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不請自來
他的雀躍冷桑清是聽在耳朵裡的,心裡多少泛起一絲動容,嘆了口氣,輕聲道:“你安排吧。”
“好,那你早點休息,明早我接你吃早餐。”聶跡十分興奮。
“不用了,明天我想一個人……”冷桑清趕忙說道。
“哦,好。”聶跡輕聲回了句,又叮囑了幾句話後掛斷了。
月光如水。
冷桑清靜靜看着窗外的月光,心裡和眼裡同樣一片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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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轉爲寒涼,幾場秋雨過後,空氣愈發地淡冷了起來。
別墅的庭院,司機將車子開了過來,穩穩停在噴泉旁邊,靜候。過了一會兒,聶痕從裡面走了出來,司機趕忙下車爲他打開車門,剛要上車的空擋,一抹淡紫色的影子引起了聶痕的注意。
眸底陡然竄過警覺,轉頭,對上這位不請自來者的眼睛。
這個女人,就這麼輕易走進了他的別墅區,一身紫衣,長髮披肩,尤其是她那雙紫羅蘭的瞳孔顏色,看上去就不是普通人。
聶痕微微眯了一下鷹眸,墨夷染容?那個降頭師!
很快,幾名黑衣人衝上前將她團團包圍,其中一個冰冷地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闖進來的?”
這也是聶痕很想知道的問題。
這個別墅區不但守衛森嚴,而且還有絕高的報警系統,哪怕是一隻鳥想要飛進來也很費勁,更何況是人?
但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走進來,更重要的是竟能避開所有的警報系統、避人耳目的確令人刮目相看。
墨夷染容靜靜地環視了一下四周,黑衣人們各個面色凌厲,想來都是身手不凡之人,又將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聶痕身上,見他也同樣是觀望的態度,脣角微微勾了勾,轉頭看向剛剛開口說話的人,“你想知道?”
黑衣人們充滿警覺,決定先將她抓起來再說。
但――
墨夷染容沒等他們動手,便輕輕擡了一下手,衣袖揚過,嘴裡不知唸了句什麼,只見幾位黑衣人原本凌厲的神情突然變得麻木,眼神呆滯,進攻的動作也停止了下來。
“你們很累了,休息去吧。”她淡淡說了句。
令人震驚的是,幾名黑衣人竟然乖乖聽了她的話,轉身朝着相反方向離開了。
聶痕目光一怔,但很快又恢復了冷靜。
司機卻一下子擋在了聶痕身前,顫顫兢兢地盯着不遠處的墨夷染容,“我警告你、你不要上前啊,小、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他誤以爲見了鬼,雖然害怕,但還是硬着頭皮要保護自己的主子。
墨夷染容看見這一幕,淡淡笑了笑,沒說什麼。
聶痕示意司機退下去,站在原地,冷靜地說了句,“墨夷家族果然不簡單。”
“聶先生,不請我進去坐嗎?”墨夷染容靜靜地說了句。
聶痕看着她,“我還有得選擇嗎?請吧。”他微微側身。
墨夷染容輕輕一笑,將眼底的情愫深深掩藏後走了進去。
客廳,香茶嫋嫋,相比咖啡,聶痕更喜歡喝茶。
墨夷染容看着他的身影,微微斂下眼眸,那張真命天子的牌面一直在她腦海中徘徊,與眼前這道身影重疊着,在她心頭形成強大的震撼。
聶痕坐下來,見她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他倒也沒什麼尷尬,反倒從容淡定地看着她道:“我的手下什麼時候可以恢復正常?”
是中了降頭吧,一個降頭師的危險性堪比核武器。
墨夷染容喝了一口香茶,輕聲說了句,“兩個時辰就沒事了。”
聶痕點點頭,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突兀前來還請諒解,不過,我生怕明天太多血債,所以不請自來了。”墨夷染容看着他,說了句。
“明天的事?”聶痕狐疑地看着她。
墨夷染容見狀後勾脣一笑,“我是降頭師,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甚至說要發生什麼事情都會知道。雖然我的第六感不強,可我的牌可以告訴我一切事情。”
“我倒是有興趣聽一聽。”聶痕端過茶,淡淡說了句。
“明日你弟弟大婚,預示將有血光之災。”墨夷染容輕描淡寫說道。
“有辦法避免嗎?”
“這也是我來這裡的原因。”
“你是在幫我還是在幫聶門?”
“幫你。”墨夷染容毫不遮掩心中想法,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聶痕笑了笑,“你準備用降頭術來對付他們?”這聽上去有點可笑了。
“辦法有很多,但不管什麼辦法,只要能阻止便是好辦法。”墨夷染容說了句。
聶痕看着她,“你還知道些什麼?”
“還知道你將會從婚禮上帶走一個女人。”墨夷染容輕聲道。“雖然,她已經答應了你弟弟的求婚。”
聶痕一怔,心口倏然擴散疼痛。
“但是,你和她還有很長一段路。”她話鋒一轉,看着他。
聶痕蹙眉。
“聶先生,中國有句古話不知你聽過沒有,這句話是‘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她淺淺笑着。
聶痕心口驀地一縮,他明白她說的什麼意思。
“那人什麼時候會出現?”他凝重問了句。
墨夷染容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拿出一套紫色的塔羅牌來,看着他說了句,“從中抽出一張來吧。”
聶痕雖不相信這些,但畢竟親眼見了她的本事,伸手便抽出了一張,標示的是“倒吊男”。
“是一張自我犧牲的牌。”墨夷染容輕嘆,“你要問的那個人,應該很快就出現了。”
“這牌是什麼意思?”
墨夷染容將牌收好,看了他一眼,“這是一張沒有正逆位的牌,所以萬事都有可能,有可能是你自我犧牲,還有可能是對方自我犧牲,這兩種可能很快就能知曉。”
聶痕看着她,想了想,“明天,我還需要保住一個人,有沒有可能?”
墨夷染容勾脣,又將牌遞給他,他隨手抽出一張,墨夷染容逆轉翻開――死神。
聶痕眼底泛起不解。
她卻淡淡地笑了笑,沒再做任何的牌面解釋,收好牌後,輕聲說了句,“你想保他,我可以幫你。”
“牌面怎麼解釋?”聶痕看出她避重就輕。
她輕撫了一下自己的牌,將眼底的擔憂小心翼翼收好,再擡眼卻是淺笑,“我的牌只是告訴我,它很累了。”
聶痕一愣,半晌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