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人證
isabella一臉茫然,若有所思地望着聶痕這邊,而在她身後的聶深,依然安靜地低着頭,手裡玩弄着zippo,笑而不語。
聶痕緩緩站起身來,猛地一回頭,雙眼之中迸射出可以把人焚盡烈光,凌厲的霸氣頓時震懾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所有人停止了喧譁,只有聶深的zippo還在“咔咔”地響着。
聶痕的嘴角勾到了一個讓人不寒而慄的角度,冷冷地寒暄了一句:“跡,看來我們還有當明星的潛質啊。”
聶跡聳了聳肩,譏笑道:“這部電影裡,我還是個男一號啊!”
聶痕略帶挑釁的眼神,盯着羅森管家:“單憑這麼幾個剪接過的監控視頻,就想說明問題嗎?你還是像當天一樣那麼天真。”
這幾段畫面在聶痕兩兄弟,以及冷桑清眼裡,漏洞百出,可是在沒有經歷過當天事情的其他人眼裡,兩方人的爭執、聶跡的殺意、聶跡開了槍以及聶仁世的倒下,這些都是親眼真實所見,所以毛頭都偏向了聶痕兩兄弟的身上。
羅森管家一副無辜的眼神,迴應着聶痕:“不不不!這些當然不夠!”隨後他轉過身,示意大家安靜:“也許在座的各位,心中仍然是揣着一份不確定。這隻能算是一個物證,我很清楚,這並不能百分之百讓各位可以下定論。”
緊接着,他朝門口示意了一個眼神,一個下人匆匆離去,頃刻,那個下人回來,還帶着另外一個男人走進了禮堂,所有人鴉雀無聲地看着這個男人。
此人清身秀骨緩緩地走上了講臺,站到了羅森管家的旁邊。
聶痕的眼中瞬間閃過了一絲微芒,嗤笑了一聲。
“蕭宗?”冷桑清一臉驚訝,大聲呼了出來。
蕭宗看向這邊,同樣是一臉驚訝:“桑清!怎麼你還在這裡?”說完,他看到了冷桑清身邊的聶痕,兩個人近距離地站到了一起,讓他的心中又升起了一腔憤恨。
聶痕冷然勾了勾脣,充滿強勢的把手臂環住了冷桑清纖細的小蠻腰,把她摟到了自己的身邊,冷傲地盯着他。
看到這這場景,蕭宗的眼神中似乎要噴出火來,五官全都不自覺地跳動着,表情盡是猙獰。
“蕭宗,你在上面要幹什麼?”冷桑清的臉上急現了一絲怒意,大聲問着他,儘管她心裡已經猜到蕭宗就是羅森管家口中的人證。
死盯着靠到一起的兩個人,良久後,蕭宗收斂了一下眼神,對下臺下的人說道:“我在這裡,就是要描述一下當天事情的經過……”
隨後,他再次盯向聶痕:“把殺害聶仁世先生的兩兄弟指證出來。”
“蕭宗,你瘋了嗎?當天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我不都是很清楚嗎?你要在這裡昧着良心說謊嗎?”冷桑清大聲地呼喝着,還是希望制止住蕭宗作爲人證的動機。
“說謊?”蕭宗反問一句。看到冷桑清焦急護着聶痕的樣子,他的怒意已經佔據了整個思維。
“的確,我很清楚當天發生的事情,所以纔要把整件事情的真相講出來。”他繼續說道。
冷桑清眼中流露出了極其鄙視的神色,一雙晶致的大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我真的沒有想到原來你是這種人。”
蕭宗冷笑了一下,沒說什麼。
“想必所有人都已經瞭解了他的身份,即使不用我再解釋,也不會有人質疑他的立場了吧。”羅森管家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隨後示意蕭宗描述。
蕭宗清了清嗓子,表情平靜:“事情是這樣的,我是一名醫生,我的教授接到了聶仁世先生的邀請,來探望他的病情,所以教授就帶上我……”
他指了指冷桑清。
“和我的學妹一同來爲他老人家做身體檢查。就如同當天的天氣一樣,一切都進行地很順利,很愉快。可就在進行完最後一項檢查的時候,我聽到了外面又吵雜的打鬥聲。我們都很害怕。羅森管家走了出去,接着我聽到他們在大喊什麼繼承人之類的話語,緊接着就聽到了槍聲。這時,一個極其兇殘的男人把門踢開,用槍指着我們。”
說到這裡,蕭宗又指向了聶痕。
“就是這個男人,他說要劫持聶仁世先生,並叫我們不要出聲,隨後就用槍抵着聶仁世先生的頭,走出了門,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像各位剛剛在監控錄影裡面看到的一樣,他們三個人打到了一起,可是羅森管家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只是在拼命保護着聶仁世先生,最後他好不容易剋制住了這個叫聶痕的男人,那邊的叫做聶跡的男人情急之下,叫開槍射向了聶仁世先生的面部。”
“我的教授和聶仁世先生是故交,所以我選擇站出來講清楚事情的真相,以悼念聶仁世先生的在天之靈,儘管我不清楚我的學妹爲什麼和他們站到了一起,也許是被迫的,因爲當天這個叫做聶痕的男人,第一眼看到我的學妹時,臉上就是一副色迷迷的樣子。”
蕭宗結束了他的描述,瞄一眼聶痕此時的表情。
一個很合理的故事,配合着剛剛的監控錄影,然所有人都很深刻地清晰了當天發生的事情。
聶痕依然淡定從容,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
冷桑清在他旁邊顯得很焦急,她大聲地對所有人喊着:“你們不要相信他,他在說謊,事情不是這個樣子的,當天的事情是……”
說到這裡,她戛然止住了馬上要迸出口中的真相。
她突然反應過來,即便是事情的真相,在這個時候也不能說出來,聶仁世要用聶跡的心臟來換自己兒子的心臟,所以把聶跡抓了起來,然而意想不到地被兩兄弟都混了進來,兩夥人發生爭執打鬥起來……
沒有人會相信兩兄弟最後把聶仁世放了的,相反,這個真相的發展和剛剛的監控錄影配合起來,會更讓人相信是聶痕和聶跡殺了聶仁世,因爲這個動機要比之前蕭宗所說的更有說服力。
冷桑清一雙黛眉凝重了起來,欲言難忍地看了聶痕一眼,眼底現出一抹委屈的晶爍。
聶痕平靜地和他對視,安撫了一下她的肩膀,眼神告訴她沒有說出來是正確的決定。
“原來是這個樣子!爲了繼承人的身份就痛下殺心嗎?對方還是自己的親大伯。我聶仁恆可是要爲大哥報這個仇啊。”聶仁恆那囂張的聲音再次響起,同時也帶動起了全場的氣氛。
所有人都指責起了聶痕和聶跡兩兄弟。
“爲了首席繼承人的位置,就做出這種事情嗎?難怪我還在一直挺你。”isabella的臉上也彰顯出了憤恨,冷漠地看着聶痕。
聶深則是站起身來,似乎很討厭場內的吵雜,緩緩地走出了禮堂,陽光映在他的臉上,如映在雪地上一般乍眼。
聶痕淡定地走到了講臺上,完全無懼下面的指責,開口說道:“如果是因爲想要得到首席繼承人的位置,那麼我們殺了聶仁世,對我們來說有什麼好處?”
臺下一下子靜了下來。
“你們是因爲沒有談攏,所以才動的手的!”聶痕沒有想到,蕭宗在旁邊先開了口。
聶痕面帶微笑,盡是鄙夷地盯着蕭宗的臉,雙眼穿射着懾人的凌厲,讓蕭宗不敢直視他的一雙鷹隼,低下頭避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