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番外三

轉眼三月過去,時入秋季,天氣漸涼,蘇子墨終於得了些閒,秦正言便開始盤算著要與他遠遊一次,暗地裡將一切東西都打點得妥妥當當的,只待拐人上路。

只是,凡是都有些出人意料的變化。

這天恰是蘇子墨在家,秦正言出門去錢莊查帳;晌午時分,就有一名書院小童急匆匆跑進門來,邊跑邊喊道:“蘇老爺!秦老爺!打架了!打架了!快去書院!”

往日裡兩個孩子在書院打架是常有的事,常常也是事後夫子著人來請蘇子墨或者家裡其他人去書院裡說一通完事,今日這般卻極不尋常,蘇子墨心中一慌,忙起身道:“麟兒又惹事了麼?”

那小童喘了幾口氣,道:“不是的,這回是蘇玉麒先動手的,因爲王小胖打架時咬了蘇玉麟一口,在蘇玉麟臉上咬了兩個牙印,出血了,蘇玉麒就把王小胖打得臉都腫了一倍,王小胖一早的哭著回去了;結果剛纔王家財主老爺就帶著他的幾個老婆衝進書院要給兒子報仇,說要打蘇玉麒和蘇玉麟呢,夫子攔都攔不住!蘇老爺,你快去看看吧!”

蘇子墨匆匆給蘇嬸和夏雪打了招呼就跟著小童出了門,趕到書院時就見幾個女人圍著夫子七嘴八舌的在架,而玉麒玉麟挺著小胸脯叉著小腰站在氣極敗壞張牙舞爪的王財主面前,一點也不見害怕。

蘇子墨眼見著王財主那雙肥手就要抓住兩個孩子的衣襟了,忙拖著腿幾步過去,擋在兩個孩子身前。

玉麒玉麟到底是幾歲的孩子,一看他來了,方纔撐起來的架勢一下子便沒了影,一邊一個抱住他的腿大哭起來,一邊叫著爹親。

蘇子墨低下頭,就見玉麟原本粉嫩的小臉上果然一圈滲血的牙印,心都疼得揪起來了,擡頭沈聲道:“王老爺,對兩個孩子有必要如此大動肝火麼?”

王財主那身形頂蘇子墨兩個還多,怒氣衝衝吼道:“死瘸子!連你一塊揍!”

旁邊三個女人一見她們老爺發威了,自然放過了夫子,一起朝著蘇子墨圍了上來,幾隻長指甲上塗著鳳仙花汁的手指指戳戳,幾張嘴巴同時吵鬧起來。

老夫子抱著頭縮在一旁不知道在念些什麼。

蘇子墨不怕王財主的拳頭,卻實對著王財主的幾個老婆毫無辦法,吵得頭疼,只得護著玉麒玉麟退了兩步,王財主一拳跟著砸到,蘇子墨頭一偏,讓了過去。

王財主見沒打到,大吼一聲,兩隻拳頭一起砸了過來,蘇子墨拉著玉麒玉麟再退,眼看避不及了,將兩個孩子一把推開,自己被一拳打在肩上,而王財主收勢不及,也撲倒過來,蘇子墨大驚退無可退,被王財主撲得重重撞在書案上,差點喘不過氣來;又被帶得摔倒,壓在王財主肥厚的肚皮上,正想起身,腰腹處突然一陣似曾相識的劇痛,他立時慘白了臉。

玉麒玉麟撲過來拉蘇子墨,那幾個女人叫尖了幾聲,便大喊著老爺要過來拉王財主,洪鬧間聽得門口一聲沈喝:“子墨!!”

秦正言大踏步奔進來推開幾個女人,便要拉蘇子墨起來,蘇子墨壓著哼哼著也爬不起來的王財主,衝秦正言擺手道:“痛````````”

秦正言看他還有隻手捂著腹部,臉色又白得像紙,立時慌了,蹲下身將人抱住:“怎麼了?”

蘇子墨擰眉忍著痛道:“不知,想是方纔撞得狠了。”

秦正言忙將他抱起來,那幾個女人也去扶王財主,才起到一半,秦正言一腳踹在王財主的肥肚了上,把人踢得翻了兩翻,連得那幾個女人也摔在地上,那王財主立時殺豬般叫了起來,幾個女人也大聲哭嚎。

秦正言怒吼道:“閉嘴!!”他一臉戾氣,將那幾個嚎作一團的都唬得住了聲,他才又道:“告訴你們,子墨是我秦某結義兄弟,兩個孩子便如我親子!與他們作對便是與秦某人過不去!我蘇兄弟今日無事便好,若是有事,我必讓你們十倍償來!!”

他短短時日在這城裡建立起的名聲威信不可小覷,王財主倒也知道,便也不敢還嘴,任幾個老婆扶著,一拐一拐離了書院。

秦正言報著蘇子墨,領著玉麒玉麟到了門口,纔想起來,轉身對老夫子歉然道:“夫子,今之事讓夫子爲難了,改日秦某必定專程登門致歉。”

老夫子擡起頭衝著他直襬手,一句話不說,一臉倦意,秦正言也覺得十分過意不去,只是緊張蘇子墨,便又說了些好話,之後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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