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是有傳說無數次發生的,有惡霸欺男霸女的事情,不過,由於人數佔優的那十幾個人,喊叫的卻並非官話,因此一時間,也是懵懂的。
木容山遺憾道:“早知道找個翻譯了,這說的什麼啊。”
錢進慢慢說道:“常人與人發生爭執,不過是酒色財氣而已,看這大午的,那幾人雖然吵吵嚷嚷,卻沒什麼酒意,而他們爭執的對象,那個老僕身的衣服一看沒什麼油水,所以,歸根到底,不是因爲女色,是有什麼鬥氣的事情,當然,女色的面兒大啊。”
木容山說道:“這你都看得出來。”
錢進說道:“兄弟,有句話咱們不少被傳誦了多少次了,除了科技進步了,世界沒任何改變,不必看人,看地方,你看那貨,十足十是後世的公司小開的嘴臉,事情必然引他而起,也沒有別的原因,那樣的嘴臉,我可是見過啊。”
古今如一。
木容山順着錢進所指的方向,果然看去,那裡一個油頭粉面的男子,正一臉得意的看着吵鬧處,身邊也有幾個類似於打手的小弟,果然類似於錢進所說。
木容山看了看,說道:“我們不去管管嗎,看起來,這貨是看哪一家的姑娘,這是在強搶民女的勾當啊。”
錢進笑了笑,說道:“這種事,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咱們用什麼身份管?咱們是管理財物部門的工作的,這些事情,用什麼長老的身份管了,是越權,所以,還是少管爲妙,最多是把看到的,這裡的差役如何管事兒報告去。”
木容山指了指,那縣衙派來,半保護自己的差役,說道:“那他們是吃乾飯的。”
錢進說道:“這更不能用了,人家說是來保護咱們的,實際卻沒有半分責任,萬一惹出事情來,咱們管不,還是那句話,權責,既然到了咱們的情況,權責分明的問題可是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這好是那古代宰相,看見打架鬥毆的破事兒完全不搭理,看見土地裡的耕牛卻是緊張不已,你得理解,這是政治啊,這事兒不該管。”
木容山皺着眉,說道:“這也太。”
錢進說道:“很簡單的理由,我們今天看見有人欺男霸女,依仗自己的身份管一下,明天,那些掌握兵權的傢伙,下次,也是衝冠一怒爲紅顏,爲了個妹子把自己的意大利炮拉出來開炮了,閾值越來越低,秩序完蛋後,你覺得,還能剩下什麼?體制內解決,是對我們最好的幫助。”
木容山皺着眉頭,看着那耀武揚威的男子,說道:“還是有些不服氣。”
錢進說道:“安啦,我剛纔告訴你什麼了,古今如一,我可是經歷過,傳說領導要來市裡視察,於是一夜之間,所有領導可能來了興趣後去轉轉的地方,全都被緊急動員的所有人給叫去打掃衛生,生怕某位領導來了興致,不去提前安排好的場所,你知道,甚至當時那酒店周圍的出租汽車,也是由市政府的司機班冒充組成的,那佈置的各項工作,幾乎有部隊裡的作戰計劃一樣鉅細無遺。”
木容山忽然笑了起來,說道:“老錢原來也一樣啊,我也去幹過,生怕來下面視察的大官,跑去菜市場什麼的地方看看菜價,當時啊,我是在菜市場當買菜的顧客,轉啊轉啊轉,那叫一個酸爽。”
錢進笑着看了四周,說道:“你以爲我們周圍,沒有曾經的我們?”
