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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典回到家中立即派人找朱萬傑和倪汝學,回府議事。此事的處理原則是息事寧人,但往往不能事如人願,要做好準備,以防意外發生。朱大典令朱萬傑動用莊丁封鎖石門村,監視南家,以防有變,必要時可以包圍封鎖南家。崗哨都明着放,讓南家人看到,這是武力威懾,現代話說叫亮肌肉。朱萬化令倪汝學聯繫村民,宣講李四娃事情的原委。準備揭帖(就是古代的大字報),歷數南霸天的罪行。情況一旦激化,立即貼出揭帖,發動村民圍攻南家。這套發動羣衆的法子作爲後世來的人清楚的很。
第二天,就是崇禎元年的四月十五。
石門村南永私宅。
昨天南永的姐夫錢知縣連夜到訪,說了朱家的要求,並勸他說:朱家動了真格的,大丈夫能屈能伸,暫時低頭,過了這一關再說。
南永又氣又恨又害怕,還有點後悔。賠點銀子到沒什麼,不過也多了點,一個莊戶丫頭值一千兩?我呸!十兩銀子買兩個!還要厚葬做道場,她配嗎?原打算玩兩天嚐個鮮就放出去,嗯,還是很有滋味的!一個賤民做妾的資格都不夠,誰想是個烈性子,一個上吊就死了,真是晦氣!這朱家也夠霸道,讓我一個有臉有面的鄉紳把這臉面往哪擱。硬扛怕要吃官司,這流刑可不是玩的,想想都讓人害怕。……不如一走了之,找個好地方躲過這個風頭再回來,對對對,就怎麼辦,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我這正主沒了他找誰去。就這麼辦!
碰的一聲門被撞開,一個家丁慌慌張張跑進來,嘴裡喊着:“反了!反了!朱家的人竟然圍了我們南府!”
“什麼事?沒規矩!這裡是你隨便進的嗎?”南永喝道。
“報大爺,朱家的莊丁圍了我們南府!”
“走,出去看看。”說着南永擡腿往外走,剛出書房門,就看到南永的爹氣喘吁吁的趕來,看到南永就指着鼻子問道:“畜生,你惹了什麼事!讓人家找上門來?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呀!”南永哼了一聲,就往大門外走。
出了大門就看到,街上的人不少,平時這裡沒有幾個人走路,村民都是怕事的,他南霸天惹不起,就躲遠點吧。可是今天明顯人多了,而且都是看熱鬧的。說是圍了南府,也不見朱家的莊丁啊!他問報信的家丁:“人那?圍我家的莊丁在哪?”
“在那裡,街口,還有對面的房上。”
順着家丁的手指,南永這纔看到對面房頂上有一個人,正往這邊大門看,街道兩頭各有兩個人,他們都穿着鴛鴦戰襖,手裡拿個短木棒。這就是朱家的莊丁?這就是圍了南府?“你說朱家的莊丁圍了南府?”他問家丁。
“回大爺的話,他們……朱家……”家丁張口結舌。
南永也聽說朱家招了莊丁,還聽說月餉一兩銀子。看來朱家的銀子多的沒地方花,就養這樣的莊丁?他朱家霸道,我南家也不好惹!看我家家丁在場院練把式,那才叫威武。不如趁此機會給他個下馬威,也叫他們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反正今天晚上老子就溜了,出了事也沒有關係,讓我那老爹去料理吧!想到這裡南永賊眼一轉,對家丁喊道:“晴天白日的敢圍了我南府!沒有王法了。養你們是吃乾飯的,都給我打跑了!”
南家的家丁早就等在那裡,一聽家主發話了,一陣喊叫集結了二十幾個家丁手持大刀紅纓槍,一窩蜂的跑出大門來。這些家丁跟着南霸天橫行鄉里習慣了,誰見了不怕?從來只說上句,沒說過下句。這些家丁壯漢又都是習武的好手,平時就沒有服過誰。幾個莊丁抱個木頭棒子,前幾天還是莊戶
呢,能有什麼本事。這種欺負軟柿子的事最美了!
