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只是抱了沈素貞一會兒,便覺得有一股慾火從心底蒸騰昇起,直衝腦門,便連忙從沈素貞那裡跑了出來。一時只覺得渾身有一股難抑的燥熱,需要渲泄。便急忙往家裡跑。
跑到家裡院子裡時,看到裡站着三着女人,好像正在說什麼?張旭衝過去,一把抱住中間那個身穿鵝黃色衣裳的女子,說道:“陳雅,我難受死了……”
張旭一句話還沒說完,“啊”把抱住的那個女子便發出一聲尖銳的高叫聲,一聽這聲音絕對不對,張旭急忙放開。一看居然是韓竹韻,此時她已經是滿面通紅。張旭不由得異常尷尬,自己也臉紅了。再一看身邊,另外兩個女子,卻是韓夢蝶和黃娥娘。
還沒說什麼呢,從屋子裡面又出來三個女人,卻是陳雅、蒲壽敏和鍾靈兒。今天陳雅和韓竹韻都穿着類似的鵝黃色衣裳,再加上從後面看上去,兩人身高相近,從後面看,身形又有一點相似,結果讓張旭認錯了。
剛纔鍾靈兒回來後,拿着那安胎藥去煎,陳雅和蒲壽敏也湊了熱鬧,一齊進去擺弄,剛弄完,突然聽到自家院子裡有人驚叫,三個人連忙出來一看,卻發現了那詭異的一幕。
陳雅不由得怒喝道:“張旭,你在幹什麼?”
張旭尷尬道:“誤會誤會。剛纔不是以爲是你來着麼?”着撲過一把抱住她了。
陳雅被他抱住,臉上也不由得紅起來,連忙拿腳去跺張旭的腳,說道:“混蛋,現在大白天,這麼多人,像什麼樣子?”
張旭在她說道:“什麼白天黑夜的?我們夫妻什麼時候抱在一起都是天經地義的。”
陳雅說道:“你放手啊,這麼多人,難爲情死了。”
張旭伏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雅兒,我現在身上有一股火,憋得難得難受死了,我們去臥室吧。”
陳雅大驚,連忙從他懷裡掙扎出來,說道:“你這混蛋,整天就想這事,我現在肚子裡有孩子啊,怎麼行?”說罷,連忙閃到一邊去,不讓張旭再抓住她。
張旭看向蒲壽敏、鍾靈兒兩女,那兩女也連忙閃開,齊聲說道:“別看我,我也有身孕。”
張旭十分鬱悶地說道:“真是的,你們三個人,怎麼上趕着同時懷孕呢?”沒辦法,沖涼水澡給自己降火去。
這邊陳雅看張旭進去了,便向韓竹韻打招呼道:“韓姐姐,對不起啊,剛纔相公誤會,你可別生氣。我代他向你賠罪。”
韓竹韻仍然還滿臉通紅,連聲說道:“不用不用,沒什麼。”
陳雅接着又向黃娥娘和韓夢蝶兩人招呼道:“黃姐姐,蝶兒,你們一齊到屋裡來坐吧。”
黃娥娘笑道:“不用到屋子裡去了,現在冬天,在外面曬曬太陽,更舒服一些。”
陳雅說道:“那好吧,再搬幾張凳子出來。一起坐着曬曬太陽,說說話。”
韓夢蝶卻大爲不高興,說道:“爲什麼叫我蝶兒啊,也大不了我幾歲,卻憑白無故地把我輩份給叫小了。”
陳雅笑道:“我跟你姑姑平輩論交,你當然得小一輩兒。”
韓夢蝶翻着眼睛說道:“你跟姑姑是你跟姑姑的事情,不要牽扯到我。再說,我們又不同姓,論不到這些輩份……”
……
那邊沈素貞坐在地上好長時間才恢復平靜,然後又陷入了無限糾結當中:自己是不是應當再找一個男人呢?可是自己一個已經三十五的婦人,該找誰呢?不找的話,張旭那小子是不是會真的過來,把自己給那個了?要是真的讓他抱在懷裡,躺在他身下,會是什麼感覺?想起這些,沈素貞不由得一陣陣臉紅耳赤,難以自持。但一想到自己是陳雅母親這件事,頓時便感到痛苦糾結萬分。
沈素貞糾結了三天之後,還是沒放下心事。這時,張旭帶了一個男人來見她,對她說道:“這個男人,你看看,還算不錯,他也願意對你好,對你用情很深,和他重新成一個家,也算不錯。”
沈素貞哭笑不得,說道:“這世上那有你這樣的?說起來你是我晚輩啊。這算什麼啊,晚輩給長輩張羅婚事?簡真有點亂來。”
張旭說道:“這有什麼?我是真心關心你這個長輩,是想要你過得幸福快樂,才這麼做啊。”
沈素貞無奈,擡頭看了看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國字形面相,還算白淨,她也認識,名叫魏伊笑,也是三十五歲了。原本是泗州附近的一個私塾先生。祖上三代都是私塾先生,他年輕地時候,也曾想過要去參加科考,博一個出身。雖然金國的科舉相對於宋國來說,容易得多了,但無奈,他還是連考幾次,都沒能考上一個秀才。最後也只能在鄉里當一個私熟先生。
宋開禧北伐時,魏伊笑也被迫逃離家園,到了海州,最後隨船,來到了這基隆。基隆這裡,這幾年大發展,原本憑着他能識字這一項優勢,他能夠比別的那些移民更容易發家的。但是他又保持着一絲高傲,不肯去從事那些商業活動,認爲那是賤業,還想着去科考呢。
但坑爹的是,這裡還沒建立科舉考試製度,他根本就沒地方可考。沒辦法,只好又當起私塾老師,更坑爹的是,這裡的人們,一看不舉行科舉考試,學四書五經也沒地方可考,當不了官,發不了財,哪裡還有人把自家的兒子送過來跟他學習啊,結果導致他過得好不悽慘。
他還沒結婚,一直也想結婚的,但在這兒卻無法如願。基隆這兒,這幾年不斷地移民過來的人,以青壯男丁居多,女人較少。因此,這兒總體來說,年青的女孩極少,變得極爲搶走,他一個窮私塾先生,那裡輪得到他?
