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傷重的聶痕(2)
聶門的大門和聶仁君別墅的鐵欄大門不一樣,這裡的是厚厚的兩扇鋼板,即使車子撞得粉碎,也不見得這大門會有一點凹凸。
“開門!”聶跡對着門口的護衛喊着。
“跡少爺!”四個護衛跑了過來,在聶跡面前畢恭畢敬。
“我說開門!你們沒有聽見嗎?”聶跡的聲音急躁地有些破音。
“可是,跡少爺,沒有聶先生的吩咐……”幾個護衛朝車裡看去,愕然發現了昏迷狀態的聶痕。
“兩……兩個跡少爺!”
聶跡再也按耐不住,推開門一拳擊飛了之前羅嗦的那個護衛,另外幾個全都驚然的愣在原地。
冷桑清也開門下了車,義憤填膺地走到了一個護衛面前。
“你認識我吧?”冷桑清伶牙俐齒。
“你,你就是聶先生請來的貴賓啊。”護衛回答道。
“那你知道我爲什麼來這裡嗎?”冷桑清接着問。
護衛愣了一下,搖搖頭。
шшш ▪ttκan ▪CΟ “你知道他是誰嗎?”冷桑清指了指正在拷打其他人的聶跡。
“他是,跡少爺啊。”護衛表情有些茫然。
“真的是嗎?那車裡的是誰?”冷桑清順勢回頭看了一眼車裡的聶痕,心裡陣陣刺痛。
護衛看了一眼,兩條眉毛扭曲到了一起:“這,這個纔是跡少爺吧。”
“你說這個是跡少爺,又說那個是跡少爺,到底哪個纔是?身爲一個護衛,連人都認不清!”冷桑清表情的嚴肅,讓護衛心中忐忑不安。
她接着又問:“知道聶先生現在在哪裡,做什麼嗎?
護衛沒有回答,傻楞地看着冷桑清。
冷桑清的一串問題如同炒在鍋裡的豆子一般,眼前的護衛此時腦子裡已經一片混亂,完全迷糊了。
她瞟了一眼護衛的眼睛,再次問道:“這個大門的開關在哪?”
護衛突然很興奮地從衣兜裡拿出了遙控器,舉到了冷桑清面前:“這個我知道,在這裡。”
冷桑清沒有時間得意,一把搶過了遙控器,按下了開關,大門緩緩掀起。
聶跡也注意到了,冷桑清給了他一個上車的眼神,他迅速鬆開了手裡另一個護衛的脖子,衝到了車裡。
“貴賓小姐,這!”護衛意識到了自己的糊塗。
“你去死吧!”冷桑清回身用力一腳,正好踢到了護衛兩腿之間男人的軟弱,眼前的護衛頓時縮成了一團,在地上滾來滾去。
她跳進了車裡,聶跡再次啓動發動機,輪胎在地上磨出了“吱吱”的巨響,彷彿能刺破人的耳膜。
“我們趕快去最近的醫院!”回到車裡的冷桑清焦急的說着,並把有些神志不清的聶痕的頭擱在了懷裡。
“不行,那裡不安全。”聶跡臉上現出了幾乎沒有過的冷肅,醫院的確不安全,目前仍具備先進醫療設備和醫護人員的地方,也只有家裡了,可路途有些遠,大哥能撐到家嗎?
“回……回家!”聶痕微弱的聲音響了起來
聶跡心中一沉,油門踩到了最極限,瞬間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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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門。
密室。
空氣中到處瀰漫着死亡的氣息。
羅森管家捂着依然流血的肚子,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聶仁世的身邊,艱難地坐在了地上,眼中的犀利仍未消散。
“你沒事吧?”聶仁世盯着羅森管家的槍傷,臉上卻意外的平靜。
羅森管家攤開了手,看了看自己的血,又把手按了回去,沒有說話。
“看來是你肚子上的脂肪救了你,趕快處理一下傷口吧。”聶仁世看到了爲自己拼命的羅森管家,心中不禁也多了一份憐忍。
羅森管家依然沒有說話,只是在大口喘着氣,滿臉盡是憤恨。
聶仁世的雙眼瞬間陰沉了下來,盯着他們離去的電梯口,咬着牙,從牙縫中擠出:“聶仁君,我要將你們全家趕盡殺絕!還有那個可惡的丫頭!”接着,他冷冷地吩咐:“羅森,給我解開。”
羅森管家吃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在旁邊的櫃子裡面找出了一把剪刀,極度憎惡地低吼着:“不錯,一定要將他們趕盡殺絕!”
