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曆史最損的統治者,是管仲。
這貨創造性的發明了一種財源,堪稱節操掉光的典範,也是所謂的官妓,也是以國家的力量去開妓院,填補國家財政收入,同樣的行爲,我們只能在後世的日本,一船一船的將鄉下女人賣去國或者南洋換取軍費的行爲尋找到靈感了。
當然了,這貨還有一招更損的,爲了滅亡鄰國,他下令本國暫時不能生產布匹,只能從鄰國進口,而且是價格很高,鄰國百姓見到了,都不去種糧食,而是開始生產布匹,從國外進口糧食,於是等到了自己國家的糧食生產依賴齊國後,管仲又下令,不許進口鄰國的布匹,不許出口糧食給鄰國,鄰國大亂,管仲趁機捅刀,滅亡鄰國。
這種事情,極其損,非常傷人品,將商業互信降低到最低,也將思維禁錮在了這種互相傷害的地步。
不過,李向前暗暗點頭,這些書生倒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書呆子,骨子裡對腹黑的事情還是很明白的,只不過這意識形態還處在古時代,對於生產和商業理解太慢。
在手工藝時代,一件東西從這裡被收購,賣去那裡,這裡自然少了一些,而且由於運輸能力欠缺,所以在一個地方的物價突然升起的時候,無法好像後世一樣,一個電話,一車皮的糧食浩浩蕩蕩的衝過去,平抑物價去了。
這個什麼,幹什麼都很慢,物流太難,他們難以想象,你可以在大早,買到從遠在天邊,新摘下來的荔枝等水果的偉大發明。
時代的侷限啊,李向前想了想,說道:“這方面,你不要插手了,不必催促老百姓種什麼,只是做好初步宣傳好,也是讓當地的地主,嗯,如徐家那樣的,瞭解到化肥的好處,以及朝廷的意思,以後啊,在土裡刨坑沒什麼大前途了。”
縣令唯唯諾諾道:“是了,本地土著其實還算聽話,如同徐家那樣的,其實不多。”
李向前看了看他,說道:“你別急嘛,嗯,對了,你家幾個孩子了?”
縣令一聽,說道:“回長老,有一子一女。”
李向前說道:“是這麼着,如果國家修訂遺產法,你覺得如何呢。”
“啊,”縣令有些驚訝,說道:“朝廷連這些事務也參與?”
李向前沉重的說道:“在基層民間走了走,發現了許多……嗯,很不好的事情,什麼男女平等都是小意思了,有的人,爲了支撐不起嫁妝,溺死女嬰,甚至兒子太多了,很多時候也保不住,至於什麼男人死了,家產被打着宗族的名頭去強佔,孤兒寡母哭天搶地的事情,有些太多了,我看不下去。”
縣令有些遲疑,說道:“可這不是自古以來都……”
“自古以來啊,呵呵,那我們改了這個自古以來。”
窮則擱置爭議,達則自古以來,李向前冷笑一下,不再言語什麼。
徐家到底還是要死幾個人的。
司法到底是什麼玩意呢?
李向前想起後世的美國,由於判例法,是要研究相似案情進行辯護,真正牛的大律師,當真是連謀殺案都可以幫你擺平,只要你有錢。
國的大陸法系的好處,是在於最大化的清除了金錢,大律師在裡面的作用,任何一個接受過基本教育的公民,都可以突擊學習相關法規後,自己當辯護人,保護自己的利益。
當然,這也導致了在後世,律師團體成爲了最大的不穩定因素,瘋狂衝擊體制的原因很簡單。
國當時的體制是幹活體制,誰幹的好升官,而律師們只有一張嘴,是真幹不出什麼別的來。
人家的律師可以一路招搖撞騙去當總統,可他們只能混日子,誰看了高興?
