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白的事兒,辦的實在漂亮。三寸人間 www.yanqingshu.com”
王建拿着一張表,說道:“這幾天相關內容的報紙銷售火爆,幾乎可以說是熱點消息,這是我們大勝利啊。”
早餐會,這個小會會決定下個月的工作進度,目前帝都的內政完全瞄準新開發土地的建設,而開墾團的培訓工作已經結成了最大的成果,培訓工作已經進入正軌,也是說,不再需要長老親自教學,只需要在後方做好抓總主持的工作是。
“這分明是我們的大失敗啊,這是老百姓對於司法公正的底線太低了,稍微不太黑,認真一下的官府,已經是山呼青天了,這隻能說明大明朝的苛政可怕。”
樑存厚遺憾的放下筷子,說道:“好了,歐洲那邊,留學生已經起航了,帝都目前來說,計劃還是可以的,你們說咱們還有什麼遺漏的嗎。”
趙佳人推了推護目鏡,說道:“根據現有材料,被選的所謂貴族血統的傢伙,可是超過了四成,而且有的國家之間還在進行戰爭,反正是一鍋粥,話說出來,我可懶得去給一羣沒有進化的白癡課,還是那個問題,最好不要重蹈覆轍,人家出口七龍珠、魔法少女,你們想着出口弟子規。”
“哈,你放心,小趙,怎麼對付這些孩子,我們還是很有準備的,拔苗助長這種東西誰不會啊,再說了,我還真準備在這些歐洲學生身下點本錢,培養出來幾個專家的,別的不說,如果真有什麼開拓性的創造,專利費是要給足的。”
趙佳人嬉笑一下,說道:“你們敢教軍火製造?”
“教,爲什麼不教,真有想要到國來學習軍事工業現代化,武裝自己國家的武備,準備狠狠殺一殺二貨鄰國的囂張氣焰的,步槍製造技術完全可以教,當然了,我看看,沒有後世的全世界資源,他們打個大西瓜啊。”
樑存厚完全不在意一般,說道:“我們真正的朋友是誰?是歐洲的貴族還是平民?或者說,哪個階層?這是需要好好思量思量的,這裡面,基本都是兩套方案,要麼聯合歐洲的貴族,他們不喜歡改變,我們給予他們不改變,給予他們一定好處,奪取歐洲的控制權,要麼,這個時代歐洲的商人,依靠掠奪全世界土著,他們有金錢,有力量,有行動力,有進取心,對於自己不平等的身份大大不滿,也是一個很好的聯絡對象……”
“還是兩面下注啊。”
樑存厚一笑,說道:“歐洲是這德行,教士階層堪稱人類世界最腐朽的存在不說了,尼瑪後世掌握的資產超過一萬億美金,結果還是天天哭窮和老百姓賣免罪證,這些人你過去和他們打交道,他們只會要要要,至於學者完全依附於商人,軍人基本都是貴族,你看,歐洲的社會支柱太過簡單,而現在力量對方面,貴族還是不弱的。”
樑存厚隨意翻閱着各種帝都和世界各地林林總總的消息,有時候可能只是某地饑民大亂,搶劫江南某縣,卻也可以說是這麼一行字,幾乎代表着數萬生靈的命運。
長老們在帝都,一點點進行的東西,代表着“權力”。
權力意味着對某種資源的調配權力,如果長老們輕輕一劃線,可以將某些緊俏物資調配到某座城市,進而將那裡瀕臨崩潰的經濟拯救,甚至到了後世,這種拯救也是打個電話,發幾個訂單的水平。
一瞬間,反手可以決定一個地區是貧窮還是落後,起那些遊牧民族只能使用屠城作爲手段,當真是高明到無以復加!
