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信用這玩意,看不見吃不到,但絕對有用的很。
但這個東西,需要的是穩定社會才能擁有。
後世的國,一般開國,都會選擇立國後在遼東位置,西南的南半島打一架,這自然是因爲,那裡是原力量可以輻射的極限,在當時的醫療、運輸水平下,即使打下來,很快也會因爲統治成本的巨大而丟失。
而這些地方,其實都堪稱窮鄉僻壤,如果沒有科技加成,基本走不遠。
而這兩個地方,歷來都堪稱國商人的夢魘之地,每年如果沒有幾個不明真相被忽悠過去投資的小商人被坑個傾家蕩產,那簡直太怪了。
究其根本,無論是越南還是南朝鮮,其地理封閉,原始叢林或者山地,將土地分割爲一個個小地主土豪佔據的領地,自然難以實行互相交換的商品經濟。
這是問題所在,凡是一個個小地主,小分封貴族組成的土地,必然面臨一個個的稅卡,稅卡過後,是一件價值1塊錢的商品到達目的地後起碼要要價20,還別嫌貴,這是現實。
普魯士號稱數百小弟加盟,那都是被層出不窮的關稅鬧得頭疼,而一個大國最起碼的一點是,在國內不許有阻礙交通的勢力,政通人和,標準一致,纔是正理。
越南缺乏商業精神,太正常了。
孫凱似乎並不着急。
他不急自然有人急。
鄭家此時的國庫已經幾乎虛耗,在公私不分的情況下,國庫是家庫,而花錢如流水,卻沒有多的進項的情況下,加稅是必然的了。
這個時代的加稅,可不是“從個稅15%加徵到20%”萬事大吉的了,對於統治階級來說,最好是享受的時候是無限權力,付出的時候是不負責義務,至於繳稅……
任何的統治架構,基本都是自而下,然後有調研層,有謀劃層,有決策層,有執行層,最好這些層次都不要有關聯,還得有效率去執行。
短短的幾個月內,越南半島像是一個巨大的火藥桶,局勢十分緊張,而幾方勢力劍拔弩張,互不相讓,戰火似乎一觸即發。
不過在他們強硬對持的同時,在桌子底下的活動進行着更爲緊張密集的溝通、協商、周旋。
其實這時鄭家雙方都沒有做好開戰的準備,鄭準是希望對方歸順自己,這幾天來興奮異常,一方面狠狠操練毛瑟槍部隊,以及與他的便宜女婿周旋結果,另一方面還要盡力的勾搭鄭家內部的二五仔。
因爲這幾天來,河內一邊在獲得了一些不多的軍火,還買到了一些火藥後,也是蠢蠢欲動着一顆覬覦的心。
根本原因還是在制度,鄭家明顯的是家族企業,軍頭許多都是姓鄭,而鄭準被發現野心後,他表現出的強悍也很讓人驚訝,因此自然有人想着,既然我打不過你,那我們一起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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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種動作下,最大的不同是,亂了。
後世的時候,我們玩的戰略遊戲,實際是非常虛假的,你可以看到真實的數據,這個官員的智力,忠誠度,那個將軍的統御力武力忠誠度,而哪個市區那個州郡有什麼問題,有什麼災害,也都一目瞭然。
但是實際,端坐於寶座之的人,是處於一個懵懂的情況下的。
沒多少人可以真正瞭解自己朝廷有多少錢,因爲錢是時刻動態的,沒人瞭解自己朝廷有多少人,哪裡有問題,一切的信息渠道都在官僚手裡。
這也是爲什麼,許多帝王都需要另一個消息平臺的緣故。
對鄭氏來說,問題也在於此,他們下發命令,讓他們酌情徵糧,意思自然是在不引起民變的情況下,找富戶們多收一些,當然面子是打着給遭了兵災的百姓們籌集賑災糧的。
但是對於啃食大樹的蛀蟲們來說,到底什麼時候樹纔會倒卻是個大問題,他們的本能會讓他們開始一直啃啊啃。
