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豔豔說,“她很忙的。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反正我沒見她閒。天天都伏案工作到凌晨一兩點。”
“那那麼她沒有和別人出去嗎,比如於主任。我經常見她和於主任在一起啊。”我儘量把這話說的漫不經心,以求不讓薛豔豔產生懷疑。
薛豔豔看了我一眼,說,“出去倒是出去過。不過不是太多。我姐其實很討厭他的,不過他經常來。有時候繞不過去只好和他出去。他肯定是想追我姐。聽說他很早就離婚了,估計早就盯上我姐了。不過這個人真的很讓人討厭。”
薛豔豔說着言語裡流露出嫌惡的情愫。
很快,我們就到達了嚴琴所在的小區門口。在這個時候,我改變了之前的想法。在薛豔豔邀請我去坐坐,我拒絕了她。因爲我覺得沒必要。
我們兩個人約定明天九點在我們學校見面,然後就走了。
清早來到學校,申琳隨即將我傳喚到辦公室裡。這個早在我的意料之中,因爲申琳必然會問我和薛豔豔的發展狀況。這些都不算什麼,她最關心的是她交代給我的計劃是否得以實施了。
“小張,你們昨天都在談一些什麼啊,我看你們相處的滿融洽的嘛。”我剛坐下,申琳就開門見山的問起了昨天的事情。看來她真的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大致的給她講了一些我和薛豔豔在一起相處的事情。並講起了我們在一起談話的內容。申琳對於我所談的那些內容都不感興趣,因爲我談的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很閒扯的事情,這些申琳自然是不會關心的。
她聽完說了幾句,當即擺擺手說,“好了,你們談的還挺投機啊。不過就只是談這些嗎,就談一些別的事情,比如工作上的事情。”
我早料到她會這麼說,笑笑說,“校長,你說的這個事情我也很清楚,不過我和她畢竟是第一天出來,直接談那個會惹人討厭的。”
申琳想了想,點點頭說,“恩,你說的非常有道理。這個工作,確實不能太操之過急,要循序漸進。不過,小張,薛豔豔在東平市呆不了幾天,你也要抓緊時間了。你和她的聊天談話,一定要注意因勢利導,要掌握住對話題的選擇權。因勢利導,一步步把她引到這個上面來。”
“恩,校長,我會注意的。”我說。我心說,你可倒是說的輕鬆啊,這個火候可不是那麼好把握的。
申琳點點頭,說,“小張,你那個入黨申請寫好了沒有。寫好就快交上來。”
我想起徐佳麗昨天對我說的話,遲疑了一下。說,“校長,我聽說現在入黨很不容易,尤其是我們教師,要求非常嚴格的,我擔心。”
申琳聞聽,當即笑道,“是這麼回事。身爲人民教師,對於這種要求是比更要高的。因爲黨也需要優秀的人才來傳達它的思想和精神。不過你不用擔心。小張,自從你參加工作以來,你的工作成績大家都看着呢。要對自己有信心嘛。哦,忘了給你說了,我這裡寫好了一份舉薦信。等會你走了酒帶走,連同你的入黨申請一併遞交上去。”
申琳說着從抽屜裡拿出一個信封,放在桌子上。
我心裡感覺好笑,你是黨委書記,校黨委還不是你說了算。還用的着這舉薦信。其實我那時候並不太懂這種入黨形式。一封舉薦信往往起着非常巨大的作用。雖然這只是走一種形式,但是這種形式的重要性是我當時所無法完全理解的。
我收好了舉薦信,連忙對申琳道謝。
申琳笑了笑說,“小張,豔豔今天還找你嗎?”
我點點頭,然後如實的交代了她今天會來我們學校。
申琳本來是坐着的,聞聽,嚯得到站了起來,有些驚訝的說,“你是說,今天她就會來我們學校。”
“是啊,九點過來。”我不慌不忙的說。
申琳顯得很焦慮,“哎呀,這太突然了,你怎麼不早給我說呢。讓我也好有個準備啊。”
我笑笑說,“校長,她只是來和我交流學習的,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也不用大動干戈的。”
申琳擺擺手說,“這個你不懂的。豔豔既然肯來我們學校,那就表明希望就在眼前。看來她對我們學校還是很鍾情的。不行,我得好好準備一下。”
我知道如果申琳真的這麼準備了,薛豔豔肯定不會來了。慌忙說,“校長,我覺得這些形式上的東西還是不要搞了。豔豔昨天給我說她不想太招搖,她只希望自己是一個普通的教師來和我交流經驗,僅此而已。我擔心你搞的太隆重,恐怕會取得適得其反的效果。”
申琳走到我面前,拍着我肩膀笑了笑,說,“呵呵,小張,你分析的很不錯。恩,這些問題我會注意的,你放心,不會讓豔豔感到任何的不適的。我會做的無聲無息的。”
我不知道申琳要搞什麼,不過我知道她心裡一定有一個很周密的計劃了。我忍不住問道,“校長,你的意思是——”
申琳很神秘的笑了笑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我的最終目的是讓豔豔感覺到我們學校各方面硬件在同類學校中是最優秀的。我給你說,你到時候就這麼做。”
申琳如此這般的給我交待了一番。聽完,我不禁驚訝的看着申琳,說,“校長,這麼搞行嗎。我覺得成功的機率不是很大。”
申琳非常得意的笑了笑,“小張,你就放開手去幹吧,我相信會成功的。”
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樣子,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從申琳的辦公室出來回去。教師辦公室裡,見到了嚴琴。這個時候因爲還很早,辦公室裡沒人,就她一個。大清早過來就伏在桌子上不知道寫些什麼呢。她可真是個忙碌的人。不過想想,人家現在的身份,忙碌或許也是很自然的。
嚴琴見我進來,頭也沒擡,問了一句,“小張,你剛纔去哪裡了?”
