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沒有說話。她從柯知涯表情還有猶豫的口吻上,判斷自己並沒有聽到實話。文清想告訴柯知涯,如果對方有過錯,她作爲無過錯方起訴離婚,便會對她會非常有利。
柯知涯烏黑的眼睛有些無神,文清眯了眼睛,又問:“他有沒有什麼不良嗜好?”
她抿了脣,看着柯知涯,說:“例如家庭暴力。”
“沒有。”柯知涯搖着頭,“什麼都沒有。”
那樣子,更是沒有剛纔的冷靜。她掩飾的很好,可文清知道,她很難。艱難的走在離婚的路上,艱難的坐在這裡,艱難的聽自己問這些問題。如果可以,她非常希望柯知涯能哭出來,痛痛快快的哭出來。在她面前,柯知涯不需要這樣冷靜自持,她有些難過的想。
文清從包裡拿了紙巾,遞給柯知涯。柯知涯怔了一下,微笑,接過來擦了一下鼻子。
“我知道了。”文清忍住想要握住她手的衝動,說,“你還好嗎?”
柯知涯有多愛那個人,她清楚,她比誰都清楚。她也清楚,她現在有些明知故問的意思。田冬升花名在外,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
大學都還沒有畢業,柯知涯便回家裡偷偷拿了戶口本,不管不顧的,就這麼悄悄的去登記了。這麼早結婚不是什麼好事情,鬧的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況且,田冬升好是好,未免……那時候,長輩們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勸的。補辦婚禮的時候,想着要低調,也的確在低調,儘管如此,賓客的陣容仍是浩大的叫人震撼。
“我還好,謝謝。”柯知涯擡手摁了一下眼角,臉上不免帶了些悽然,“只是覺得對家裡人,很抱歉。”
“家人,不就是任何時候,都在你身邊,不需要謝謝,也不需要抱歉的麼?”文清低着頭,用小銀勺輕輕的攪着咖啡。
柯知涯聽着,沉默了片刻。
“謝謝你。”她看着文清。
文清抿着微微發乾的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服務生已經端着東西上來,於是,她說:“我點的……吃這些個小零食可以讓心情變好,你試試。”
柯知涯看着碟子裡的覆盆子果脯,籠着淡淡的金色陽光,色澤誘.人。她用籤子挑起一個來,看了看,不禁一笑。
她一口氣呼出來,眼神有些飄遠:“甘小姐,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我有個妹妹,她也是,很喜歡吃這些小玩意兒。”
“我們感情好的,可以無話不談,睡在一張牀上,擠一牀被子,夜裡涼,兩個人搶被子,到了第二天早上一準兒要感冒。”
柯知涯黑溜溜的眸子盯着籤子上串着的覆盆子,送入口中,不知怎的,脣角漸漸有了笑意。
文清口裡正嚼着覆盆子,聽着這話,胳膊肘倚着沙發,半晌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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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睡得晚,今天差點沒睡死過去O(∩_∩)O~
抱歉,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