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邪惡,小男配們都好慘,好慘!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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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明明想着要如實相告,話到嘴邊,他又不忍心,說道:“君遷會盡力醫治。|每兩個看言情的人當中,就有一個註冊過書°包°網的賬號。”
百里君遷望着南少瑜緊張的神色,忽然眸子看向地面,嘴張了張,最終靜止不動。他想說,就算蕭渺身子安好,以他的遭遇也難以找到良人,更何況他實在無能無力。他傷得,實在是重,除非有靈丹妙藥,不然以他目前的醫術,還無法醫治得了他。
“可是,他還小啊,就算和那姓穆的再無關係,渺渺也可以嫁給別的女子,若他真的……那他怎還嫁得出去!君遷,你有沒有法子治好他?”
“只怕他再也不能和女子行房了,不過也不打緊,他和他的妻君這輩子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傷得可重?”聞言,南少瑜緊張視之,生怕他說出什麼可怕之話來。
“他傷了身。”
可是爲何,爲何沒有國家聲討衍國的惡行?
從桐州逃亡衍國的難民早已偷偷將衍兵的惡行傳遍衛衍邊境,慢慢地,衛國、衍國及華夏十一國都傳遍了。
“我知道。”南少瑜回以淡淡一句,擔憂地看着蕭渺。就算蕭渺不說,她也知道怎麼回事,那些人渣定是將他帶回了軍營,百般凌虐,將他充作軍妓。
他平生最恨的就是那種人,可是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碰到這種人,身邊之人也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傷害!
“他沒有穿褲子!”莫名其妙的,百里君遷顫着脣說了這麼一句。看着蕭渺的雙眼,迸發出滔天的恨意,撐在牀上的拳頭攥得緊緊的。
“渺渺怎麼樣了?”南少瑜踏進屋子,緩步走來。她一眼便望到了昏睡的蕭渺。他此刻很安靜,安靜得像一個睡美人,只是走近一看,卻發現這美人被折磨得憔悴不堪。
他對蕭渺的印象不深,卻也是見過的,那時之他算不得明豔動人,卻也清秀好看,如今早沒了往日的光彩,一雙眼凹陷,一張臉憔悴損,髒亂的頭髮被他稍稍整理了下,卻已失了往日的光澤。
百里君遷坐在牀沿,扭臉木訥地看着牀上熟睡之人。
南少瑜再見到蕭渺時,是百里君遷幫蕭渺擦好了身子,又爲其檢查了身子之後。
同行之中,唯有百里君遷一名男子,這照顧蕭渺之事自然而然也就落到了他的身上,雖然他身子也不好,腿傷還未愈。
“果果,果果,快,快將渺渺抱到房間裡去!”南少瑜一個沒扶住,差點讓蕭渺跌倒在地。索性眼疾手快,她已彎身抱住他的身子。只是,她如今身懷六甲,因此前從高空墜下,雖奇蹟般地未傷身,卻仍被一衆人勒令小心行事,也不敢隨意做些易傷身的動作。
蕭渺一見倒地死狀悽慘的孃親和姐姐,當即哭得暈了過去。
家中一切值錢之物早已被洗劫一空,剩下的不值錢之物以及難以攜帶的傢俱皆是東倒西歪、亂七八糟地躺在地上,地面乾涸或成片或成滴狀的乾涸血跡,無不昭示着衍兵的罪行。
南少瑜想要讓張果果揹他,蕭渺卻極爲抗拒除她之外的女子碰觸,百里君遷又有腿傷,無奈,她只好半抱着她一步一步往他的家中走去。
他的身子不好,扶他起來時,南少瑜無意間看到他裸露的小腿。因衣長將及地,長衣又將他春光遮擋住,唯有那雙髒腳暴露在冰涼的空氣中,與冰冷的大地緊緊相貼。
可是,孃親和姐姐的屍體終究還是要收斂的,雖然,斂屍者或許已經帶走了她們的屍體。
自己的妻君殺死了自己的孃親和姐姐,這叫他如何接受!這比衍兵羞辱他強佔他還難以接受!
