲滅,而且還有衆多的英雄前來與我軍結盟,現在我與大家介紹,這幾位是永安富豪周法明,其資助我軍軍糧物資軍餉衆多,並將自家的封地獻與我,還有原武陽郡丞元寶藏、黎陽義軍首領李文相、洹水義軍首領張升、清河義軍首領趙君德、平原義軍首領郝孝德,他們都是仰慕我軍威名而投效我軍的,如果沒有這幾位,金堤關和榮陽倉不會落入我軍手中。以後各位同在我瓦崗共事,各位一定要同舟共濟,共保瓦崗啊!來,各位一起舉杯,爲我瓦崗日後奪取大隋天下,還黎民一個太平天下呀!乾杯。”
“恭祝願主公如願以償,君臨天下!”李密手下的謀士將領一起舉杯向李密表忠。尤其是剛剛投效李密麾下的元寶藏、郝孝德等人更是對他阿庾奉承,就差對着他跪下,喊出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了。
“哈哈!好!待攻破了榮陽後,再奪了東都,一定對各位論功行賞,高官厚祿,乾杯!”李密在酒席上看到這麼多的人對他如此恭維,好似龍袍已經穿在了身上,喝了個大醉,他沒有注意到,在宴席上有一雙仇恨的眼睛在盯着他,冒出憤怒的火焰。
晚上,翟寬來到自己的營帳內。
“來人啊!給我再拿壇酒來,快點!”一會,有人拿來了一個罈子,他拿起就喝。撲的一下就吐了出來。
“混蛋!竟然拿水來糊弄我,把他給我。。。。。。是你?!”待看清是誰後,翟寬閉上了嘴巴!來人是翟讓以前最信任的部將——王儒信。由於李密來到瓦崗後,逐漸建立自己的勢力,刷新人望,把翟讓架空後,他也受到了排擠,今天在慶功宴上,他看到了很多人對李密的阿庾奉承,再加上翟寬的眼神,他知道如果讓李密大事成功的話,他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你還想喝酒,如果日後李密做了皇帝,就不知道還有沒有水給你喝了!?”翟寬沒有說話,可王儒信看的出來,翟寬動心了。
“現在我們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就是讓大頭領奪回大權,這瓦崗寨本來就是我們兄弟打下來的基業,現在竟然讓那個破落戶坐江山,我們還要跟他下跪,憑什麼?”
“可現在二弟已經把頭領的位置讓出來了,還有,現在李密的威望如日中天,要想扳倒他,恐怕。。。。。。”
“呃!事在人爲,現在我們只要讓他在攻打榮陽的時候讓他吃癟,到時在讓大頭領重新出來,就算不能把他趕下臺,我們也要以重新佈局爲由,聯絡大頭領的舊部,瓦崗寨的老人讓他封大頭領爲大家宰,統領百官,主持朝中事務,從下面把他架空。”翟寬聽了連連點頭。
“還有。。。。。。”王儒信在翟寬的耳邊慢慢的說,只是他們沒有發現,在營長外面,有人在偷聽。李密在自己的營帳中聽取一個人的報告:
“什麼?玄成!你是說翟寬和王儒信在密談怎麼推翻我!”
“是的主公!依臣下看,翟讓這幫瓦崗老人流着終歸是個禍患,這次榮陽之戰不管勝負,我們都可以對他們進行摘髒,到時把他們。。。。。。”說着,魏徵用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李密看在眼裡。
“玄成,你替我好好的監視他們,至於以後怎麼辦?我自有安排。只不過做事一定要隱秘,明白嗎?”
“是!臣下明白。另外,主公,還有一言請主公思量。”
“請講!”
“我們拿下榮陽指日可待,洛陽現在自顧不暇,關中現在勢力也很空虛,我們不如再派人率領一支偏師挺進關中,這樣可以擴大我們的地盤勢力,以助主公成就帝王偉業!”魏徵是歷史上有名的直臣,諫臣,但在歷史上沒有多做記載的是他的謀略,李密聽後,心中不住的點頭,這的確是個好主意,可他還有別的打算。他知道雖然現在他的氣勢如虹,兵多將廣,但內部人心不齊,翟讓他們那些瓦崗老人對我是口服心不服,他們絕對不是合適人選,新加入的成員,對他們的品性德行李密還不能完全瞭解,而且還沒有完全歸心,如果把挺近關中的重任給了他們,失敗了李密損兵折將,勝利了到時他們割據關中,各自佔山爲王,對於李密更是不利。而李密自己的心腹也不能派出去,要防備翟讓和新歸附的人叛亂逼宮。
“玄成!你這個主意不錯,但我們手下的將領多是山東人,洛陽沒有攻下就遠征關中,恐怕人心不會安定。而且楊廣就駐紮在洛陽,正統之名還有,我們即便挺近關中也會遇到很大的抵抗,所以我們現在應該集中兵力攻打榮陽和洛陽,平定中原後再取關中,這樣纔是上上之策。”
“主公心思縝密,臣下自愧不如,但還是請主公思量一下,如今羣雄並起,如果失去這次良機,恐怕。。。。。。”看到李密沒有什麼反應,魏徵也沒有固執己見。
“早點休息。臣下告退。”魏徵說完後就要退了下去。李密看出他的臉上有些失落,安慰了他一下:
“玄成,你對我忠心耿耿,日後我大業得成,這開國首輔之位非你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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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謝主公隆恩!”魏徵有些欣喜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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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充在接到楊廣的聖旨後,馬上集合了自己最親信的族人部將一起商議:
“各位!如今江南已經被我軍平定,現在中原動亂又起,皇上讓我們趕快馳援洛陽,各位以爲我們該如何行事呢?”
