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崇禎的一聲招呼之下,衆人紛紛表達謝意的同時,都各自尋了一個座位,相繼坐了下來,坐在硬木的長椅之,環顧着周遭,近距離地打量着火車的內部架構,以及諸多裝飾,尤其是看到窗戶的那一刻,火車的車窗居然是鑲嵌着琉璃,心頓時明白了許多。
難怪皇之前那樣說,居然還要拉着自己這些商人一起做生意。
撇開其他的原因不講,單單是車廂的鋼鐵結構,猶如鋼鐵牢籠一般,還有那一塊塊的琉璃,衆人的第一感覺是,皇所謂的這個“生意”,初期的本錢絕對是高得驚人,遠超他們的想象,他們也沒有做過這樣高成本的生意。
奢侈,這是衆人共同的心聲。
一念及此,出於商人的本能,根據以往的經商經驗,十名商人的心是直往下沉,神色慢慢僵硬了起來,成本越高,也意味着,他們要拿出更多的錢。
儘管自己的資產還算豐厚,但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不求回報的投入大量的錢財啊~!
“皇,可以啓動了嗎?”
在衆人思緒翻飛之時,不斷地打量着車廂,以及透着琉璃看窗外的景象,伴隨着一聲詢問的話語,徐光啓自車頭的方向走了過來,來到崇禎的身旁,神情顯得很是興奮,又不失謙遜恭敬,猶如在期待着什麼?
崇禎並未立即作出迴應,而是滿面微笑地掃視了一下衆人,神情盡是莫名的神秘之意,片刻之後,收回目光,視線這才落在徐光啓的身,輕輕點頭,朗聲說道:“嗯,可以開了~”
“是,皇。”
聽着兩人含糊其辭的對話,一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靜靜地注視着這一幕,也在暗自的猜測,雖然不懂兩人的談話用詞,什麼啓動啊,什麼“可以開”啊,這些都不像是趕馬車應用的詞語。
不過,即便如此,不明白兩人的遣詞造句,衆人還是連蒙帶猜地懂了一點,那是這個類似於馬車的存在,很有可能將會動了,前往某個地方,應該是萬歲山深處。
滴——
在一陣汽笛長鳴聲之,車廂猛地一動,緊接着是一陣機械運轉的聲音,火車也開始緩緩啓動了起來,除了一開始的那一下猛烈的晃動,車廂再沒有一丁點的顛簸。
哐當——哐當——哐當——
火車的速度越來越快,漸漸平穩了起來,車廂裡一片寂靜,鴉雀無聲,唯有火車運轉的那種機械運動之音,迴盪在車廂之內,傳入衆人的耳,除了崇禎以外,都好像沒有聽到這種聲音一般,進入一種難以言明的沉默之,臉的震驚之色,一覽無遺。
好像早商量好的一般,在火車保持勻速的過程,十名商人全都有了行動,動作整齊劃一,齊刷刷的看着窗外,透過琉璃,也是玻璃,看着快速退後的樹木與山體,雖然不知道火車的速度,但卻知道一點,很快,非常的快,馬車快了不止兩倍。
最爲關鍵的是,這麼快的速度之下,車廂卻只是微微的晃動,沒有一點的顛簸之感。
商機,巨大的商機!
都是極其精明的商人,善於鑽營的同時,更是有一雙擅長挖掘商機的眼睛,十名商人相繼反應了過來,腦海裡浮現出這一點,心更是蠢蠢欲動了起來,目光灼熱的看向了崇禎。
自始至終,對於火車的安全性,不管是十名商人,還是其他的隨行人員,都從未懷疑過,否則的話,若是沒有絕對的安全保障,皇也不會坐在這個大傢伙之。
此行的目的,是爲了拉投資,儘可能多的拉攏合夥人,崇禎當然都在留意着十人的神情變化,看到他們那滿含殷切的目光投來,崇禎淡淡一笑,是說道:“喏~你們看到了,也體驗到了,朕與人合資的生意,是這個大傢伙,朕稱其爲‘火車’。”
儘管得到了想要的證實,但十名商人依舊不是很滿意崇禎的回答,說得太過籠統,太過於模糊,沒有一個準確性的說法,沒有言明怎樣合作,以及合作的細節,怎樣運作“火車”這個所謂的生意。
然而,在這個時候,在十名商人期待的時候,崇禎卻是話風一轉,光顧左右而言他。
“火車的便利、快捷與好處,你們也親身感受到了,朝廷準備修建一條鐵軌,從京師到大名府。”
“想必,你們的心裡也有了數,不管是這火車,還是相應的鐵軌,以及沿途需要佔用的耕田,對相應的百姓進行補償,這都需要一大筆的費用,根據工部的初步估算,整個工程下來,沒有個五六十萬兩銀子,根本拿不下來。”
不愧是大明納稅最多的前十人,聽到這個數字,十名商人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眸子裡的光芒依舊是熱切不已。
如果說,對於和皇合夥做生意,能夠賺取,他們並沒有報什麼希望,只是想着,拿出一筆錢來,算不能和皇搞好關係,也要維持現在這種狀態,不至於讓皇對自己產生惡感。
那麼,隨着對火車的認識越來越深,親身體會到火車的巨大好處,他們的心裡已經蠢蠢欲動起來,化被動爲主動,想要投入更多的銀子,參與這個生意之。
毫無疑問,崇禎沒有騙他們,只要火車投入正常運營,絕對是一個穩賺不賠的生意,有暴利蘊含其。
不過,算興奮不已,對於火車這門生意,充滿了憧憬和期待,他們的理性猶在,心裡還是存在着一份顧慮,和皇家合夥做生意,風險太大,皇是不是真得想要合夥做生意?
因此,崇禎的表態,崇禎的誠意,顯得十分重要了。
“對了,朕還要聲明一點,火車的鐵軌建成之後,皇家不會參與火車的任何管理和經營,卻會派出幾個賬房先生,和你們的賬房先生,一起負責生意的資金動向,經營所得。”
聽到崇禎的這個允諾,十名商人都感受到了崇禎的誠意,非常大的誠意,這番話下來,也是說,皇傢什麼都不管,只拿取每年應得的分利,餘下的事情,全都交給生意夥伴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