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不動聲色,只聽那其中一人說道:“咱們哥倆還真是運氣好,這次居然弄了個極品。”
雖是冰冷的話語,卻不難從裡面聽出喜意。
另一人接過話題說道:“的確如此,沒想到這次能弄到個身懷異香的女子,這次右護法大悅,指不定能給咱們升升職位。”
“可不是嘛,這下咱們也能耀武揚威了。”
兩人走過來,看了看,確定白錦是昏迷狀態的,轉身便離去。
走到一半,其中一人回頭,又朝白錦身上點了一下。
另一人問道:“她是昏迷的,這個地方那麼多人都沒找到,你何須如此謹慎?”
那人沉穩的腳步聲遠去,緩緩的說道:“謹慎些總是比較好的,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不是你我能夠擔當的。”
兩人走後,君離三人這才從暗處出來。
原本昏迷不醒的白錦也緩緩起身,水袖一揚,束縛門的鐵鏈子斷了。
白錦幾人緊隨他們而去,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
有了他們的帶路,一切都順利多了,原本四通八達的暗道容易讓人摸不清方位,現在好走多了。
尾隨兩人,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他們就到了這個秘密釀酒的地方。
兩人上前對着那些給姑娘們洗漱的老媽子吩咐道:“明日就是月圓之夜,你們要好好打理她們。還有,不能出任何岔子,否則,你我的腦袋都長得不夠結實。不經砍!”
“是是是,還請大人放心,請轉告右護法大人,老奴一定會盡心的完成他交代的事情。”
那些老嫗個個花白着頭髮,用白色的浴巾裹着姑娘們的身體,那些姑娘一個個如行屍走肉般躺着,面無表情。
兩人一陣交代之後,便去向那個所謂的右護法覆命去了。
看得出,來這裡巡查,是他們每天都要做的事。
白錦右手指甲在左手食指指尖上一劃,一滴淡色的血液滴在地上,指尖的傷口卻在轉眼癒合,不留一絲痕跡。
地上以那滴血爲中心,無數的光華向四周延伸,然後變成一個透明的空間,將他們四人籠罩在裡面。
白錦淡淡道:“這個結界有隱身的功能,現在沒有人能看到我們,也聽不到我們的聲音。”
雲媚伸出白玉般的手朝那光華流轉的結界摸了摸,驚歎道:“錦錦,這也是奇術的一種嗎?改天你可不可以教教我?”
白錦還未回答,君離便輕輕地笑了,他道:“君離也曾閱讀過不少的奇門異術,可是這種應該不屬於吧?”
寒蕭嘲諷一笑,說道:“這個又關你什麼事?我們家錦兒能力超凡脫俗,豈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白錦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只是說道:“這是白錦偶然發現的,不屬於奇門異術。”
雲媚轉眼就崇拜的看着白錦,只差跪拜了。
白錦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別過臉去,看了看這間屋子。
這間屋子極其大,什麼該有的不該有的,應有盡有。
這些老嫗正用毛巾替這些少女擦拭着手,身旁還有一個大大浴桶,裡面撒滿了鮮豔的花瓣。
她想起了野史上曾說過,未婚少女之血最是乾淨精純。爲了提取乾淨而清香的血液,選這些少女爲最上乘。
每日喂她們服下朝露,不進任何食物,採用不食人間煙火的方法,不過是爲了讓血液更精純。
每天用鮮花沐浴,並擦拭潤體的香乳,不日肌膚就會晶瑩剔透,遍體生香。
此時她們就像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如行屍走肉般被人服侍了這麼久,不過都是爲了明日月圓之夜的獻出生命。
白錦不禁搖了搖頭,心想:“這件事情被傳的這般神,不過就是因爲他們只有猜測卻不去發現真相。其實找到這裡並不難,菩提的武林正道人士也不少,如果他們願意以身犯險,不難找到這裡。”
看着白錦搖了搖頭,君離不禁問道:“閣主在想何事?爲何搖頭?”
白錦只是冷冷道:“那些自諭清高的正道人士,在這種關鍵時候偏偏膽小如鼠。”
君離笑了笑,也不說話。
雲媚問道:“現在我們就去把她們救走嗎?”
白錦點了點頭,道:“兵分兩路,你們救這些少女,送到明月閣。明天讓失蹤少女的家人來領就好,記住收錢,一分不少,就看他們女兒值多少錢了?雲仙閣從不替人免費做苦力。”
“那錦兒……你去哪兒?”
“我去找他們的總部,這裡應該就是那個所謂的右護法坐鎮,找到他,端了這裡。”
“不行!”寒蕭堅定的說道:“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這裡我們都不瞭解,所以我陪你去。”
不知爲何君離也來湊熱鬧,他說道:“要來一起來,要走一起走,閣主這就丟下我們,太不夠意思了。”
白錦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不明白他爲何也反應這麼強烈。
看着幾人氣場太大,雲媚才弱弱的出聲道:“要不你們救人,我跟錦錦一起……”
“不行!”
