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的藥林谷總有獨特的一片風光,便是那冷冷的月色照在山澗,已經讓人覺得心曠神怡了,偏是谷中的花草總是能在晚間綻放着各自的芬芳,才最是讓人覺得心馳嚮往。
“三哥,我們在這裡能等到什麼啊,除了這空月,似乎是什麼都沒有了。”逸火嘟囔着,雖說心中對於美女的眷戀已經超出了一切,但是已經空空守在這裡快要一個時辰了,卻是隻看到逸水走過來走過去的,似乎在研究着什麼東西,心中已是焦躁不安,便也忍不住問了。
“急什麼。”逸水說着用手間的木棍子輕輕地朝着下面的地方虛指了一下,“還記得當天我們進谷的時候,破的是什麼陣嗎?”逸水的神色冷冷,可是分明有一種胸有成竹的意思在裡面。
“真是的,那一天夜黑風高的,我們的身上又揹着一條人命,我纔不記得是什麼陣勢呢,再說了,那一天可不是段墨舒跟我們說了如何破了這陣仗的嗎?”逸火不耐煩地說道。
“說你是個呆子,你還真是不信,那天我細細地看過了,應該是綜合了八卦陣的精髓,當時段墨舒告訴我們的破陣的關鍵在與不能腹背受敵,凡事都要四個人互成掎角之勢,後來仔細想一想,這可不就是真真地對抗八卦陣的方法嗎?”逸水沉思道。
“然後呢,這和我要撩妹子有什麼關係呀大哥?”逸火有些無奈地說道。
逸水卻是好像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一樣,只是自言自語地說道,“那天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爲什麼來者的速度能夠這麼快這麼一致,以至於我們在陣仗之中的時候,竟察覺不到對方的一點弱點,要在短時間內訓練處這樣的兵馬來根本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更何況現在藥林谷中執掌的人是谷長留,你覺得他平日裡動不動就是入關,能擺弄出什麼名堂來呢?”說着逸水便是用小竹棍在地上輕輕地寫着什麼,逸火只好心情煩躁地聽着逸水講一些自己根本不在意的事情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另外有別人嗎?”逸火不服氣地問道,而後有說:“大哥,如果你想要研究陣仗呢,跟我說一聲就好啦,反正我平時都是跟你一塊混的,自然是會與你一塊來的,如今把我吊在這裡,卻也不告訴我那個美女究竟是誰,你可當真是在耍我嗎?”說話之間便是擡頭看了一眼月亮,說道:“嫦娥姐姐啊嫦娥姐姐,你給我指一條明路吧,便是我這個三哥也是入了魔障了,竟然也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了。”
“你這個呆子,好歹也得聽我說完啊。”逸水說着用竹棍輕輕地戳了一下逸火的頭,說道:“當時我覺得不妥了,便施了軟筋散在那些攻擊我們的兵馬上,可是他們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對勁,而是照着原來的套路進攻我們,你說這說明了什麼問題?”逸水偏頭問道。
“大哥,這說明你的軟筋散已經不管用了,我早就說過了啊,你都是什麼年代的人了,竟然還在用這麼老套的毒物,真是……”還沒等到逸火說完,逸水就已經狠狠地打斷了:“少在這邊趁機說我的毒物的不是,我告訴你,這軟筋散是我用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時間,將所有能至人骨肉疲勞的植株與活物一塊細細研磨的了,任是大羅神仙,也不可能躲得過我的這個軟筋散,爲什麼那一天的這些人非但沒有受影響,反而更加有條不紊地起來了呢。”逸水託着下巴說道,而後又笑了一下:“如果他們只是草木,或者說是某種沒有生命的東西,就可以說得通了。”說着便看了一眼逸火,眼神之間全是瞭然。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那個陣仗實際上是一種巫術,真正操控的人在後面?”逸火來了一些興趣,而後搖了搖頭,說道:“可是如今我們所知道的一般都是攝魂之術,最多也就是讓人起死回生,若是說要控制草木,這可從來沒有聽說過。”
“所以說當時我就判斷,若是真的那些草木被施了什巫術,我的毒粉應該是會應在那個真正的本體上。”逸水胸有成竹地說。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今天就是來驗證你的判斷的,是嗎?”逸火這才明白了逸水今天帶自己來的目的,便是笑着說:“好哥哥,你有這樣的想法,與我說就好了,還拿什麼美女來騙我。”說着便是沉沉地支撐着自己的下巴,有些狠狠地說道。
“我什麼時候欺騙過你了,這個人本身就是一個大美女啊。”逸水似笑非笑地說道。
“這麼有意思的事情竟然也能發生在我的身上嗎?”逸火突然來了精神,而後便是笑嘻嘻地說道:“哥哥誠不我欺也。”
“你和我原本就是一個稟性的,都是恨不得能閱盡天下美女子,如今有了這樣好的事情,我怎麼能忘記了你?”說着便是警惕地看了一眼周遭的環境,說道:“可是要讓這個人出來還真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
說着便是細細地看了一眼下頭的情況,說道:“我們要入陣,才能讓她現出真身,怎麼樣,你願意和我一塊共赴嗎?”
