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蕊兒本來還在沾沾自喜但突然覺得衆人神色不對,略深思方驚覺作的詩不合適,當即臉色“嗖”的一下子泛起了紅雲。老太太當即愣在原地,眼裡的神色惱怒不已。但硬是發作不得!只有護國侯夫人神色一斂,故作輕鬆道“好,很好!很符合題意,也很工整!是一副好詞!”
聞言,衆人也驚覺失禮,忙附道稱是。豈知上官蕊兒的頭卻壓得更低了。
上官倩兮嘴角輕彎出很好看的弧度,只見她輕移蓮步到內堂中央,如玉的耳垂上帶着淡藍的纓絡墜,纓絡輕盈,隨着一點風都能慢慢舞動。她揮動着手中的玉面羅扇,優雅而有氣質。
“雅怡妹妹,你想好了嗎?”上官倩兮輕聲道。四小姐聽見她的問題方知她已到近前,只是長年養成的習慣總是輕易改不了。意料當中還是她羞怯的搖了搖頭。
“唉……”上官倩兮只用兩人聽得到的聲音道:“妹妹你要勇敢一點,你一直知道自己庶女的地位不高,很難配得上名門望族。但是,這個時候你自己都不敢爭取分毫。那你未來只會徒留遺憾罷了。”
上官雅怡聞言一驚,一雙詫異而懵懂的眼眸,泛着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緩緩間竟氤氳出些許霧氣。她心裡感動不已!一直以來,她都隱隱覺得上官倩兮待她是不同的。是那種她一直渴望的親情,只是若隱若現,讓她有抓不住的感覺。內心裡的自卑更讓她躊躇不前。如今,她知道她是真心對自己好的。
“靠你自己了。”上官倩兮錯身而過,只輕輕留下隻言片語,但足夠給足了她勇氣。
“兮兒,到你了,別讓祖母失望哦!”老太太眸光閃爍,竟帶出了些許威嚴。上官倩兮不禁莞爾一笑,看來祖母是急了。怕自己拿石頭砸到自己的腳。
“倩兮那就獻醜了!只是單是以紅顏爲題爲免過於籠統。倩兮便自作主張,以在座這數位夫人爲題各作一首吧!”衆人聞言更是翹首以待。
上官倩兮到護國侯夫人跟前拂了個禮,便輕啓朱脣道:“隔戶楊柳弱嫋嫋,恰似十五女兒腰;共道幽香聞十里,絕知芳譽亙千鄉。”意指侯夫人纖腰不足盈盈一握,玲瓏有致的身段就似楊柳輕飄。惹得衆人豔羨。更身懷奇香,遠遠便能聞香識人。說罷,竟惹得侯夫人雙頰泛紅,眉眼含春,惹得衆人發笑。侯夫人嬌嗔不已!“算你過關,你這丫頭真是的……”
大理寺卿夫人嚴氏低笑不已,殊不知那無名火竟燒到自己身上。
“愛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
羨彼之良質兮,冰清玉潤;
美彼之態度兮,鳳翥龍翔;
慕彼之華服兮,閃灼文章。”
上官倩兮嫣然兮笑,一字一句竟撩拔得衆人嬌笑不止。說到這嚴氏可有一段佳話呢!當年大理寺卿少年得志,年紀輕輕便頗得聖上賞識。欲爲其賜婚,其揚言只娶婦德容工兼修之女子,缺一不可。耐何數年過去仍未見嫁娶。殊不知在一天郊外遊玩,遇見一清麗佳人,一顰一笑牽動人心。竟一見鍾情,再見傾心。卻不料佳人覺其年少輕狂不肯委以終生。豈料其竟鬧到金鑾殿外,發誓一生只娶一人,一生一世永不負卿心。聖上作證!倆人終成眷侶,恩愛非常。惹人豔羨!
衆人此時方知道上官倩兮是一個如何玲瓏剔透之人,皆望向李氏,一臉揶揄的神色。豈知李氏一臉寵溺的神色,眉眼間波瀾不驚!上官倩兮,心下一暖,輕挽着李氏的手,盡顯女兒態。“頭上金爵釵,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盈,珊瑚間木難。羅衣何飄飄,輕裾隨風遠。顧盼遺光彩,長嘯氣若蘭。”
“好好好…”衆人喝彩不斷,老太太眉眼間盡是止不住的喜色。還是她的兮兒爲自己長臉面了,不像那個女人,自己粗鄙就好了。生個女兒也是那麼小家子氣。真是丟死人了!想來,那個禁足是禁對了,省得出來了也丟人現眼得很!