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雅拍掉張旭的手,嗔道:“討厭。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你以前那樣,不分尊卑大小成何體統。以前是我不知道。以後當然不能再向以前一樣了。”
張旭說道:“我們一家人,還分什麼尊卑大小啊?大家都平等相待,多好啊?一家人不分大小,親親熱熱地在一起過日子多好,幹什麼非要擺這種可笑的譜?”
陳雅氣哼哼地說道:“就算一家人,就算兄弟姐妹,也有誰大誰小的,那有像以前那般的?那只是小門小戶的夫妻過日子,大戶人家過日子那能沒個大小尊卑呢?”
張旭笑道:“那我們就永遠當個小門小戶過日子好了,那樣就用不着那麼講究了?”
陳雅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就那點志向,真是沒出息。還有,你說不分大小尊卑,那我和她們兩人怎麼算/?她們的年紀都比我大,難道我以後叫他們姐姐?”
鍾靈兒連忙說道:“不用,不用。你是先過門的原配,我應當叫你姐姐。”
蒲壽敏也連忙說道:“我也理當叫你姐姐。”
陳雅得意地看了張旭一眼,說道:“你看吧?就算都是侍候你的女人,也得分個姐妹,分個大小吧?哪能沒有這些規矩呢?”
張旭突然明白過年,陳雅好像是在吃醋呢。或者,她們三個女人,已經暗地裡,展開了宅鬥?而陳雅藉此強調自己原配的身份?想到這裡,張旭頓時頭痛,只好搖頭苦笑道:“好吧,你非要這麼講究,那你就講究吧,。不過,吃飯這種事情,就不用分得那麼細了。分餐,嗯,分餐是個好習慣。不過,分桌就不必了。還是坐在一張桌子一起吃吧。”
陳雅還噘着嘴說道:“那有這樣的,都分餐了,卻不分桌?”
張旭這時,只好拿出一家之主的作派,說道:“我是一家之主,說不分桌,就不分桌。”說罷,叫人重新把那張大桌給搬了進來。坐在一張大桌上一齊吃飯。
吃完飯後,張旭說道:“那個名叫張勤的管家呢?叫他過來,我見見。”
陳雅連忙讓侍女秋香去把張勤叫進來。張旭一看,卻見對方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相貌普通,說不出什麼特色。屬於把他扔到人堆裡,絕對找不到的那種。
張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說道:“回老爺話,小人叫張勤。”
張旭說道:“我是問你原來叫什麼名字?不是你到我這兒改的名字。”
張勤說道:“我本來就叫張勤,今天倒老爺府上,主母沒有給我沒改名。她說我也姓張,倒不用改了,但要不要改名,還是要讓老爺你來定。”
張旭說道:“你確實不用改名,你走吧。我這兒用不起你。”
張勤嚇了一跳,連忙下跪下道:“老爺,我那兒做錯了?你要趕我走?”
張旭說道:“你說你那兒做錯了?我夫人本來好好的。今天你一來,就教了她什麼大戶人家規矩。結果,晚上我一回來,她就給我擺什麼大戶人家的譜,你說你做錯了什麼?”
張勤茫然道:“這些規矩不是很好麼?大戶人家都需要的啊。”
張旭冷哼了一聲,說道:“我不想要這些規矩。所以,你可以走了。”
張勤連連叩頭道:“老爺,你賞我一口飯吃吧?我再也不教夫人這些規矩了。”
張旭哦了一聲,說道:“那你說說看。你還可能做什麼?你原來在那家人家做過?”
張勤說道:“我原來在大宋臨安蘇師旦蘇老爺家裡做管家。前年年底,蘇老爺與韓老爺一齊遇害。家產被抄,府中下人們也都星散流落四方,我便流落到這兒了。今天主母發出告示,要招管家,我過來應招了。老爺,我一定心侍候,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老爺,看在是本家的份上,賞我一口飯吃吧。”
張旭想了想,還說道:“不行。你教夫人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挑起了後宅內鬥。你現在走吧。我這小門小戶養不下大你這條大魚。”
張勤苦苦哀求,最後還是一臉怨毒地被張旭趕走。之後,張旭正在想今晚應當去誰的房間睡覺時,鍾靈兒突然慘叫出聲,站立不住。張旭連忙跑過去,扶着她,問道:“怎麼了?”
鍾靈兒抱着肚子說道:“肚子好疼啊。”
張旭緊張地說道:“是不是快要生了啊?”
鍾靈兒臉色蒼白,滿臉大汗地說道:“不知道啊,反正就是肚子好疼。”
這時,陳雅也連忙上來,伸手搭住鍾靈兒的手腕,給她把起脈來。過了一會兒,陳雅一臉嚴肅的說道:“她真的是要生了。快送她去我孃的慈濟院吧。”
張旭只好趕緊叫來兩個人,把鍾靈兒擡着送到慈濟院裡去。幸好,這慈濟院本來就在隔壁,馬上就送到了。
這時,慈濟院裡,醫生護生包括各種工作人員已經有四五十個人。設置了傷科,骨科,婦科和產科,尤其爲了降低難產率的而設置的產科,規模最爲龐大。鍾靈兒一被送過來,沈素貞馬上就就親自過來,爲她接生,過來把她送進了專門的產房裡待產。
而張旭一行則被趕了出來,只能在外面乾着急。聽得裡面的釧靈兒喊叫,張旭心裡又擔憂又着急,在產房外面團團亂轉,滿頭大汗地說道:“這都大晚上的了,生什麼孩子啊?什麼時候不好生,偏要選在這個時候生啊?”