一看南家的家丁殺出來,看熱鬧的百姓一鬨而散,有腿腳不利索的連連摔倒,真是連滾帶爬,也有膽子大的,站在那裡大罵那霸天橫行不法,草菅人命,看樣子要尋仇,正是亂作一團。
這時有人看到站在對面房頂的人多了一個,看樣子年紀不大個頭有點小,身上的戰襖還鬆鬆垮垮的,可是站的筆直還有點精神頭,手裡兩個小旗子,上上下下的一陣比劃。隨着小旗子的晃動,遠處傳來帶着韻律的清脆的喇叭聲(軍號聲),陣陣號聲中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急促而有力。街口兩邊的莊丁也舉起木棒向後退去。正在興頭上的南家家丁聽到這些有點發愣,看到莊丁退了,有發狠的叫着往前衝。街道不寬,也不太長,一時間衝出街口兩邊顯得寬闊了。鄉下的村子房屋稀落,但是也有不少籬笆、大石頭、磨盤、小樹、莊稼。那發出整齊的腳步聲的方向上,已經看到了一隊莊丁的隊伍,這是臨時從家丁隊精選調來的一個排(包括打旗語和吹軍號的通信兵),因爲莊丁隊纔開始練隊列,出戰還是差了一些。這陣勢家丁們沒見過,心裡難免發毛,但還是大喊大叫的衝了上去,莊丁隊也散開分成了多個五六個人的小組,中間是六七尺長(實際一米七)的竹竿,旁邊是長木棒。中間夾雜着短木棒。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那竹竿一個猛刺,力道又大,直奔咽喉胸部腹部,加上對方的衝力,刺上就倒。好在竹竿、木棒都是圓頭,雖說死不了人也是半天爬不起來。南家的家丁都是練武的人,有手快的一刀削斷了竹竿,這下惹禍了!那竹竿本是鈍頭,這一刀下去成了尖頭,棒子變長槍,短是短了一點,可這尖頭厲害,一槍刺下去非死即傷。也有手腳敏捷的躲過長槍,殺到近身,這時長短木棒就顯了身手,本事再大架不住四五個長短木棒齊上,有刺的,有砍的。根本就沒有大戰三百回合的花哨事,這些招式都是後世戰場上總結出來的,只一合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這場打鬥沒有眼花繚亂的場面,沒有好看的架勢。只是雙方一接觸,瞬間倒地一片,哀嚎叫喊連聲。有的南家家丁高手,剛擺了一個花裡胡哨的開門架勢就倒地哼哼了。好在沒出人命,當然莊丁這邊也有受了刀傷、槍傷的,殺敵一萬自損八千,這個戰場定律還是起作用的。莊丁們從容地收拾戰場上散落的刀槍,任由南家的人互相攙扶回了南府也不阻攔。
看到丟盔卸甲回來的家丁,南永茫然不知所措。打敗了?這麼快?這些在練武場上練得風車一樣轉的強人就這麼沒有用?那些莊丁前些天還是泥腿子莊戶,怎麼會這樣?
這時那個家丁又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說:“大爺,不好了,他們吧南府圍了。”
南永順手就打了他一個耳光。“圍了,圍了,你就知道圍了,還會說什麼?門前站兩個莊丁就圍了?你什麼時候能有長進?”
“這回真圍了!我不騙大爺,您看看就知道了。”
南永再次來到大門,門緊閉着,南永叫家丁開門,家丁說:“大爺,不能開門!”南永大吼:“開門!”
門打開了,門外傳來一個嚴厲的聲音:“把門關上!不許出門!”
這回南永看清了,門外十來個強壯的莊丁舉着木棒正面向大門,並大喝:“關門!”
回到書房南永就癱坐在椅子上。他令家丁吧李四娃放了。
過了一會,家丁回來說,李四娃他不走!
“啊!”
