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宗在門外頭聽到動靜,趕快推門進來,看到陰薔倒在牀邊,嘴邊有一絲鮮血。許敬宗又看了看李建成,一句話都沒有說,李建成向許敬宗吩咐道:
“把陰薔的屍體處理一下,不要驚動任何人!”
“是!”李建成又向許敬宗問道:
“敬宗卿,朕想問你一句,陰弘智現在怎麼樣了?”許敬宗精明的眼睛眨了一下。
“明白,請陛下跟隨微臣去看看!”當李建成被帶到陰弘智的面前,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先的陰弘智瘦弱但靈秀,而現在這個滿臉肥胖、眼神呆滯的胖子就是當年那個瘦小但靈秀的陰弘智嗎?陰弘智一邊向自己的嘴裡塞着吃的東西,一邊看着李建成:
“你是誰?你知道我姐姐在哪裡嗎?”李建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敬宗卿,這是怎麼回事?”許敬宗陰暗的回答道:
“陛下,陰弘智自從在這裡之後,一直思念其姐姐,微臣害怕其受思念成疾,就一直所以對其以食物引誘之,慢慢的就成了這個樣子。”李建成看了看陰弘智,心中說道——也許這是對於陰弘智最好的結果,如今陰弘智的姐姐已經死了,父親早逝,現在的陰弘智是對於任何人都最好的選擇。歷史上,陰弘智可是在李世民的調教下成爲了一帶名將,而李世民的第五子——陰弘智的親外甥齊王李佑可是在陰弘智的竄着下,最終走上了造反的事情上。李建成可不敢保證,一個聰明勇武的陰弘智,一個家破人亡的陰弘智,會不會像原先的歷史記載上面一樣,走上舉兵造反的地步。
“敬宗卿,你做的很對!這也許對陰弘智、對朕以及朕的子孫們都有好處。”許敬宗躬着腰向李建成回答道:
“微臣多謝陛下誇獎!能夠爲陛下解憂,是臣的榮幸!”這時,有人來報:
“陛下,明宇公公求見。”
“宣!”明宇公公來到了李建成的面前:
“陛下,謝叔方謝大將軍在御醫的照料下,已經醒過來了。”
“哦!朕馬上去看看!”謝叔方醒來之後,看到了李建成。
“太子殿下。”李建成身邊的明宇公公喊道:
“放肆,如今已經成陛下了。”謝叔方馬上從牀上下來跪下。
“哦!微臣參見陛下。”李建成慌忙將謝叔方扶起。
“謝大將軍請起!謝大將軍,你的忠義之心,天人可見啊!朕相信,齊王殿下在天之靈,一定會爲你感到欣慰的。”一談起齊王殿下,謝叔方的臉色又開始不好起來了。
“陛下,齊王殿下下葬沒有?”
“哦!現在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忙完,所以齊王殿下和趙王殿下都只是在停靈,還沒有下葬。”謝叔方馬上向李建成請求道:
“陛下,臣有一件事情想請求陛下,齊王殿下爲救陛下,身死,臣想爲齊王殿下戴孝送行,請陛下恩准!”李建成聽了謝叔方的話後,沒有馬上表態——因爲李建成心裡害怕,如果謝叔方等人借這次戴孝送行的事情,再跟秦王天策府的舊部們起衝突的話,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啊!現在據探子來報,突厥大軍只是暫時在華陰一帶停留,隨時隨地都可能前來攻打長安,並且突厥大軍大都是騎兵,而李唐現在的騎兵力量還很薄弱,長安現在可是要一致對外,萬萬不可再起衝突啊!李建成還是向謝叔方安慰道:
“謝大將軍,你先休息一下,朕明天再來看你。薛萬徹,薛將軍,你現在這裡幫助朕照顧一下,朕還有事情。”李建成從謝叔方的房中出來之後,向許敬宗問道:
“敬宗,柴紹和長孫無忌現在怎麼樣了?”
“啓稟陛下,柴紹和長孫無忌自從關押之後,柴紹滿腹牢騷,而長孫無忌反而滿腹平靜。”
“嗯!敬宗卿,去把狄知遜、狄仁傑、魏徵、黃文清、李綱、于志寧、宋令文等愛卿都跟朕找來,朕有要事跟衆位愛卿商量。”當許敬宗將狄知遜、狄仁傑、魏徵、黃文清、李綱、于志寧、宋令文等人都找來之後,衆人向李建成行禮:
“臣等參見陛下!”
“衆卿平身!賜坐!”
“謝陛下!”李建成待狄知遜、狄仁傑、魏徵、黃文清、李綱、于志寧、許敬宗、宋令文坐定之後,向狄知遜、狄仁傑、魏徵、黃文清、李綱、于志寧、許敬宗、宋令文等人說道:
“衆位卿家,朕今天召集各位卿家前來是有幾件事情想跟衆位愛卿商量!如今秦王謀逆事件已經被平息,而且對秦王府的處置已經定下來了。只是有幾件事情朕有些爲難?”
