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張旭和李有財兩人,帶着三百護衛軍陸軍,在徐無雙的領着兩百海軍,帶着三艘飛剪船,五艘福船,總八艘船隻,一齊向北方駛去。
到了台州外海原來的夢幻島,原本只是打算去看一眼的,沒想到一看之後,發現那島上又聚集起了一股海盜,只是這夥海盜人數更少了,只有三四十人。張旭等人乘坐大船在這座島上突然降臨。島上那夥海盜平時只盯着西面大陸上的南宋官府,現在對從東邊外海來的勢力措手不及,只好一方面擺出一股同歸於盡的拼命的架勢,一方面卻又派人來交涉和談。
張旭和李有財等人沒興趣去爲難這麼一夥小海盜,便讓那個夢迷離原來的手下說了自己的來歷,然後告訴對方,自己想在這歇一下,順便找一個知道北邊金國海岸線的水手,找到了馬上就走,則去北邊招那些難民的。
恰好,那夥小海盜首領名叫王大海,很普通的名字,但以前專門跟人在金宋兩國海上跑走私。最近因爲兩國開戰,他東主因爲一不小心,暴露身份,被宋室朝廷以資敵爲名抓住,抄家沒產之後,自己被處斬,家屬被流放,原來他手下的一些夥計,各奔各東西。這王鐵柱不會別的,只會在海上跑船,和與別人拼殺,便聚集起一些人手,倒這個島上來落戶,打算在海上做那無本的買賣,沒想到還沒開張就撞上了張旭一夥了。
張旭聽了那王大海的話,不由的好笑,怎麼在這夢幻島上落海,打算做海盜行業的人,第一次都會碰上自己?上一次是夢迷離,這一次是王大海?
張旭忍住自己心裡的笑意,問王大海道:“你原來打算在這兒做海盜進行搶劫了?那你知不知道搶劫意味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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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海說道:“知道。這是無本買賣。”
張旭露出一臉鄙視的神色,說道:“切,誰告訴你這是無本買賣的?既然是無本買賣,怎麼大多數人除非迫不得已,都不願意幹呢?簡直腦殘!”
王大海傻了眼,說道:“我一向都聽人說搶劫乃是無本生意,怎麼?張大人你說不對?”
張旭說道:“當然不對。如果要說搶劫是一門生意的話,那也絕不是一門無本生意,而是一門最昂貴的血本生意,血本生意,懂不?”
王大海搖頭道:“從來沒聽說過,不懂。”
張旭說道:“很簡單。就是你去搶劫,被搶的人可能會反抗,會與你拼命的。你要是拼輸了,就會把命丟掉。那就是虧老本了。也就是說,搶劫的本錢是你的血,你的命,所以叫做血本生意。現在知道了不?”
王大海點頭道:“哦,這樣啊,知道了。張大人,要不是走投無路,誰願意幹這隨時掉腦袋的生意?那你能賞我一口飯吃不?以後跟你幹,能行不?”
張旭想了想,點頭道:“行,你就跟我好好幹吧。不過,我們現在要去兩淮交戰前線,招收難民,以充實我們那個雞籠。你以前既然跑過金國走私,想必對那邊海岸線是非常熟悉的吧。不如你先來當一回嚮導。不過這個島比較偏僻,一般人還不大可能發現,以後就作爲一箇中轉站吧。叫你手下那些人好好把這個島上整治一番,以後這島可能有大用。”
王大海高興地一跳三尺高,立馬下去吩咐了。王大海雖然在生活逼迫之下,打算去做海盜了,不過這還沒開張,撞上張旭之後,重新做回老本行,也就沒興趣去做海盜了。
此後,有王大海做嚮導,就但方便多了。由於金軍完全握了戰場主動權。爲了安全計,張旭便來到了金國境內海州,在海州碼頭下船上岸。然後用銀彈開路,賄賂了金國海州知府,表示自己願意招收那些因戰亂而流離失所的難民。
那金國海州知府名叫完顏煥,在金國也屬於皇族,只不過血統已經很疏遠,早就失去了皇位繼承的資格,成爲平民,他這個知府職位,也是通過自身的努力才能拿到的。既是皇族,又是一州大員,完顏煥便很爲大金憂國憂民。當南宋朝廷正式發動北伐時,他立刻在自己治下海州全面動員,以應對宋軍北侵。
不過,這個年代,宋軍的陸軍戰鬥力,實在是爛得夠可以,南宋方面不宣而戰,剛一拉開戰幕不久,東路軍前鋒畢再遇長驅直進,攻克了泗州(今江蘇臨淮東)。消息傳來,韓侂冑以爲恢復之期指日可待,興奮之極。
不過,接下來,戰事的進展就令南宋方面氣短之極了。中路統帥之一的皇甫斌,聽聞泗州大捷後,唯恐落後,率軍北攻唐州(治今河南唐河),被金軍一舉擊潰;他再派步騎數萬進攻蔡州(今河南汝南),又在溱水大敗,損兵二萬餘人。侂胄大怒,將其安置南安軍。
