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到底有什麼在等着他們呢?
寫着寫着寫成陳季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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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君遷的一顆心亦早已飛到王都,飛到他母親的身上。但願她還在猶豫,但願一切都還來得及!
她現在只想回到王都,回到瑾瑜山莊,去見孃親,去見爹爹,以及她的弟弟。然後,再去太子府,看看陌平輿,想辦法還她清白。
馬上要回王都了,她心中也甚是興奮,顧不得想太多。他愛怎樣便怎樣!
南少瑜偷偷看了看陳季禾屋子的方向,暗暗翻了翻白眼,如此嗜睡,定有貓膩?不是還要對顧棉展開猛烈的追求攻勢麼,怎麼可能放棄?
“宸兒那孩子怎麼叫都叫不醒,不必等他了,你們先啓程吧。”宋文辛一邊送着,一邊偷偷看向劉陵,衝她揚起一絲得逞得意的笑容。
天色慢慢亮了起來,南少瑜等人也開始起牀梳洗,隨後在劉府用了最豐富的一頓早膳。
第二日,雞鳴時分,寒意最是凜冽時,劉府上下便開始忙碌。
此去王都,兇險未知。
“我不在的日子,文辛,家裡就靠你了!”劉陵目光柔和,背對着燭光,眸光在陰影下黯了又黯。
“這一次我定會看緊,決不讓他獨自離家!”宋文辛想起幾個月前愛兒離家獨自前往王都嚇壞了一家人,攥緊了拳頭髮誓道。“明日他醒來時,想必你們已經離開江都,到時,我再以路途兇險不能單獨上路爲由,要他好生在家呆着。”
劉陵從門外走進來,探頭探腦地看了看趴在案上沉睡的愛兒,確定他已睡着,才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與宋文辛一起將他連扶帶拖送到牀上好看的小說。
宋文辛無奈地搖頭,又寵溺地摸了摸他的腦袋,隨後朝門外輕喚道:“妻君,宸兒睡着了。”
“嗯。”話音一落,他便趴在案上,叫也叫不起來。
“那爹爹扶你去睡?”
“爹爹,我好睏!”
陳季禾打了個哈欠,含在嘴中的勺子還殘留着部分湯水,卻也不想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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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該想辦法把她留下,留在江都?
怎麼辦,怎麼辦?
不過,這可糟糕了,若顧棉回到衍國,那是跨國,若顧棉選擇王都,又相隔千里。
陳季禾瞭然。這畢竟是落後的封建社會,對人的戶籍管理得甚是嚴格,並不像那個社會,離鄉背井再自然不過。
“不會的,你孃親會回來的,我們在江都住了這麼多年,早就將江都當成了家鄉。至於你的妻君,你孃親和爹爹也不希望她是從政、從軍之人,更不可能是從商之人,所以你說的離鄉背井並不存在!”
“可是,孃親原本是王都人,現在不是來到了江都,而且就算我未來的妻君是江都人,也難保她不會離開江都,何況孃親或許會回到王都!”所以,哪裡人應該不是很重要。
“嗯,對!”宋文辛重重點頭。
“啊,那她豈不是須得江都人?”陳季禾忽感心中一涼,自己拿過碗和勺,悶頭喝湯。顧棉自幼在衍國長大,後又在信安郡和王都住了幾年,從未在江都長待全文字小說。那她豈不是不合條件?
“什麼樣的?”宋文辛一頓,想了半晌,答道:“當然是要最好的配得上你的,還要疼愛你的,尊重你的,而且她家得離我們近,最好就在隔壁街巷。”
不如先問清了,然後想法子將顧棉按照爹爹的要求改造一番。
“爹爹,你想給我找個什麼樣的妻君?”陳季禾一邊喝着自己爹爹一勺一勺送過來的湯,一邊睜着大眼閃着詭異的光亮問道。
說起來,他偷偷地喜歡顧棉,孃親和爹爹也不知道,若是有一天顧棉也喜歡上他了,而孃親和爹爹不答應又該如何呢?
嘴上雖是如此說的,心中卻是暗暗想着自己與顧棉本就年紀相差較大,她會不會覺得自己太幼稚了?那他是不是要改?可是,這不就是壓抑自己的本性嗎,這有什麼意思?
“什麼怎麼辦?”陳季禾不滿地努努嘴,“我這樣挺好的啊!”
“慢點慢點。”見他脣上沾了少許湯汁,宋文辛掏出帕巾擦拭他的脣。“你啊,日後嫁了人,可該怎麼辦?”
陳季禾立即像餓狼般撲了過去,一昂頭將湯喝得乾乾淨淨。
“在爹爹的眼裡,宸兒永遠都是小孩子。”宋文辛再次攪了攪湯,勺起一勺,送到愛兒脣邊。
陳季禾撅起嘴,不情願地喝下一口,說道:“爹爹,我已經長大了,別把我當成小孩子來餵食。”一勺下肚,口中仍有湯的鮮美,細細地回味,不禁覺得愈發鮮美起來。
“爹爹煮了你最愛喝的陳皮靈芝排骨湯,你胃寒,多喝些。明日你就要隨你母親前往王都,這一走,說不定不止一個月,可不要想念爹爹的手藝啊。”手指撥動潔白細膩的瓷勺,舀了一勺,遞送到他的脣邊全文字小說。
“宸兒。”伴隨着“吱呀”的推門聲,一聲蒼老卻帶着磁性的男音響起,宋文辛一手託着一張茶盤,盤上放着一大碗湯,見到愛兒,臉上綻放出一抹微笑,緩步優雅地走到案几旁,將手中之物輕輕放下。
然而左等右等,等到吃了晚膳,等到收拾好行裝準備第二日出發,他的爹爹也未出現。陳季禾唉聲輕嘆,雙手托腮看着窗外的仍舊稀稀拉拉飄着雪花的夜景發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若來做說客,他就假裝聽從!