“請陛下說出,臣等願意爲陛下解惑!”
“第一,就是秦王天策府的那些武將,程咬金、尉遲敬德、秦叔寶、牛進達、張亮、張公謹等人,他們都是當時的名將,如今突厥大軍就在華陰,京城防守力量不足,朕正是用人之際,不想對程咬金、尉遲敬德、秦叔寶、牛進達、張亮、張公謹等人趕淨殺絕。只是,朕又覺得,如果不對他們小懲大誡,日後恐怕不利於朝局穩定!第二就是,謝叔方謝將軍希望爲齊王殿下戴孝送行,起我那個殿下威震身死,其葬禮的確應該隆重,可是趙王呢?趙王殿下又該如何呢?還有第三,你們也知道,對於秦王殿下,父皇向朕求情,朕只是對其改封爲蜀王,將其世子和妻妾發配巴蜀,可是這件事情終歸要對天下一個交代,朕想讓柴紹和長孫無忌來承擔這個後果,柴紹好處置,朕看在柴介大人和肖李的面上,決定將其充軍河北,而長孫無忌,朕就想……”李建成的話引發了狄知遜、狄仁傑、魏徵、黃文清、李綱、于志寧、許敬宗、宋令文等人的認同。俗話說的好,沙場之上,各爲其主,現在一切都已經平靜了,還有如今強敵在外,大家都是大唐健兒對外最爲重要。可是,如果輕易的赦免程咬金、尉遲敬德、秦叔寶、牛進達、張亮、張公謹等人,而沒有人承擔後果的話,那麼難保日後還會有人鋌而走險。關鍵就在於長孫無忌的身份,長孫無忌是長孫晟的第四子,長孫晟數次出使突厥,威名遠播,並且在隴西各大世族之中都有崇拜者,長孫無忌的母親出生於齊魯高氏皇族,雖然已經沒落,但是血統尚在,關東士族與隴西世族的矛盾一直只是緩和,並沒有解決,一旦處置不當,極有可能引發新的動亂,狄知遜、狄仁傑、魏徵、黃文清、李綱、于志寧、許敬宗、宋令文等人暫時沉默。李綱先開口道:
“陛下所言極是,程咬金、尉遲敬德、秦叔寶、牛進達、張亮、張公謹等人都是當時名將,如今突厥大軍就在門外,如今正是需要對敵之時,以微臣愚見,不如還是像原先的安排一樣,將程咬金、尉遲敬德、秦叔寶、牛進達、張亮、張公謹等人安排在城外軍營之中,帶突厥大軍一到,迎敵就是。至於長孫無忌,自古謀反者,當誅九族,陛下只罪其一人,已經是寬宏大量了,微臣以爲長孫無忌當明正典刑。以絕天下妄圖造反者。”李綱是儒學長者,一門心思的只想恢復當初的儒學次序。李綱的觀點得到了于志寧的認同。許敬宗開口反對道:
“不可!長孫無忌身後的勢力龐大,如果明正典刑,固然可以起到震懾作用,但是,陛下的心頭之憂並未解除,陛下,微臣以爲,對於長孫無忌不可明正典刑,而只能秘密的處置之。”
“秘密的處置,那麼日後豈不是告訴那些意欲謀反之人,告訴他們只要安心謀反,到時候還是會給他們留下些顏面的。”于志寧一直看不起許敬宗,認爲許敬宗是靠溜鬚拍馬起來的,做人沒有意思真才實學,將許敬宗看做一個奸險小人。如今,許敬宗反對李綱,于志寧就馬上反對許敬宗。許敬宗已經做了幾年的官員,慢慢的養成了一些修養,再加上李建成在眼前,許敬宗自然不會與兩個迂腐的老夫子計較。不過還是裝作委屈的向李建成望去。李建成向其他的人看去,魏徵開口說道:
“陛下,微臣以爲,許敬宗大人和李綱大人、還有于志寧大人的話都有道理,陛下也是擔心一旦長孫無忌處置不當,引發禍亂,微臣心中倒有兩個合適人選。”
“哦!玄成!你說!”
“陛下,長孫無傲不是陛下的舊臣嗎?其與長孫無忌本有舊仇私怨,還有,長孫順德是長孫無忌的叔叔,如果由這兩人出面以長孫家族家法處置長孫無忌,相信衆人也無話可說。”李建成聽了魏徵的話後,馬上點了點頭。示意魏徵繼續說下去。
“玄成!那麼秦王趙王的二人的葬禮如何處置呢?”
“陛下,趙王即便在事後有逼宮的舉動,但是終歸事情並未擴大,微臣以爲,不如就借秦王和趙王殿下的葬禮,彌合秦王天策軍和趙王隴西軍只見的仇恨,讓他們都回歸到陛下麾下!”李建成聽了魏徵的建議後,向魏徵詢問道:
“玄成,告訴朕,朕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