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販賣,莫**?”
李向前說道:“這個時代,可都是包辦婚姻的時代,自由戀愛可不是政治正確,嗯,有些道理必須闡述,一個國家的內部建設,必須是提倡道德,道德是一種維持社會存在的必須元素,而對於任何國家,黑歷史,是必然存在的,但是這種黑歷史嘛,如果每天被人宣揚,那麼很自然的,會降低國家的整體道德水平,他們會說,哦,開國的長老們如何如何,所以我也可以如何如何,這是破窗效應啊。 ”
張亮說道:“好吧。”
“其實,我們的歷史不是這樣嗎,你看西方那邊,明明是消滅了羅馬人的蠻人後代,但是那些英法強國,誰不是以羅馬後裔自居?當然了,羅馬帝國是他們毀滅的啊,但爲了自己的正統性,新羅馬的旗號總是不斷的。”
兩人心照不宣,將許多事情商量好掩蓋的方式,對於長老們來說,大家都是摸索着辦事兒,對於如何在傳媒和歷史書弄虛作假,還處於業務不熟練的時期啊。
不過,不管怎麼說,王建那邊算是消停了。
最起碼,第二天,這人回來的身後,原本那一股戾氣消失不見,也更笑容可掬的去辦事了。
起碼朱茵去見大哥的時候,順利的很。
對於其他人來說,一聽說要進長老的局子裡,還是以前人人爲之色變的錦衣衛大獄,那簡直是人人躲避,尤其是朱家已經有第二個男丁因爲行賄,妨礙司法公正的罪名被逮捕了。
好在朱茵有張燕燕打氣,張燕燕倒是知道,長老們對於司法一直看的嚴格,也不存在什麼黑獄問題,高標準下,這些獄卒也不敢收朱茵帶來的紅包。
預想的黑獄斷腸歌並沒有出現,兩女坐在一間密封的屋子裡,面前是一扇玻璃窗,那名黑衣男子甩了一句,“探視時間15分鐘,”揚長而去了。
兩女只能坐在這一間有些黑暗的屋子裡苦等,雖然穿着厚厚的棉衣,但是這種終年見不到陽光,也沒有暖氣的房間裡,兩女都打了個寒顫,慢慢的互相靠近一些取暖。
好在並沒有讓兩女久等,畢竟作爲年根底下,會被關押的罪犯已經是少之又少,真正的罪犯早被髮配澳洲了,對面的那扇門被打開,慢慢走進來一個男子,一看見對面的人,似乎都不敢置信,後來馬衝過來,但見到這厚厚的玻璃阻擋,卻是靠近不得。
隔着玻璃,朱小能喃喃道:“妹妹,是你嗎,你怎麼纔來啊!”
朱小能在大獄裡纔不過幾十天而已,但是他早已分不清日期,忘記了自己到底在這裡待了多久了,人已經接近崩潰,眼神迷離,已經瘦了一圈不說,其神色也不是以前那個浪蕩公子哥了。
真是說者流淚,聞者也流淚,朱小能感覺自己是不可思議的。
他一氣之下,捅了那孔興燮一刀,這一刀卻是惹禍了,起碼第一時間被逮捕後,直接是標準化伺候,手銬,堵住嘴巴,腦袋再套個黑色口袋,迅速的被帶走,等他終於見到光亮的時候,面前已經是一個枕戈待旦,特別能戰鬥,特別能審問的小隊了,後面還有數位猛男等待支援,至於主審的錢小豪甚至早泡好了綠茶一杯,胖大海一個,積蓄足了精神,準備一戰了。
首先是牢固的束縛在那鐵椅子面後,一大堆人將無數刑具帶了進來,對於這種公子哥來說,太過高級的電椅啊,水刑啊,反正是後世情局最喜歡的折磨方式,並不能理解,反而是燒紅的烙鐵,直接在他面前晃了晃,還有其他看着滲人的東西,在那一晃,朱小能任何依仗家世的念頭也沒有了,馬喊冤道:“這位將爺,我冤枉啊,我家是成國公府的,我是家裡的長子,你們找我爹,他有錢!”
他倒是沒說別的,不是弄了個書生嗎,咱有錢!
“閉嘴,你這個間諜!”