這句話很繞口,木容山卻也明白了。
似乎沒花多少時間,急急忙忙的奔來了幾個身穿黑色官服的衙役,由於我們之前說過的效率問題,地方的小官們還沒有換裝,所以,這天津衛的衙役,實際還是穿着大明時代的衣服,當然了,是人都知道,沒什麼不同。
只見那衙役還沒到,已經開始嚷嚷着,“是誰在此鬧事,去了,去了。”
只見他走到那人面前,喊道:“知道是你,雅易安,次不是跟你說了嗎,婚嫁講究的是你情我願,明媒正娶,人家的家人不在,你又來騷擾什麼。”
那雅易安似乎很是得意,額頭的狗皮膏藥閃着光,舉了舉手的紙片,說道:“少跟我來這套,早跟你說了,咱京裡有人,這是什麼,這是這家大姑娘的親孃寫下的聘書,在面可是按了手印的,我今天可要了。”
那衙役很是慌張,看了看四周,卻沒有發現縣令吩咐要照看的人,知道估計都隱藏着呢,不過,看見了幾個身穿便服的壯班同事,心有所計較,也有了點底氣,說道:“你可別太作死,現在這天津衛可不是以前了,坐着火車一刻時到了帝都,也算是天子腳下的地方,由不得你猖狂,這裡出什麼事,可不是天高皇帝遠,有點什麼事,半天傳遍了帝都了!”
這也是最近幾天,天津人民最洋洋得意的地方,這可是要連通到天下的鐵路,從帝都出來,第一站選的可是天津啊。
雖然大頭的好處,遠期的好處他們分析不出來,但是目前的景氣可不是假的,哪怕是懶惰不肯去幹苦力活的人,也在餐飲以及各種“娛樂”活動,在那些力工身賺足了錢。
所以,天津的整體民衆,還算是長老會一系列改革的受益者,雖然直轄市是不可能有了,但是物流大城的面貌是改不了的了。
不過,那雅易安卻更是驕橫,說道:“哈,你也知道是天子腳下,那你知道不知道,我妹妹現在已經懷孩子了,是真真正正的長老的孩子,等我那侄兒生下來,襲了爵,殺汝等如同殺狗!”
那衙役打了個哆嗦,不由自主的根據同事的指引,看向了那兩位貴人的位置。
木容山有些懵懂,說道:“老錢,那貨剛纔好像說什麼了?”
錢進倒是有些懂得,說道:“看這話的意思,這人應該是……某位同事的大舅子了,額,這麼作死的大舅子,你說怎麼辦。”
木容山說道:“靠,你還說怎麼辦,我倒覺得該打,這不是敗壞咱們的名聲嗎,別說大多數人都沒有找,即使是少部分,也沒人打算只要一個女人啊,你說是不是。”
錢進說道:“不在於女人,在於這貨仗着這種身份,開始肆無忌憚,而且咱們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簡直難受了。”
木容山疑問道:“這情況,爲什麼不揍他。”
錢進苦笑道:“第一,不知道他到底是誰的大舅子,萬一打了不該打的人,傷了同事的面子,萬一人家正寵着那女人呢,尤其是還有了孩子,還有,真是讓那差役打了人,喪失的也是咱們的權威啊。”
木容山想了想,說道:“我記得,古代有句詩,說的是這個情況,說的是楊貴妃,生兒子不如生女兒啊。”
錢進說道:“是這樣,本來,我們可以利用先進的技術力量,打造一個追隨於我們的軍工複合體,沒必要太腐敗和太壓制底層,將利潤弄得更優秀一些,減少各種間環節,更加公平,要做到這個,要先做到,跟着我們的人,要有肉吃,不跟着我們的人,生活要好一些,才能形成向心力,但是同樣的,卻也不能形成類似於原本的包衣,或者階級流通不暢的問題。”
木容山說道:“確實難,這貨到底是誰的大舅子啊,我去問問?”
他想走到無人處,拿出手機,詢問一下帝都,不過錢進想了想,說道:“不必,直接問他,還不知道這貨是不是真正的大舅子呢。”
錢進忽然走了幾步,到了一個時刻跟着他們的便衣衙役身邊,小聲吩咐了幾句,那衙役有些吃驚,不過在示意下,還是走了過去。
此時,那雅易安說出自己的身份,早已更加得意:“知道爺爺是誰了吧,雅家現在已經發了,你看看,這是我妹妹託人從宮給我帶出來的,問你們怕不怕。”
他手裡的東西好像是一個打火機,稍微一蹭,直接點火,這麼玩意兒,在天津還是很少見的,他拿來當嚇唬人的“神器”。
不過,那被縣令派來的衙役也是真怕了,忽然舉出來一個,宮裡出來的東西,他是小人物,神仙打架,犯人遭殃的那種,自然更不敢管了。
忽然過來一人,湊近了詢問雅易安道:“你說了這麼多,你妹妹叫什麼,跟了哪位長老,宮裡的長老有三百人,你以爲他們會支持你欺男霸女?”