在徐家的事情面,李向前心思對照一下,如果是在美國,這樣的事情,基本是無數律師進行危言聳聽的辯解,之後大量的人逃脫罪行的節奏。
但是,政治大於法律的事實,導致必須從重從快進行審訊,而且是必須給這些人留下刻骨銘心的教育。
露雲的親外公一家倒也沒有在這場風暴死人,到底是人口少,也沒有參與,而本村最大的地主徐茂財可以說是罪責最大,平時他家仗着兒子多,在村裡說一不二欺男霸女,這次還人贓並獲,他家裡搜出來的可是實實在在的遼東大馬,還是有編號的,下發給移民進行種地工作的!
再加隔壁村的人突然闖過來,有的是趁火打劫,想要哄搶村子裡的財物,搶佔田地,不過被舉着槍的士兵趕跑,不過還有些人跑來了縣城。
去年的公審大會,玩的還是很成功的,一大批沾黑的,哪怕沒有現實證據,但也在疲勞轟炸的審訊交代了一切,從重從快乾掉的人,可謂是大快人心,當然了,老百姓也不知道誰到底是不是壞人,純粹是看着其他人死了,覺得開心而已。
但是許多老百姓還是明白,只要訴苦大會開的圓滿,訴苦的人多,那那個人的死亡率絕對會大增,尤其是苦主多一些,抱着小孩的孤兒寡母多一些,那他死定了。
徐茂財看着那些所謂的苦主,一開始他還強自狡辯一下,那是械鬥而已,大家互有死傷,官府爲什麼管啊。
到後來,簡直什麼事都怪在他身,他從一個小村子級別的小惡霸,變成了十里八村聞之色變,可止小兒夜啼的超級怪物。
跑了羊怪他,死了老公怪他,欠了高利貸還不起也怪他。
背鍋俠都不是這麼做的吧。
但是辯解是無效的,政治大於法律,那是因爲法律本是爲了統治階級服務的,現在,這個地球的主人,要的是改變新的思維,用這件事爲契機,打擊打壓宗族勢力。
李向前甚至想好了,處理完徐家屯的事情後,對於天朝其他宗族勢力,尤其是人口千百,佔地綿延的大宗族好好敲打一些,雖然他個人主張以經濟手段進行促進分家,慢慢將這些死水瓦解,但是卻也不會放棄,用刑事案件進行敲打的打算。
辦法很簡單,既然冀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那麼偌大的河北,不可能這麼一家吧,肯定還有依靠着家裡人口多,欺男霸女的現象,甚至以此機會通敵賣國的,也不再少數。
沒必要爲之剿滅,也剿滅不了,他只需要讓各地縣官,要求他們申報,自己治下有沒有這樣依靠宗族,對抗央的案例,如果有,報來,央爲你做主。
這樣的話,只要不是太愚蠢而頑劣的家族,都起碼會收斂一下。
國曆史,有這麼一個家族,陳家,家族勢力大到了,皇帝都要求他們分家而居的程度,可以說是樹大根深到了極點,甚至到了現代,其家族之,陳……等人,依然佔據着相當可怕的篇幅,甚至可以說,是一部共和國的……
哪怕是現在,義門陳氏對大明的影響力,依然是……
可見對於宗族,古人早明白,太大了,遭人妒忌的事實。
只不過,長老會既然要建立一個對每個勞動力都進行直接控制的政權,那少不得要使用方式,摧毀原本控制他們的宗族!
因此,爲了這麼巨大的目標,徐茂財必須死!
栓子不懂這些,他只懂得,自己的老孃死了,他希望看到有人爲此付出代價。
他咬咬牙,之前被打到昏迷的傷勢還在身,但一股血氣支撐下,將一塊木板踢開,一個被捆綁的人踢蹬着腿,只有脖子掛着繩子,吊死在半空。
長老會不喜歡見血。
六個死刑,三十人被流放,大量家產充公,或者賠付給受害人,其餘的徐家屯的人,也是訓斥一遍,繳納罰款後,才被押解着回村去了。
當然,一切都改變了,全村土地重新劃分,徐家屯居然成爲了第一個進行了土改的地區,當然,這也不是什麼好名聲,長老會對於土地革命興趣缺缺,倒也不是他們缺乏革命性,沒有一個強有力的團隊進行操控的話,土地革命必然是要走偏的,劫富濟貧已經是最好的說法,反正有無數的土地可以容納富裕人口,算什麼呢?
