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暗中觀察了一番之後,長老會甚至在暗暗的推動,一些騙子去下手把一些貪心不足,智力不足的秀才給坑一把,至於那些舉人,人家可都是老司機了,纔不會上當呢。
正如某些大公司招聘的時候,偶爾喜歡玩玩惡作劇,把一半的應聘簡歷扔進垃圾桶,美其名曰,我們不要運氣不好的人。
這是一個很龐大的計劃,對於文官集團以後其背後的東林黨利益集團來說,國家民族的利益可以出賣,親朋老友可以出賣,但他們的私利卻是必須保證的,暫時來說,他們還無法發現,長老會正在暗地裡挖他們的根,挖他們的命,當然了,這種事,也沒人可以發現。
還是那個問題,長老會使用的是妥妥的陽謀,所謂陽謀,就是,哪怕別人知道他的目的,也是毫無辦法去阻攔的了。
實力差距,意識形態差距,如果這個差距是400年的話,那幾乎就不必計算了,必勝。
樸德歡不會理解這些,他只是忽然發現的,確實是如此,那些幹完活,拿了錢的苦工,雖然辛苦一些,但也被付錢的時候,叮囑過,這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本錢,想要買房娶媳婦,就靠這些了。
雖然有一些人,還是不改原本的頹廢習性,很快那些銀元就變成了土作坊裡的廉價燒酒,普通妓院裡的推倒就上,飯館裡的胡吃海塞,但大多數人還是知道點事情的。
樸德歡思考了一下,知道這些並無大事,似乎在史書上來說,也並不缺乏新朝初立後的,一些混亂的事情,相比之下,這朝廷居然可以拿出這麼大一筆錢,讓人幹活拿錢,從一般道理上來說,是沒有錯誤的。
但是從情感上來說,一邊是哭泣的書生,一邊是得意洋洋的文盲,在多少也是以“讀書人”自詡的樸德歡來說,這怎麼能可以。
要知道,作爲殘酷的多的朝鮮,是與後世的印度差不多的,四等人制度,從所謂兩班,中人,平民,奴隸,層層壓制之下,非大機緣,用性命相拼,不然的話,那可真的是生生世世都是奴隸了。
好歹在天朝,平民通過考試,去爭奪那萬人裡面的獨木橋,從而一下變鳳凰的事情,雖然不多,但每一個這麼爬起來的人,都是青史留名的大人物,不說別的,張居正可是妥妥的底層軍戶家庭出身,能夠壓垮吊打無數世家子弟,12歲考中秀才,16歲中舉人,23歲的張居正考中進士,首先是人家智商到了,用功玩命讀書到了,另一方面,這套科舉制度,還真不能說太髒,起碼還是有幾個**絲完成了最終的逆襲的。
當然了,老張那時候,沒那麼多東林黨啊。
樸德歡最後還是沒有管那些苦主的事情,他作爲一個外交人員,雖然可以趁着館舍混亂,責權不明的時刻,跑出來在帝都逛街,但是隨意亂說話可就不對了,不過,他隱隱約約似乎知道,這就是李向前當初所謂的“重商主義”了。
不過,進了電影院後,他可是知道了,李向前到底在說什麼了。
這段時間裡,各種人跑來電影院看新鮮的,早已被是做視作司空見慣,無論是名家公子哥呼朋喚友,頤指氣使,要麼是家教太好,卻又耐不住好奇心,反而要神神秘秘的捂住臉,力求不被人所知,當然,也有手裡有了幾個錢的鄉下土財主,還有原本無業的苦力**絲,那可就真的是笑料百出,搞笑至極了。