越南各方面都當的起小華的意味,起學習蒙古人好榜樣搞四等人制度的朝鮮國,越南人倒是國的很,也有自己的科舉,但是呢……
好的不學壞的學的很溜。
一個知縣的一應辦公費用都要從他的薪俸支出,筆墨紙硯、桌椅板凳、官衙維修,所以有官不修衙的說法,不過倒是避免了大肆擴建樓堂館所,任用小舅子做包工頭撈錢的舉動了。
當官的絕對不會自己掏錢建設豪華辦公樓、出差旅費,也沒有公費旅遊,這還是小支出。大一些的有:幕僚書辦、勤雜下人、轎伕保鏢,這些人都要官員自己僱傭、供養的也避免了機構臃腫人浮於事。還有更大的支出:迎來送往、禮尚往來、孝敬司、打點關節,對官的冰敬、炭敬是規定,必須要拿出來的,只是沒有規定數量。所以各級官員必須拼命的想着法的撈錢,地方官們有火耗,淋尖踢斛,設卡收稅等。
每逢朝廷有什麼動作,無論是修繕什麼工程啊,加稅啊,都是各級官員大撈的最好機會,除此之外徭役,徵派都可撈錢。總之所有辦公之事都要和撈錢聯繫起來,沒錢可撈的活自然沒人幹。
越南這個地方,又正是雨季,要說大規模起義是不可能的,因爲沒這條件,但是逃亡卻也更加方便,而用腳投票也是這個時代的特點,尤其是國界兩邊的百姓,多少年來往來哪有什麼問題。
越南這地方,壞壞在如此。
歐洲那裡,沒有可以逃荒的地方,南邊是沙漠,東邊是雪原,地方還特別冷,東的大戶雖然有錢,但那是建立在壟斷了國和歐洲貿易的基礎,一旦買賣城被屠,真心沒有地方撈錢,也沒有地方逃難了,你讓歐洲人去北非逃難,還是去毛子的東歐逃難?
他們唯一的出路是去搶劫殖民地。
而越南不同了,複雜的地域下,總有辦法逃生。
木容山起碼接待了過千這種逃亡農民。
這不,他還從善如流,在裡面買了好幾個小閨女,都起名叫做閔柔,水靈光之類的名字。
有伺候水果的,有幫忙捶腿的,有扇扇子的,這日子,當真是給個皇帝也不做了。
他得意洋洋的說道:“以前李向前給大家洗腦,專門講這個故事……等革命成功了,歐洲經濟大發展,華化在這裡盛行,於是你的後代來到了歐洲,剛下飛機有幾個白皮妹子跟他搭訕,求着拍照合影,還發朋友圈炫耀,她們的朋友紛紛羨慕嫉妒恨,他想在當地找份工作,本來連半句當地語言都不會,可還是順利的當了一個漢語老師,還出席了當地各種活動剪綵,不管是商界精英還是政府官員都一一和你的後代握手致意,有一天他不小心丟了個手鍊,雖然只值幾塊錢,但報警後,當地警方高度重視,發動全城警力排查了近萬輛出租車終於找到了,他對此非常滿意,送了一面錦旗給他們面寫着:歐友誼萬歲,並與警局領導合影留念。他還在歐洲最大的視頻站註冊了個賬戶,每天發在這裡吃的各種美食,並交口稱讚,誇張的表情加一句又一句‘太好吃了’,很快成了紅,並擁有了大量粉絲,每天誇讚歐洲的視頻贏得了大量歐洲人的點贊和關注,終於官方媒體找了他,了歐洲電視臺各大新聞綜藝節目,一句句“我愛歐洲”把歐洲人感動的不要不要的,粉絲們親切的叫你歐洲通。”
他忽然壞笑着摸了摸眼前的少女,把手鑽進衣服裡,那少女卻是不敢反抗,任由他取樂。
孫思科眉頭一皺,起被曬的有些黑,已經接近當地人膚色燻黑的木容山,他的體格要白的多,最近幾個月雖然一直泡在軍營裡,卻是在屋裡造計劃的多,哪怕是鍛鍊,也是晚回家在自己的健身房裡進行,一切都有生活秘書照顧。
穿越三年一千多天,他依然保持着一個軍人的素養,哪怕沒有免俗的收傭了幾個女人,卻是軍事化管理,嚴整肅穆的很,可不像是這個木容山。
給自己取了個俗不可耐的古代名字“楚留香”,而此時的頭髮盤起,一副古人打扮,也是一口白皙的牙齒可以出賣他是一個自己人,不然直接說他是某個公子哥都可以。
而且,絕對是已經被越南人慣壞了,孫思科想了好幾次,沒有發作,這要是他手下的兵,早大耳刮子過去,讓他好好清醒清醒了。
“我說,老木,你可得當心,隊伍現在已經準備妥當,d日馬到,到時候幾千人全都把性命託付給你,你準備的帶路黨到底可靠不可靠!”