歐洲留學生是長老們干涉歐洲內務的鹹豬手,當然這個鹹豬手有是錦添花,沒有也不什麼大事,歐洲真正的問題是缺乏平衡,動不動開片。
外交這玩意,是容不得少年意氣,要老成奸猾的,很多時候往往是沒得選擇啊。
一戰之前的某個時間,德意志擁有非常完美的政治態勢,英國國王是表親,荷蘭女王是表妹,沙俄沙皇是表親,這麼一羣老表在,如果可以糊弄着玩玩,不去和英國表哥沙俄表哥硬頂,人家怎麼說也可以分你塊豬肉吧。
但我們的威廉二世卻是仗着親戚關係,開始躥下跳,人家也不得不殺幾個表弟玩了。
原因很簡單,那些隨着威廉二世位的容克們,未必不懂事,但是不把前輩的成果砸爛,怎麼顯得我牛逼。
同樣的道理,如果這羣歐洲留學生,在國完成學業,雖然會有精英分子被長老們的攻勢留在帝都,但是回到歐洲的人,無論對國化的觀感如何,爲了讓自己這些年的春秋不會白白凶耗,那麼鼓吹“學”,“西學爲體、學爲用”的思想和旗號肯定是打起來的。
這是算人心了,總不會有人回到歐洲,說自己十年或者四年來在國學習的東西什麼都不是,自己白白浪費了青春!
所以長老們的付出,不能說不值得,其實不過是幾棟裝了竊聽器的房子,一些多餘糧食卷的補助,一些半吊子的長老順帶着帶一些歐洲人。
當然了,這樣的資源投入在紅毛洋夷身,卻對於帝都的“備考士子”棄若敝屣,如果讓預備灰溜溜離京的張岱知道了,必然又是一陣怒罵了。
他離開的原因很簡單,已經可以確認的是,在帝都,沒有爲他預留位置。
“哦,一個官三代,幾十歲的人了,一輩子都是吃喝玩樂,也是說,他沒有政務經驗,也沒有幾萬的大軍。”
“你說詩詞歌賦?會給我們歌功頌德?抱歉,論詩詞,他得我們的吳名長老嗎,紅樓夢他寫的出來嗎,人生若只如初見,他行嗎,我們用他能幹什麼?打仗他不行,治理他不行,貪污卻是一級棒,還是見什麼要什麼,好啦,如果你本職工作覺得很清閒,我幫你換個崗位如何,最近澳大利亞有個缺。”
這樣的對話,半真半假斷斷續續的傳到了張岱耳,他一輩子引以爲豪的東西完全不在長老們的眼,無論是出版的詩集,寫的稿,還是自己咬咬牙寫出的一部分關係。
當然了,長老們也不是不會做事,事實在這個盲率極高的時代,知識分子這玩意還是可以用用的,但是對於張岱的使用,有人有不同看法。
“吾那是江南士人領袖,卻只給個什麼研究員,還只有這麼幾十枚銀元,當真是折辱於我,折辱!”
張岱每日花費極高,哪怕是在帝都,糧價極其便宜,但他也水漲船高,長老們開出的甲骨研究所研究員的工資根本不可能入他的法眼。
人,總有自我評價過高的原因,無論是怎麼樣的醜女總以爲自己可以有機會被霸道總裁看,嫁給富二代做精緻的豬豬女孩,撲街寫手總有一個大神夢,武將總覺得自己有反殺強敵的力。
哪個十歲的孩子沒有對着世界地圖規劃着未來第三次世界大戰在自己的指揮下波瀾壯闊的經驗?
當然,張岱要的也不是錢,而是保住家業的保障,但現在,他在新朝廷不受重視的事實也讓他不寒而慄。
大明朝做官,尤其是地方官,到任後往往還來不及熟悉地方,計劃如何貪污,要去拜見當地數得着的縉紳,也是紅樓夢裡所說的護官符了,而張岱家,始終都是紹興當地官員任後,先要遞拜帖小心伺候的人!