不過,樸德歡勉強找了個位置,按照其他人的樣子,翹着二郎腿,正觀賞着的,是一部早已被播放了無數次,卻飽受歡迎的電影,原因無他,說的是大明朝的事情,服侍也依稀彷彿,甚至有不少讀書人,從各種細節,“考證”出來,這說的就是當年那位,要留清白在人間的于謙,保衛了整個帝都的于謙,死後其子嗣被奸臣太監追殺的故事。
電影雖然已經被重複重複再重複的播了無數次,但是羣衆還是喜聞樂見,當然了,裡面張曼玉和林青霞在洗浴時刻的曖昧大膽,卻是被無數閒人反覆觀看的重點鏡頭。
雖然兩位女神在片中並無**吃虧的事情,但也不妨礙其他人發出了曖昧的鬨笑聲,而那樸德歡卻已經看得是面紅耳赤,他不是那些受寵的哥哥,自小十幾歲,就如同那賈寶玉一般,很小就被虎視眈眈的侍女吃了,從小就好像自以爲是魅力無雙,其實人家看的是他們的身份,樸德歡,只是庶子而已。
庶子,就意味着沒有繼承權世世代代也是庶子中人的命,甚至連親父也因爲他的身份,血統,基本上是無視之的意思。
可憐的樸德歡,是18歲後,幾乎已經是大齡青年的時候,纔在娶了平壤一個不大不小的商人家姿色平平的女兒後,纔算是一逞大欲,不過,他這方面的生活一直不太順暢,畢竟他無法像哥哥們那樣有無數挑選的對象,事實上,兩班貴族,有放縱嫡子玩命生育,爭取變成可以生育嫡子的機器……
這也導致了,朝鮮婦女最流行的露乳裝的出現,對於他們來說,生育幾乎是女性唯一的美德。
這也導致了的,以滿足慾望觀感的活動是遭到禁止的,總之就是完全如同動物那樣的啪啪啪,這倒是第一次,樸德歡被挑起了生命的慾望,甚至如果不是當着衆目睽睽之下的話,幾乎就要暴起迸發了,不過,他的臉色已經被憋得漲紅,早已司空見慣的小二,忽然曖昧的走過來,說道:“這位公子,要不要給你安排去附近的飄香樓裡去歇息一下?”
“飄香樓?”樸德歡此時是人還有點迷糊,他在館舍內休息的很好,人年輕力壯,下午天色尚早,還沒有必要去睡覺休息吧。
那小二接近了一下,曖昧道:“這是最紅的樓子(妓院)了,那兒有專門打扮成這個電影裡,那老闆娘的扮相來接客,可是廣受好評呢。”
樸德歡忽的腦子一響,瞬間就理解了是什麼意思,迷迷糊糊的就跟着小二的指引,來到的電影院後院後,上了一個小轎子,被送到一處臥室內,之後就是打扮的風姿綽約的女子,具體樣貌已經看不清了,只記得,學者那金鑲玉的打扮,而且說話也是異常好聽的……拔蠟燭……
樸德歡一輩子都是兢兢業業玩命,哪裡見過這等風流,當時人就軟了,唯獨有一個地方是硬的,倒在牀上後,似乎一切的動作都不是過腦子的,而是由下半身行動,過了一會,直到許久之後,他感覺全身的重負卸下,輕鬆至極,感覺可以呼吸了,而卻發現,身下是一名濃妝豔抹的女人,似乎很是快慰,說道:“老爺真是神勇啊。”
樸德歡可是大囧,明白了自己幹了什麼後,不敢再說什麼,馬上付了賬,走人,不敢停留在此了。
他心慌意亂的回到了給外國使者提供的館舍,由於這個混亂時期,外加李向前等人根本就沒有打算給予周邊小國所謂的獨立自主,根本沒有打算設立什麼外交部之類勞什子的部門,因此,門禁不嚴也是很正常的。
回到房間,那老僕人似乎已經休息了,不在,而那些商人似乎做生意做的很滿意,自然對使者大人殷勤備至,樸德歡哪還有這個心思,回到臥室後,雙手顫抖,寫起了日記來:好色爲自污自賤之端,戒之慎之!