那個家,既有幸福的回憶,又有慘烈恐怖的回憶。他想回,又不敢回,回去怕見到孃親和姐姐的屍體,回去怕想起那日可怕的一幕。
忽然,蕭渺擡起無神的淚眸,說道:“我想回家。”
“果果,找個乾淨的地方,先休息一下。”
“渺渺,別再抓了。”南少瑜心疼地將他兩隻透心涼的手分開,分別握在手中。
可是,那姓穆的就這麼殺死了自己的岳母和姐姐嗎!
在場的人不多,也就那麼幾個,南少瑜、百里君遷和張果果,聽了都無不動容。衍兵,實在殘暴,這等人神共憤之事竟然也做得出?
說到這裡,蕭渺泣不成聲,低垂着腦袋,沉默不語。他又開始抓自己的手背,抓出一條更比一條深的血痕,鮮血慢慢溢出,與手背上的髒污混合在一起。
“她們一個個……我受不住,她們就拿穆姐姐出氣,穆姐姐挨不住,被打得奄奄一息。她們,她們有一個人懂醫,她說穆姐姐已經有了身孕,一個月了。之後,她們又一個個猙獰着面孔面帶殘忍的笑意要穆姐姐殺死孃親和姐姐,如若不從,她們就殺死她,一屍兩命。所以,所以,穆姐姐……穆姐姐拿起衍兵丟過去的匕首,將它……將它插進了孃親和姐姐的心口。”
“可是衍兵來了,他們在桐州燒殺搶掠,還殺到了我們家。”眸子一變,帶着深深的驚恐,蕭渺忽然抓緊面前人的衣裳,“她們一到我們家就把我們抓了起來,二話不說就劈頭蓋臉地將孃親、姐姐和穆姐姐打了一頓,還當着她們的面,脫了我的衣裳,羞辱我,逼迫我。如果我不聽話,她們就會殺死她們,所以,所以我……”
“我們成親快兩個月了,她對我很好,對我孃親和姐姐也很好。我們在桐州經營小生意,算不得大戶,家境卻也算殷實,不愁吃不愁穿,加之她對我百般呵護,我覺得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子。”想起以往的幸福日子,蕭渺臉上浮現一抹笑意,癡癡的,令人心疼的笑。
他們成親了,而姓穆的卻殺了自己的岳母大人和內姐。這讓在場的所有人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心裡將那姓穆的罵了一十八遍。
蕭渺雖有些神遊,卻還是點了點頭。
“你們成親了沒有?”想了想,南少瑜還是問出她最想問之事。
蕭渺的身子微微晃動,似是盯着冰冷雜亂的地面,其實那雙眼已然沒有焦距。“是她,就是她,她殺了我孃親,殺了我姐姐!”他突然笑了,苦笑、冷笑、瘋笑,然那雙眼卻始終沒有焦距。
“你說什麼?不是衍兵殺了你孃親和姐姐,而是那個姓穆的?”南少瑜震了又震。不是衍兵,是姓穆的!姓穆的不是要娶渺渺嗎,爲何要殺渺渺的孃親和姐姐?
“是穆姐姐,是穆姐姐殺……殺死了我孃親和姐姐。”蕭渺從南少瑜身上起來,墨黑如畫的眸子閃着絕望,又似乎帶着恨意。這股恨意,或許是對姓穆的,或許是對衍兵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渺渺,你孃親和姐姐不會離開你,她們會在天上看着你,保佑你。”南少瑜輕拍他的後背,柔柔地安慰着。
南少瑜本想問,她們是怎麼死的,轉念一想,此刻去逼迫他回想當時的慘境是何等殘忍,便不再問,而是輕輕地安慰。
“你……”桐州的情況誰都知道,蕭渺的母親和姐姐死了,不必猜測,都知道是衍兵乾的。桐州,兩國爭得面紅耳赤之時,誰也不肯拱手相讓,而當它蕭條垂敗時,又紛紛棄之,如今衍軍入境,竟然慘絕人寰地大開殺戒!
在秋風中瑟瑟發抖的身子涼涼的,唯有眼中滑落的淚珠滾燙,花了一張小髒臉。
“孃親死了,姐姐也死了。”蕭渺的下巴抵在南少瑜的肩頭,一隻手無力地抓着她另一隻肩的衣料,抓緊又放開,抓緊又放開,最後死死抓着,冰涼的手指,指節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