木容山吃了口葡萄,說道:“安心啦,帶路黨什麼的,那都是有着先進生產力的代表人物,是越南未來的有產者,而且我特意挑選的人,基本家人都在我們的掌控下,他們能做什麼?”
孫思科說道:“那麼,三天後,一切都可以開始了嗎?”
“沒問題,起碼那些做飯的大鍋,還有放哨的位置,都已經標記好,保證下船的大軍,可以第一時間獲得給養,安排了幾十個婦女看護可能的傷兵,不過他們的護理能力我無法保證,不過應該不至於一開始有那麼多傷員,而一旦成功搶灘登陸,那麼一開始是要北的,之後纔是西征,沒必要太着急。”
孫思科點點頭,說道:“反正你們把握好好。”
木容山說道:“我當然把握好了,三天後,來自河內的鄭氏族人要到了,而且……他們用將鄭準同志納入王太子寶座繼承人的爲誘餌,要求他驅逐我們,口號呢,是大越是越南人的越南,禁止國人干預越南內政。”
孫思科微笑道:“他們還算聰明。”
木容山說道:“最主要的,鴻基港基本算是一座現代化的港口了,起碼衛生和交通已經不再是古代式的了,整修了那麼多公廁後,這裡可以囤積數萬大軍,而絕不會引起什麼瘟疫!”
這纔是長老們一直頭疼的地方。
雖然國人很早建立了喝熱水的傳統,但是越南這裡的飲用水如何保障衛生,已經是一個很重要的話題,研究許久後,在佔領這裡之前,木容山領取到一個光榮的任務,把這裡進行現代化改造的任務交給他了,所幸,目前來說,效果不錯。
“那麼,鄭準是如何迴應的,這個價碼聽起來不錯,但是整個東南亞的土著的政治信用一直都是問題吧。”
木容山點點頭,說道:“這幾天一直在要求見女兒,被我拒絕後,似乎沒有迴應,但他老人家似乎是後悔要我做他女婿了,我在考慮,要不要生米變成熟飯,給他生個外孫出來抱啊。”
“無恥。”
“是啊是啊,這樣卸磨殺驢,他現在也算半個越南王了,卻要卸磨殺驢,對他的親親女婿圖謀不軌,這樣的人要打擊,要狠狠打擊,我們用速射炮對付他如何。”
孫思科怒道:“我是說你無恥,人家才十三吧,你這樣打主意啊你!”
“得了吧老孫,當我不知道呢,現在這個世界,女人早熟的很,我可是知道,有的長老被自己的學生撩,最後把持不住,出事的我都知道,誰不知道誰啊,當然了,都是自願的,而我現在最多是嘴巴佔點便宜嘛,不過,那個鄭準不想打了,便宜咱們,在那王位面前動心是真的,畢竟南方阮家現在也出事了,他的機會大大的。”
“嗯,不過河內那邊反悔的可能性也不小,他不害怕?”
“所以打算把閨女要回來,好再看看嘛,我們到底太遠了,他們不相信,我們可以真的佔據這裡,你看,紙老虎啊紙老虎。”
孫思科嘆息道:“那麼,我們真的可以隨時解決他吧。”
“沒錯,盒子已經送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