旁邊聽到的人,被雷得不輕。這孩子要出來,能捂得住麼?
幸好這鐘靈兒年紀比較大,筋骨已經是徹底的熟透,再加入她也是自小習武的,底子非常的紮實。她自己氣沉丹田,吐氣開聲,很快便把孩子給生也下來,順利異常。從她肚子疼到生下孩子,整個過程,還不到一個時辰。按慈濟院裡的那些醫護人員工說法,這是她們近年來見過生孩子最順利最快的了。
張旭一聽說孩子已經生了下來,忙進去看望。沈素貞指揮醫護人員親自給小孩洗好了澡,然後抱給張旭。張旭抱着那孩子,來到鍾靈兒牀前,說道:“靈兒,你看,我們的兒子,怎麼長得這麼醜啊?”
鍾靈兒雖然臉色蒼白,但一聽這話,連忙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笑罵道:“我生的是兒子麼?哪有你這樣當爹的?你又不是沒見過?剛出生的小孩不都這樣?明天就好了。你快叫奶媽過來餵奶,不要餓着兒子了。”
張旭一聽,立刻反對道:“你自己爲什麼不奶孩子?小孩吃上親孃的第一一口奶,才能最健康,最容易養大,也最聰明。”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鍾靈兒大感不自然,說道:“又不是請不起奶媽。再說了,我現在也沒奶,那有那麼快出奶的?”
張旭說道:“那也讓兒子趕緊來吸吮奶頭,這樣可以儘快地出奶。奶媽不是請得起請不起的事。如果你實在沒奶,我當然會請奶媽的。”
鍾靈兒哦了一聲,點了點頭,把兒子抱在懷裡,看着衆人說道:“我要奶兒子了,你們不要看好嗎?”
聽了這話,張旭把別人都趕走,自己卻留在那裡。面對鍾靈兒不滿的目光,他大大咧咧地坐在那裡,說道:“作爲孩子的父親,我當然要看你第一次餵奶的樣子。”
“你……”他那樣子,讓鍾靈兒很無語。頓了一會兒,鍾靈兒說道:“那你扶我坐起來,這樣,奶兒子方便一點。”
張旭便扶了她起來,抱起兒子來,讓兒子吸了一會兒奶。兒子吸了一會兒,發現沒什麼吸出來,也就不吸了,只管自己閉着眼睛呼呼大睡。
張旭便想把鍾靈兒放下來。鍾靈兒連忙說道:“你別急着走,先陪我說說話啊。”
張旭點頭道:“好吧,那你想說什麼呢?”
鍾靈兒說道:“我其實沒什麼事。聽說,北邊靠近碼頭那裡,下午失火了。那一帶都是白蓮教弟子的房子,據說燒死了好幾十個白蓮教弟子,我想去看看,現在身體卻很不方便,再說,我也被逐出白蓮教了,也不方便去。但是我真的很擔心他們。那些白蓮教弟子,真的是很可憐的,你明天能不能去看看他們,如果可以的話,相公,你拿點錢,救濟他們一下。”
張旭笑道:“這種事情啊,好吧,明天去看看那些白蓮教衆。你們白蓮教教衆受了難,教會不是要救濟的麼?”
鍾靈兒說道:“是會救濟。可是教中弟子衆多,教會一時也顧不過來。再說,教會的救濟,也是來自於其他的教友捐助。那些教友都還很窮,捐助也沒有太多。一下子,這麼多教友受難,教會能給予的救濟也很有限。”
張旭說道:“好吧,我明天先去看看,再安排給予救濟。只是,你這些話,當着大家的面說就行了,爲何非要私下裡對我說?”
鍾靈兒說道:“還不是陳雅突然要講什麼大戶規矩了。我要是當面說了,難保她不多心了,到時候,她要是擺出當家主母的威風反對,我豈不是難堪。”
兩人接下來,又說了許多話,張旭除了去年在占城碰過她的身體之外,回來後,就一直沒得碰了。後來,雖然經過波折,鍾靈兒最終進了門,但她肚子大了,當然也不能碰了。這時扶着她說話,挨挨蹭蹭地,張旭不由昨想起在占城的風光日子,不知不覺中,下體居然起了反應。這時,鍾靈兒無意中一扭動身體,便碰到了張旭下身。兩人都渾身一激凌,張旭摟着鍾靈兒,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說道:“你都撩拔得我火起了。我忍不住了。我們夫妻兩先做一件快樂的事吧。”
鍾靈兒大驚,掙扎起來,說道:“你這混蛋!我身體這樣的,怎麼能行?你去找別人吧。”說罷,急忙不由分說地把一臉急火的張旭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