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春尤的人回報說,“婆娑門的人開始出動了。”
秦春尤淡淡一笑,“很好,鬱念雲自作聰明,不過她絕對想不到,是他們自己把自己的下落告訴給我們的。”
鬱念雲也瞬間想到了這種可能——武林盟其實並不知道滅魔門的具體位置,只是曾見得附近有滅魔門的人出沒由此猜測,武林盟朝這邊過來不過是虛張聲勢,故作一切瞭然的模樣,其實就是爲了逼滅魔門的人出去。
雖然兩隊人馬分散而去,但畢竟人多眼雜自然容易暴露,這樣也就中了秦春尤的下懷,正好將滅魔門的人一併出去。
鬱念雲想到這個可能不僅冷汗津津,立刻發書給鏇南武伯等人告知這一切,並讓他們分散行事,另尋隱秘的地方躲藏。一面緊急讓留在滅魔門的衆人也加強防備,安排了一個機靈的人做統籌,一切吩咐妥當,鬱念雲立刻出了滅魔門去追武伯等人,只是等鬱念雲趕到時一切已經晚了。
在一方小樹林裡橫七豎八的躺着不少滅魔門人的屍體,身上的血還溫熱,顯然是死去後不久,好在鬱念雲想要找尋武伯、碧琳的下落並沒結果,想來他們應該已經藏起來了。鬱念雲因立刻又趕往反方向去追鏇南等人。
鏇南的辦事效率一向不錯,等鬱念雲趕到的時候,他們那一隊人馬倒還周全。
鏇南因和鬱念雲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勢,這邊目前還好,倒是武林盟的人已經知道了武伯他們的下落,下面勢必窮追不捨,還是要有人過去接應纔是。
鬱念雲因要自己過去,鏇南忙攔住看了她肚子一眼道,“你目前行事不便,畢竟他們是衝你來的,倒不如留在這裡帶領這些人,有什麼情況我及時通知你便是。”
鬱念雲知道自己目前確實行動不便,自從懷了孩子以來,雖然妊娠反應目前沒了,但內力不知怎地總會受限,要是對上敵人和他們硬拼,根本討不到半點好處,當下只好應了。
鏇南臨走時還是不放心,因又遞給鬱念雲一個藥瓶道,“這裡面裝着的是鴻榭丹,據說有起生回生的功效,你拿着,也可以防着些。”
說話間鏇南又拿出一塊木牌來給她道,“這是我們之前商議做的滅魔令,當初說好了讓我做護令使,用它來聯絡江湖上的線人,現在再放在我這裡也沒有太大的意義,還是你拿着,有什麼萬一,你就拿着它去找那些線人尋求幫助。”
鬱念雲因道,“這些都是保命的東西,你都給我你怎麼辦?”
鏇南笑笑道,“你放心,我足以保全自己,現在大家分隔太遠,這些都給你也是怕你出什麼意外讓我分心,你可不能推辭。”
揮揮手,鏇南上馬而去,一時間風聲聊聊,葉落蕭蕭。她們都沒有料到,這一別竟然已是永別……
很明顯,對於鬱念雲所在的這一路人馬,武林盟的人並不是沒有發現,只是聲東擊西罷了。武林盟的人如鏇南所料的那般,浩浩蕩蕩的殺去東邊後,鏇南好容易找到了武伯、碧琳等人正準備和武林盟的人周旋時才發現,武林盟過來的這一波人不過是零散的百來號人,鏇南暗自叫糟,只是這一行人已然纏住了他們,他們就是想去幫助鬱念雲也不成。
卻說另一頭,宗政應陽前往秦家也算是機緣巧合,在秦家暗中觀察了幾日,正覺得沒有任何頭緒之際,突然看到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趁着夜色行色匆匆,拿着一把劍就直奔一間屋舍而去。
小小孩童來這秦家作甚?宗政應陽一時好奇不由跟上前去,卻見那小姑娘身手頗爲敏捷的打暈了兩名守在門前的丫頭後,從懷裡摸出一把鑰匙就開了房門。
房門開處宗政應陽便看見一名美貌婦人欣喜地抱住那小姑娘道,“漠蟬,苦了你了,我們快走吧。”
宗政應陽一見那婦人的面容不由一驚,這,這不就是之前蘇江鄂所畫她夫人的模樣麼!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這蘇夫人竟然被一個小女孩給救了!
宗政應陽因跟在後面,見那傅秋芳竟好像不會武功一般,小姑娘畢竟是個小姑娘,也不能帶着她飛檐走壁,只能拉了她避過秦家的人慢慢摸索準備出來。宗政應陽看着不由發急——這得走到什麼時候去,被人發現可就完了!
宗政應陽不由回望了一眼之前關着傅秋芳的那屋子,這一看不打緊,正好看見一名端了些衣物的丫頭往那屋子走去,一見着門口的丫頭都躺在地上,瞬間嚇得一聲大叫!
宗政應陽叫了一聲糟,趕忙飛下屋檐一把拉了傅秋芳就要施展輕功而去,那小姑娘立刻毫不客氣的拔劍就擊。宗政應陽忙道,“我是蘇江鄂派來救蘇夫人的,他們已經察覺,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只是漠蟬這小丫頭心眼太實,只道,“誰知道你話裡的真假。”說話間又是一劍。可把宗政應陽氣得不輕。眼見得周圍已經人生四起,燈火通明,宗政應陽喝道,“你到底走不走,不走就真走不掉了!”
傅秋芳忙道,“漠蟬,我看他神色不像做假,不如出去再說吧。”
邢漠蟬這才住了手,有了宗政應陽的助力,這下傅秋芳很快被帶出了秦家,邢漠蟬斷後,只是三人看看飛上牆頭,斜地裡突然刺出一隻劍來,已經上了牆頭便也差不多出了府邸,宗政應陽也便放下心,因將傅秋芳一把推給邢漠蟬道,“快帶你家夫人走!”
說話間和用劍那人過起招來。
那人劍法凌厲卻又不失飄逸,宗政應陽和他過了幾招只覺此人功力不俗是個不錯的對手,又見他和自己對陣還揮退那些想要上前幫忙的人,也便愈發覺得此人行事光明磊落。
宗政應陽畢竟是在武林盟長大的,雖然行事不羈,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習慣按他義父的角度思考問題,當下也就起了愛才之心,纏鬥百十招後,兩人也越出牆外,見得左右無人,宗政應陽因道,“我觀兄臺也是坦坦蕩蕩一派君子之風,爲何要爲秦家那等卑劣小人做事?”
那人一愣道,“不過是食人俸祿與人分憂,你既來冒犯,我便不能容許你輕易離去。”
宗政應陽心念一轉因道,“你看,那蘇夫人已經跑了,你和我過了這麼多招應該也知道我這無非是起了愛才之心才和你纏鬥,真要打起來你根本制不住我,要是還繼續和我鬥下去,你這不是自討苦吃?”
那人只咬牙道,“那我也要試試!”
說話間秦家的其他人也趕了過來,卻見這人還和宗政應陽有說有話不由疑心大發怒道,“司空赫,你莫不是和這賊人有甚交情?尋常你輕易就能拿下人,怎麼今天打了這麼久?”
宗政應陽不由對司空赫眨眨眼,“你看,你們的人懷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