我心裡一驚,她不是在工作嗎,怎麼還知道我剛纔去哪裡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明知故問,我從實的說去了申琳那裡。
嚴琴這才擡起頭,看看我說,“校長對你還是挺重視的,大清早就把你叫過去交代工作了。”
我坐了下來,說,“校長知道豔豔今天要來,特別交代了我一些事情。”
嚴琴臉色變了一下,說,“你,和校長談什麼了。”
我搖搖頭說,“我什麼都沒有和校長談。其實你也不必擔心,校長只是讓我照看好豔豔。”
嚴琴有些不相信的說,“她真的只是和你說了這些,別的什麼都沒有談嗎?”
“當然沒有。”
嚴琴聽我這麼說,鬆了一口氣,剛纔緊張的神經也放鬆下來,她說,“小張,你和豔豔在一起,就要謹記我昨天給你說的那些話。永遠不要做傷害她的事情。”
我越聽越覺得氣憤,嚴琴怎麼老是這麼認爲。我氣不過,起身走到她面前,問道,“姐,我不知道你對我說話爲什麼總是這麼含沙射影。難道在你心中,我就是那種人嗎。”
“是不是隻有你心裡最清楚了。”嚴琴淡淡的說,甚至都不去看我。那種態度近乎有些不屑。
她越是這樣子越讓我懷疑,她一定知道了一些什麼。我抓着她的手,問道,“姐,你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嚴琴拿開我的手,也不生氣,很平靜的說,“好了,張老師,請你注意一下的言行。現在是上班時間,一些私人的問題我們下班談。”
我知道嚴琴這時不願再和我牽扯下去,我深吸了一口氣,說,“好,嚴老師,那咱們就下班談吧。我等着你。”說完轉身向門口走去。
我因爲走的太快,也沒太注意迎面走來的人,直接和她撞了滿懷。她打了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
這人是徐佳麗。徐佳麗皺着眉頭打量着我說,“師兄,你這是幹什麼去,怎麼走這麼快,哎呦,疼死我了。”
我板着臉,不去看她,淡淡的說,“你沒事吧。”我話說的非常冷,雖然是關心的話,不過不會讓她感覺到任何關心的。
徐佳麗扭着臉,說,“暫時,是沒事。”
“那就好。”我說完就饒過他走了。徐佳麗在我身後叫了我好幾聲,我也沒有理她。媽的,這個女人,說不定嚴琴對我這麼冷漠而且帶着一些討厭估計就和她有關。不行,我有時間一定要好好的問問她。
我氣沖沖的直接向校門口走去。我心裡急積壓了太多的憤怒,真想大聲的叫一聲。不過我知道是不可能的。
走到校門口,在那裡站了幾分鐘,我的心情稍稍的好了一些。這時一輛車子突然停在了我身邊,車窗打開,裡面鑽出個胖胖的腦袋,是王福生。看到他我就想起於明仁,這兩個人雖不相同,不過乾的事情卻都一樣,總喜歡厚着臉皮在很討厭自己的女人面前獻殷勤。甚至不惜鋌而走險。
王福生衝我笑了笑,說,“哦,小張,你這是站在這裡幹什麼,等什麼人嗎?”
我擠出個笑容,說,“啊,沒有了。我是出來放鬆一下。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
王福生點點頭說,“恩,是啊,工作雖然重要,不過也得注意好身體,這俗話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
“哦,謝謝王科長的關心,我會注意的。”
“恩,那就好,那就好。”王福生看着我一連說了兩遍。
“王科長,你來我們學校是不是最近又出臺什麼新的教育政策了還是別的什麼”我笑着問他道。
“啊,那個,也不是了。是一些很瑣碎的工作,要和你們校長當面談談。”王福生話說的不慌不忙。
我知道他不過是在敷衍而已。隨後王福生即驅車而去。
我望了一眼他的車影,心裡恨恨的罵了他一句老色狼。
這時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叫我。是一聲清脆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