李向前想起帝都的高傑的兒子,也是有些恍然,一路行來,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這些生命作爲祭品,到底可以積澱出什麼樣的帝國呢?
“是這樣,好自爲之吧,遼東雖然苦寒,不過只要認真幹活,還是有辦法求生的。”
李向前看着這老頭,自己也算是有些徇私了,如果沒有這老頭在背後出主意,以及聲稱帝都裡有人,徐茂財哪有那麼大的膽去當場襲擊人?
徐夫子看着李向前,有些疑惑,支支吾吾的。
李向前想了想,說道:“我算是露雲的男人吧,不過不會娶她。”
徐夫子在瞬間,臉色變得欣喜起來,李向前甚至覺得氣勢都爲之一振。
“當然,你們家沒死人,也是按照法律辦事,畢竟沒有真正動手,這可不是我在徇私,所以,去了遼東以後,自己小心點,那邊的邊軍,擁有執法權,被殺了,也是冤枉的。”
徐夫子還是說道:“既然是我家女兒的主人,自然不是外人,我們不敢違逆,不過,賢婿,我們不願離鄉背井,哪怕是去帝都給你牽馬爲僕,也去那遼東強啊。”
李向前嘆息一聲,說道:“誰給你們的想法,親戚要對親戚好呢?嗯!”
徐夫子忽然一愣,說道:“親親相……”
李向前搖搖頭,說道:“如果被我聽到一點,關於你們在那邊,依靠着身份,去獲得自己不應該得到的東西,哪怕是風言風語的說三道四,我也會直接下手,將你們清洗的,哦不,殺人還是沒必要的,送你們去加利福尼亞好,還是澳大利亞好呢?”
徐夫子顫抖起來,說道:“老夫不敢,不敢。”
李向前說道:“很多人都有錯覺,認爲老人嘛,自然有臉,要被優待,還什麼都懂,其實呢,生命的長度怎麼可能替代生命的寬度?都是瞎說了,下次記住了,女人千萬不要跟了政客,嗯,危險,對於我來說,爲什麼要把我看做是好人?好人在這個世界,根本活不過三分鐘,壞人才能長命百歲啊,而你們對我唯一的作用,是在某些時刻,可能連累我,所以,再有聽說你們的存在,我下手了!”
李向前說完話,看了看徐家衆人,也知道火候差不多,這些人去了遼東後,會被扔到最偏遠的地方,自己種地爲生,只要不出天災,起碼是死不了人的,日後的事情,看他們的造化了。
既然是他的“親戚”辦了壞事,他卻第一時間處理掉,這樣的大公無私,旁人自然是無人可以說什麼,都要挑大拇哥說李向前高風亮節,當然了,這裡面自然也有別的算計,如果有人想從裡面做章,尋找到徐家一家,想辦法咬自己,那麼會第一時間驚動自己,因爲他們在資料裡去流放的地方,和他們真實流放的地方,不是一回事。
電子資料是不可靠的,因爲是隨時可以被篡改,由世界最不靠譜的人進行記錄的東西,這玩意靠得住,母豬都會樹了。
“後悔嗎,這裡是你外公的住址,你隨時可以查閱一下。”
露雲堅定的搖搖頭,將那些資料收入了夾帶,事情似乎告一段落了?
她慢慢投入懷抱,似乎非常疲憊,對於一個小女子來說,自小的境遇,形成了追求生活的性子,不過本性卻不能說壞。
在過去的幾萬年裡,人類裡面,不重視自我生存的那部分人,早被時代的浪潮給吞沒,變成了壞人,活下來的誰也別說誰,大家都不是好人,哪怕是徐茂財本人,也不過是這種傳承了千年的生存法則之下,必然進行的選擇了。
全世界都一樣,剩下來的,都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