這一天南永不知怎麼過去的,第二天一早,倪汝學上門來,看着黑了眼圈的南永說:“南大少爺,你打算怎麼辦,給個痛快話,經官呢還是私了。經官的話……”
“私了,私了。一切都按朱家說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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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四月二十,爲姐姐辦完喪事的娟兒的弟弟柱子身上還帶着孝,就跟着朱萬化去了洋尾村,他當了一名通信兵,同行的還有李四娃和他的母親,南家廚子一家。
此事終於算是以息事寧人了結,對於苦主李四娃、娟兒兩家是委屈的,爲了大局只好犧牲一二,並且通過倪汝學告訴他們,朱家最終會爲他們報仇。作爲佃戶能到這一步,他們雖有不甘,但也知足了。
在石門村民的衆目睽睽之下,莊丁和南家家丁的短兵相接,莊丁隊的強悍讓人印象深刻。特別由於朱家的利民之策,使民心一致倒向朱家。可以說朱家對佃戶的讓利取得了完勝。
事後,朱大典用教訓的口吻,教導自己的兒子們。他說:世上的人羣,對待某一件事的態度,常理上會劃分爲三個人羣圈子。最多的一羣人會選擇默不作聲,不管他們心裡是怎麼想的,反正是不表態,甘願做壁上觀。另外兩羣人都是極少數,分別是支持者和反對者。就拿減租一事來說。地主士紳中多數人會默不作聲,等待最後的結果。敢於站出來支持減租的是極少數。同樣,敢於站出來與我們叫陣的也是極少數。我們果斷出手,滅了南永的威風,就震懾了暗處所有的有反對想法的人。這就使事態平息下來。凡事舉一反三,大有補益。切記!
朱家兄弟肅然接受父親的教導,表示謹記心中。朱萬化心中也是佩服,這個朱大典的確也是不簡單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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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元年四月二十一,朱萬化(有春香隨行)、朱萬文和朱順帶的組建洋尾護場隊的一小隊訓練骨幹及李四娃等人,分乘三條船沿着蘭溪順流而下來到了洋尾工場。拉開了這個時代第一個工業基地的建設的大幕。
由於造船廠和碼頭要求至少可以建造、停靠500料的大船,因此,船廠和碼頭就建在富春江上,與本部分爲兩塊,兩地相距約十里。接近工場的蘭溪上,有一個簡易的小碼頭。
洋尾村距離金華不遠,屬杭州府管轄,實際上屬於偏遠之地。正是低調發展的上選。
“洋尾”兩個字不好聽,朱萬化和朱萬文商量用“曙光”兩字代替,以後這裡就叫“曙光基地”,船廠叫“曙光船廠”,其餘以此類推。
朱萬化心裡細算一下,船廠、木工加工廠、碼頭、鋼鐵銅鉛等冶煉廠、金屬加工廠、水利風力、瓷窯、住宅建設、農場等等大約十項。(從這裡開始把原來用的“工場”統一爲“工廠”)
瓷窯已經開工,朱萬化這次又帶來一些有後世現代氣息的裝飾圖案,準備用到瓷器上。瓷器底部的產地寫金華。
碼頭已經建好一部分,所缺的主要是裝卸機械,船廠已經開始造小船了。派往衢州龍遊縣,在縣城南尋找鐵礦,到衢州以西找煤礦,到江西東北部的德興縣找銅礦的也都回來了,帶回了礦石。礦區也已經或買或佔據建立了礦場。朱富貴也派人攜帶銀子,前往招收人手開始採礦,這個年代的礦場基本都是地表開採,有礦洞也不深,比較容易的。
鍊鐵小高爐已經計劃好場地開始打地基。農場早已建好,開了一些荒地,蔬菜、家畜已經初具規模。
目前是基本建設時期,當然基建材料最重要。因此首先建水泥廠、制磚窯、及採石場。水泥窯需要轉動和鼓風機,所以還要在蘭溪上建一條利用水力的專用水道,打造大型水車。當然水泥窯要小一點,要讓水車能夠拖動。所以首先集中人力於這幾項工程。
曙光基地的建設,全面展開了。
--- 第 9 章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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