“不行!”
話還沒說完,便被兩人打斷了。寒蕭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道:“你這麼沒用,把錦兒交給你,誰放心?”
君離雖是沒有直接打擊她,不過堅定的神色也證明了她的話作廢了。
她又繼續說道:“要不我守着這裡,防止她們聽到什麼風聲帶着人跑了,你們去找那什麼右護法?”
這意見一致同意,基本上全票通過。雲媚心酸的抹了一把淚,原來自己真是多餘的那個,現實果然讓人難以接受。
由約定好的,雲媚留守這裡,白錦、寒蕭、君離三人前去查探右護法的住處,方便一舉殲滅這些壞人。
隱形結界能隱去雲媚的身形,白錦倒也不擔心她會怎麼的。再說了她這幾百年也不是白活了,只要不是遇到寒蕭和自己這種高手,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白錦又滴了一滴血,隱了三人的蹤跡,一路隨着剛剛兩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一路上凡是遇到的人,全部都被輕而易舉的扭斷了脖子。
那些人往往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空氣中就像有一隻手一樣,直接扭斷了他們的脖子。
最後,他們走到了暗道的盡頭。盡頭不再漆黑,前面的房子如同一座建在地下的小型宮殿,唯美而壯觀。
殿前有硃紅色的柱子,有雄獅臥在一旁,被雕琢得活靈活現,彷彿下一刻就要起身朝他們撲過來一般。
他們走過去,無聲無息的解決了看守的幾個人,一路往裡面而去。
殿內更是富麗堂皇,活生生的一座小皇宮,那般精緻。大殿內輕紗飄渺,用一顆碩大的夜明珠照明。殿內的物品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看起來竟然光暈琉璃,如同渡上了一層光輝。
走過大殿,緊接着的便是幾個小廳堂,物品陳設,樣樣精緻齊全。後面還有數不清的房間,不過白錦聽到了最近一個房間裡傳來的談話聲。
靠近一些,便可以清晰的聽到他們說的是什麼。
有一人說道:“護法大人,新來的那個女子就要放到下個月才用了?”
這人的聲音剛剛聽過,就是擄白錦來的那兩人。那個護法還沒有出聲,另一人急忙說道:“護法大人,依屬下看,明日用也未嘗不可。”
那護法還是沒有說話,那人繼續說道:“那女子遍體生香,肌膚水靈得跟什麼似的,一掐就能出水。除了長相次了點,其他的都是極品啊,我們這個不用看長相,所以就不在乎那東西了不是嗎?”
那右護法應該是點了點頭,同意了那人的觀點,始終都沒有出聲說過一句話。
白錦長袖一揚,掌風所致,本來厚重的大門竟然就這麼開了。
裡面的人嚇了一跳,拔劍警惕的看向門口,卻是什麼都看不到。
在他們相互驚愕的眼中,白錦袖中的白綾極速飛出,在大家都沒看到的時候遮住了屋子右上角那顆拇指大的夜明珠。
本來就是地下,此時沒有了夜明珠的照耀,這裡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那右護法倒是鎮定得很,他聲音生澀而難聽,彷彿是許久未開啓的門一般,一字一句,冰冷無情。
“閣下到底是什麼人,既然出現了,就不必裝神弄鬼,還請現身一見。”
白錦冷冷一笑,清冷的聲音迴盪在房間裡,讓人摸不清她到底是在何位置?
“你在我的地盤上做着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怎麼?你還有理了?”
那護法聞言一怔,他應該是在想,這裡到底是誰的地盤?這裡雖然不大,卻有很多勢力,所以他實在是想不到他得罪的究竟是誰?
“呵呵……”那護法冷笑,像是鋸子鋸開朽木的聲音,沙啞暗沉。
“存於世,弱肉強食,弱者沒有資格活着。”
看不慣他那囂張的樣子,那樣子一般都是屬於自己的。寒蕭離開白錦的隱形結界,手中的長劍直指那護法的胸口。
右護法驚訝於憑空出現的公衣男子,也不忘出招去擋。他一劍撂開寒蕭刺來的劍,身形迅速退開,寒蕭緊逼過去,與他戰在一起。
那人的武功倒也不錯,拼盡全力,還是未能在寒蕭的劍下走過百招。寒蕭緩緩的抽出那人胸口的劍,衝白錦淡淡的笑了,眉眼輕佻,精緻如畫。
不理會他的示好,白錦廣袖一揮,那夜明珠上的白綾便回到袖中。她指尖一甩,兩枚銀針便盯在那兩人的額頭。
看着這一屋子的狼藉,白錦皺了皺眉頭,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