對面男子卻是憤怒的拍了拍桌子,說道:“你到底是哪一路派來的探子,膽敢在帝都持械傷人,還是當着我們大人的面前,驚擾了打擾休息,不是遼東的韃子餘孽,是江南的謀逆狗賊,你讓我去成國公府,不是讓人抽我嗎,胡說八道,刑!”
在朱小能的呼喊聲,他感覺幾個大漢一擁而,先是用一根木棍塞入口,木棍的兩端用繩子綁在腦後,牙齒被鎖住言語不得後,居然開始脫下他的長衫與鞋子。
朱小能一陣哀嘆,難道自己不僅僅是被抓了,還是被一羣……抓了,最終真是菊花不保了嗎。
但這種動作很快,那男子挪開一些後,從這個黑屋的門外,走進來一人,手牽着一物,居然是一頭羊!
那男子笑道:“怎麼連這個都借啊,你們快點,這是頭母羊,還指望她擠奶以後,做羊奶饃饃呢。”
錢小豪也是獰笑道:“沒關係,蒙古人送來很多羊啊,改天我想辦法找一頭來用,等到過年了,殺了分肉吃!”
“那到時候找我下刀,咱的手藝,嘿嘿,不過這個爺們是要倒黴了,要說長老們,真是神人,神人,沒得,該讓人家坐在面,咱們是不行的,人家怎麼知道,這個笑刑的厲害呢。”
“帶鹽了吧,快點給這個奸細抹,嘿嘿。”
在朱小能瞪大眼睛的注視下,幾個男子舉着個刷子,將他綁在鐵椅子,腳底綁住,朝外,不斷用鹽刷在腳底。
那羊果然是聰慧,被稍稍一牽引,知道哪裡有鹽,很快舔了過去。
“哈哈哈哈。”雖然被堵住嘴巴,但是朱小能還是無法控制自己,這麼不斷笑了起來,拼命掙脫,但也掙脫不了這麻繩的結實。
當真是笑得都渾身發疼,眼睛流淚,但面孔已經是極度驚恐,幾乎喘不過氣來,而那幾個男子卻是看着哈哈笑,以往他們也知道行刑,而且正如長老們所說,肉刑的施加,會讓受刑人的身體不斷走向毀滅當,最後得不到正確的口供,但這笑刑的威力當真是無可匹敵,不長老們推廣的電刑差啊。
畢竟也是高貴的人物,不好對付他太狠了,在朱小能刑訊籌備午餐會,幾位長老沒經過多少談論,定製了這樣的策略,不得不說,還是非常謹慎小心的。
等到這羊吃夠了鹽,自然有人繼續抹,與許多人不明白的是,羊可是非常喜歡吃鹽的,不過也架不住口渴,慢慢的吃夠了以後,扭頭,“咩咩”不斷叫着。
那個伙房的大師傅嘆道:“吃夠鹽了,我帶去喂水吧。”
朱小能恍惚之間,人已經不清醒了,聽到這句話,當真是如同得了大赦一樣,但後面那句話,又讓他如同墜入冰窟:“咱食堂還養着幾十只羊呢,都是韃子給送來的好東西,哈哈,我讓我小學徒再去牽一頭來。”
錢小豪擺擺手,其實哪有那麼多隻,總的來說,國安局的人們人不少,但喜歡吃羊肉的不多,在缺乏香料的時代,羊肉的羶味實在難以忍受。
他走過去,忽然罵道:“怎麼回事,尿了!快帶走去洗洗!”
