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不守舍能到何種程度,我今天才算是體會到。
“言言,小心手!”
聽到父親大喊的聲音時,已經來不及,滾燙的開水流過手背,鑽心的疼痛。
父親急忙壓下了紅色的求助按鈕,護士來的很快,看到我手上的燙傷,很專業的給我上了藥,再三強調,傷處不能沾水云云。
護士走後,我就坐在父親的病牀邊,呆愣愣的盯着自己的左手。
“你這個孩子......”父親嘆息着,“萬事還有我們,你不要擔心。”
我充耳不聞的,一想起康康會被奪走我就心如刀割,只覺得這日子不用再過下去了。索雁回,嚴亞寧的臉在我眼前不斷的閃過,不身處其中,根本無法理解這種焦躁的心理。
猛的站起來,我急急的說:“不行,我要去接康康!”
一刻都不能忍受,我想要康康在我的身邊,寸步不離纔好。
父親勸不住我,我匆匆忙忙往外走,卻被突然推門進來的阿桓撞個正着。
“姐,你這是怎麼了?”阿桓看着我滿頭滿臉的汗,擡手給我擦汗。
父親在我身後發聲,對阿桓說:“你快勸勸她,慌慌張張的早就沒了主意。”
我聽出父親話語中的焦急,心中很是抱歉,不該讓老人爲我擔心的,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太害怕了。
嚴亞寧說的對,在a市嚴家的勢力很大,幾代的經營,不是什麼人都能抗衡的。鬧上法庭又怎麼樣,嚴家那樣的人家,離婚都是不易,當年我可不就是淨身出戶離開的,現在有康康,算年紀,康康算是嚴家的長孫。
法律也要考慮到人情不是,我能奪得康康撫養權的可能性太小太小。
每想到這個我就全身止不住的痙攣,我一個人拉大的孩子,那是我的心肝,我的命。
阿桓握住我的雙肩,讓我坐在父親病房一側的沙發上,相比於我的焦躁,父親的擔憂,阿桓顯然冷靜的多。
“康康現在呆的地方是最安全的,你別去把他接回來。”阿桓說。
他提起康康,我神遊的情緒才歸位,直愣愣的看着他。
阿桓接着說:“那個叫愛—家的地方,是薄家旗下的,在a市薄家的勢力是爲數不多能與嚴家抗衡的,量着嚴亞寧這個時候是不會跟薄家鬧翻的。”
薄!我腦中一機靈兒,“薄醫生?”
阿桓點頭,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好,“是薄醫生出資興建的。”
原來如此,我恍然,怪不得薄醫生帶我去愛—家的時候,那裡的工作人員會對薄醫生那麼恭敬。薄家我並不瞭解,但是薄醫生這個人,讓我一直惶惶不安的心沉靜了下來。
有薄醫生在,康康應該是可以放心的。
阿桓一隻手拍拍我肩膀,“姐,下午你跟我去見見律師。”
父親這時才搭腔,“對,先去見見律師,萬事還是早做準備的好。”
心靜下來,我不在坐立不安,也就能想明白事情,現在見律師的確是最正確的選擇,在嚴亞寧動手之前,我們也應該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