東路主帥郭倪派其弟郭倬進攻宿州(今安徽宿縣),以田俊邁爲先鋒;同時命畢再遇率精騎直取徐州。田俊邁僅七天就兵臨城下,郭倬大軍也隨即趕到,合圍宿州。沿邊忠義軍奮勇肉搏登城,城下官軍嫉妒功落人手,竟從下往上放冷箭,攻城便延滯了下來。
時值兩淮雨季,宋軍營帳積水數尺,金軍又偷襲焚燒了宋軍的糧餉,兼旬豪雨,加上飢餓,十天後宋軍不戰自潰,向東南敗退,被金軍圍困在薊縣(金安徽宿縣東南)。郭倬乞和,金軍以縛送勇將田俊邁爲條件,他也照辦。金軍雖準其撤離,但還是剿殺俘虜了約半數的殿後宋軍。多虧畢再遇率精騎扼守靈璧,才確保大軍撤回泗州。宿州之役是北伐以來最嚴重的慘敗,在東路主戰場上,宋軍已喪失進攻性作戰的實力和可能。
西線主帥程鬆雖一度奪得方山原與和尚原等要隘,卻仍被金軍奪回。另一主帥吳曦兩次進攻秦州(今甘肅天水),也都大敗而返。侂胄這才明白他倚用的是一批怎麼樣的酒囊飯袋,繼皇甫斌之後,鄧友龍、郭倬等也先後受到居住或安置的處分,郭倬終因縛送田俊邁而被斬首。蘇師旦以迎合用兵進拜爲節度使,他招權納賄賣將鬻帥的事也被揭露了出來,抄出金銀財物數量之大令人咋舌,韓侂冑將其除名,安置韶州(今廣東韶關)。
韓侂冑讓江南東路安撫使丘崈出任兩淮宣撫使,部署長江防線上的三衙諸軍分守江淮軍事要地。丘崈有些軍事才能,也主張對金復仇,北伐前侂胄曾拉攏他共取功名,他反對貿然用兵,以爲這是“僥倖以求萬一”。如今北伐喪師,侂胄不得不起用他來收拾敗局。
面對這種情況,金國海州知府完顏煥軍事動員,自然也就失去了意義。完顏煥暗暗可惜自己失去了一次建功立業的機會,卻也沒什麼辦法,只能乾眼紅。同時爲戰爭產生大量的難民焦急。
這金國雖然很快就擊敗了宋軍的北伐,掌握了戰場主動權,使得金國從戰略防禦轉入戰略進攻,不過卻也使得國庫空虛,財政焦頭爛額。
金國佔據的北方地盤,從北宋開始,經濟上就越來越不如南方了。北宋的時候,好歹宋室首都在汴京(開封),每年全國各地大量的財稅,源源不斷地解往京師首都,支持了北方的經濟,大量的高官顯貴和民間富豪也定居在北方京師,還能使得南北經濟保持着勉強的平衡。
北方開封被金國奪走佔領之後,南宋自然沒有再往開封壓解賦稅的道理,同時北方人口大規模地南遷,北方又反覆進行戰爭爭奪,使得北方經濟崩潰。雖然紹興議和之後,金國想方設法進行進行經濟恢復,但是現在幾十年過去了,北方金國經濟一直不如意,始終處於破產崩潰的邊緣。現在一發生戰爭,國庫立刻見底,面對大量的難民,根本無力救濟。那些難民就成了金國上下都萬分頭痛的問題。
現在完顏煥見張旭就送了大把的銀子,聽說張旭願意幫助大金國安置那些戰爭難民,頓時喜出望外。這可真是正要磕睡就有人送上枕頭了。要是在他治下,把這件事情要是辦好了,那可能大功一件啊。雖然不如立下軍功那麼耀眼過硬,但是辦好了這事,一個治世能臣那可就跑不了。當然,對方送的銀子也是好東西,不收白不收,收了……咳,可以改善下自己家的經濟狀況。
於是,這完顏煥馬上以十二分精神投入工作,發動自己治下衙門,充分配合張旭的行動,同時移文山東東路安撫使衙門和大金國中都朝廷,讓大金國各個地方官府衙門,組織力量,把各地戰爭難民都送到海州來,交給張旭安置。還建議中都朝庭對張旭進行封賞名譽爵位官職之類的。
當然,對於大金國的所謂官職爵位神馬的,張旭表示拒絕。同時表示自己是海外流球的大雞公國的官員。;因爲國中人口實在是太少,又要與南宋對抗,所以纔想到到這兒來弄點兒人口,以增強實力。完顏煥一聽,忍住對大雞公國這個名字的嘲笑,對張旭更加熱情了。是個人都知道,這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啊。同時出於遠交近攻的古老智慧,在宋國背後扶持一個與宋爲敵的國家,對金國可有大大的好處啊,至少可以減輕一壓力。
張旭一看,對方這個架勢,乾脆那兒也不去了,就呆在海州,等着金官各地官衙把那些戰爭難民送過來。這兒多安全啊。張旭對自己的安全向來是很在意的。
當張旭離開衙門,在一個小吏的帶領之下,去完顏煥安排的驛館住下後。那完顏煥在衙門裡哈哈大笑:“大雞公國……這是什麼國家,居然用這種國號……哈哈哈,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