這樣的落差你說大不大。
張岱在浙江會館也不是很受歡迎,大多數人都是來來往往的商人,此時正是接近秋天,草原的牛羊正是收穫旺季,而長老們的羊毛採購價又一次的獲得了提升,讓這些商人更是瘋狂的跑過去,而有了自己的較優勢的蒙古部落,在帶路黨科爾沁部落的帶路下也開始將放羊剪羊毛事業發揚光大。
事實,再過幾年,連羊毛的紡織等工作,也會下發到民間的,長老們是看不這些小生意的。
最讓他憤怒的是,當初一起來帝都的人,哪怕張岱如何勸說,帝都不尊重讀書人,士人很難獲得重用,也阻擋不了待下去的心。
癢癢然離開,不知道在心底如何詛咒這麼一座不尊重士人的城市,不過張岱還是坐火車在帝都車後,這次直達滄州,在火車站下車後,早打聽好了如何僱傭船隻的方位和價格,家丁們在張岱的感召下,倒是沒有出現以往奴婢被帝都吸引直接跑路,或者小人物去軍營裡送貨,看見那些丘八吃的是什麼後大哭一場,死命要求當兵的慘事,但漲月錢是必然的了。
這個時代依賴運河的漕運,不過按照長老們的規劃,這種運輸卻是被停下,未來的運輸會被調整去大海,不過依然在吃運河這碗飯的人還是不少的,當然了,南下的客船不容易找,現在帝都的各種玻璃、漫畫書以及各種好玩的基本在江南很多地方都打開了市場,想要擠佔到倉位,可不容易。
張岱最後還是弄到了兩間客艙,當然還是很憋屈,是舊式的小船,只開着很小的氣窗,很憋屈,張岱自己霸佔一間,僕人們擠着一間,同時還有一戶返回江南的老人。
那老人滿面紅光,神色極好,滿口都是誇帝都好,還會勸說那船老大:“我說,老瓜魚,你還在河裡混什麼,沒看長老們說了,大海里面有黃金,大海里面有美人,大海里面有千畝良田,還不趕緊去以舊換新,把這舊船換成長老們給的海船,貸款可便宜了。”
“得了吧,我這老胳膊老腿,可經不起海的顛簸,受不了啊。”
那老人看着張岱的綸巾,不過卻是鼓足勇氣,感覺自己已經可以和這樣的人平起平坐,自吹自家兒子在帝都做了什麼由河入海計劃,是把自家木船給了帝都的長老,可以換到三四倍大的海船,而且是鋼鐵船身,可以無風而動,現在每天在遼東和山東之間來回跑,賺到的錢早回本了。
自己這次是打算回去處理一下家業,然後帶着全家移民天津,到時候打算再去造船廠訂一艘更大的海船,全家一起跑海運,爭取一起致富。
老人一臉幸福,話語間已經不把江西老家的有錢地主放在眼裡,似乎天津衛已經變成了宇宙心。
但是他的每一句話,幾乎都好像刀子挖了心一樣刺了他。
他有心大罵“無知黔首,唯利是圖”,但考慮到這老頭雖然年紀自己大一些,但那肌肉不是假的,因此只是哼哼一下,說了什麼海有風險,遠離自家祖墳,是不孝的,臭烘烘的離開了。
“老爺,您也別急,這是在運河跑船的力巴,是以前漕運的人,現在卻是投靠帝都,卻是要在那海跑船,誰知道有沒有什麼雨打風吹。”
這僕人還自以爲計得,他多少識斷字一些,以爲可以讓張岱滿意,但是張岱卻是打了過去一下,吼道:“今天是老爺坐船,你說什麼雨打風吹!不知道說話的東西。”
走船的人都需要小心的吉利話不是。
但有一句話,更是深深刺痛了張岱,投靠帝都……
連一個在張岱看來,原本豬狗不如,在運河跑船,終日住在船,到了岸連走路都晃悠,由於滿身魚腥味,走近了人都會被嫌疑的船戶,都被長老吸納,而自己,卻是直接被無視。
不是無視,甚至無視更大的侮辱是,只有甲骨研究員這麼一個不值錢的東西!
他原本以爲長老們不知道自己的價值,或者說是欲擒故縱,因此放出話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處處不留爺老子投八路,再不收我用我給個高官做,我回江南去啦!
但是張岱叫囂吵鬧了多日要走,打着購買紀念品的名目下,纏綿多日,直到買的火車票到日子了,也無人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