“三哥哥的事情,我什麼時候推諉過,你去哪裡我去哪裡就好了。”說着便是扔了手中的小玩意兒,笑着說道:“只是如今只有我們兩個人,又沒有人能夠指導,到時候如果不能夠順利脫身,恐怕是要葬身在這幻化出來的千軍萬馬之中才是了。”
“我剛纔不是和你說過了,我已經在那個人的身上種下了毒粉,這兩天是因爲沒有人來,若是有人來的話,定是要運功走血的事情,到時候定會加劇了那人體內的毒性的,到時候我們抓住她的死穴,可不就是一舉殲滅了嗎?”說着便是從脣齒之間透露出了一絲的笑意。
“三哥,可要說好了,如果真的是個絕世美人,我們可不能真的讓她死掉了,我可是個憐香惜玉的人。”逸火說。
“呆子,若是說憐香惜玉,你能比得過我嗎?我只不過是想要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我不瞞着你,那天我在山谷中游蕩的時候,便是看到了一個冷豔的紅衣女子,想必就是她不假了。”說着便是看了一眼清冷的月光,說道:“老弟,可是願意與我同往了?”
逸火煞有其事地行了一個禮:“奉陪到底。”
說話之間,便是一個鯉魚打挺,兩人仗劍縱身躍入山谷,電光火石之間,就在兩人的雙腳觸及地面之時,只聽似有千軍萬馬奔騰而出,衆人在四周飛快地旋轉起來,分明是在尚有明月光的山谷之中,卻始終無法看到對方的臉,似是有塵土漫卷飛揚,一股又一股的力量向兩人不斷逼近,“我們兩人背靠背,可千萬不要成了腹背受敵之劣勢。”說着便是在仗劍分別砍中了正北與正南的方位:“破!”逸水一聲怒吼,便是有劍氣從兩人的寶劍中噴涌而出,對方縱然是可以用飛快的速度擾亂次序,卻也忘記了在八卦陣中,方位纔是解局的關鍵,便是這麼一個破字,倒是讓對方突然停了下來,遠遠地對峙在數丈之外,兩人好歹守住了掎角之勢。
“三哥,看來來者不善啊。”逸火抹了一把鼻子,說道:“不過如果確定破了這個陣勢後能看到美女,我也算是值得了。”
“僅僅是破了陣仗,她未必肯現了原形,等一下你拖着下面的大部隊,我從上頭周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突破口。”逸水斬釘截鐵地說道。
“好,可是說好了,到時候你可不能一個人佔盡了春色。”逸火眉頭一皺,卻看到須臾之間,那羣人便是又奔騰而來,這一次是更加鬼魅的陣法了,便是似有無數幽靈在自己的頭頂上漂浮着,一來二去,你來我往之間,那幽靈偏又發出了清冷的聲音,一時之間震得人的腦袋疼。
“使用閉音大法。”逸水說着便率先仗劍攀巖,升至半崖之間,便有幽靈尾隨致上,在上下兩層的空間之中,倒是用了不同的陣法,與逸水對抗的時候,便是用上了圍合之勢,下方卻是採用逐個進擊的方法。
好聰明的人,竟然能在須臾之間就看清楚了自己和逸火不同的特色,看來真的是個世外高人。這麼想着,逸水便是以劍幻化無形,立於正中,使內力迫劍分身五行,與諸人周旋。
下方的逸火卻是用了採桑之術,只將劍術隱於腳下,藉着劍氣之間的流竄,加快了自己腳程速度,在逐個上來的敵人之間周旋遊離,一時之間也覺得很是爽快。
“三哥,你怎麼樣?”逸火笑着說道。
“你且珍重自身。”逸水的聲音從頭頂沉沉地傳來,逸火只覺得這仗打得痛快,可是漸漸地便察覺到有些不對,縱然是可以十分自由地周旋於敵軍之間,可敵人的幻化之間竟好像不是爲了打敗自己,深入敵軍之中才發現他們不過只是在盲目地奔跑罷了,對自己並沒有什麼攻擊力。
“三哥,好像有些不對勁。”逸火有些慌了,便是陣腳也有了些慌亂,這麼說話之間,便是覺得頭上的逸火也有些支撐不住了。
“對方不是在攻擊我們,是在使用疲勞戰術。”逸火連忙說道。
“莫慌,你且拖住即可。”且說逸水這邊,便是在漩渦中間慢慢地將自己的內力往外散發開去,看起來是相互靜止的狀態,實際上這種不斷以內對外的方式最是讓人疲軟,逸水只希望自己在內力耗盡之間,可以看清幕後之人是誰。
“三哥,我這裡快要支撐不住了。”逸火已經有了虛弱的樣子,耳邊開始出現了一些歡音,再睜眼看去,竟然是看到了一副副帶着血肉的面孔,一時之間有些神思倦怠,便是腳下的劍也漸漸地沒有了動力,逸火知道,這便是他體內的真氣開始慢慢地渙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