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這個清新脫俗的女子,呢喃着那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荼辰的內心突然翻江倒海起來,他有一種衝動,一種想要將面前女子擁入懷中的衝動。
呆滯了許久,靈芝的小手在面前晃了幾晃:“想什麼呢,男人都一個樣,見到美女就跟丟了魂似的,直勾勾盯着人家看,也不顧及自己的身份……”
荼辰也反應過來,勉強笑了笑示意兩人坐下,隨後繼續問道:“小汐姑娘,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小汐點了點頭:“只記得自己的名字裡有個‘汐’字,其他的一無所知,無論怎麼努力全然沒有半點印象。”
靈芝插嘴道:“桃老頭說了,這是冥毒的副作用,她現在毒性剛解還需要恢復。等過一段時間,忘記的事情就會慢慢記起來了。”
荼辰點了點頭,閒聊幾句之後送他們離開,隨後來到玲瓏塔後揮了揮衣袖劃開雲霧,直奔窺心閣而去。
腦海中浮現着小汐的容貌,總能讓他產生一種十分迫切的感覺,彷彿有什麼萬分緊急的事情需要去處理,可是自己偏偏想不起分毫。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小汐的身份,但是冥冥之中,感覺到他們之間一定有着某種密不可分的聯繫。
在兩人都失去記憶的情況下,想要快速弄清楚這一切,除了窺心閣荼辰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很快他閃身進入窺心閣內,望着頭頂無數星點尋找屬於自己和小汐的光球,但是從頭到尾幾乎將每個圓球都尋了個遍,所有人的都在,唯獨沒有他和小汐!
回到主殿,他有些失望,喃喃自語:“難道……這真的是天意嗎?”
從窺心閣無法得知兩人的身世,剩下的唯一辦法就是等,耐心等待小汐恢復記憶。如果她認得自己,那麼真相也會浮出水面。
接下來一段日子,荼辰每天都會去百草齋探望小汐,一方面看看她身體情況,一方面看看記憶恢復的如何。
不過冥毒的副作用沒有固定期限,恢復起來可能需要三五天,也可能需要三五載,一切還要看自己的造化。
轉眼間半月過去,一日,靈芝大清早就噘着嘴巴找到荼辰:“不是答應帶我出去玩嘛,我幫你照顧好了小汐,你卻閉口不提了!不去找你的好兄弟莫二哈啦!”
荼辰沉了口氣,其實心裡也十分擔憂,沉思片刻點了點頭:“答應你的我一定會做到,你回去收拾收拾,咱們明日就出發,先去寒水林走一趟。”
得到這個回答,靈芝臉上立刻笑開了花,甜甜一笑蹦蹦跳跳的回到百草齋收拾東西。
荼辰也向六大長老做了請示,承諾七日之內一定會回來。
然而,無巧不成書,不知道老天爺是不是有意在跟靈芝作對。
第二日清晨,正當荼辰和靈芝兩人整裝待發準備離開靈谷的時候,剛剛走出結界,莫二哈和紫寧竟然也出現在面前。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剛剛回來,考慮到自己的身份紫寧不願再進入靈谷,莫二哈則正在苦言勸說。
見到莫二哈和紫寧在一起,許久不見荼辰異常開心,快步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一走就是幾個月,連半點消息都沒有!我還正準備出去尋你呢!”
莫二哈也長出一口氣:“一言難盡,數月不見,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告訴你。不過紫寧說什麼都不肯進去,你趕緊勸勸她。”
見到荼辰,紫寧的眼神有些凌亂,跟他對視一眼迅速把目光移開:“靈谷是驅魔的地方,我身爲魔族進去多有不妥,就不給平添事端了,咱們後會有期!”說罷就要轉身離開。
靈芝連忙上前將她拉住,略帶撒嬌道:“紫寧姐姐,別走別走,我一個人無聊的很,我帶你去百草齋裡玩。現在荼辰是谷主,只要他開了口,沒人敢阻攔的。再說許久不見,我都想你了。”
莫二哈也搭話道:“靈芝姑娘,咱們也許久不見,嘿嘿……你想我了沒?”
靈芝眼睛一瞪:“你?我跟你沒完,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個時候回來,日後我再跟你算賬!”
最爲牽掛的兩個人都一齊回來了,荼辰也是打心底裡開心,招招手讓幾人進到谷中說話。紫寧雖然一直沒有同意,但也沒有拒絕,被靈芝拉着跟了進去。
一行人回到百草齋,靈芝拉着紫寧去說悄悄話,莫二哈和荼辰則坐在楓樹林中。
談起離開的這幾個月,莫二哈似乎憋了一肚子話:“並非我渺無音訊,還是近幾個月來一直在和紫寧調查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荼辰一愣:“你們……怎麼會突然想起調查我的身世?”
莫二哈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爲何,只是紫寧只要弄清楚,我爲了跟她在一起,便始終相隨。”
這幾日小汐的出現,讓荼辰迫切想知道自己的身世,現在聽莫二哈提起立刻來了精神,急聲問道:“那你們有沒有查到什麼?我是誰,以前叫什麼名字是什麼身份?”
莫二哈擺了擺手:“你先別急,我們走過了許多地方,但是幾乎沒有人認識你,甚至都沒有聽說過,陽城算是知情者最多的。不過他們最多也只知道你和一位女子懸壺濟世治病救人!說起這名女子,你絕對想不到她其實是……”
話說一半,小汐恰好出現在兩人面前,莫二哈擡眼一看,愣了半秒,隨後竟然面露兇相,從腰間抽出長刀不由分說砍了過去!
小汐見狀大叫一聲,步伐踉蹌的轉身逃跑,沒跑兩步摔倒在地上。莫二哈則沒有絲毫留情,舉到便刺,狠狠的劈了下去!
荼辰完全沒料到他的反應會如此之大,連忙閃身過去將長刀奪下:“二哈,你怎麼了,怎能對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弱女子下此狠手?”
莫二哈雙目圓瞪,一邊去搶奪長刀一邊吼道:“她是個奸細!是林家派來的奸細,留着她,靈谷必將重蹈妖夜覆轍!”
一時間,兩人爲了小汐打鬥起來,莫二哈似乎是鐵了心要將其斬殺,無論荼辰說什麼都聽不進去。
兩人的打鬥之聲驚動了屋裡的靈芝紫寧和桃翁,幾個人相繼都走出來查看,桃翁用力跺了跺桃頭柺杖,莫二哈立刻倒在地上,似乎被一條無形的繩索束縛了一樣。
荼辰也喘了口氣:“二哈,有什麼話好好說,先不要衝動!”
二哈一邊用力掙扎一邊對紫寧喊道:“紫寧,她就是那個女子!那個奸細!殺了她!殺了她!”
紫寧擡眼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小汐,表情也變得濃重,片刻沉聲道:“二哈說的沒錯,她與林家有着很複雜的關係,你們最好調查清楚,否則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