朱小能此時早已是汗水,淚水滿身,而大小便早已失禁,自然是尿了滿身,好在是早,沒有鬧的太大。
這也算是一個意外,不過錢小豪揮手後,自然也有人帶着點好笑,將這個世子帶出去洗刷了一番。
無論如何,雖然很髒,很洗眼睛,但作爲小人物,看着以前高高在的人物吃癟,還是很讓他們內心得到滿足的,手腳快捷,也不管朱小能會不會喊冷,剝光後,直接用水管子裡的水沖洗乾淨,之後給他套了早已準備的條格橘色監獄套裝,等再帶回來的時候,朱小能的氣焰早已被打消了。
шωш тt kán CO
屋內還是很暖和的,起碼沒人想凍死這個公子哥,不過,錢小豪的氣勢始終是在:“好啦,人已經去牽另一頭羊了,你快招供吧你,到底是韃子的探子,還是東林黨的探子。”
最爲有着豐富辦案經驗的男子,錢小豪自然有不少的攀誣對象,不過這些對象自然是要秉承意,無論如何,長老們要處理這些公子哥,他是舉雙手贊成,尤其是事後得知,這位朱家居然反抗先帝,還造成一位前輩死亡,更是起了同仇敵愾之心。
朱小能神經質一般的微微搖着頭,說道:“不敢,不敢啊,我真的是成國公府的,我家有錢,我爹可以給你們錢,求你們放了我吧大爺!”
這可一點也不好玩,往常家裡的田莊裡面,也會抓來欠租的農戶,逼迫他們交租,不交租將老婆女兒奉獻,基本大地主都是有私獄的,但也不過是打人,或者夾子,軟磨人而已,在這個時代的士人眼裡,農民又不是人,怎麼會有問題,但見到了這種國家級的,還是穿越而來的強悍刑具,朱小能已經徹底崩潰了。
錢小豪笑道:“你是怕我不死是吧,你看,咱們來,現在面管得嚴,不許動刑,但是用這羊對付你,哪怕玩十年,你身也是一點傷痕也沒有,哪怕是官問了,我也理直氣壯,怎麼樣,你招了吧,我看你是北方人,只怕是韃子的奸細吧,真是漢奸滿地吧,快說吧。”
朱小能搖着頭,說道:“這位官爺,我是大明的人,我真是……哦不,我是新朝的人,我祖祖輩輩住在帝都啊。”
“嘿,你是啥意思,我是本地人,我也是祖祖輩輩住在帝都的,但我沒犯事兒啊,你這是什麼意思,還是欠收拾啊,來人,羊呢,快牽來啊!”
朱小能哀求道:“大爺,我衣服裡還有不少銀子,你都拿去吧,我家裡還有很多錢,都是你們的,求求你們,只要你們不把那羊牽來,怎麼樣都行,嗚嗚嗚嗚,我要見我娘。”
“看看這幾個字,這可是長老親自寫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你招供了,你好我好大家好,我問你,到底是韃子的人,還是東林黨的人啊,只要你回答了,我讓你休息,不讓那羊過來。”
朱小能自然是不知道這裡面的風險,作爲一個公子哥,他一輩子受到的打擊都沒有今天嚴重,甚至是從肉體到精神到尊嚴的全面打擊啊。
“我和東林黨的前輩有認識,真的只是認識。”
錢小豪說道:“我知道,東林黨一個好鳥也沒有!”
在長老們的不斷教誨下,錢小豪算是不多的,將過去這些年天下的變化感悟清楚的人,起碼這些東林黨的行爲歷歷在目,剷除了他們,才能讓老百姓過好日子,這種想法自然是根深蒂固的在他心目。
他興奮起來,說道:“都記下來,好,你繼續,都有什麼人,和你見過面。”
“有,都有,有錢謙益錢大人,有陳良訓陳大人,但都只是點頭之交,點頭之交啊。”
“好嘛,點點頭替人殺人,果然是有情有義,看你也是讀書人吧,細皮嫩肉的,何必呢,都說了吧,何必爲他們兜着呢,你想想看,現在這麼冷,他們也許都在家裡摟着小娘子自己樂呢,你卻替他們扛着,不值得,真心不值得啊。”
朱小能的心理防線是這麼一步步的崩潰的,他一下子將自己的所有隱私和盤托出,包括他小妾的內褲顏色,老爹最新納的小妾內褲顏色,她在牀的習慣愛好,以及他的家族向外面轉移資產的動作。
“好嘛,真是有錢,你是說,這些錢都是分批在江南各地買地的?還有那些古董,都是真正的民脂民膏啊,這是你謀殺孔興燮世子的酬勞嗎。”
“求求你們,我全都已經說了……”
既然人已經崩潰了,接受了,那麼戰術改變,錢小豪分批讓人輪流值班,玩起了“熬鷹”戰術,朱小能無法安眠,爲求安生,也只能有什麼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