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慕容鉞墨急切地問。
“回稟皇上,景妃娘娘情況很不好。娘娘體內現在有兩種毒相互剋制着。目前無性命之虞,但一旦一種毒弱了下去,娘娘就必死無疑!現在的暈厥也是因爲體內的毒不能更好相互剋制。”
慕容鉞墨身形一個不穩,差點撞到桌角。“必死無疑?中毒?什麼毒?”聲音微顫。
“皇上,保重龍體。”盛公公輕聲提醒。
御醫急忙跪在地上,“從跡象上看,應該是在皇上染上瘟疫的時候中的。一種叫佛蘭花的毒,這本是一劑治療瘟疫的良藥,是苗疆皇室聖物。但是女子服用後就會終身不孕。景妃娘娘一定知道自己吃了這種藥,所以用另一種毒來剋制它。但臣無能,無法辨別出景妃娘娘吃的是什麼。”御醫匍匐在地,唯唯諾諾。
不孕?!瘟疫!?“來人啊,傳御醫院所有人。”一時間,那個冷酷,狠絕的帝王又回來了。
“你趕緊給朕想,怎樣救景妃。不然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是是是,臣遵命。現在臣就去開一服藥,先穩定下景妃娘娘體內的毒。”說完慌亂地退了下去。屋裡一下又靜了下來。
慕容鉞墨一步一頓地走到景初的牀邊,看着這張消瘦的臉,想到她吃的苦,受到的折磨,一時間覺得骨頭都疼了起來。
生不了孩子?!心一陣緊似一陣地疼。他的小景……無論是誰下的手,動了不該動的人,就得付出代價,刻進靈魂的代價。除了他,誰都不可以傷害她,誰都不可以!
……
“小景,小景,來把藥喝了。”慕容鉞墨扶起還沒完全清醒的景初,把藥送到她嘴邊。
“不……不……”景初眼睛都睜不開,皺着眉頭下意識地想要躲開,卻一點力氣也是不上。
“聽話,喝了要纔會好起來。”慕容鉞墨好像要一次把所有的耐心都用上,耐着性子說服景初。“來,把嘴巴張開,把藥喝了,喝了藥我就給你買冰糖葫蘆。”就像多年前那樣,每當她不聽話,不開心的時候,他就會買冰糖葫蘆來哄她。這下景初沒再躲開,但還是閉緊嘴巴。慕容鉞墨見狀,沒辦法,只得微微用力捏住她的臉讓她把嘴巴張開。然後就把藥慢慢餵了進去。
“好了,好好睡一覺吧,醒來就會好很多了。”慕容鉞墨爲景初蓋好被子,然後坐在牀邊靜靜守着。
“叩叩叩。皇上”盛公公在門外輕聲請示。
慕容鉞墨看了一眼的還在熟睡的景初,起身走了出去,“什麼事?”
“剛纔鳳藻宮的馨兒求見,說御醫確診皇后娘娘已有一個月身孕了。皇上要過去看看嗎?
慕容鉞墨的神情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沒有高興,沒有驚喜,一片漠然。盛公公只是弓着身子安靜的等在一旁。
“朕過去看看。”慕容鉞墨好一會纔開口,“你就守在這兒,景妃要是醒了,就過來通報一聲。”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奴才遵命。”
慕容鉞墨到鳳藻宮的時候,江碧妍正在向御醫詢問要注意的事項。見慕容鉞墨來了,一屋子人紛紛下跪行禮。
“參見皇上!”
“ 臣妾,參見皇上!”
“皇后現在有孕在身,就不必行大禮了。”慕容鉞墨虛扶一把,然後在一旁落坐。“皇后身子怎麼樣了?”慕容鉞墨問。
“回皇上,從脈象上看娘娘一切都好,胎兒也很健康。”御醫畢恭畢敬地回答。
“那就好,沒事你們就退下吧。”
“是。”接着奴婢奴才們魚貫而出。偌大的屋子裡就只剩下慕容鉞墨和江碧妍。
“皇上,聽說景妃妹妹回宮了。可還安好?”
“……嗯,今早回來的。無礙。妍兒現在有了身孕,要少思少憂,旁人的事便不要操心。你這是頭一胎,不可大意。以後儘量把事交給下人做,別累着自己和孩子。”
“臣妾遵命!”江碧妍淺笑着答道。
聞言,慕容鉞墨輕輕一笑,而後將江碧妍攬入懷中。臉上的笑意一下便消失不見,目光也不知落在何處。
雕花大牀上,原本睡得香甜的女子,突然動了動。好看的柳眉也糾纏在一起。迷迷糊糊中,景初有些吃力地睜開眼。隨着意識漸漸恢復,疼痛感也越來越明顯,感覺五臟六腑像是被人一點一點撕裂,景初不由蜷縮起身子來緩解痛苦,可是後來痛的越來越劇烈,不論怎麼樣都緩解不了,想叫人卻疼得牙關直顫,根本發不出一個聲,所有的話都化爲一聲聲低啞的**。
鳳藻宮。
慕容鉞墨和江碧妍正要用晚膳,盛公公突然求見。
“怎麼了?”慕容鉞墨起身離桌,走到盛公公面前,面色微冷的問。
“景妃娘娘,她……皇上趕緊過去看看吧。”說完盛公公慌亂地跪了下去。
見狀,慕容鉞墨知道肯定出事了,一句話沒說就往雪羽宮趕去。盛公公向還坐在桌邊的江碧妍行了一禮,然後追了出去。
看着男子離開的方向,江碧妍不由咬住了下脣。哪怕她有孕在身,還是無法代替那個女人在他心裡的位置……
今晚夜色,濃的像暈不開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