“依我看,不如我們就留在江南這裡算了,反正現在江南的軍隊以我們最強,管他什麼朝廷社稷,我們就再此割地稱王算了。”說話的是王世充的大兒子王玄應,自從王世充平定江南,又被加封爲江都太守後,江南的氏族官員富商對於王世充的部下大加逢迎,每日金銀美女不斷的送入了他的太守府。尤其是王玄應,他本來就是以個貪財好色之徒,江南吳越美女的萬衆風情迷住了他,藉此機會納了四名小妾,一天到晚的在牀上顛龍倒鳳,搞得自己說了幾句話就開始喘起氣來,在場的人看到,心中都是一片鄙視,但在場的每個人都收受過賄賂美女。所以一些人對與王玄應的意見還是非常贊同的。
“我不同意!”王玄應以聽到這個聲音,心中就是怒火,說話的人是王世充的兄長王世惲的兒子王仁則。在王氏族人中,他們父子二人的才智是最好的,深受王世充的倚重,王世充經常誇王仁則有勇有謀,常拿王仁則作爲榜樣,嘆自己是虎父犬子,爲此,王玄應沒少受王世充的訓斥。王仁則沒有理會王玄應不滿的眼神,繼續侃侃而說。
“我們割據江南不利有三,第一,現在江南一帶的暴民已經被我軍平定,而且我相信暫時不會再有什麼打的亂民叛亂。但我們應該想到,相對於中原一帶,江南可是楊廣的龍興之地,楊廣自從登基後對江南的賦稅徭役是最少的,再加上大運河修通後,江南與北方的商路更加的暢通,民心還在楊廣這邊;所以劉元進叛亂沒有得到江南大部分百姓的支援第二,在朝廷中的江南氏族大臣對於江南的影響裡遠比我們這些外來戶高的多;第三,這次我們平定劉元進叛亂使用奸計,自古有言,殺降不祥。昔日項羽殺了二十萬秦國降兵而是關中秦地助劉邦奪得帝業,我們以招安爲名殺了三萬多江南降卒,現在江南百姓對我們恨入骨髓了。到時不用楊廣討伐,江南之地就是仇敵遍地。”
“那依你的意見呢?”
“叔父,依侄兒的意見,我們可以借馳援洛陽救駕爲名,大肆徵召江淮健兒入軍,自古吳越步兵可是驍勇天下啊!第二,我們還可以以這個名義向江南富戶繳納金銀,一杯日後擴軍之用。”王世充聽了王仁則的話,高興的點了點頭。
“嗯!仁則說的有理,大家就按他說的做吧!”
“還有一件事情,徐世績這個人與我們不是一條心,我們必須藉機會把他給調開,最好是給他下個絆子,這樣有利於我們以後的行動。”
“仁則的這個建議我贊成。”王玄應首先贊成,王家的人倚仗王仁則的勢力在江南橫行霸道,強搶民女,手下的官兵更是強買強賣,當街殺人,徐世績是江南人士,對他們的巧取豪奪非常的看不慣,自然與王世充的家族將領屢起衝突,尤其是與王玄應的衝突最大。有幾次還鬧到了王仁則的面前,王仁則爲了息事寧人,每次就假模假樣的罵上幾句,事後他們還是變本加厲收刮,所以雙方矛盾越來越大。王世充也一直對徐世績不放心,這段時間他一直對徐世績拉攏籠絡,可徐世績自恃文武全才,並且還與門閥世家是姻親,看不起王世充這樣的胡人,總是對他不冷不熱,王世充慢慢的也就死了心。
“仁則!你有什麼好辦法嗎?”王仁則靠在王世充的耳邊,悄悄的對他嘀咕了幾句。王世充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