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攬住她的雙肩讓她漸漸散去了溫熱的身子安穩的靠在他胸前,指腹輕柔的劃過她被雪水浸透的碎髮,劃過她再也無力挑起的眉睫,劃過她沒有血色的脣畔。他思了這麼久想了這麼久的人,現在就在自己懷裡,可她毫無溫度毫無生氣。這不是項羽所要的,他要的是她的安穩,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躺在他懷裡了無生息的屍體。
他的失了溫度的吻印在她印着風雪的鬢角,落在她的額前,落在她耳邊,“我愛你,我是愛你。”然後小心翼翼的落像她冰涼的脣畔,像是怕她會跳起來逃走一般,她的脣和那年他第一次親到她那樣的柔軟,只是冰涼的讓他心顫。他抿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貼着她的脣畔很久,直到指縫間她柔軟的黑髮被吹成白色,再將手覆上她的臉。
“項羽,你輸了。”
他擁着她冰涼的身子,連頭也沒有擡,他輸了,他贏過麼?
“項羽。”劉邦踩着積雪抿着得意的笑再他面前三尺的地方站定,“我給你一個選擇。”
他搓了搓手,捂在她冰涼泛白的臉上,還能有什麼選擇,自己想要的選擇已經不存在了。
“項羽。”劉邦勾着嘴角往前跨了一步,仰着高傲的脖子用眼角瞧着項羽,“第一歸順我,或者第二,讓我殺掉你,一劍刺穿你的胸膛。你怎麼看?注意是不是很棒。”
他面無表情的將懷裡冰涼的身子正了正,沒理他。
“項羽……”劉邦又往前跳了一小步,伸出一隻手,“你好像並不大感興趣,那我們換個選擇,第一,我殺你,再讓項伯救活蘭姑娘,第二,你就同她一起,永遠沉睡在這幾尺厚的冰雪裡。或者等着我的後人那日心情大好,也有可能跑來剷雪溜溜食,再將你們挖出來一起瞧一瞧着天。”劉邦捂着嘴低低的笑了兩聲,又道:“哦,那時候你們大概已經爛了。”
許久,一身混着血色土色的紫袍青年,擡手攏了攏懷裡人兒被風雪吹白的長髮,抱着她站起身來。
“呀,看着你是想選一,容我想想,你選的是歸順我的一呢,還是歸順我的一呢,還是歸順我的一呢?”
項羽理了理懷中人的衣衫,將它們裹了裹緊,緊的像是想把她勒斷。他再握起了自己的劍,三尺長劍一揮,在被嚇到往後蹦了兩大步的劉邦面前斬下一節紫袍。長手一撈綁在了兩人的腰腹處,又斬下一節長袍挽着她的白髮同自己散在冰涼軟甲上的墨發一起束了起來。
他將佩劍被狠狠的插在了雪地裡,只露出了一個劍柄,迎着風雪發出低吼。那颶風中,揚起的墨色長髮裡跳着幾縷雪一般的白髮,項羽緊抱着懷裡的冰涼的人,回頭往自己最後的親人看去。勾起一抹項伯從未見過的笑容,那類似於絕望後的解脫,從來沒有在項羽的臉上出現過,並不適合他的笑。
項伯迎着撲面而來如刀割的風雪瞧見,那一席紫衣青年,擁着被白裘裹住的白髮女子,躍入了滾滾的江水之中,幾陣雪再過已尋不見任何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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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