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鬍老人把自己的一個包背上,對遲勇說可以上路了,朱仁、李和正準備下山用繩子,這時老人說了一句“不用了!”隨後帶他們繼續往山洞裡走。
遲勇這才明白原來進洞並不只是一條路,還可以從後面進入。看來這老頭在洞裡生活多年,早已把山洞機關佈置好。
老人在前面走着,遲勇正要問他尊稱,老頭突然轉過身,轉動着他那神秘小眼睛,“只管跟我走,不要碰洞裡任何東西!”
老人聲音雖然低沉,但很有力量,四個人都已聽到。
遲勇還是壯了下膽問道,“請問老先生尊稱?”
老頭沒有立即作答,而是繼續往洞裡走,遲勇心想這老頭如此神秘,到底爲啥?突然老頭說話了,“我叫德仁,你們只管叫我德先生就行了!”
德先生,遲勇想百家姓中估計有此姓,但遲勇一想不對,這兩個字好像出家人的法號,遲勇正要再問,又把自己想法收回來。看來這個老頭不想多說些什麼,多問了,似乎不太禮貌,抹葵峪、老宅驅魔還都得靠他呢,別惹急了不去了,那自己可就白來一趟。
出了洞口,只見一片山谷映入眼簾,是往山谷走,還是繼續在山脊上行,此時的遲勇只能聽從德先生。
只見德仁不慌不忙朝着山谷走去,這時李和走上前悄聲對遲勇說,看來支詳謙所說的走陰不走陽是正確的,遲勇聽了點了下頭,示意李和他們繼續跟着德仁往前走。
五個人穿過一片樹林,德仁找了塊石頭盤腿坐下來,兩眼緊閉,嘴裡不時在念叨什麼。遲勇一看這情形,認爲德仁先生必是高僧無疑。
德仁坐在那裡默唸着,遲勇等四人也只能坐在一旁等着。朱仁嘴裡嘟囔着,被李和踢了一腳,這才閉聲。
黃曉琳也很奇怪,她是第一次遇到山林間隱居的人,就悄悄問遲勇,能否問問德仁先生在說些什麼,遲勇一聽瞪了她一眼,黃曉琳就不好意思再說了。
遲勇拿過水壺,輕輕地走到德仁面前,問了一句,“先生,喝口水吧?”。只見德仁依然默唸着,沒有睜開眼睛看遲勇,他只好坐一旁等着德先生。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德仁突然站起身來,拿起那根柺杖就往前走,一旁打瞌睡的遲勇聽到聲音,連忙坐起來,對正在睡覺的朱仁、李和、黃曉琳喊了一聲,“走了!”。
朱仁、李和揉揉眼睛,黃曉琳笑着走近遲勇,“和高僧學到啥了!”
遲勇沒搭理她,緊跟着德仁先生去了。朱仁笑着對黃曉琳說,“唉,人啊,得知趣,能撿到條命該知足了。”
黃曉琳氣得剛要罵朱仁,李和向他擺擺手,黃曉琳委屈地只能跟他們往前走。
前面樹林漸漸稀疏了,只有不高的灌木叢,遲勇緊跟着德先生,只見他頭也不回,只顧往前走,從年齡上看,德仁以大自己兩倍,卻看不出他有絲毫疲倦。
剛走十多米,遲勇看到一個個土堆出現在眼前,他細看一下,原來都是些墳地。這時黃曉琳在背後喊了句,“媽呀,這不是墳地嗎,太嚇人了!”
德先生聽到了黃曉琳的叫聲,扭過頭,低沉的說了一句,“不許看,只跟我走!”
遲勇看着這一座墳塋感覺後背也一陣陣發涼,他隱約看到每座墳都立有墓碑,但他聽從德仁話,沒敢細看,只顧往前走。
穿過墳地後,五個人又走了很長時間,依然在縱橫交錯的山谷間行走,遲勇感到與自己先前所走的路截然不同。那德仁先生也不用地圖,看來他心中有圖,比那張牛皮圖強之百倍。
夜晚時分,遲勇提醒德仁,能否停下來休息,德仁聽遲勇說話,依舊沒回應,等到了一塊大石頭旁,他自己先盤坐上去,依舊閉眼唸叨着。
遲勇也沒再打擾德仁,吩咐朱仁、李和抓緊弄飯,遲勇先把帳蓬紮起來,查看了一下黃曉琳的腿,他想這女孩腿應該沒什麼大礙,剛開始說不能動,他以爲是骨折了,但後來一看也就是擦傷。遲勇讓黃曉琳先進賬蓬休息,黃曉琳非要跟他們一起做飯,朱仁對黃曉琳說,先把養好吧,可別再受傷。
黃曉琳當然聽出朱仁這是在譏諷她,立即奪下朱仁手中勺子,在大鍋裡攪起來。一旁燒火的李和笑了,黃曉琳厲聲說,“不許笑,好好燒火!”