這是錢進的原話,無論如何,他的第一原則是維護好大家的名聲,萬一名聲壞了,那可是真壞了啊。
那雅易安得此一問,忽然愣了,馬喝問道:“你是什麼東西,敢來問我。”
那衙役複述完錢進的話,膽子也壯了一些,說道:“這位爺,您別跟我置氣啊,這話是後面那位的問的,他想問。”
“誰呀,誰呀。”雅易安蠻橫的甩了甩頭,不過他尚且有智商,忽然想起什麼,知道哪怕是妹妹,也不是萬能的,這麼多日子以來,他多次想去帝都拜見一下妹妹妹夫,那隨便撈點什麼好處,可都是可以一步登天的啊,結果大家忙得四腳朝天,他那妹夫忙着進行各種幣制改革,財務改革,哪有這個時間搭理,隨便給了點錢,勉強打發。
他在天津衛可以嚇唬不明真相的羣衆,但是卻也知道深淺,誰都知道,帝都裡的長老,實行的是人人平權的制度,每個人的權力相同,他家妹夫還生性謹慎,他知道自己是不值錢的。
想到如此,雅易安反而喊道:“誰欺男霸女了,這女子乃是前朝餘孽,我已經和她家,用銀子將她買下,可她非但不答應,今日反而想要潛逃,我自己抓自己的老婆,哪來你們多事。”
“你那耙子臉,誰會嫁你。”
“誰敢說我!”雅易安一怒,轉頭一看,卻見他的目標,那個天仙一般的姑娘出現,揹着包裹,顯然,他得到的消息沒錯,這姑娘今天退房退租,準備走人,他哪能讓其如願呢。
“媳婦,都收拾好啦,好,這去我家吧,來人,把人帶走。”
“我看誰敢!”那姑娘手舞着一把武器,似乎有着無人敢當的氣勢,喊道:“我是去帝都去的,乃是朝廷的命令,我爹可是郡王,誰敢隨便碰我。”
雅易安大聲笑了起來,露出了他的黃板牙,說道:“你爹是個什麼郡王,是個犯人,長老真是太慈悲了,居然沒有當場把你們殺頭,現在讓你進京,可不是要把你們家斬草除根,你還敢去?還是乖乖的陪我雅老爺的好,老爺疼你,讓你做正妻。”
他說着話,喉嚨還不自禁的鼓起一下,這姑娘實在是出塵的美,到底是王府裡出來的,不過,現在,只能讓他來享用啦。
揮揮手,說道:“把人抓回去,一人賞五兩銀子。”
幾個潑皮聽到如此的懸賞,自然更加按不住,將這姑娘圍了起來。
“別過來,別過來,朝廷連個押送的人都沒有來,分明是沒想把我們家怎麼着,我爹知道了,饒不了你們啊。”
木容山在一邊看着,似乎有些哭笑不得,對錢進說道:“這可真是巧了,這姑娘是昨天傳說的,那個郡王家沒在冊的女兒啊。”
錢進卻不答話,面色很不好,木容山卻繼續說道:“不過,這郡王的dna是真不壞啊,那姑娘可是宮裡的小宮女還美一些,嗯,山西來的,我想去英雄救美一通,你幫忙不。”
錢進在一邊,忽然輕聲說道:“去,快去,幫我把那個混蛋狠狠的打一遍,這豈止是毀我,簡直是毀我啊,打死他。”
木容山怪的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剛剛還事不關己呢,現在似乎好像真惹到你了。”
錢進的面目表情極度怪異,說道:“誰說這事兒事不關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