他寫下這些東西后,氣喘吁吁,倒在牀上睡去,只不過,睡夢中,似乎又來到了之前去過的那家妓院……
第二天,樸德歡穿得斯文得體後,對人說道:“我去周圍民間尋訪尋訪。”
老僕人正每天琢磨如何忽悠國王,因此就行禮道:“恭送大人。”
樸德歡鬼迷心竅一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一樣,就這麼出了門,然後鬼使神差一般,又來到了昨天那間妓院……
當晚,滿含着羞愧而又滿足的樸德歡,回到房中,又在日記上寫下了:見色起意,記過一次。
不過,痛恨了自己幾日的他,第三天,又寫了這麼一段:見色心淫,狂態復萌,不能壓制矣。
第四天:以日看聖賢之書,不能窒慾,是誠一生無上進之日矣。
第五天的時候,嗯……該是拜祭弔唁先帝的日子了。
樸德歡帶着點愧疚,按照固定程序,沐浴焚香,身着青衫,來到了城外遠處,此時還不叫明十三陵的這麼一個地方。
焚香哭靈之後,自然是程序固定,由於長老會的開放態度,在知道崇禎死前經過之後,也沒人在鬧什麼遺老遺少的嘴臉,都紛紛來弔唁崇禎,同時想方設法去接近皇宮裡的朱慈烺,當然了,基本上也是按照黃曆辦事的多,所以,與樸德歡一起吊唁的人,着實不少。
對於這種行爲,長老會連眼皮都不搭理一下,尋了幾個自願守衛陵墓,願意世代就這麼幹下去的,按月發點工資就是。
中國人有這麼一個傳統,也算是好的,就是願意爲大人物守靈看墓,遠的有孔子,近一點的有岳飛,都是有人願意待在那墓地,不肯離去,終日就是掃墓看護,而歷代王朝,只要稍微有點節操的,都會以禮相待,當然了,比如天朝後來,直接搞成風景區……也算是另一種的緬懷吧。
歷史上有一個人,在崇禎駕崩,改朝換代之後,就在崇禎的墓前,絕食七日而死,當然了,此人是一個朝鮮人,也沒什麼其他的事蹟,不過,這種絕食,更多的是感嘆山河故去,腥羶滿中原纔有的,不然的話,中原每次換皇帝,朝鮮就要死人,就過分了。
只需要朱慈烺偶爾出現以下,安撫一下遺老遺少們,而長老會加緊時間夯實根基,將這種傾向的根子斷了,就不成問題。
在魯迅記憶中,哪怕到了清末民初,也是在玩戴崇禎皇帝的孝,哪有真的記憶這麼久的王朝啊,還不少滿清的統治,確實殘暴了點。
不過,對於那樸德歡來說,這種感觸就更加深刻了,他也算是目睹了過去一些年的風風雨雨,自小出生,就知道日本人在朝鮮造成的殺戮,日本人消停了,那女真人又過來搞事,現在,崇禎死後,連他的兒女都已經在新的朝廷的保護下生活,基本上算是改朝換代,可以說。
一個時代結束了。
朝鮮以前,隨便送點便宜貨,就有個靠山混日子的時代,結束了,以後會是什麼樣,樸德歡真不知道,但是這幾日的荒唐歲月,卻讓他刻骨銘心,他好像上了癮一樣,連續的去觀看那些“電影”,甚至在某些“老司機”的介紹下,去看了只有晚間纔有的,清退了少年少女的,限制級的片片,當然了,基本上是明代那些很有愛的限制級小說,什麼金瓶梅啊,******啊,這些本身就是大明羣衆很喜歡的小說的電影版本。
這一下,纔是真把老百姓的積極性調動起來,而聞風而動的妓院,也是很快發現了,這電影上的女子,雖然一下將他們院子裡的姑娘給比了下去,但是好好置辦行頭,打扮起來,再讓那些看完這些片片的“老司機”們進得院子裡來,簡直就是完美結合。
也就是說,樸德歡一直到被通知可以去面見太子朱慈烺的那天,都是完全沉浸在這些感官刺激之下,等到面見之日,他才驚覺,此前從商人們收取的“孝敬”,隨身的一點盤纏,也全都耗費在了那幾夜春宵之中,可以說是驚心動魄一般。
面見朱慈烺的過程毫無波瀾,事實上朱慈烺自己對此也很是無感,他已經在長老會的教育下,通篇學習了許多知識,主要是各種階級鬥爭理論,還有一些世界地理學,天文學等知識,起碼知道了地球是圓的,以及地球很大,同時也對那些平時不肯納稅,有事卻來哭哭啼啼的傢伙們不上心,尤其是那些居心叵測的叔叔親屬們,怎麼看,現在自己是在帝都走不開了,而那些南方的皇叔們,動起心思,也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