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錦盒裡頭是個什麼模樣的簪子,我沒大瞧清,約莫就是個普通的紫玉簪子。可區區一隻紫玉的簪子,竟然能讓項羽變了臉色,委實也不容易,正是要湊過去仔細的瞧一瞧究竟是個甚麼樣子,鼻尖剛湊近錦盒,那士卒卻啪的蓋上了盒子,險些被夾住我的鼻子,畢恭畢敬的呈在了項羽面前的桌案上。我摸了摸鼻頭的灰,雖然是隻看了個大概,同我方纔黏在張良身旁看見的差不多。但是他那猛的一合蓋子,竟讓我依稀聞到了一鼻子的花香,牡丹花香?這年頭的能工巧匠愈發多起來,看似只是一根年代久遠的紫玉髮簪,卻能讓原本沒有氣味的玉附着上濃厚的牡丹花香氣,且經久不散,委實是個人才啊。
若是以後能單獨見着張良,必然要問問是從何處得來的簪子,再同那能工巧匠商討一番,如何才能讓花香以外物注入一件物體中,經久不散。
再說回項羽,我第一次見着他變臉色變的如此徹底,整張臉幾乎都黑了下來,只是開口說了句開宴,便一副我什麼都不想講,你們最好趕緊吃完趕緊走人,我沒什麼功夫坐在這裡聽你們瞎扯,的表情!
范增開懷的笑了兩聲,舉着酒盞拿捏着尺度一敬酒,二敬酒,三敬酒,就差入洞房了,也沒見着項羽有一星半點下達刺殺命令的意思,便是撩着鬍子拿捏着尺度乾笑了兩聲,再微微側過頭拿捏着尺度給項羽使了幾個顏色,仍見他未有所動。終於拿捏不住尺度,暗暗的罵了娘。你大爺的!心下一番思索好像並不大對,論輩分,自己就是他大爺。於是范增再次拿捏了一下尺度,斯文的罵了句,豎子!
項伯捏着紙扇刷的開挺,有分寸的扇了兩下,“範師傅若是面部有何不適,且要請軍醫來看看,莫要爲了一場宴席而勞累壞了自己。”
范增一邊扯着麪皮乾乾且爽朗的笑了兩聲,一邊心裡想着自己應當不算項伯的大爺,於是把項伯的大爺通通問候了一邊,“未有不適,未有不適,不過是許久不見老友,有些壓抑不住自己激動的心境。”
我偷摸着往袖子裡灌着小碟花生米,聽這話擡起頭,視線從項羽挪到張良,再挪到范增,沒找到哪個是同他一樣老的,於是繼續低頭往袖子裡灌花生米。
大概是看着范增有些尷尬,劉邦斟了滿杯的酒,站起身就往他哪兒走了兩步,醉意道:“是老友,是激動!你瞧我激動的連步子都走不穩了。”也不知道劉邦看着范增臉色黑的和他的暗繡花的鞋面有的一拼,是有心想起來再往他臉色抹一把灰,乾脆湊個整黑算了,還是存着個好心想緩和一下氣氛。
卻是有心無力沒辦成好事,就見着他自個左腳絆了右腳,直直的就往那鋪滿了灰的地上倒去。這倒也沒什麼,頂多摔個滿臉灰,范增心裡大約還會樂開個花兒來。可他倒下去之前也不知他怎麼想的,大約是覺着這酒盞掂在手裡有分量手感也挺好,見不得它摔碎,於是往上頭一扔。恰巧倒扣在了范增的頭頂,那剛斟滿的就就沿着范增花白的眉毛和鬍子淌成了小溪。
我嗤的一聲險些將嘴巴里的花生米噴出來,感覺到項羽私有略無的目光瞥來,我從懷裡掏出個小茶盞,又捏了個小決,抱着一壺溫茶蹲到了角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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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