不一會兒一鍋香噴噴地大米飯煮熟了,黃曉琳盛上一碗要端給德仁先生,朱仁趕緊接過來,“出家人與女人授受不親,還是我去吧!”氣得黃曉琳想罵朱仁。
遲勇瞪了黃曉琳一眼,她連忙把話收了回來,其實黃曉琳不怕朱仁、李和,就怕遲勇那雙成熟男人眼神,她不知道遲勇到底是煩感她,還是對自己無意,她記得掉入古墓中那一瞬間,是遲勇用男人手臂把她抱住了,黃曉琳當時感覺自己醉了。
不一會兒,朱仁又端着碗回來了,氣得李和真罵,真是個窩囊廢,怎麼不把碗放那呢。
沒辦法,遲勇只好自己又端着碗走到德仁先生面前,“德先生,把飯放這了,完事後你吃吧,如果涼了,再給你熱一下。”德仁依舊沒有搭理遲勇。
遲勇只好把碗放在石頭上,他在想今晚怎麼睡啊,總不能五個人擠一個帳蓬吧,他讓朱仁、李和、黃曉琳進帳蓬休息,由他來陪德仁先生。
朱仁、李和一聽讓他兩去陪黃曉琳,一百個不願意。黃曉琳也急眼了,不陪就不陪,正好一個人睡,於是鑽進賬蓬先睡了。
朱仁、李和要替遲勇守候着德仁先生,遲勇說不必了,必竟老宅是自己的,俗話說心誠則靈,自己的事再不上心,德仁先生知道了也不會上心。他讓朱仁、李和枕着揹包先睡,估計今晚不會有雨。
遲勇則靠在那塊大石頭旁,等着德仁先生,但不一會兒,遲勇實在太累了,就睡着了。
睡夢中遲勇突然聽到德仁先生說道,“孩子,幾時了?”遲勇一個激靈坐起來,看了看手錶,“德先生,已經晚上十時了。”
只見德仁端起那碗飯喝了一口,又繼續打起坐來。遲勇想問他是否再熱熱飯,但看德仁沒有再喝的樣子,於是也沒再吱聲,不一會兒,遲勇又睡着了。
睡夢中,遲勇夢見了自己的孩子叫爸爸,必竟離家太久了,這段時間經歷了那麼多生與死的考驗,他真感覺自己要見不到孩子了。他想這次德仁先生驅完魔,他就準備回趟家看看孩子。
突然一陣女人“哈哈”大笑聲,把遲勇驚醒了,他剛要坐起來,只見朱仁、李和跑了過來,“遲哥啊,那個黃曉琳好像中邪了,怎麼笑起來沒玩?”朱仁嚇得對遲勇說。
這時賬蓬裡黃曉琳依舊“哈哈”大笑不止,遲勇走了過去,掀開賬蓬,只見黃曉琳披散着頭髮,甚是恐怖,見有人掀開帳蓬,黃曉琳愣了一下,又“哈哈”大笑,“你有本事進來啊,我不怕你!”
遲勇聽到這聲音感覺全身一陣發麻,這聲音太恐怖了,黃曉琳怎麼了?
李和說估計夢遊呢,不如拿電擊器電她一下,遲勇感覺不對勁,他正在想怎麼辦時。只聽德仁先生說話了,“別動她,讓她鬧!”
黃曉琳“哈哈”大笑聲,不時的胡言亂語聲,她的聲音在黑暗山谷中迴盪,讓人聽了甚是恐怖。朱仁恨恨地罵道,當初就不該把這個女人帶着,看吧着魔了吧。
遲勇聽了這話,讓朱仁閉聲,朱仁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走嘴了。他知道見死不救,那不是遲勇性格。
“孩子,你過來!”德仁先生突然招呼遲勇。
遲勇立即走過去,“你把這根針紮在她的手心上,只一下就拔出,她就睡了。”遲勇從德仁先生手裡接過一根很長的針,黑暗中他看不清是什麼樣的針,既然德仁先生讓做,遲勇就照做,現在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感覺德仁先生身上有股神秘力量驅使他不得不相信他的話。
遲勇拿着針走到賬蓬裡,黃曉琳看遲勇又來了,大笑着說,“你來啊!”說着把手伸向遲勇的臉,遲勇趁機拿着她的手,對着手心就一針,果然拔出針後,黃曉琳立即躺下睡着了。
遲勇感覺太神奇了,他沒想到就扎一下,人就睡着了。但遲勇又一想,黃曉琳沒事吧,如果有事,那自己可真是對不住人家。經過這幾天相處,遲勇感覺這個女孩特懂事,也很開朗,內心有一種潛意識的喜歡,但喜歡歸喜歡,遲勇只能選擇封閉感情。
把針遞給德仁先生,遲勇見德仁先生依舊盤坐在那裡不動。遲勇只好讓朱仁、李和先去睡了。黃曉琳着魔了,朱仁、李和是不敢再去賬蓬旁邊睡了,遲勇二話沒說,就去旁邊找了個地方先去睡了。
第二天醒來,遲勇看到石頭上不見德仁生的蹤影,心想壞了,這老頭是不是走了?
這時只見不遠處德仁先生朝這裡走過來,對遲勇說,“告訴這個女孩,要聽話!”
遲勇趁機問了一句,“她到底着什麼魔了?”
德仁先生看了看遲勇說,“昨天那一片墳,是妓女墳,她肯定看了某個墓碑,墓碑上名字已印在她的腦子裡,所以晚上就來找她了。”
遲勇聽完不禁毛骨悚然,他沒想到就因爲多看一眼,竟然出現那樣鬼異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