忽然,他止步,靜靜地等待爹爹來“說服”他。
窗外一抹纖細的身影悄然退下,回到自己的屋子,來回踱步。
劉陵垂眸深思,一雙手反握住宋文辛的手,隨後點了點頭。“也好。”
“你要快去快回,王都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宋文辛淺笑輒止,面色凝重地握住劉陵的雙手,皺眉道。“宸兒那孩子年幼胡鬧,您怎麼也不勸止,還答應他一同前往?還是想個法子,將他留下吧!”
“明日我就要離開江都,面見聖上。”劉陵輕輕擦了擦其夫君宋文辛發上已經融化的雪水,寵溺地看着他。
劉陵站在窗前,看着雪花飄落在地化作一灘水,眉宇之間籠罩着深深的憂愁。這愁緒,在她感受到自家的夫君靠近時,輕輕舒展開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深情相望。
院子角落已經悄然綻放一朵紅梅,迎着風雪,傲然挺立。
方纔還好好的,現下卻已下起了雪。天空明亮,因這潔白的雪花更添了分亮堂。
十二月末已是深冬,冷風襲在身上,如一把錐子戳到人的骨頭那般生疼,令人顫慄不已好看的小說。
百里君遷默默地在前面走,南少瑜便在後面默默地跟着,而她之後還有默默跟着的陳季禾。三人成一條線,一路無言,默默地回到林府。
“喂喂,孩子,孩子!”陳季禾當即也跟了上去!跑得這麼快,對孩子真的好麼?腦子也不知道用到哪裡去了,這遍地是他們的人,那些流兵能對百里君遷做什麼,只怕還未靠近,便先被收服了!
只見南少瑜身子一震,恍然大悟地睜大眼睛,隨後抱着腹部不要命地跑了開去。
“南少瑜!”陳季禾拿手在她眼前晃了又晃,問道:“你不追過去?不怕他遇到什麼危險?這城中可還有許多衍兵呢!”
陳季禾搖搖頭,心中一絲無奈。就算是明白,也斷然不敢承認哪!
只是眼下,這兩個人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啊?
所以,他也不想多加阻止。不然,拋棄糟糠之夫,如此薄情寡義的人,他一定踹她幾腳,直接踹飛踹回老家去!
百里君遷也是個好人,倒是配得上南少瑜。如果林陌曰真的回不來,那他倒是夫君的不二人選,只不過做南少瑜的續絃,着實是委屈他了。但若他喜歡南少瑜,想必他也不會介意,他的孃親應該也不至於太過阻止纔是。
其實他心中也明白,縱使崖上跳下未摔死,他也難逃羽颯的啃噬,只怕已經凶多吉少,香消玉殞了。
唉,可憐的林陌曰,屍骨未寒啊!
這個人,看着百里君遷離去的背影發愣,那小眼神怎麼看都不像是看一名普通朋友。完了完了,小夫君纔不見四個多月,她就移情別戀了!
“散了散了,都散了啊好看的小說!”陳季禾無奈地衝圍觀百姓晃晃手,笑嘻嘻地說道。見人羣散去,臉上的笑容也消去,一臉無奈、疑惑加探究看着南少瑜。
剛剛還好好的,怎麼就生氣了呢?果然男人心海底針啊!圍觀百姓尤其是女子,便是如此想的。
叫喊之人的着急不亞於現下發愣發怔不知如何處理的南少瑜。
圍觀的百姓驚訝地看着這一幕,隨後人羣中有人衝她喊,“快追,快追去啊!”
“不是,並非如此!”她的手條件性地去抓他,卻只抓到他的一小塊衣角。很快,她感受到那衣料從她的指縫間滑過,飄飄然離去。
“原來是擔心我壞事!”百里君遷垂眸勾起難看的笑容,轉身就走。
如此,又怎能告訴他?告訴他,就等於告訴衍兵,他們已經知道她們的存在,正等着抓捕她們!
當日在桐州不歸山,她在與琅琊寨寨主商議如何擊退敵軍時,他就在旁打瞌睡。他不喜歡打打殺殺,偏生她乾的就是打打殺殺之事,好在此次早已安排妥當,纔不至於大動干戈,也未見血腥。而且,以君遷的性格,他若知道無緣無故增多的乞兒竟是殘暴不仁的衍軍流兵,只怕他一雙充滿仇恨的眼睛早就將這些人剜了一遍又一遍!
“我們並非有意瞞你!”南少瑜慌忙擺手,極力解釋。“只是你不喜歡聽這些,我才未將此事及早告訴你,況且,以你嫉惡如仇的性格,我怕會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