幾個月前,魏伊笑生了病,來到慈濟院看病,正好是沈素貞看的,一來二去也認識了。原來認識也就認識了,沈素貞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只是一個印象稍深一點的病人而已。
但魏伊笑卻對她心動了。便開始了追求。但這魏伊笑的追求卻是十分可笑。想寫情詩給她吧,但自己並不會寫詩,憋了好多天,寫不出來。抄別人寫的,他又覺得很沒臉。想送一些禮物給她吧,但自己卻很窮,也不知道像她那個年紀的女人,會喜歡什麼東西?想上去搭訕吧,沒膽量鼓起勇氣向前。結果,只是每日遠遠地偷看她。
今天,張旭隨意溜達到慈濟院附近,發現一個人在偷偷地看沈素貞,便現身出來,開始把魏伊笑嚇了個半死。張旭拷問了魏伊笑一翻後,心說原來是一個暗戀者啊。便問道:“你想不想和我岳母成親?”
魏伊笑一呆,便說道:“不敢。”
張旭大怒:“你不敢,那你天天過來偷看她幹什麼?告訴你,既然偷看了這麼長的時間,現在讓我知道了,那你就得和她成親,不然而話,我就把你抓起來,關進大牢裡去。”
魏伊笑連忙說道:“想,想是想……”
張旭說道:“既然想,那就行了。我帶你去見她,把這事說一下,然後操辦婚禮,爭取在年底把事情都辦了。”
然後,張旭便帶着魏伊笑來見沈素貞了。沈素貞聽說了他幾個月來一直在偷偷看自己,倒是有一些小小的感動和竊喜,但是要和她成親結婚,卻不由自主地在心裡將他和張旭比較了一下。這一比較,心裡就覺得彆扭得沒邊。
魏伊笑心裡也彆扭的很。在他的認知裡,那些守寡的母親或者岳母,自己想要找男人重新成家,那些當兒子的,或者說當女婿的,都應當是竭力阻攔的。以免自己的父親或者是岳母戴上綠帽子。但沒想到這裡碰到一個極品另類的,居然要起勁地給自己岳母牽線搭橋。他真的很不習慣。
張旭一看沈素貞聽完了故意,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之後,便各自閃開了目光。便問道:“你們兩個人覺得怎麼樣?看對眼了沒有?要是看對了眼,我就去幫你們安排婚禮。”
沈素貞一聽,連忙說道:“別別別,我還沒想清楚呢。”
張旭說道:“行,那你再想幾天,要是四天後還沒想清楚,那麼我就安照三天前說的辦了。”
沈素貞又羞又氣,臉色不由地泛紅,怒道:“你敢?”
張旭說道:“我敢不敢,你可以等着看。”
沈素貞看魏伊笑在一邊,不敢多說,咬牙切齒地瞪着張旭,說道:“你這麼逼我幹什麼?好,那事只要你敢做,那我就受着?”
張旭被沈素貞一瞪,不由得心裡一痛,搖遙頭,說道:“行,那你先再想幾天,四天後再說。”
說罷,站起來,轉身向外走。魏伊勝聽了們之間的對話,本能覺得張旭和沈素貞之間關係不同尋常,並非普通的岳母女婿關係,有心想弄清楚。無奈目前他身份還尷尬,不知道從何問處,便站在那裡有些發楞。
沈素貞看了他那樣子,更加的不喜,便說道:“你,先回吧。我和你成不成親,三四天後,再告訴你吧。”
魏伊笑只好一臉期待又滿腔忐忑地回去等消息。
四天後,張旭再次來見沈素貞,問道:“你想好了沒有,要不要和那個魏伊笑結婚成親?”
沈素貞瞪了他一眼,咬着牙不說話。張旭嘆息道:“看來你是不想了,好吧,我實現我七天前說的話,即使天打雷劈,也不管了。”
說完上前,一把抱住了沈素貞。沈素貞滿面紅暈,靜靜地讓他抱站,一幅任由擺佈的樣子。張旭頓時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沈素貞伏在張旭懷裡,過了一會兒後,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你不是要睡我嗎?別光說不練啊?”
張旭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這時,沈素貞又開口道:“你去告訴魏伊笑吧,只要他不嫌棄,我願意和他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