說完,手臂一揮――
“噗!”剪刀貫穿了聶仁世的太陽穴。
聶仁世一臉不解的瞪着羅森管家,隨後瞬間斃命。
羅森管家彎腰抹合了聶仁世未瞑之目,冷冷地看着他的臉,眼神中露出了難以揣測的幽漾。
而此時,電梯的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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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把大門打開!”秦管家上氣不接下氣地趕到了大門口。
幾個下人用最快的速度推開了大門。
沒過幾分鐘,就見到聶跡的車如同閃電一般急速駛來,經過門口的時候,兩扇鐵門被風頂的“咣咣”直響,接着戛然而止,停在早已準備好的擔架旁邊。
聶跡跳下車,幾個人一起把聶痕擡到了擔架上,火速送到了醫療室。
氧氣罩、心電圖……幾十秒之內,聶痕的全身上下就被“全副武裝”了起來,他已經不醒人事。
冷桑清一路未離開聶痕半步,進到醫療室,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就和剛剛在密室手術室裡的感覺一模一樣,這使得她心中再次惶恐起來,抓着聶痕的手使勁搖着,生怕他一睡便再也醒不過來。
秦管家隨後也趕到了醫療室,看到如此慘狀的聶痕,眼淚一下子便急了出來:“少爺!少爺你怎麼了!”
“父親知道嗎?”聶跡詢問秦管家。
“電話裡我沒聽清具體的情況,還沒告訴他。”秦管家擦着眼淚抽噎着。
聶跡深思了幾秒,沉重的嘆道:“通知他吧。”
一句話嚇得秦管家身體都軟了,抓住聶跡的手:“小少爺,大少爺會有危險嗎?請您不要嚇我!”
聶跡沒有說話,緊咬的牙關已經漲疼,嘴角兩側低抿,有些發青。
秦管家哭着跑到了會客室的門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使勁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輕輕敲門。
“進。”聶仁君吩咐了一聲。
“先,先生,有些緊急的事情,需要您處理一下。”秦管家強制自己的語氣平坦。
可聶仁君一眼便看出他紅腫的眼睛,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總理先生,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正與政府官員面談的他趕忙致了一聲歉出了房間。
門剛關閉,秦管家的眼淚便接着釋放出來,“先生,您快到醫療室裡看看吧,聶痕少爺受了很重的傷,可能……”他沒有說出口。
“什麼?”聶仁君如雷擊,“他不是走了嗎?”說話間,疾步已經趕向醫療室。
一把推開門,裡面混亂一片,醫療人員在用着極快的速度處理着一切事項,就連見到聶仁君的到來依然專業有素,井然有序。
聶仁君推開擋在前面的人,跨到了牀邊,看到了已經奄奄一息的聶痕,心電圖上的跳動已經不足正常人的三分之一,一股徹心的悲痛充盈了他全身的每一刻細胞。
“是誰把他傷成了這樣!”他雷鳴般怒吼着。
“父親,您先不要着急。”聶跡走過來扶住了搖搖晃晃,快要暈倒的聶仁君。
聶仁君看到了他臉上的淤痕,一把甩開了他的手:“你們究竟幹了些什麼?”
“現在不是說事情的時候!先救大哥!”聶跡同樣急躁的回吼着。
這時,一位年長一點的醫療人員有些緊張的開了口:“聶先生,小少爺,聶痕少爺體內失血過多,現在需要輸大量的血。”
“我來!”說話間,聶跡已經挽起了衣袖,伸到醫生面前。
“你的不行。”聶仁世焦急地說道:“你和痕兒是異卵雙胞胎,血型不是一樣的。”他攥着拳的手掌,已經被指尖碾出了血印。
“聶痕少爺的血型是ab型。”醫生看着化驗單說道。
聶跡焦躁的一拳打在了牆上,他對自己的無能爲力感到憤恨不已。
秦管家走到聶仁世身邊:“我現在就打電話給醫院,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送血過來。”
“來不及了!”醫生盯着心電圖,手在聶痕皮膚上不短試着體溫,“這裡的人,誰和他的血型相同?”
所有人相互對視,着急聲一片。
“我的一樣,用我的血吧!”一直在聶痕身邊的冷桑清,突然站起身來,擦拭着臉上的淚水。
屋裡突然安靜了下來,大家都盯着這個從未見過的女孩子。
“這……聶痕少爺需要的血液比較多,恐怕你給不了。”醫生一臉難色,卻又不知該怎麼辦。
“需要多少?”冷桑清淡定地問道。
“可能是你體內百分之二十的血。”醫生冷靜地看着她。
冷桑清也是醫生,她心裡明白人體內被抽出百分之十的血液,就已經是極限了,如果抽出百分之二十,她的生還率基本上是零。
她再次撫摸着聶痕的頭,他英毅的臉龐以及如刀刻般的五官完全應在了自己的晶瞳裡,她要牢牢記住他,而此時心電圖上的跳動掙扎般的加速了,所有人都知道,躺在牀上的聶痕想要說些什麼。
冷桑清沒有順從他,堅毅的說道:“我們現在開始吧。”
“冷桑清?我如何能信得過你?”聶仁君用懷疑的眼神看着這個他原本想要除掉的女孩兒。
冷桑清沒有看他,目光依然放在聶痕臉上,她伸出纖嫩的食指,在聶痕冰冷的嘴脣上撒嬌地蹭着,溫暖地笑了笑,笑的很美,卻讓人看着心碎,“我?這是我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