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什麼呢,真是幼稚。||這般想着,身體卻飛快地撲向鍾銳,鍾銳顯然被我迅猛的動作嚇到,身體完全僵直。
我聽到鍾銳如鼓的心跳,尷尬的滿臉通紅。
“你們在做什麼?”
嚴亞寧送走客人,不知何時已走到了我身邊。
還是鍾銳先反應過來,往後退了一步,我還保持着蜷縮的體態,這幅樣子面對一身黑色正裝西裝筆挺的嚴亞寧,還真是好笑。
“跟我進來!”他厲聲說。
我真就像做錯事的孩子般跟在他的身後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嚴亞寧坐在大班椅上,辦公室裡瀰漫着淡淡的煙味,想來是剛纔跟人談事情的時候抽的,他的手指微曲,有節奏的敲擊着實木的辦公桌。
我的情緒沉穩下來,剛纔的窘迫消失,低垂着的頭悄然的擡了起來。
“昨晚你在哪裡?”他問。
“跟你沒關係。”我答。
嚴亞寧不鹹不淡的笑,“言言,過猶不及的道理,你該懂?”
他說話的調調刺痛了我,過猶不及,他的意思是我在作戲?在欲拒還迎?
“覆水難收,難道你不懂?”反脣相譏,我毫不示弱。
嚴亞寧嘆口氣,這般的相對,無論是對我,還是對他,都令人疲憊。
“言言,我沒有想到我們會走到這一天。”
我咬住下脣,忍住因他突然間的溫柔胸口涌出的別樣情緒,他從來都是這樣的,平時又冷又硬,極偶爾的對我流露出那麼一絲絲的溫柔,便會讓我欣喜若狂。
但大部分的時間裡,我們的婚姻都是我在硬撐,無時不刻的揣測他的心情,竭盡所能的做到自己認爲的最好,卻得不到一句讚揚。
單方面付出的感情,像是站在懸崖邊上的人,搖搖欲墜,輕輕一推,我就這樣掉了下去。
那般乾脆的離婚,決絕的逃開,有吳曉璐的原因,當然更多的是我與嚴亞寧之間的感情根本就脆弱的不堪一擊。
吳曉璐只不過是最後推我一把的人。
我呆立良久,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我說:“太晚了。”
曾經對你無畏的愛,早已被磨耗乾淨。
嚴亞寧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逼視着我,“不晚!”
“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不夠好,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怎樣?”
重逢之後,嚴亞寧不是第一次說這話,我也能看出他眼中的真誠,那又能怎麼樣呢?這不是原諒不原諒的問題,而是,這個想法本就是天方夜譚。
辦公室大門突然被推開,吳曉璐衝進來就看到嚴亞寧正深情的注視着我,我像剛纔的鐘銳一樣,完全身體反應的後退了一步。
吳曉璐先是震驚,然後就是破口大罵,“我就知道是你這個賤人在搗鬼!要不然我老公不會非要跟我離婚!不要臉的東西,你還是不是人!有沒有廉恥!我告訴你,我是決不會離婚的!想讓我給你讓位,你休想!”
她揚起手中的文件向我襲來,我躲閃不及,嶄新的紙張鋒利的割破了我的臉,刺痛。
我沒有在乎臉上的傷,而是扭頭看向一言不發的嚴亞寧,對他說:“她替我回答你的問題,這個答案你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